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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公府
湘江郡夫人与韩氏一起去了望月楼,这是顾曦月的闺阁绣楼,有小院围着,院中种植着顾曦月喜欢的桃花,可见顾曦月也原本也是个性情开朗的姑娘。
可因为王氏和顾晨曦母女俩对她们母女的压迫,使得她这个本性开朗的姑娘,变成了如今这副怯懦胆小的样子。
沈氏一直坐在女儿床边哭泣落泪,若不是温姐姐在家照顾玉笙,及时发现柴房方向起火,她的女儿可就……
韩氏扶着湘江郡夫人走上二楼,一瞧见泣不成声的沈氏,便是又气愤不已道:“这个顾晨曦简直是太猖狂,居然青天白日下将曦月丫头骗进柴房,锁门放火行凶……此等恶毒心肠,真是罪该当诛!”
湘江郡夫人心里何尝不是对顾晨曦令人发指的行为而愤怒不已?可这事已不是杀了顾晨曦就能解决得了的了,还要看镇西侯府玉世子对此事的态度啊。
沈氏起身跪地叩头道:“大姐,您一定要为月儿做主啊!”
她再是软弱无能,也不可能到这时候,还不敢反抗啊!
月儿是她唯一的女儿,为了保护月儿能平平安安的长大,王氏怎么欺辱践踏她都可以,她也已经让月儿凡事让着顾晨曦了,从来都是王氏她们母女高高在上,她们娘俩卑微如尘埃的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都这样委屈月儿和她自己活在她们母女的阴影下了,她们还是要如此狠毒的害她女儿啊?
不!谁都不可以这样伤害她的女儿,王氏也不行!
“五妹妹,先起来说话。”湘江郡夫人走过去扶起了沈氏,都说为母则刚,沈氏这样的软弱性子,为了女儿,也敢硬气骨头反抗王氏了,可见这孩子与母亲而言,是有多么的重如生命。
韩氏从来都是见沈氏低着头做人的,这些年来,她都快忘记沈氏长什么模样了。
如今望着沈氏这张梨花带雨的脸蛋儿,的确是我见犹怜,难怪王氏会一直压迫作践她,实在是王氏太嫉妒她这张脸,太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了吧?
湘江郡夫人走过去,落座在床边,望着昏迷不醒的顾曦月,又看向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白布,可见啊!这丫头是被伤的有多严重。
“幸好温姐姐在外用斧子劈开了锁头,带着人进去将曦月丫头及时救了出来,若是再稍晚一会儿,曦月丫头……可就要被掉下的横梁砸倒了。”韩氏一手执帕捂在胸口上,虽然她没有亲身经历此事,可只听温姐姐那样言简意赅的说一遍经过,她就已是觉得心惊肉跳,遍体生寒了。
顾晨曦,一个才年仅十六岁的小姑娘,她的心,怎么就能这般的狠毒呢?
沈氏听韩氏说起女儿九死一生的经历,她又是扑通一声跪地哭泣道:“大姐,顾晨曦毁了我月儿一生,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惠嘉大长公主给他们母女撑腰也不行!如果您和官府都管不了此事,我就是滚钉板去告御状,也定要皇上还我月儿一个公道!”
“五妹妹……”湘江郡夫人与韩氏皆是无比震惊的看着沈氏,一向只会委曲求全的沈氏,竟然为了曦月丫头,能说出这样狠的话来?
“大姐,我只有月儿这么一个女儿,她就是我的命啊!王氏她们母女平素糟践月儿也就罢了,如今……”沈氏手捂着胸口,泣不成声咬牙道:“如今她们是要月儿的命啊!我又怎能再忍她们母女,大姐!”
她知道自己出身卑微,连个娘家做靠山都没有,所以她才一直告诉月儿,不要去招惹王氏她们母女二人。
如今,只是因为玉世子看上了月儿,顾晨曦因为嫉妒不想月儿好过,便设下此毒计,就此毁了月儿的终身啊!
