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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蓁心里像一把弦骤然拉紧。
沈梓安接着道:“你可能不大相信,但是你见过冬森的父母,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厉启源更多的是把他当成工具,没有当做儿子,一旦他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他就不管再管冬森了,冬森也是想过要跟你私奔,但是冬森的妈妈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他爸爸外面的女人和孩子身上,唯恐一切会被他们抢走,只要冬森跟你走了,厉启源根本就不会管他妈妈,所以邓玉彤宁愿用自杀来胁迫冬森,所以他才会选择暂时放弃你,但他并不是要放手,他只是需要一定时间让自己强大起来,他做到了,他一天飞好几个城市,到处低三下四的送礼求别人帮忙,终于收购了贞尚,也收买了厉家董事会那帮人,等厉启源终于拿他没有办法的时候,他母亲也没有理由反对你们的时候,可是你却爱上了申穆源,他知道你去年所受的苦,他不介意有过孩子,他甚至觉得这些苦都是他带给你的,可你却再不愿给他一点机会,当然,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你们之间的误会和障碍真的很多,但现在我只想让你去劝劝他,看在他那么爱你的份上,别让他拄着拐杖过一生”。
连蓁瞳孔动容,良久,道:“我可以去,但是他妈…”欢。
“我会劝她的,她知道这是为她儿子好”岑。
“好,我明天去”,连蓁轻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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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下着蒙蒙细雨。
连蓁提着新鲜的水果再次来时,病房里只有厉冬森一个人,吃力的低头看着文件,另一只手插着针管,脸色很白,纱布绕着脸的轮廓缠了一圈,只露出鼻子、眼睛、嘴巴和唇,外米天色很暗,他的眼神也很暗沉。
看到有人进来时,他眼睛也没抬。
连蓁没做声,只是站在边上看着他,大约半分钟后,路过的护士忽然满脸无奈的进来道:“厉先生,说了您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工作,您再这个样子,很难好起来的”。
厉冬森不耐烦的抬头,看到连蓁时瞳孔缩了缩,轻轻将文件放到了一边。
“这样就好,不要把身体不当回事,vip病房里有很多病人也像您一样,不少后来都后悔的很”,护士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又喋喋不休的离开了。
屋里静了下来,几滴雨丝打在窗户上,厉冬森插着针管的大手紧攥,下巴绷直,神情宛如深不见底的潭水,但再仔细一看,里面又是波涛暗涌。
屋内的气氛不算太好,连蓁将水果篮放到他旁边的小桌上,厉冬森看了眼,有草莓、红心火龙果、柚子…,都是他爱吃的水果。
“我以为有了申穆野,这辈子你都不想再看到我”,他嘴角忽然勾起来,有几分森冷、凄楚的味道。
连蓁担忧的看着他那只插着针管的手,有血液逆流出来,他指尖还带着两人曾经的定情戒指,上面闪烁的钻石刺得她眼睛灼痛,“你先冷静好吗,我来不是想跟你争吵”。
“你当然不愿意跟我争吵,贵为申夫人的你,心里早已没有了半分我,哪还再需要为我力气和心思”,厉冬森将脑袋靠近身后的白色枕头里,眉头刻成了深深的川字,冷峻的五官因此刻画的更加清晰。
他这副样子让连蓁觉得陌生,婉言说道:“冬森,我没有欠你什么,我们曾经毕竟相爱过一段不短的时间,我不希望我们会走到憎恨的地步”。
“你也会说是一段不短的时间,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厉冬森艰难的停顿了下,神情像一只受伤的雄狮,带着愤怒和伤透了的心,“…你的心会变得那么快,你曾经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你的承诺怎么会变得这么快,申穆野他究竟有什么好,他逼迫你,他冷落你,让你怀着身孕也置之不理的,你们在一起全是因为逼不得已,我真的不愿相信你心里会有他,还是因为他申家有钱,他可以让你住高档的别墅,送你国外的马,花钱买回你们家从前的别墅,给你买名贵的跑车和花不完的钱…”。
他曾经暗沉的声音,此刻竟尖锐的像把刀子,连蓁不敢相信这些话会出自他的口,怪不得人家总说从前爱过的人是不能做朋友的,不是你恨他,就是他恨你,“也许你说的没错,这些都是我会爱上他的理由”。
厉冬森神情顿时变得的错愕,既而是更深的难以置信的失望,“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给你,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是老天爷并没有给过我让我等你的机会”,想起从前的事,连蓁鼻头到底有几分泛酸,“我怀孕了,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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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你怀孕,可能之前我父母会反对,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那个能力来反对我了…”。
“但是已经晚了”,连蓁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和申穆野结婚吗,是我去做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我以前流过产,子宫壁薄,如果我坚持要打掉,以后会很难再怀孕了,所以我才会坚持把孩子生下来”。
厉冬森一震,瞳孔周围忽然泛起潮意,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原来这才是你选择结婚的真正原因…”,他以为她只是因为单纯的怀了身孕,是他,都怪他从前为什么会让她流产,让她身体受到伤害,“如果…如果不是因为子宫壁薄,你会打掉孩子是吗”?
