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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这是防盗章啊! 她是要找一个老实忠厚的漂亮小哥儿做上门女婿, 不是要找一个二十多岁了还花蝴蝶似的小白脸!
心中计议已定, 秦兰芝抬眼看了过去, 背脊挺直, 这就要开口, 谁知肩膀上却被秦二嫂轻按了一下。
秦二嫂知道兰芝要说的话,可是这话不能由兰芝这样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说, 得她这个走家串户见过场面的当娘的说。
她似笑非笑看向金鹏:“不知道金大公子说的意中人是谁, 如果是我们秦家的闺秀,若是不嫌弃, 我这做二婶的倒是可以做冰人!”
不待金鹏解释,秦二嫂便紧接着道:“我们秦家二房的闺女, 是要招上门女婿传宗接代传递二房香火的, 大房倒是有两位姐儿还未定亲!”
金鹏倒是不知道秦家二房是打算给秦兰芝招婿上门,秦老太通过媒人说这件亲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提这个,他顿时有些发愣,马上看向秦老太——他愿意因为秦兰芝的美貌花聘礼娶她做填房,可不代表着他愿意放弃继承家业, 去秦家做上门女婿!
秦富哥见状, 忙打圆场道:“金大哥,来这边坐吧,小弟敬你一杯!”
金家那样富贵, 即使金鹏娶不到堂妹兰芝, 愿意娶他亲妹子秦莺儿或者秦凤儿, 也是不错的!
金鹏见秦富哥给他递了下台的梯子,忙接了过来,带着弟弟金鸣走了过去,在秦富哥身旁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想到秦兰芝的美貌妖娆,他心里犹自痒痒,忍不住又扭头看了过去,谁知秦兰芝正背对着他,只看到了她那挺得笔直的背影。
秦富哥全看在眼里,忙笑着执壶给金鹏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了过去:“金大哥,请满饮此杯!”
如今金家的丝绸铺子都交给了金鹏管着,金家的船常年在运河之上南北往来,秦富哥有心攀上金鹏,跟着做南北贩卖丝绸瓷器的生意,因此格外的巴结。
金鹏饮了这一杯,见秦富哥如此巴结,心中更加笃定。
秦家二房没有儿子,将来势必要依靠侄儿,既然秦富哥如此巴结他,倒是可以让秦富哥帮他弄到秦兰芝......
他越想越美,便换了个位置,又看向秦兰芝——这下子能看到秦兰芝的侧脸了!
白佳宁会赚钱,也会花钱,他这艘画舫大而华丽,停泊在麒麟园内,预备宴会开始时再拔锚起航,在运河上泛舟。
赵郁上了船,与白佳宁打了个照面,便去白佳宁给他留的舱房更衣去了。
脱去冠带蟒袍,他只穿着白绫中衣立在那里,接过知书递来的藏青锦袍正要换上,忽然看到了自己中衣袖口内绣的“芝芝”两个字,一种酸涩感立时从五脏六腑里弥漫开来——秦兰芝最是淘气,给他缝制的中衣袖口内都绣有“芝芝”两个字!
赵郁抬起袖口,看着里面用银色丝线绣的“芝芝”二字,心里分外怅惘:绣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还是很爱我的吧?
为何转眼间就能那样决绝?
赵郁顿时没了出去听曲赏景应酬的兴致,怏怏道:“知书,你去和老三说一声,就说我早上起得太早,先补会儿觉!”
画舫上的午宴开场了。
运河上碧空万里,运河河面碧波荡漾,画舫缓缓地沿着运河边沿移动着,船上雕窗洞开,轻纱飞舞,香花盛开,丝竹悦耳,美女蝴蝶般穿梭往来,衣香鬓影霎是热闹。
在座的客人基本分为两类,要么是来自京城的贵介子弟,要么是宛州的富豪巨商,觥筹交错,倒也热闹。
作为主人,白佳宁敬了一圈酒之后,就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知书和知礼正在赵郁舱房的外间候着,见白佳宁进来,忙起身行礼:“三公子!”
白佳宁笑嘻嘻低声道:“二哥还在睡?”
知书知礼答了声“是”。
白佳宁看了一眼内间门上挂的锦帘,凑近知书知礼,低声道:“二哥这几日到底在为谁伤心?”
赵郁嘴巴实在是太严了,白佳宁只知道赵郁这几日正在为一个离开他还穿着旧时衣裙的女子伤心,却不知是为谁伤心。
知书知礼都不敢吭声。
白佳宁见知书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便忽然凑近他:“二哥是为了房里的那个秦氏么?”
据他所知,他这位二哥平生只被一个女人睡过,那个女人就是二哥的侍妾秦氏!
知书眨了眨眼睛。
白佳宁明白了,便继续问道:“我听说秦氏被侧妃赶出王府了?”
他一双清亮的眼睛盯着知书:“难道是秦氏要再嫁了?”