韩氏捂住了嘴,眼睛红红的落泪望着沈氏,这样歇斯底里的愤怒痛哭,让她们身为母亲的人,如何不感同身受,如何不同样心如刀绞?
如果是有人感伤了她的烟儿,她一定会拿刀去活劈了对方的。
湘江郡夫人也是身为人母的人,她对她的女儿也是那样的疼爱,寻女多年无踪的感受,半点不比沈氏眼见女儿被人伤害,而不能惩处罪人的心痛得少啊。
“五妹妹,你先起来,这事容大姐再仔细想想,毕竟……咱们宁国公府这样支撑下来,已是很不容易了啊!”韩氏扶起了沈氏,她如今也能明白大姐的为难之处了。
宁国公府的国公爷昏迷不醒十多年,全府上下都在靠大姐一个女人支撑着,如何能斗得过惠嘉大长公主和王家一族啊?
沈氏也知她这样是为难湘江郡夫人了,她们这些后宅姨娘最多受些委屈,可是大姐要操心的却是整个宁国公府一大家子的生计,以及宁国公府所有公子的未来前程啊!
湘江郡夫人微低着头,叹口气道:“等玉世子来了再说吧!毕竟,三书六礼只差迎亲一礼了,他和月儿的婚期也已定下,月儿便算是他玉家的人了。该如何处置罪魁祸首,也该是他们出面做出决定的。五妹妹……唉!如镇西侯府到时不管……唉!如真到了那时候,大姐一定亲自为月儿做主。”
沈氏低头落着泪,她明白大姐这些话的意思,就怕玉世子见了伤重的月儿会提出悔婚退亲,如此一来……月儿可真是要没法儿活了。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的出奇,连沈氏哭泣,也变得无声落泪了。
韩氏心中无比的为湘江郡夫人担忧,一旦大姐进宫面圣请求驱逐王氏母女二人出宁国公府,惠嘉大长公主必然会闹到宫里去。
而惠嘉大长公主又是皇上嫡亲的姑姑,到时候皇上是帮理还是帮亲……那可就是未知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三个无人可为她们撑腰的可怜女人,只能无声各自心底悲伤罢了。
直到外头下人来报,说玉世子和华世子妃来了。
她们三人才整理下仪容,让人请了他们姑侄二人上楼来。
这时候也没什么好避讳得了,反正,曦月丫头也已经是这样了,还有什么是可怕的?
玉丽曲带着满身怒火的玉流照上了绣楼,进了房间后,她拉都没拉住,这臭小子便自己冲到了床边。
湘江郡夫人起身让开位置,让玉流照坐在床边好好看看曦月丫头,也不知道这位世子爷,到底还愿不愿意娶曦月丫头?
玉流照坐在床边,伸手颤抖的触碰一下顾曦月的手臂,见她痛苦的蹙眉闷哼一声,他吓得慌忙收回手,俯身望着她柔声唤道:“小丫头,醒了吗?”
顾曦月缓缓睁开眼睛,眼角含泪的望着近在眼前的男子,脸色苍白的她,嘴唇哆嗦的轻唤一声:“玉世子……”
“我在,不怕!”玉流照伸手以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儿,望着她柔声问:“当时,害怕吗?”
顾曦月轻点了点头,柔弱的落泪说:“害怕,很害怕……”
玉流照握着她手臂手上的小手,看着她温柔笑问:“那现在……手臂疼吗?”
“疼,好疼……”顾曦月所有的委屈与害怕,皆在玉流照这两句问话里,情绪失控的爆发出来了。
“乖!不哭,我给你呼呼,一会儿就不疼了。”玉流照温柔的为她拭去眼角泪水,低头在她受伤的手臂上呼了呼,扭头看向他姑姑问道:“姑姑,你身上可带安神丸了?”