他目光坚信的看着她,连蓁张了张嘴,最后竟连自己也没发现的犹豫起来,“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可能因为从前我流过产,才更会珍惜肚子里的生命,我也不确定,但确实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和申穆野结婚,和他去扯证的那天我心里问过我自己,如果让我怀孕的不是他,是另一个男人,我会同意结婚吗,我想了很久,答案是不会,我宁愿独自把孩子生下来,从那一刻后,我明白了自己对他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我说不清,有恨,但是也有好感,有对未来好一点的期盼,并不讨厌他,娜娜曾经说过,这世界上很难遇到让你动心的,可能十万个人中才能遇到两三个,你是第一个,他可能就是第二个”。
厉冬森停止了颤抖,嘴角的肌肉再次僵硬起来,她是想告诉他,她比他想象中的动心的更早吗。
“他这个人身上一身的坏毛病,生气的时候说话刻薄、动怒的时候可能会动手打人,还有很多麻烦的洁癖,他不会下厨,脱了衣服也懒得去收拾,但有时候又会很孩子气、对你很温柔、很体贴,我也常常会疑惑,为什么我会爱上他,也许是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又或许是像你说的,他可以让我住高档的别墅,给我申少夫人的头衔,送我名贵的车子,让我家里人过上不必为以后担心的日子…”,连蓁笑了笑,“可能你会觉得我肤浅,但是这些都是他在为我花的心思,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他满足了我的一切需求,给了我安稳和庇护,他的家人尊重我、理解我,把我当成真正的亲人,这些都是你们家给不了我的,当然,如果这一切是别的男人给我的,可能我也不会觉得动心,我会爱上他,可能是他给了我这一切,也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是他,我才会喜欢他给予我的一切”。
她说的有点长,厉冬森觉得自己车祸后的后遗症还没好,脑袋里一阵一阵的作疼,他理清了下她的话,大致明白了意思,这种明白让他心里从来没有过的寒沁,他忽热笑了笑,“如果他一无所有,你会爱上他”?
“如果他真的一无所有,当初他就不会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连蓁思索了下,一字一句道:“当然,如果他将来一无所有,我依然会爱他”。
厉冬森脸上的血色立即惨白的跟脸周围的纱布一样白,他的唇泛起了青色,“你知道吗,你说的这些话,让我觉得我很可笑,曾几何时,我竟然把我们的感情看得那么认真,把你看得那么重要,而你却轻描淡写的跟我说你爱上了别人”。
连蓁只是平静的说道:“人生就像是一条漫长的道路,在经过一个岔路的时候,出了意外,你扔下我独自走了另一条路,你走的时候只是很愧疚的跟我说了一句,是你负了我,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让我在原地等着,你会回头来找我的,所以我也不敢跟你走同一条路,我怕会遇到你,遇到你后又情难自已,所以我一个人只能很茫然很痛苦的走了另一条路,那条路上出现了一个会与我同行的人,他一路照顾着我,扶持着我,虽然可能中间下了点雨,他扔下我一个人走了,但是后来在雨还没停之前,他带着雨伞跑了回来,我们迎接着第二天的阳光,冬森,你早晚也会在另一条路上遇到一个跟你风雨同舟的女人,我今天之所以会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了,不管你把公司做的再好,甚至放弃治自己腿的机会,守住这份事业,我也不会回到你身边,我也不希望你拄着拐杖走一辈子,不要让自己的选择后悔,金钱、权利、财富这些东西失去了可以再找回来,但健康和完整的身体失去了就很找回来了”。
“就算有一天我的产业比申家还要强大的时候你也不会回来”?厉冬森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冷得彻骨。
“不会”,连蓁摇了摇头,“不要为了一个你不值得爱的人伤害自己的腿”。
厉冬森闭了闭眼,良久轻轻点头,“我明白了,你走吧”。
