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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鱼终究是鱼
“什么，二长老他们全都没回来！”
山河城浓眉倒竖，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屋里的人简直喘不过气来。
老街就像是一个怪兽之口，任何人去了那里都要有去无回，山河城已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爸，清河高氏联合数十个家族对王氏家族发起商业攻击，不仅没有落得一点好处，反而还被杀的丢盔卸甲。我怀疑背后必然有高人运筹帷幄。”高原道。
“宗主，潼阳也定然有强者在，否则以二长老他们的实力，不可能一个都回不来。”
柴龙在八极宗之内，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正是因他才引发了这一系列事情，而高锦安的死，更是让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
这不再是教训，而是报仇！
“爸，我不管，你必须为锦安报仇。”山向真眼露凶光，不依不挠道：“再过几天，公祖上苍就将在翠螺山册封八大宗，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一个连外孙的仇都不敢报的宗主，还能称霸一方吗？”
山河城暗暗不悦，山向真此话无疑是在威胁他。
不过山向真说的没错，公祖上苍是何等雄才大略，自己一旦被看轻，就有可能会失去‘八大宗’的名额。
在这个灵气复苏，武者即将横行的时代，成为八大宗之一，必然是一条通天大道。
山河城绝不会放弃。
“放心，爸爸亲自去一趟，我倒要看看谁在下绊子。”
华夏百宗，想要争夺‘八大宗’名号的宗派何其之多，八极宗早已成了众矢之的。山河城怀疑这次事件也是有人在精心谋划，为的就是让八极宗失去资格。
区区一个王氏家族，他想还不敢与八极宗作对。
山向真面露狠色，一个女人疯狂起来，那可是什么都不会顾的。
……
“唐晨，祁姐姐的电话，你们是不是要去约会呀？”王小鹿贼兮兮地笑着。
“丫头，再胡想小心敲你的脑门。”
王小鹿哼了一声，道：“祁姐姐还看不上你哩。”
唐晨接过电话，“什么事？”
听到唐晨的声音，祁思萱在电话那边霎时哭的泣不成声。
“你先别哭，先说怎么回事。”唐晨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王小鹿就比较好，就算哭也不出声。
“有一群人在我们家，他们要见你。”祁思萱颤声道，显然被吓得不轻。
此时，山河城与八极宗一众高手正坐在祁家的沙发上，祁远山站在一旁，汗如雨下。
“他们没把你们怎么着吧？”唐晨问。
“暂时还没……”
“把免提打开。”祁思萱照做，随后电话中响起唐晨的声音，“旁边的渣渣给我听着，你们有两种选择，一、自己滚出潼阳。二、我把你们打出去。”
“此人竟敢口出狂言，不容饶恕。”
“听他的声音只是一个年轻人，他恐怕还不知即将面对的是何等存在。”
山河城坐在沙发上无悲无喜，仅仅用无形的气势就已把祁远山一家老小吓破了胆。
“我等你。”山河城开口。
挂断电话后，唐晨准备出门一趟。
此事因他而起，若让祁思萱一家受此牵连，实在难以入眠。
“唐晨，出去约会你好歹换身衣服呀。”王小鹿叫道。
唐晨摆了摆手，笑道：“不是约会，是……”
“是什么？”
唐晨已走远了。
二狗子蹲在老街西头的树荫下，百无聊赖地数着头顶的树叶，见唐晨出来，开口道：“事情都查清了，李问天先杀柴龙，再杀高锦安，为的就是让你与八极宗结仇。”
他说的很轻松，似乎既不关心唐晨，也不管结果。
唐晨笑了笑，“他也太天真了，以为区区一个八极宗就能对付我？”
二狗子道：“山河城已到了祁家，你准备怎么办？”
“你替我去一趟，我要先见见李问天。”唐晨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道：“本想看在小白的面子上留他一命，但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是不需要长寿的。”
“秋小白与江北李家有关系？”
“不算什么大关系。”唐晨走了，二狗子却望了很久，直到身影消失于拐角。
锦江酒店中，李问天正笑意盈盈地搂着郭雪茹，两人显然刚刚经历一番激烈的云雨。
郭雪茹很开心，李问天更开心。
