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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孔天微快憋笑憋疯了, 不行不行，不可以笑出来，小正太也是要面子的，要给他面子。
这种时候就应该假装什么都不懂。
“诶？上面写的字是什么呀？我怎么看不懂呀。”孔天微歪着脑袋, 假装自己看不懂上面的字。
其实她也不应该看得懂, 毕竟幼儿园不怎么教识字。
她倒是有些好奇高玉树是怎么学会写这些字的, 虽然写的很难看，而且有好几个字还写错了很多次被叉掉了。
是不是又偷拿他妈妈的手机了？是不是语音转化文字再一笔一笔照猫画虎一样‘画’出来的？
他用的笔是不是也是偷偷拿他妈妈的？被发现了之后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
孔天微光是想象一下那些画面, 就已经忍不住想笑出来。
果然跟高玉树待在一起, 快乐自然就来了。
高玉树的记性显然不太好，又或者还有别的心思, 竟然没戳穿孔天微的话，毕竟之前孔天微都已经表示过她甚至会用手机打字。
他嘴里还喊着纸团, 也要嚣张地叉着腰哈哈笑道, “哼！介泥就不洞了吧！（这就你就不懂了吧！) ”
孔天微很配合地点点头, “看起来好高深呀！”
高玉树这才吐出纸团, 用纸巾包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蹦蹦跳跳地回来之后才一脸高深地说, “这其实是我精灵族的符文！上面是有魔法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折这些东西？这些纸鹤你不能拆开！你拆开了魔法就失效了！”
孔天微还在为高玉树居然毫不犹豫就扔了被他含在嘴里的纸鹤感到可惜，其实也没有这么脏的。
对于高玉树的解释, 她表面上顺应着他的意思, 心里想的是等回家了一定要一个个拆开再一个个折回去。
他没准写了更多的字在里面, 这对于他来说, 还真是浩大的工作量啊，她可不能真的让他白费这些努力。
把高玉树的东西都收好了之后，余老师也来上课了。
孔天微很多天没有来幼儿园，但是也不至于跟不上幼儿园的课，毕竟这是没什么知识含量的课程。
但是孔天微发现一件事情，这件事让她觉得她之前的努力真的对高玉树产生了影响。
在她主动接近高玉树之前，高玉树每次上课都很不认真，她跟高玉树的关系好了之后，也是要她稍微提醒一下高玉树才会认真听课。
但现在高玉树竟然不需要她的提醒就已经端正地坐好了，还对她说，“余老师要上课了哦，你这么久没有回来，一定会有很多听不懂的！但是你放心！”
他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看起来竟然莫名可靠。
“在你生病的时候，我一直都在肩负着等你回来要教好你的责任，每天每节课都听得非常认真！如果你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好啦！”
孔天微被他认真的小样子感动了，“嗯嗯，谢谢你，精灵王子。”
“不要客气！我们是好朋友！”高玉树十分豪迈。
上课的时候，孔天微发现高玉树不是在说大话，而是真的在认真跟着余老师的步骤去认真学习。
有时候他发现她在看着他，还会很严肃地提醒她，“看我做什么！要看老师！”
孔天微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一个严厉的小老师。
既然他一直都在监督她，那她也必须要好好听课了。
今天的课程是音乐课，余老师正在说话，“今天我们就要开始一门新的课程啦，等一会大家要有秩序一点，我们去音乐教师，老师弹钢琴给你们听。”
钢琴课……
孔天微脑子里回旋着这几个字，原来如果她没有从幼儿园退园的话，是可以这么小就接触到钢琴的吗？
她前世退园太早，很多课程都没有体会过，早早就步入了沉重的生活。
小朋友们也都没上过这种课，余老师说完之后，小朋友们也都在小声地讨论。
“哇，钢琴！那个好好听的！”
“可是我不会，那个好高啊。”
“好期待呀，余老师会弹钢琴，好厉害呀。”
……
……
兴趣是周围的小朋友都聊了起来，高玉树也再也绷不住，戳了一下高玉树的小手臂，“你知道钢琴吗？”
孔天微迟疑片刻，还是点点头。
“我也知道，那个弹出来的声音很好听，按下去就会声音出来，特别好玩。”高玉树这么小也只能想到那个东西很好玩了。
孔天微都快被他这个说法逗笑了，想到他前世好像也是年纪很小就已经拥有了一台钢琴，却好像没有认真学习，只是当做玩具一样玩。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他总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她渴求了很久的东西，但是她却无法对他生出任何嫉妒情绪。
“如果你觉得很好玩，你会求你爸妈给你买吗？”她好奇地问。
她想知道高玉树是不是前世觉得钢琴好玩才会让高叔叔高阿姨给他买的？
高玉树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如果真的很喜欢玩，会的吧。你喜欢吗？”
“嗯，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那是她前世想了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她不知道这一世能不能得到，但是这一世能够跟高玉树认识，能够跟他待在一起这么久，她相信以后会更好的。