连蓁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两人真的无话可说了,可这也是早就注定的结果,她转身往门口走,忽然听他说道:“你会后悔的”。
连蓁愣住。
厉冬森冷冷的看着她背影,“申穆野给得了你现在这一切,同样也可以给别人现在的一切,他那样的人是不会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的,他现在对你疼爱有加,那是因为对你的新鲜味还没有过去,我处在这样的圈子就知道,何况像申家申穆野那样的人,他将来是申家的继承人,又长得英俊,随便走动哪个城市、哪个国家,就算你拒绝靠近女人,但也有人会想方设法送女人到他身边来,他一次、两次可以抗拒,不见得二十次后还可以抗拒,你要明白,女人永远比男人衰老的快,再说他现在疼你、宠你可能是看你为他生了个男孩而已”。
他的话,沉凉的渗进连蓁骨子里,她定定神,皱眉重新往门口走。
“你知道他为什么去年夏天的时候会为什么突然扔下你离开中国吗”,厉冬森却又冷笑道:“因为我跟他说你曾经为了我流过一个孩子,他知道后,直接将咖啡杯砸了,说你真脏”。
“不可能”,连蓁身体震住,回头,瞳孔凝缩成了一个黑点。
“我当时没说,是怕你受到伤害,一个男人只是听说你帮我怀过孩子就立即走了,他那个时候纯粹就是贪恋你的美色,你以为他对你一见钟情吗,如果他知道你之前怀过身孕,可能根本不会和你结婚”,厉冬森一句一字就像这世界上最残忍的利箭,含着剧毒。
连蓁脚步急促的走出了病房,一直往前走,脑袋里却一团凌乱。
她记得老太太当初找她和申穆野结婚的时候,就曾经私下里和她说过,不能告诉申穆野她曾经怀过身孕,那当时莫名其妙就真的答应瞒下来了,那时候是为了泉泉着想,不愿意他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当然心里可能也抱着那么些许自己也没察觉的希翼…。
她也想过等两人感情再稳定点后就告诉他,可她没想到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甚至是他当初抛下怀孕的她离开大半年的真正理由。
既然他那时候觉得她脏,为什么又要回来。
回来后还要对她好,要她身子。
是因为她帮他生了泉泉吗,是因为他看到她大着肚子辛苦的模样同情她吗?
不管是怎样,她都接受不了他爱的人曾经那么嫌弃她脏的事实,虽然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是脏的,可是谁都可以,他怎么可以…。
连蓁忍受不了的哭了出来。
不远处,从另一条路走出来的申心霓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走远,一股火气涌上来,直接将电话打到申穆野那里,“表哥,我拜托你看好你自己老婆行吗”?
“你什么意思”?申穆野皱眉。
“你说我容易吗,好不容易回中国看上一个男人,这个人是你老婆的前任也就算了,她都嫁人了干嘛还来找他啊”,申心霓很恼火,她认定了连蓁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一看她就是故意趁着厉冬森最脆弱的时候来嘘寒问暖,重提旧情。
申穆野眉头一沉,冷冷道:“可能只是想来看看厉冬森,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想太多了”。
“我能不想太多吗,看她出来的时候那副落泪的样子,肯定就是和厉冬森说了什么,你说她要是真没感觉干嘛哭啊”,申心霓气呼呼的道:“你真的应该管好她,指不定哪天给你戴顶绿帽子也不知道”。
“你嘴巴里就不能说一句好话吗”,申穆野语气微怒。
“反正我不管,我好不容易回中国,难得喜欢上一个男人,现在他受了伤,我好不容易能趁虚而入,她来凑什么热闹啊…”。
申穆野直接挂断了电话,沉着脸起身,插着腰在办公室里走了一圈,助手进来提醒道:“总监,物产袁经理过来了”。
“叫他进来吧”,申穆野重新坐回了办公椅。
晚上结束了应酬回到申家,老太太指了指舞蹈室,“连蓁在练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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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