前者为身边的男人，后者为心底的仇恨。
他的计划已走到最后一步，期间没有任何差错，当然值得开心。
“山河城很强吗？”自亲眼见识到‘人屠疯子’的手段后，郭雪茹对谁都没有太大自信。
她觉得，唐晨已超脱了人的范畴，应该是神，是魔。
李问天重重地道：“何止是强，几乎是无人能敌。”
“八极宗有一门绝技，名为‘铁山靠’。练此技者，往往是十年磨一剑。有人靠墙、有人靠树、有人靠桩。据说八极宗内有弟子能一肩靠断一棵大树。”
郭雪茹面露惊讶，道：“这么厉害，山河城呢？”
李问天道：“他既不靠墙，也不靠树，而是靠山！”
“靠山？他莫不是疯了！”
“没错，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就连八极宗弟子也是如此。这一靠就是二十年，从六十岁靠到了八十岁。就在世人几乎就要遗忘他的时候，巴山震动，一肩撼之。此后，他就是神话。千百年来，唯一一个练成真正铁山靠的宗师，武道界将其尊为‘山神’。”
郭雪茹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有人竟能以一肩撼动大山。
“我不信人屠疯子以三十多岁的修为能够战胜一位泰斗级别的宗师！”李问天眸中杀气如刀。
“这世上，没人能战胜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李问天一下跳了起来，仅仅瞬间的功夫，他就已穿好衣服，手持长枪站在了那里。
郭雪茹用被子挡着身体，无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门明明是锁着的，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任何气息，唐晨就这样不可思议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李问天道。
“你不需知道。”
“你难道不关心祁家老小的死活？”
“你也不需知道。”
“我能知道什么？”
“你不该借他人之刀来杀我，因为我讨厌被别人泼脏水。”唐晨面无表情地道，“在上一次，秋小白为了报你一饭之恩，被迫出手相救。这一次，她不会再来了。”
李问天面露疑惑，并不记得秋小白是谁。那时，他还是江北第一大少，秋小白不过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小乞儿。
而今，秋小白是峨眉派掌门，他无家可归。
“准备好赴死了吗？”唐晨冷然一笑，“我虽未持血刀，但杀人同样只需片刻。”
郭雪茹心中暗暗打了个寒颤。
她早就听闻人屠疯子杀人无数，今日总算得以见到真正的“杀人现场”。
李问天并不打算束手就擒，房间内瞬间就被狂暴的气机所充斥，有种会被撑爆的感觉。
“大漠一孤烟。”
长枪如龙，直刺唐晨的喉咙。
“你还是没看清我们之间的差距呀。”唐晨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抓去。
苍凉消退，李问天毫无反抗之力地落于了他的手中。
“十年前，你的父亲李成德自持武力，傲视国法，欲联合江北四大家族割据地方，称王称霸，做那上古时期的一方诸侯。为保一方安定，镇武军出动，我不得不青衣大杀四方。”
唐晨道出了十年前的真相，这也是在之后的不久，镇武军解散，他隐居潼阳的原因之一。
李问天无法接受，他不敢相信父亲当年竟在谋划着这么一件惊天动地，一旦失败就必然遗臭万年的大事。
“你杀了我吧，否则我依旧会复仇。”李问天执迷不悟地道。
唐晨知道他的血、他的肉，都已被仇恨浸透，这样的人继续留着，只会祸害一方。
他本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就在他准备动手时，一阵风忽然平地而起，竟从他手上卷走了李问天。
“哪里来的宵小之辈。”
唐晨脚下一跺，高楼颤抖，而那神秘人已强行带着李问天破窗冲了出去。
他来到窗边，下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看不到是谁救走了李问天。
房间恢复了安静，郭雪茹还抱着被子蹲在床上。
“李问天已入魔，跟着他，你只会陷得更深。”
“你为什么不杀我？”
“知道十年前我为何故意放走几条漏网之鱼吗，因为我所站的高度，你们一生都无法达到。”唐晨语气狂傲，“小鱼长成了大鱼，但鱼终究只是鱼，怎能与龙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