音乐教室里的摆置很简单，只有讲台边上放着一台钢琴，地板铺上了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小朋友们可以脱了鞋子光着脚走在上面，也可以就地坐在地毯上。
除此以外，音乐教室内就不摆放任何东西了，小朋友可以在教室里尽情的撒欢跑，也可以躺下来打滚。
孔天微一进了教室，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被那架钢琴吸引了，视线从来没有一刻离开过钢琴。
差点撞到别的小朋友还是靠高玉树提醒她。
“你真的有这么喜欢吗？可是余老师说那个很贵，不能让我们随便碰的，我们来这里只是听余老师现场弹一下。”高玉树很认真地解释，还有点小责备，“你刚才又不认真听余老师说话！”
孔天微都快连高玉树说的话都听不进去了，那是一台三角钢琴，通身是黑色的，她不清楚这是什么牌子，但是对于她来说哪怕是很垃圾的钢琴，也是宝贝。
其实不只是钢琴，还有其他的乐器，古筝也好，吉他也好，关于音乐的所有一切，她都很喜欢。
余老师让小朋友们坐好之后，就坐到钢琴面前，把琴罩取了下来，一根手指轻轻按了一下白色的琴键。
‘噔’的一声传出来，清脆悦耳。
“小朋友们安静一下，现在老师给你们弹奏一个曲子，大家猜一猜是什么好不好？”余老师双手都摆在琴键上，开始弹奏了。
孔天微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师的手指看，就好像老师的手指突然之间有了魔法，她划过琴键的地方就会源源不断地发出悦耳的声音。
因为是幼儿园教学，余老师弹的曲子自然也非常简单，都是一些平时上课的时候放过的儿歌。
小朋友们听了一小会就把名字给猜出来了，余老师只要又继续换一曲。
等到课程结束说的时候，孔天微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了，高玉树催促着她，“放学啦，你不想走吗？”
孔天微摇摇头，跑到余老师的身边，仰着头扯了一下余老师的衣摆。
余老师正在擦拭钢琴，被扯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孔天微小朋友。
她想到孔天微家长说的话，立即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希望不会吓着孔天微小朋友，“微微，怎么啦？”
“老师，这架钢琴要多少钱呀？如果我年纪很大了，不是从小开始学钢琴，也可以学吗？”孔天微前世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攒钱买一台钢琴。
但是她又无法走出这一步，担忧非常多，就算她攒够了足够的钱，但是如果买回来之后引发父母的勃然大怒，他们一怒之下把钢琴砸了怎么办？
她以前只是稍微画一两张画就被妈妈撕坏了所有的画纸，她什么秘密都不能有，什么爱好都会被扼杀。
根本就赌不起。
但是，这一世或许情况会不一样了，或许她可以尝试一下。
从现在就开始一块钱一毛钱地攒，或许攒到她上初中，上高中的时候就可以买一台钢琴了，再攒到大学，没准也能攒够去参加音乐课的钱。
爸爸和妈妈这一世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妈妈。
如果是这一世的妈妈，她或许可以鼓起勇气，尽所有努力去争取，保护好自己的梦想。
余老师乍一听，总觉得这话好像有哪里怪怪的，真的要说，应该是……
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明明才四岁，大多数小朋友想到的都是这东西很好玩。
“天微小朋友怎么会想这些呢？钢琴很贵的哦，一台有牌子的钢琴最便宜也要一万块吧。”余老师慈祥地摸摸孔天微的小脑袋，“但是钢琴不管什么时候学都可以的，学无止境，只要有兴趣，不管是哪个年纪开始学，认真学最后都能学好的。”
孔天微预计了这个时候的物价，一万块确实很贵了。
钢琴要买牌子的，使用寿命长，杂牌的不敢保证质量，她也很清楚。
等她长大的时候，物价上涨，要买名牌的钢琴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孔天微一边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着按照物价上涨的速度，她需要努力攒多少钱，还能通过什么渠道攒钱。
“孔天微小朋友很喜欢钢琴吗？”余老师琢磨了一会，斟酌着问。
“嗯嗯！很喜欢，谢谢老师！我走啦。”再不走高玉树就要生气了，他都已经在门口等很久了。
余老师捏捏下巴，有点纠结。
**
“你在后面跟老师说什么悄悄话啊？”一起走去幼儿园门口的路上，高玉树一直问个不停。
他送她的牛奶，最后还是回到了他自己的包里，说是这么重以她一个小矮人绝对背不动。
孔天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应该是高玉树别扭地关心方式。
“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跟别人说。”孔天微觉得她跟高玉树之间是不需要秘密的。
高玉树点点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很喜欢钢琴，我要攒钱买一台钢琴，然后学弹钢琴。”孔天微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活力，“我刚才问过老师了。一台钢琴大概要多少钱，我努力攒钱，一直攒到我长大，我就可以买了。”
“多少钱呀？”高玉树也悄咪咪地问。