“带了。”玉丽曲见顾曦月被伤成这样,也是心疼极了。
玉流照接过他姑姑递来的银色小盒,打开后,从盒中取了一颗豌豆大小的褐色小碗,又看向韩氏温和道:“麻烦三夫人,给倒杯水来。”
“好。”韩氏转身去桌前,提起桌上茶壶,倒了杯温水,端着给送了过去。
顾曦月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是屏退了伺候的婢女,就连玉丽曲也不曾带婢女上楼。
二楼顾曦月的闺房里,也只有他们这些人罢了。
玉流照喂顾曦月服下了药,又喂了她几口温水,这才陪在她身边,哄着她慢慢睡去。
这个时代没有效果很好的止痛药,顾曦月的伤口再被良好处理过,也依然会有灼痛感。
如果顾相思在这里,加上夜无月这个西医在,或许还能制做出些止痛药来。
顾曦月眼角含泪的被玉流照温柔的哄睡着了,服用了安神丸的她,这一觉睡得可算是踏实些了。
玉流照在顾曦月睡着后,眼底的温柔瞬间破碎,爆发出滔天的怒火。
“照儿……”玉丽曲这个做姑姑的,都被双眼猩红的侄儿吓坏了。
玉流照起身走到湘江郡夫人面前,压低声音冰冷问道:“顾晨曦现在何处?”
湘江郡夫人倒是还镇定,眸光淡淡的看向他,不答反问了句:“玉世子,可还愿意履行婚约?”
韩氏与沈氏都有些紧张的看向玉流照,很想知道他对此会做何选择。
玉流照双眼通红的直视着湘江郡夫人的眼睛,咬牙切齿冷笑道:“湘江郡夫人就是这样瞧不起我玉流照的?呵呵……不妨给夫人一个准话,顾曦月是我玉流照的世子妃,谁敢欺负她,我就要她的命!才不管她背后有谁做靠山。现在,请湘江郡夫人告诉本世子,顾晨曦这个贱人到底在哪里?”
韩氏望着怒极了目眦欲裂的玉流照,她抱着沈氏也落泪了起来。曦月丫头是好福气的,遇上玉流照这样的男子,真是此生无憾了。
沈氏执帕捂着嘴,泪眼朦胧的望着这位没有因此而不要她女儿的玉世子,她心中为女儿感到庆幸,也谢谢玉烟为月儿找了一个好夫婿。
顾玉烟一直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是玉流照调戏他妹子,没办法才去找他姑姑玉丽曲向宁国公府提亲的。
结果,回到家,他母亲就关起门训斥了他一顿,说他乱说话,还不知道玉流照见到顾曦月,能否满意这门亲事呢!
如今好了,玉流照这女婿所有人都看着好了,他又莫名其妙得了一个好兄长卡。
唉!真是好事坏事,锅都让他背啊!
湘江郡夫人见玉流照如此疼惜在乎顾曦月,她便伸手一请,亲自引路带他去辰星院。
玉丽曲最后的走的,安慰了沈氏几句,让韩氏留下陪着,她才跟了下楼去。
她不怕玉流照因此闹出人命,反而,她回头就要求公爹上禀皇上,请求皇上封顾曦月为县主。
并且,她也必会带人去王家,让王家给她镇西侯府一个交代。
她兄长镇守西域二十余年,嫡子送至帝都为质子以安君心,浴血疆场,拼杀只为保家卫国!
可如今,她镇西侯府未来的世子妃,却被一个臭丫头狠毒的伤成这样,皇上若不给他们玉家一个交代,他们玉家绝不就此罢休!
玉家一门皆十分护短,不占理还好说,占了理,绝对是十足的得理不饶人。
顾玉寒听闻他妹妹犯蠢火烧顾曦月,他是气的都想掐死这个亲妹妹了。
顾曦月与玉流照已过了文定,在镇国王爷与王妃大婚后,他们也就是明年三月底就成亲了啊!
