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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送餐的服务生。
“我喂你吧。”李天恩端着碗走近。
书小曼连忙坐直身子,“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可以。”
“小曼,听说你下课后还会去学画画?”
“嗯。”书小曼低头吃粥,“李老师也感兴趣吗?”
“一直感兴趣,只是没有腾出时间。”
“如果需要的话,我回头把刘老师的电话给你。”
“好啊,那我们一起去上课。”
“……”书小曼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地回答,“可能没那么凑巧,我有空才会去。”
“没关系,什么时候你去上课带我认识一下。”
“……好。”
回到A市,书小曼很快忘记了这件事,因为她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拿检查报告时却得到一个坏消息,医生说,疑似胃癌,具体还需要住院观察。
什么叫‘疑似’?
就有可能是,而且很大可能是,书小曼从未意识到病魔居然离自己如此近,而且是这样突如其来,毫不设防。
她几乎是仓皇而逃。
医院外面,火热的太阳,新鲜的空气,却散不去她心底的阴霾。
医生说,在她胃部一侧有肿瘤压迫,最好是尽快取出……手术自然是有风险的,但是成功率还是占一半以上。
书小曼无助地站在马路边,人群熙攘,她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手指颤颤巍巍地拨通一个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冰冷的女声一遍遍凌迟着书小曼的心。
“小瑾……”
“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得癌了。”
“你不要吓我,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书小曼蹲在马路边,“我像开玩笑的吗?”
“什么时候的事?”
“报告刚刚出来。”
“你别急,我马上飞回来!”
“你回来管什么用?还是好好陪你老公吧。”
方瑾嗤了一声,“他有什么可陪的?对了,你男人知道吗?”
“不知道。”
“电话还打不通?”
“嗯。”
“说不定他知道后会帮你解决呢。”
“怎么解决?”
“你忘了?你男人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具备超能力的男神哦。”
书小曼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她仿佛瞬间清醒了,“对,我不能让他知道!”
“为什么?”
“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帮我的,我不要!”
“你傻啊?为什么不要?”
“同样的痛苦,他已经替我承受过一次,我不能再让他承受第二次,做人不能那么自私!”书小曼每次看到严顷走路时微跛的样子她心里就一阵痛,“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把腿还给他,看着他痛苦我更痛苦!”
方瑾沉默了片刻,“你有没有想过,他看着你痛苦是否也会更痛苦?恨不得替你承受所有的灾难?”
“所以我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那你会接受治疗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
“别慌,别乱。”方瑾安慰她,“我现在就回去,从济州岛出发很快的,我们一起面对。”
“好。”书小曼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方瑾的陪同下,书小曼再次踏入了医院的大门,并且开始进行更进一步的复查,五天后,复查结果出来了,确诊胃癌早期。
医生说,幸好肿瘤压迫到了神经,否则早期胃癌很难有所察觉……手术自然是做得越早越好。
书小曼与方瑾商量,方瑾让她现在就做,书小曼却犹豫,万一她下不了手术台呢?所以她想等到见完严顷再做手术,两人权衡再三,估摸着严顷也没有几天就回来了,索性遂了书小曼的心愿。
课停了,书小曼只说因为身体原因,想请一段时间的长假。
李天恩也没有为难,很快批了假。
初级班还是照去,她在等严顷,每次肿瘤压迫疼得受不了时就吃一颗止疼片。
电话终于打通了,却不是严顷接的,对方操着一口生硬的英文,说话断断续续,书小曼听得很吃力,用英文反问道,“你是说严顷受伤了?”
那头连连称是,突然惊叫一声,“Thank God!He woke up!”
书小曼耳尖地听到手机那头隐约传来短暂的咳嗽。
“喂。”熟悉的声音传来。
书小曼鼻头一酸,泪珠差点滚落,“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没事,我很好。”严顷力持声音平稳,“上次是我态度不好,关于你问我的事……”
书小曼急急打断他,“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你不想知道关于蒋文静的事?”
“不想,我已经见过她了,在你家。”
“她说什么了?”严顷的声音透出几分紧绷。
“她说……”书小曼故意拖长音,“不告诉你。”
严顷笑,“还卖上关子了。”
“阿顷。”
“嗯?”
“我想你。”
“嗯。”
“嗯什么?”书小曼不满意。
严顷笑。
听着他不怀好意地笑,书小曼耳根慢慢红了,“到底想不想嘛?”
“不告诉你。”严顷继续笑,继而咳嗽起来。
“怎么了?”
“没事,喝水呛到了。”
“你在哪家医院?我去看你吧。”
“别来回奔波了,我过两天就回国。”
书小曼沉默,“阿顷……”
“嗯?”
“我现在就想见到你。”
严顷沉默片刻,“那就来吧。”
“好!”没有哪一刻的心情比此刻更雀跃,书小曼立刻定机票,然后通知方瑾说她要去法国了,方瑾不放心她独行,便陪着一起去了。
走到病房门口的书小曼忍不住停下脚步。
“怎么了?”方瑾拉住她。
“我想哭。”
“别哭,他会看出来的。”
“嗯,我不哭。”书小曼深吸口气,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用力推开房门,房中居然没人!
书小曼呆呆地站在原地,床铺还很凌乱,人不可能走远的啊,正当她诧异之时,卫生间突然听到冲水的声音,然后是洗脸池的水流声,一会儿,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严顷拄着拐杖胡子邋遢地站在门口,看到书小曼似乎并不意外,他扬了扬唇角,淡淡一笑。
书小曼被他这么一笑,整个人都酥了,立马飞奔过去,重重扑到严顷怀中。
“咝——”严顷抽了口冷气。
书小曼忙松开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