“一万多左右吧。”孔天微信心满满，“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有了憧憬的东西，她的情绪好转，抑郁情绪得到了大幅度地减轻，也重新恢复了自信。
虽然可能这种自信很快就会被打击回去。
这个数目就算是对于家里富裕的高玉树来说，也是不小的一笔钱，毕竟他的零花钱一个月是一百块，在小朋友之中都已经是超级小富豪了！
高玉树还不会计数，只能隐隐约约觉得一万块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什么时候能攒的出来。
“要这么多钱吗……”高玉树也喃喃自语起来，“你为什么不找你爸爸妈妈要？如果你想要的话，你爸爸妈妈一定会给你的。我爸妈就是，我想要什么都会给我。”
孔天微听到他理所当然的这样说，也有些解释不通。
要怎么跟一个四岁的孩子解释，他们的爸妈是不一样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像他爸妈那样开明的父母。
她回答不上来，只觉得心情又沉闷起来了。
其实她应该知足的，妈妈和爸爸现在已经很好了，她不能得寸进尺去要求更多，所以她要靠自己。
只要是靠自己做到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就没有办法再剪断她的翅膀了？
两个小朋友沉默地在幼儿园门口等了一会，结果发现来接他们的只有纪伊白一人。
纪伊白抱歉地向高玉树解释，“孔阿姨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你的妈妈了，但是你妈妈临时有时候要忙，又来不及叫保姆姐姐，就让我帮忙接你回去。”
说话的时候，纪伊白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高玉树的表情变化，还以为高玉树会生气或者会伤心，但是很意外的是他竟然反应非常平淡。
“哦，哼，凡人就是凡人，总是一点事情就处理不好。”他高傲地哼了一声，倒是看不出失落。
纪伊白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点心疼。
以前乌锦临时有急事叫保姆来不及的时候，这个小男孩是不是在所有小孩都被接回家之后，孤零零地继续等在这里，眼巴巴地望着马路？
在回去的路上，纪伊白尝试着跟高玉树沟通了一下，她决定既然要改变，那就应该放下成见，好好去了解一下高玉树这个小男孩究竟哪里好了，值得天微一直护着。
说实话，今早天微的行为让纪伊白很受伤，一边欣慰一边受伤。
“你妈妈好像是去接你爸爸回家。你爸爸不经常在家吗？”纪伊白也很少见到高玉树的父亲，其实她连高玉树的父亲叫什么名字都不太清楚。
高玉树倒是对谁都能聊的起来，就算被纪伊白凶过，竟然这时候也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聊，“那个人都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了。”
孔天微对于妈妈主动跟高玉树搭话的行为也感到非常诧异，她今早真的太神经质了，应该伤到妈妈的心了吧？
可以做点什么补偿妈妈呢？
“那他回来了，你应该开心一点，可以用手机拍他的照片，这样你想他了就可以拿出来看看了。”纪伊白建议道，她不是小孩子，自然能感觉出来其实这小子还是很想见父亲的。
但是唯一的顾虑就是，她多了前世几十年的记忆，现在心态容易平静，总是不知不觉中，把女儿跟高玉树这样大的孩子当做孙子辈的，这就很尴尬。
“切！谁会想那种八百年都不回家的人啊！那个三过家门不入的大鱼都比他强！”
“哈哈，你怎么知道这些典故的？”纪伊白有些好奇。
“我妈给我讲的，她的手机特别好玩。”高玉树有点小得意，“你别看我这样，我知道的故事可多着呢！让我去给你家天微讲故事，我能讲的比你还精彩！”
纪伊白聊着聊着也快被这小家伙逗笑了。
她也终于渐渐有些理解为什么天微喜欢跟他待在一起了，光是跟他聊天就觉得很愉悦。
妈妈能跟高玉树好好相处，孔天微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妈妈的变化真的越来越大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都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她也不想去深究原因，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高玉树字里行间多多少少都有些责怪自家父母不能多多陪他，一方面高玉树或许潜意识里觉得应该理解，但是另一方面他也确实还是小孩子，依赖着父母，家里又没有爷爷奶奶带他，所有的依赖都寄托在父母身上了。
纪伊白听着心境有了些变化。
前世她一定是心灾乐祸，觉得那对父母不知道轻重，忽视了从小对孩子的陪伴。
但这一世，她希望可以帮忙调解一下这家人的亲子关系。
“其实你妈妈她也是逼不得已，请我帮忙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纪伊白提了一句，“我答应她之后，她一个劲儿地道谢。她其实也很想陪在你身边，但是生活太多无奈了。哈哈，也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
因为高玉树突然不说话了，纪伊白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引起他的不悦。