如今倒好,人家镇西侯府准未来世子妃,却被他那个愚蠢的妹妹伤成这样,且不说玉流照会不会悔婚,只说这面子上,镇西侯府便不可能会这样善罢甘休。
玉丽曲又是个出了名的悍妇,敢动她玉家儿媳妇,她又岂会轻易放过他妹妹那个罪魁祸首?
一闻询回到府里,他便与同样急匆匆回府的顾玉烟遇上了。
顾玉烟之前去了书斋买书,倒是没和玉流照他们三个在一起聚会。
可后头玉流照被家里人喊走后,厉春和与夙九昭,便去文心斋找到了他,他这才知道他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了。
急匆匆往回家赶,在大门口遇上顾玉寒这位大哥,他连礼数都顾不上了,便与顾玉寒一起疾步进了府门。
一路打听之后,才知道大娘带着玉流照姑侄二人,去辰星院了啊!
兄弟二人又调头向辰星院疾步而去,这下真是要出大事了,玉流照要是不肯罢休的闹下去,打死顾晨曦这个蠢货,宁国公府和皇上也说不出什么啊。
毕竟,镇西侯玉光远在西域边关镇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皇上因为这件事治罪他儿子,人家这当老子的还能好好的给西贺国镇守边关吗?
将门重臣之子,只要不触犯危机国本之罪,不犯引起众怒之罪,皇上是断不可能去重惩其的,这便是为君之无奈啊!
顾玉烟倒是一下子又不急了,因为顾玉寒很着急,这让他想起来,玉流照的父亲是镇西侯,这次的错又不在玉流照身上,而是顾晨曦欺人太甚,玉流照也不过是登门去问罪罢了。
至于盛怒之下,玉流照会不会误伤顾晨曦?他可不关心,对于这个妹妹,他一向厌恶。
他们路过笙歌院时,笙歌院的下人便看到了。
回头,便向二夫人禀报了此事。
温氏挥退下人,这才叹声气道:“真是作孽,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未出阁就被伤成了这样,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咳咳……娘,你的伤势如何?”昏暗的房间里,床榻罗帐后,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沙哑柔弱,听着便是元气不足,极度虚弱之人。
“娘的伤没事,只不过是一点皮外伤罢了。”温氏淡淡回应儿子,随后又是一声叹息道:“可怜了曦月丫头,伤得那样的重,也不知道……玉世子,是否还愿意迎娶她进门?”
“咳咳……娘,都说什么人交什么朋友,烟儿品行端正,所交之友……咳咳!也定不会是个……咳!无情之辈的。”顾玉笙正如外界传言那般,天生气血不足,体弱多病,连门都难出。
可因有母亲多年陪伴教诲,他性情倒是极为温和,而无一丝阴暗。
“嗯,笙儿你说的也对,是娘胡思乱想了。”温氏的手背上也被烧伤了,只不过,伤的片儿不大,她又是早已嫁人生子,夫君还成了个活死人,她身上有没有疤都无所谓了。
可曦月丫头与她不同,还未出阁,手臂上便落下那样一道狰狞疤痕,以后可要怎样让夫君不嫌弃啊。
顾玉笙身体不好,也一直听他母亲的话,什么都不去管不去问。
如今府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他是想去看看,也是有心无力。
“笙儿,你好好休息吧!母亲回房歇会儿了。”温氏说话间,便已起身向外间走去了。
在宁国公府里,她可以对人善意,也可以救人于危难,可至于别的……她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去看。
安居一隅,她才能和她儿子安静的生存在这深宅大院里,不被任何人所打扰。
而她心底的愿望也很小,等笙儿身体再好一些,让大姐给笙儿找个性情温顺的姑娘,他们小两口好好的过日子,她也就能安心了。
顾玉笙此生所求也不高,只要能成亲生子,了母亲心愿便好。
至于什么一府家主之位?他从不曾在乎过,也不想去与谁争什么。
安安静静,过好自己的日子,其实就很好了。
何必为了一些名利,与人斗得死去活来,兄弟手足相残呢?
正如二妹妹和三妹妹这事,一切的一切,也不过,只是因为妒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