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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紫玉还真的是说干就干,不一会儿的功夫,杨慧珠便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深更半夜的被夫人急急忙忙的招来,惶惑和疑虑的神色毫不掩饰的挂在了杨慧珠的脸上。她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低眉顺眼的活像被恶婆婆虐待惯了的小媳妇儿。
“知道吗,我为什么这个时辰把你喊过来?”
沉默了许久,目光一直在对方脸上梭来梭去的上官紫玉终于吭声了。
已经被沉默的气氛压抑得几乎生无可恋的杨慧珠轻声回答说:“不知道。”
“最近,我们家好像是遭贼了。”
尽管上官紫玉说话时语调轻缓,可是杨慧珠听闻此言之后犹如一个惊雷轰响在耳边。目瞪口呆的她用惊诧的目光紧盯着对方。
“夫人,我……我……”杨慧珠瞅着上官紫玉十分紧张而又焦虑的轻声问道:“夫人,您,您丢了啥东西?是不是很值钱?”
“丢了什么东西?这是你该问的吗?”上官紫玉阴沉着脸反问说:“这个家里的东西有哪样是不值钱的?”
“是,是……”杨慧珠低垂着眼睑,唯唯诺诺地说。
“是什么?”上官紫玉毫不客气的追问。
杨慧珠是个很实诚的人,对东家和夫人那是绝无二心。平素与上官紫玉的关系也是十分的融洽,知道的说是主仆二人,不知道的往往会认为她俩是一对好姐妹。想不到今日里这女人一反常态,说起话来咄咄逼人,这着实让问心无愧的她忿然不平。
“夫人,”杨慧珠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说:“家里少了东西,您,您不会是怀疑我……”
“怀疑你?我凭什么要怀疑你?”上官紫玉直言相告说:“假如对你没有足够的信心,你能够在咱家呆这么多年吗?告诉你,这个贼就是你前夫的侄子。”
“胡郭华,他,他……”
闻言,不明就里的杨慧珠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啥才好。
“没错,就是他。”上官紫玉十分肯定地说:“近来,他隔三差五的总是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潜入这家里。”
“啊?哦……”
一听这话,杨慧珠立刻就脸红起来,并且下意识的哦了一声。
“嗯?”上官紫玉貌似一下子就看穿了杨慧珠的心思,她用十分犀利的目光紧盯着杨慧珠说:“怎么,你知道这事儿?”
杨慧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出卖了自己,因此心情忐忑的她有些犹豫地否认说:“……呃,不,不知道……”
“是吗?”上官紫玉不动声色的问道。
杨慧珠不敢与上官紫玉对视,她低垂着眼睑,似是而非地回答说:“……是,是……”
上官紫玉觉得猫戏老鼠的游戏该收场了,因此变了脸色说:“慧珠你是个实诚人,怎么今儿跟我不说老实话了?”
“夫人,我,我……”
杨慧珠欲言又止,急得都快要哭了。
上官紫玉黑着脸说:“你不要告诉我没有偷偷的给他配了这儿的钥匙,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像个主人翁似的大摇大摆的穿堂入室。”
“夫人,对不起。”杨慧珠的泪水忍不住了,她哭着承认说:“他是有这儿的钥匙。”
“你好大的胆子!”
“钥匙是他趁我不留意偷配的。”杨慧珠辩解说。
“什么?偷配钥匙,他为什么要偷配这儿的钥匙?你和他究竟在这家里想干啥?”异常恼火的上官紫玉发出了一连串的质询。
“我,我们……”
又羞又愧的杨慧珠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她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说!”
上官紫玉命令说。
“我,我和他,我和他……”
“你和他?”明知故问的上官紫玉装出一副刚刚醒悟却又不愿相信的模样说:“难道说你和他……和他那,那个了?”
羞愧难当的杨慧珠觉得没脸见人,她用巴掌捂住脸庞,呜呜咽咽的抽泣起来。
上官紫玉柳眉倒竖,厉声呵斥说:“你一个老实人怎么就敢做出此等乱伦的勾当。知道你们是在干什么吗?这在旧社会是要钻猪笼子沉河的!”
杨慧珠没有吭声,只是一个劲儿痛苦的哭泣。
故事正在按照预设的剧本演绎,上官紫玉暗自窃喜,表面上却摆出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继续数落说:“你也太不自重了。耐不住寂寞就光明正大的嫁人嘛!可是你,你何苦要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就算想偷人,你也不该勾引自己的晚辈……”
“不是这样子的。夫人,不是这样子的……”杨慧珠觉得夫人的话字字句句都像一支支利箭,戳得她心里实在是痛苦万分,忍不住打断了上官紫玉:“我是被他强奸的……”
“啊?”上官紫玉气愤填膺地说道:“慧珠,你不要伤心,也不要害羞,咱赶紧报警,绝不能够放过这个臭流氓!”
闻言,杨慧珠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急忙阻止说:“别别别,夫人,您别,求您了,千万别报警。”
“什么?面对流氓强奸犯,竟然不敢报警。你也太不争气,要不就是脑子进水了。真是不可理喻!”
上官紫玉没想到杨慧珠是如此软弱可欺,说到激动处,她简直就要拍案而起了。
“夫人,”杨慧珠没有计较上官紫玉的态度,她用面巾纸擦了擦腮边的泪痕,小心翼翼地解释说:“起先我也闹着要去报警。可是,可是他苦苦的哀求,而且诅咒发誓,说是一定要和我结婚成家。再说,他曾经救过我的命,就凭这个也不忍心让他去坐牢。”
“胡扯!他承诺要和你结婚成家,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也相信?”
“真的。他说我早已经和他叔叔离了婚,又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只要我俩愿意登记结婚,政府也不会反对。”
“说倒是这么说。”上官紫玉点点头,可她还是不相信:“就算如此,可你俩年龄也不相配呀。”
“我也是这样说来着,可他说不计较这个。他还说了,现在还穷,等我俩把钱攒够了,能够买下房子立马就登记结婚。”
气恼中的上官紫玉似乎忘记了自己设定的计谋,倒是挺认真地奉劝说:“慧珠我告诉你,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听信臭男人的那张嘴。”
“不会的,他不会骗我。”杨慧珠激动地说:“为了我,他都戒了喜欢赌博的坏毛病,而且每个月发了薪水都把钱交给了我。”
“他那是演戏!告诉你,他这是用小钱笼络你的心,将来说不定用什么借口就把你攒下的银子全部给骗走咯。”
杨慧珠摇着头说:“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
“唉!女人啊女人。”上官紫玉觉得杨慧珠是鬼迷心窍了,于是叹口气说:“信不信?你现在把他叫过来,我可以马上就让他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