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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恩……恩公?
秦家三姐弟与家人团聚,也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三人沐浴休憩了些时辰后,便被王墨派人给唤了去。
“你们三个小东西这一次也受苦了,那些贼子竟敢对你们下手,摆明了是要与琅琊王氏和西秦为敌!”王墨说起此事,脸上也有几分怒容。“国试大比在即,本就是多事之秋,总有些人按捺不住手脚了。”
“外公可是有怀疑之人了?”秦雨桐轻声问道,想到死去的那些族人们,她眼眶不禁红了几圈。
王墨叹了口气,“都是朝堂党争,对你们下手无非是想分化王氏与秦家之间的关系。”他说着一顿,“倒是此番救了你们的那五人,外公看着很不寻常。”
“那几个人……”秦雨桐皱了皱眉,“的确古怪的很,莫名其妙隐藏面容,身份只怕有鬼。”
“大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要不是歌儿妹妹和萧少爷咱们早就殒命河里喂鱼了。”秦萧潇咕哝道:“我倒觉得他们并非坏人。”
秦雨桐瞪了眼自己二弟,这个直肠子惯爱胳膊肘往外拐。
“你们姐弟两也别吵了。”王墨摇了摇头,“来者是客,他们总归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只要不与咱们琅琊王府为敌,权当结交了几个朋友,也无妨。”
秦萧潇眼睛一亮,赶忙道:“对了外公,歌儿妹妹他们曾说想参加国试大比,但却没有名额,你看这事儿……”
“秦萧潇!”秦雨桐怒容起身,瞪着他,“国试大比岂容儿戏,不对他们了解多少,老这样帮着说话?”
“大姐,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眼看这姐弟两又要吵起来了,王墨一拍桌子,也是头疼的紧,“都闭嘴!”
秦雨桐和秦萧潇都悻悻的坐了下去。
“外公,你别气。”秦可儿过去给王墨揉腿,他脸色这才好了些,拍了拍自己小孙女的手,“两个不省心的,还不如自己小妹懂事。”
秦雨桐翻了个白眼,暗骂秦可儿这个小马屁精。
“好了,这件事外公自有主张,你们都下去休息养足精神,国试大比上虽不要你们赢得多靠前的名次,但也不能叫秦家太丢脸。”
“外公……”秦雨桐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但自己修为摆在那边,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王墨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厅堂安静了之后,一名老奴从外间走了进来,正是那位顺叔。
“主子,客人都已安置妥当了。”
王墨嗯了一声,才道:“安顺,你觉不觉得那个萧渊瞧着有些眼熟?”
顺叔低头想了想,“戴着面具,只瞧身影的话看不出什么。但他身边那位魁梧侍从倒叫老奴想起一个人……”
王墨脸色微微生变,压低的声线中藏着几分尊崇,“虎先生?”
顺叔点了点头。
“三年前虎先生是与那一位一起失踪的,传言称他们已死……”王墨声音顿了顿,“看来今晚的宴席,须得请家主前来了。”
“主子,许是老奴眼拙了也说不定,将家主请来会不会太大动干戈了?”
王墨摇了摇头,只道:“那两位气度不凡,我早有猜测,只可惜早年我未曾见过虎先生,只听人描述过。你以前伺候家主,看人眼力不会差到哪儿去,不必妄自菲薄。”
若真是虎先生与那一位的话,他们销声匿迹三年,骤然现身王都目的绝不简单!
王墨深吸了一口气,“快去,速将家主请来!”
……
是夜,王家人的宴会设在兰庭轩的花园中。
拓跋九歌原只当是个寻常宴请,并没太过注意,颇有几分懒散的跟在拓跋渊身边。
在前领路的是那位顺叔,也不知是否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位老人家的姿态比起白天还要恭敬几分。
进了花园,拓跋九歌远远就看见秦家三姐弟规规矩矩的站着,王墨坐在席间却在右席,主位上坐着一名中年男人,容貌端正,长髯梳理的一丝不苟,深衣广袖。不似朝臣倒似一派儒雅文士。
这人是?
拓跋九歌压下心头疑惑,抠了一下拓跋渊的手心。
他低头笑了笑,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复抬头后,眼底的笑意敛了几分,王家人的眼睛倒比他预想中还要精明些。
“萧少爷,这边请。”王墨亲自起身迎他们入席,转头介绍道:“这位乃我王家家主。”
“我家几位小辈得蒙萧少爷在路上多关照,王翼德在此谢过。”王氏家主举起酒樽道,谈吐颇为客气,言语间透着一派文人豪情。
“王司空客气了。”拓跋渊举杯相迎。
“此为谢恩宴,萧少爷与诸位为贵客以后就当王府是自己家吧,雨桐、潇潇、可儿,你们还不快去向恩人敬酒。”
“喏。”秦家三姐弟领命,便是最有‘主见’的秦雨桐此刻都是一副乖巧的样子,他们在自己这位家主舅舅面前可是半点不敢造次的。
一一敬酒之后,众人便落座了。
拓跋九歌注意到对面三个秦家小辈一副拘谨的样子,俨然是对这位王司空敬畏的很,她心有好奇,觉得这场宴会不寻常。
秦家三姐弟的安危关系琅琊王氏与西秦之间的姻亲,但怎么也不用这位家主亲自出面致谢吧?
她心思百转,顺手就给自己又斟了杯酒,刚要往嘴边送,就被压了下去。
“莫要贪杯。”拓跋渊眼里带着警告。
拓跋九歌悄悄往他身边靠了点,小声道:“这酒不醉人,我再饮一杯不碍事。”
这话声音虽小,却逃不脱王司空的耳朵,他哈哈大笑起来,道:“小姑娘好酒量,但这酒名晨梦,入喉辛辣如烧刀,还是让人给你换点甜酿更适合你些。”
“不必麻烦,甜酿是小孩子吃的东西。还是这等辣喉琼浆我更爱些。”拓跋九歌古灵精怪的一开口,又引起王司空一阵大笑。
对面席位上,抱着甜酿酣饮的秦家姐弟三人一脸悻悻,这话可是将他们一道损了进去啊!
“说起来,王某与萧少爷诸位虽是初见,但却有种一见如故之感,尤其是萧少爷你身边那位侍从,未请教他的姓名?”
王翼德的话兜兜转转到了虎奴身上。
拓跋九歌抬眼朝他撇去,唇角勾起了几分,哟呵,果然是看出什么来了。
虎奴没有吭声,拓跋渊缓缓将酒樽放下,轻叹了口气,“王司空可还记得,早年有人于贵府寄存了一样物件。”
王翼德与王墨的脸色骤然大变,两人猛地站起身,秦家三姐弟一脸迷茫的被人带下去,其余闲杂人等也相继撤走。
惊变突然,连拓跋九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一刻,拓跋九歌就见这位尊贵非凡的王司空大步走了过来,拱手朝拓跋渊拜下,神情激动无比,“恩公!”
拓跋九歌手一滑,恩……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