知书又眨了眨眼睛。
白佳宁根本不用知书开口,就自己脑补出一出充满爱恨情仇求而不得的五回目小戏来——二哥赵郁爱上了侍妾秦氏,韩侧妃出手棒打鸳鸯赶走秦氏,二哥伤心欲绝想要挽回,谁知秦氏妾心似铁琵琶别抱,于是二哥赵郁惨被抛弃......
赵郁已经醒了,正躺在那里想心事,听到白佳宁在外间唧唧咕咕,当下便道:“老三,你胡说什么呢!”
白佳宁笑着掀开锦帘:“二哥,今日宴会,一位京城来的客人才到了,想必你也认识!”
赵郁起身,立在床边穿衣,一声不吭,等着白佳宁自己揭开答案。
白佳宁走过去,拿了挂在衣架上的玉带递给赵郁:“就是皇帝舅舅的亲信林文怀!”
他虽是庆安帝的亲外甥,却也不敢轻易得罪庆安帝身边的两个大太监——白文怡和林文怀。
“林文怀?”赵郁诧异道,“他不在京城卖他的珠宝首饰,来宛州做什么?”
白佳宁笑了:“我的哥哥,你别装傻了,林公公可是皇帝舅舅的耳目,怎么可能一直呆在京城!”
见赵郁已经麻利地穿好了锦袍,他就把玉带递了过去。
赵郁围好玉带,又在小厮的侍候下擦脸漱口整理仪容,扭头见舷窗前居然有一个镜架,便径直走了过去,揭开镜袱,对镜照了照,自我感觉瘦了些,不过更有男子气概了。
白佳宁知道赵郁甚是重视仪容,忍着笑走到赵郁身后,道:“我的二哥哥,不用再照了,你才十七岁,风韵犹存呢!”
赵郁笑着抬腿踹了白佳宁一脚,倒也不好意思再照了。
画舫二楼的宴会正热闹非凡,铺着大红地毡的莲形舞台上五个红衣舞女正簇拥着一个戴着花冠穿着白纱舞衣的女子跳舞,这女子生得清丽脱俗,身段袅娜,舞姿翩翩,众人不停喝彩。
而大太监林文怀身旁也簇拥着不少人,都在陪笑奉承,生怕得罪了这位皇帝面前炙手可热的大太监。
正在热闹间,白府管事的声音忽然响起:“端懿郡王到——”
热闹之极的画舫内忽然静了下来,就连跳舞的舞女也停了下来,众人齐齐看了过去,只有演奏乐器的乐师还在弹拨着乐器,叮叮当当,清脆悦耳。
只见庆嘉长公主的三公子白佳宁陪着一个身穿藏青锦袍腰围玉带的清俊高挑少年走了进来。
那少年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发现众人都看着他,不由笑了,眼睛弯弯,小虎牙亮晶晶,煞是可爱:“各位自便!”
众人都笑了起来,纷纷起身拱手行礼:“见过端懿郡王!”
林文怀见到赵郁,忙离座而出,笑着迎上前去,拱手行了个大礼:“见过端懿郡王!”
赵郁笑容灿烂,上前一步扶起林文怀:“林公公不必多礼!”
彼此坐下之后,赵郁看看自己的位置,左手边是白佳宁,右手边是林文怀,不禁也笑了,道:“这样子坐,咱们说话倒是方便!”
白佳宁得意一笑:“二哥,不那么方便的!”
说罢,他给一边侍立的亲随使了个眼色。
片刻后,亲随就引着两个十四五岁的美貌少女过来了。
这两个少女一个大眼睛小圆脸,一个杏眼尖下巴,一个红衣白裙,一个蓝衣白裙,都戴着花冠,别有一番清稚之美。
白佳宁吩咐大眼睛小圆脸给赵郁递酒,杏眼尖下巴给林文怀递酒。
宴会继续进行。
白佳宁去应酬客人了。
林文怀有话要和赵郁说,便低声道:“郡王,此处热闹不堪,咱家陪郡王去甲板上散步,不知郡王可否赏脸?”
赵郁知道这些阉人心思敏感,轻易不能得罪,当下微微一笑:“林公公,请!”
画舫内热闹不堪,可是甲板上却甚是安静。
此时正值午时,画舫沿着运河边沿缓缓行驶,岸边便是白府的麒麟园,园内也是游人如织。
赵郁与林文怀并肩立在栏杆后面。
服侍的人都远远站着,不让不相干之人靠近。
赵郁此时所在的位置,距离岸边很近。
看着岸上的一座座亭子和亭子里的人,赵郁心情总算是松快了些。
林文怀低声道:“郡王,咱家离京前,陛下还提到您呢!”
赵郁眼波流转看向林文怀——皇伯父为何提到他?
赵郁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皇伯父虽然疼爱他,却也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并没有多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