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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一夜无眠
老爷子瞪了眼傅尧,“你更是要给我面壁思过,感情生活过得一团糟,真给我丢脸。”
终究是舍不得,老爷子不免还是语重心长的谆谆教导起来。
傅尧点头,走上前扶着他回房。
爷孙两各自若有所思,没了交流。
沉默无言地伺候好爷爷躺下,又整理好床头的相册本摆回书柜里,傅尧这才关灯离开。
凌晨四点,辗转反侧久不能眠,傅尧起身离开卧室。
这屋子里全是沈且意留下的气息,实在扰乱他的心神。
傅尧沿着扶梯向一楼走,脑子里晃过几个小时前她边下楼边偷偷抹眼泪的背影。
脚步悬停在半道,傅尧愁眉紧锁,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地去想沈且意。
真是见鬼。
开了顶偏厅的落地灯,傅尧慢条斯理地扫巡酒架里摆着的琳琅满目的红酒,迟迟不动。
傅尧心烦意乱地转身走进厨房。
好像做什么都不能尽兴。
大宅里的厨房比家里要更加宽敞,为了应对繁琐的家庭宴会,各式各样设备一应俱全,看得眼花缭乱。
傅尧想起沈且意。
他偶尔会闲在家里,但更多时间还是会呆在书房,他与她相处的时间真的寥寥无几。
印象中沈且意总是喜欢窝在厨房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房子里时常会飘散着各种香味,或甜或腻的。
傅尧每每都会拧眉嫌弃。
现在脑子里,却全是他隔着磨砂玻璃瞥见的她的身影,挥之不去。
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冰箱,傅尧懊恼地耙头发。
一定要见她一面,不管这时间点有多不适宜,一定要见一面。
这个疯狂的想法叫嚣着,占据理智。
傅尧大步离开厨房,快步直奔卧室,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又匆匆下楼。
打开大门,寒风扑面,傅尧拢了拢外套,喉咙干涩发痒。
凌晨四点,一切回归平静,这座城显得那么安静空旷。
跑车在路上飞驰,傅尧打开车窗,凛冽清风划过面颊。
胸膛滚烫的心跳声,像是在嘲笑他竟像个十足的毛头小子,为了一段缥缈模糊的感情放纵自己深陷其中。
他坚定地直视前方,那一瞬间,寂静自持了二十多年的人生蠢蠢欲动。
刹车声划破傅家院前的静悄悄。
傅尧伏在方向盘上,盯着二楼她卧室的方向。
路灯昏暗的光晕打在窗台,窗帘禁闭,傅尧竟想象不出里头的场景。
他们两个人之间,缺少的何止是一个解释。
他与她又何止是隔了屋里门外。
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直到今天傅尧才明白,自己已经把沈且意伤得太狠,推得太远。
车里烟雾缭绕,傅尧猩红着双眼,头昏脑涨,没有一点办法。
一段感情,最悲哀的就是到最后只剩下自我感动,自我怜惜。
傅尧厌恶这些令人窒息的不可控制的情绪。
凌晨六点,天光大亮。
摆在车头的烟灰缸堆满灰蒂,狭小的空间里乌烟瘴气。
彻夜未眠,傅尧随意将外套盖住脑袋,迫使自己闭眼休息。
一切都静悄悄,不到几分钟,傅尧胡乱扯下外套。
垂头丧气地望了望二楼某个窗口,重重地呼了一口粗气,傅尧开车离开。
他说不出为什么不踏进家门质问她,只是傻傻地在门外等着。
彻夜难眠的一夜过后,他竟然不敢见她。
城市在苏醒,越往城市中心走,喧嚣渐起。
傅尧看着沿途熟悉的风景,这是他每天驱车前往公司的必经之路。
逼近下一个路口时,傅尧车子却突然转弯变了道。
连接好蓝牙耳机,耐心等待接通。
突如其来的铃声大响震醒沉睡的助理,睡眼朦胧地瞟了眼来电,立马清醒。
“傅总早。”助理很是意外。
“今早的计划取消,合作方那边有任何问题,都向副总请示……”
傅尧有条不紊地布置接下来的一天的工作安排。
话毕,傅尧加了句题外话,“还有什么问题吗?”
助理脑子里快速闪过一遍流程,快速回答,“没有问题。”
紧接着就要脱口而出问他去哪,还是死死憋住了。
傅尧闻声便挂了电话。
边注意车况,傅尧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某酒店顶楼套房,窝在温柔乡里的男人被铃声吵醒,艰难地翻了个身又昏睡过去。
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耐心十足,铃铃铃的噪音不断剐人耳膜。
男人睡眼惺忪地睁开眼,长臂从女人的肩头挪开,捞起地板上不断振铃的手机。
钟瀚不耐烦地冲手机大吼,“大清早吵什么吵?要死啊?”
傅尧挑眉,“你现在脑子清醒的吗?”
钟瀚脑子不灵光地一顿,后知后觉瞟了眼来电显示,惊得下巴脱位。
傅尧不理他突然的沉默,“把酒吧清干净,我半个小时后到,你赶紧的。”
钟瀚揪了揪头发,莫名其妙,“这才六点,你们商人现在流行什么恶趣味,一大早上就来劲儿?”
床上的女人被吵醒,浑身赤裸地从身后抱住钟瀚,手指不安分地挑逗引火。
得不到回应,又匍匐到他面前,毫无遮掩,迫不及待似的深吻他。
若有若无的喘息声顺着电波钻进傅尧耳膜。
傅尧无奈,摘掉蓝牙,懒得理会。
钟瀚皱眉推开身上的女人,这才又拿起手机问,“你们多少人过来?这就叫人准备。”
“没人,就我一个。”傅尧风轻云淡地回答。
“??”这一大早的这家伙搞什么名堂。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到了不见你……”
“行行行,您是大爷,我这马上屁滚尿流地赶过去在大门迎接您。”
兄弟之间无需多言,钟瀚没有任何迟疑。
女人却不依,两条大长腿缠着他的腰身不让走,她不甘愿就这样被冷落了。
昨晚她才好不容易勾住他,叫她怎么愿意放了这条大鱼。
钟瀚玩心强,招惹过的女人不胜其数,只不过又是一场一夜情,你情我愿的需求罢了。
见她这样也恼了,做不出甩手走人的冷漠,只是冷着脸看戏似的看她倾情表演。
如何卖力地挑逗也激不起他情趣,注意到他眼里的玩意,女人没了自尊心。
就这样看他在面前穿衣正带,眼睁睁看他大步离开。
女人狠狠地拽着被子,太不甘心。
凭什么有钱人就这样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