回到家里，孔天微跟高玉树分别，让他开心一点迎接他爸爸回来，他爸爸回来就可以跟他玩游戏了。
高玉树拽拽地说，“那个人每次回来都是在书房里，才不会陪我玩呢。”
说完他就把书包里的牛奶重新拿出来径直递给纪伊白，中二地道，“请你一定要保管好这些，这是我给人质的解药，喝了这些，她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开心的。”
做完了这些，高玉树转身就垂着头，默不作声地往家里走，小小的背影看起来非常落寞。
**
日子又开始一天天平淡地过去，虽然高玉树的爸爸和妈妈现在都在家里，但是也不知道夫妻俩的工作是有多忙，竟然每天都没有办法送高玉树去幼儿园，每天都是纪伊白送两个小孩去幼儿园。
到了下午也是纪伊白接他们一起回来。
一来二去，纪伊白也逐渐明白了高玉树说话的方式和他那种中二的习惯，竟然觉得还挺可爱的。
最让纪伊白高兴的还是，天微的心情每天都能保持地很好，配合着药物，或许抑郁症很快就可以减轻了。
但是情况突然有一天发生了改变，那个带给天微快乐的小男孩好像高兴不起来了。
早上纪伊白照例去送天微跟高玉树去幼儿园，发现今天的高玉树却没有主动跟天微打招呼，背着小书包，走过来低低说了一声，“阿姨，我们走吧。”
之后他就再也不开口说话了。
孔天微担忧地盯着他看，多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要怎么问。
纪伊白把这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学着高玉树说话的方式问道，“精灵小王子，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开心呀？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高玉树抬头看了一眼纪伊白，好像努力想挤出笑容，但是最终还是垂下小脑袋。
孔天微也非常担心，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手，“高小树，作为矮人骑士，我的任务就是保护您，您的心灵受伤了，我需要为您疗伤，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她们都在以她们的方式关心着高玉树。
高玉树眨眨眼睛，突然嘴角翘了翘，“哼哼哈哈哈，你被我骗到了吧！我只是假装难过，骗骗你让你担心而已哈哈哈哈！略略略，你们生气吧！我才不怕你们！”
这小样子说的好像还像模像样的。
可是孔天微知道，他不是真的开心，也不是真的嚣张，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在笑。
果然，到了幼儿园之后，他也提不起精神听课。
孔天微记得上次高玉树这样的时候，是儿童节幼儿园搞活动，他爸爸妈妈不能陪他。
这次他这么难过，应该也是因为他爸爸的事情吧？
他带给了她这么多开心，她也希望可以为他分担烦恼。
“是不是因为你爸爸？”课间时间，孔天微悄悄戳他的脸颊，很小声地问。
高玉树眼睛一瞪，反应已经暴露了他的情绪，但他还要嘴硬道，“怎么可能！那个人是不可能影响我的心情的！”
孔天微长长地‘哦’了一声，又转过脸不去看高玉树了。
几分钟后，高玉树戳了戳她，“……好吧，他明天又要走了。”
他说了之后孔天微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的爸爸又要出门了，他才不开心。
“他回来这么多天，都没有陪我吃过饭，没有给我讲过睡前故事，没有抱我起来举高高，只送了我一个玩具，玩具还是坏的。”小正太突然变身怨妇模式，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孔天微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
傍晚吃晚饭之前，孔天微跟妈妈说了一声要去找高玉树就出门了。
她不停在给自己打气，虽然这个决定会有点幼稚，也很冲动，但是她一定要去做，如果不为他做点什么，她一定会后悔的。
她要去告诉高玉树的爸爸，高玉树有多难过，有多希望可以得到他的陪伴，如果高叔叔不停她的劝说，那她就要……骂他，把高叔叔骂醒为止。
现在能让高玉树开心的人只有高叔叔了。
终于站直在高玉树的家门外，她正要伸出手敲门，门自动从里面打开了，她对上了高阿姨惊慌的眼神。
“天微！？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高小树？他有没有去找过你？”乌锦蹲下来，抓着孔天微的肩膀不停摇晃。
孔天微快被晃晕了，“我没有看到他啊，阿姨我是来——”
乌锦哭着打断孔天微的话，“他失踪了！他到底跑哪里去了！哪里都找不到他！”
孔天微瞳孔一缩，从幼儿园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失踪？
屋内传来脚步声，乌锦一脸眼泪回头骂道，“你现在开心了！让你不要凶他，他是做错了又怎么样！你又有什么资格去骂他，去责怪他！我只有一个儿子，他出了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
孔天微抬头一看，来人是高叔叔，高叔叔看起来也很烦躁，挠着短发，“那是我的重要文件！他就这么把重要的文件毁掉了，你说能纵容他吗？他做错了他还委屈了？”
从高叔叔和高阿姨的对话中，孔天微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