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163.不算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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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3章 163.不算平局

    然而他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郑汝城为袁世凯的心腹,沪上力量的领袖,统领海军和陆上人马,和韩怀义又有交情,这样的人就如一个枢纽。

    拔了他,对大业是有极大帮助的,袁世凯知道后必定盛怒,或会加快节奏。

    想想这年来,袁世凯在南方先失徐宝山,再丧郑汝城,在苏北以南江浙沪一带,强势的北洋力量终于出现了空白,而这一些都是自己策划成功的,这让陈其美怎么能不洋洋得意。

    他虽然还没有遇到孙文,但已经能想想,孙文以后对会自己如何的褒奖,同僚们又会如何的嫉妒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陈其美想想还是起身,先前往法租界,日本人山田春三郎的处聊聊事情,革命需要经费,自韩怀义断绝供给了,中华革命党的日子不是很好过,但山田春三郎最近为他们拉来了一笔贷款,具体事宜还要面谈。

    要是这份功劳再能拿下,那么自己可谓文成武就,是双全的功劳!

    车,这就离开了虹口,在上午十点进入法租界,戴着假发穿着长袍的陈其美抵达萨婆塞路时,忍不住戴回眼镜仔细打量他久违的地方。

    14号的大门虚掩着,陈其美慢步走入口中轻呼:“山田先生?”

    砰!

    刚买了条烟回头的山田春三郎,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黑影从自己家墙头翻出,随即消失在屋脊递次的弄堂深处,他急忙跑回家一看,陈其美后脑中弹,所以面朝下躺在一摊鲜血中,腿脚似还有点抽搐,屋檐下是他八岁的小女儿惊恐的眼神…

    (陈其美遇刺时间提前两年)

    两日之内,郑汝城和陈其美的相继毙命让整个沪上乃至中国都为之震惊。

    北洋和同盟会的两员大将就此撒手人寰,双方算个平局。

    但同盟会杀郑汝城是处心积虑多时,北洋的报复却是动若雷霆随即致命,这让所有人包括同盟会内部都生出一种恐惧,得知消息的袁世凯收起因为郑汝城的死带来的悲伤,放声大笑。

    陈其美这厮是孙文的得力干将,其实很不简单。

    早些年要不是他吃错药惹上韩怀义,不知道他会给北洋带来多大的麻烦。如今此人一死,孙文等于断绝臂膀,北洋却人才济济,少一个郑汝城从感情上来说袁世凯很是痛心,从治理来说却不很致命。

    他随即令张镜湖为郑汝城在沪上操办丧事。

    黎元洪不禁赞道:“大总统英明。”

    袁世凯苦笑道:“那是韩怀义的师傅,我不好逼迫太过,想必这样做他面子上也过得去。”

    以袁世凯的实力当然不至于忌惮韩怀义,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发自内心的就很珍惜那位小友。外边脚步声匆匆响起,是袁克定满面红光的走进来,黎元洪看了看他手中的报纸,低头退下。

    袁克定等他走后,来袁世凯面前道:“父亲,外边有人又在鼓吹保皇。”

    “那你高兴什么?”

    袁克定笑道:“不同的是,这次终于有声音说,满清气数已尽,便是要有个皇帝也该是汉人来当,此任非大总统莫属。”

    袁世凯眼中无波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良久后,袁克定努力镇定的问他怎么了,袁世凯冷笑道:“你要做太子,也先有个太子的心胸,克文最近还有电报来?”

    袁克文在韩怀义离开上海后,即去了天津,走之前居然还入青帮,和韩怀义一个辈分,现在在天津租界混的风生水起,当然他不是那打打杀杀的人,他混的是文艺界和夜场。

    袁克定面容苦涩:“回父亲,我几番派人去叫他回来,他总不见。”

    袁世凯直接将手里的报纸砸在他脑袋上,咆哮如雷:“你是派人去叫他回来的,还是派人去骂他不忠不孝的?你以为老子不晓得你的花头,老子百年之后他是曹植还是曹彰你难道分不清楚?防贼一样防着袁家骨肉,就你这憋样也做太子,这文章又是你找的哪个白痴写的!”

    袁克定仓皇逃出,走到门口心灰意冷的看着天,心想老头子这是吃了什么药,总看我不顺。想到自己那个做派逍遥的弟弟,更是暗恨,他却忘了,袁克文从来不惹他。

    而看着空荡荡的室内, 袁世凯也在发怔,自己下一步何去何从,宋教仁之后同盟会给解散,国会也荡然无存,这总统和过去的皇帝也没太大区别,说起来还要感谢孙文送刀,不过自己那一步跨还是不跨呢。

    要是那厮在就好了,不对,那厮估计听了自己的想法会翻脸…。

    袁世凯心中的那厮,自然是韩怀义。

    中美相隔大洋,数万里之遥,音讯难达。

    便是现在有了无线电等先进设备,但所等传达的信息还是简陋的。

    当黄克强抵达广州时已经是15年的二月十四日,这一天是西方的情人节,也是黄金荣的生日,情人节出生的麻子脸却很不高兴,他和杜月生抱怨说自己情人节出生却没个相好的,整天对老婆那张苦瓜脸都硬不起来…

    也就在这一天,大洋彼岸的韩怀义终于通过渠道,知道了沪上发生的一切。

    身在拉斯维加斯的他,小心翼翼的将信息撕碎,丢进壁炉里烧掉,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石头道:“又死人了。”

    “又是谁死了?”

    “徐宝山,接着是郑汝城,接着是陈其美,以二换一,这次他们总算做了回亏本的生意。”

    韩怀义唇角的冷笑蕴藏的讥讽白痴看不出来,赵山河在叹息:“我还记得郑汝城的模样,想不到啊一转眼就人鬼两途。”至于陈其美,他是懒得提。

    “在那边永远是朝不保夕,因为本该制定规矩的人带头坏规矩,好在老头子聪明,听我的没有乱跳,不然我还要回去给他烧纸。”提到张镜湖韩怀义就想笑。

    那个老官迷这些年总算醒了。

    韩怀义又问赵山河:“还要几天农历新年了,家里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大爷和二爷主持着,王妈负责备货,就等您回去呢。”

    “行吧,准备动身吧,这次坐飞机了。”韩怀义道,窗外一架灰色的双层翼飞机正在缓缓降落,拉斯维加斯接受所有新鲜事务,随着飞机的发展,机场的兴建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这个年代,也就韩怀义这样的人玩得起敢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