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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嫣也是缓缓抬眸,眼中神色一闪而逝,却是并未动做。
只见方才蓝杞辰站过的那地方,竟然是千万银针而落,‘砰砰砰’的钉入了船板之上。
蓝杞辰立刻上前,将叶倾嫣护在身后,不可置信又警惕的看向四周。
他怎么也没想到...
他的结界,被破了!
京城之中,哪位高手,竟能破他结界!
只是四周白雾茫茫,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任何,蓝杞辰心头一震,身子霎时有些僵硬。
来人不仅是破了他的结界,还...
在他的船舫周围,设下了新的结界!
他怕是都破不了的结界!
而后,只感觉身后一寒,猛然回头,叶倾嫣却已然消失!
“倾嫣!”蓝杞辰惊慌的喊道。
“或许本王该废了你这张嘴”。
冰寒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内力,霎时,蓝杞辰猛然一惊。
回身,便看了站在他对面的叶倾嫣,和...
那男子一袭黑衣,如夜的眸子潦黑无阑,即便在这亮如白昼的船舫上,竟也是幽深静谧,不见半颗璀璨,反之,竟是泛着寒意,冰冷的无一丝感情。
那一袭墨色华服,银白色的袖口处金丝飞龙一跃而起,绣线精雕细琢,还有那放于腰际的手臂,那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透泽幽秘,无不彰显着他非同寻常的身份。
一身傲气万千,神秘且震人心魄,立于船舫之上,睥睨着他的眸子,是蓝杞辰从未见过的气势,是身居高位者与生俱来的本能!
是君临天下之势!
这天下间,能有几人!
不必多想,蓝杞辰已然猜到了他的身份。
终于是褪去笑意,缓缓抬眸,开口道:“摄,政,王!”
叶倾嫣则是站在一旁暗暗腹诽,今日是年三十,这人莫非就这般清闲么?
眼下看他那风雨欲来的眸子,显然是不悦了。
千悒寒并未看叶倾嫣,主要是,当真怕看她一眼,便压制不住怒气,会想要直接将她‘就地正法!’
他看着蓝杞辰,冷声道:“无寻楼的手,已经伸到朝廷之中了么”。
蓝杞辰听后一惊。
他喜欢叶倾嫣,却是与无寻楼和朝廷,无一点干系的!
只好开口道:“无寻楼绝无此意!”
微微昂首,千悒寒冷声道:“既如此意,便别再越矩!”
声音阴冷,毋庸置疑。
而后,只见千悒寒手腕未动,蓝杞辰猛然向后一退,这才站稳了身子。
竟然是船舫一晃,只见下面的船板处,竟然从中间开始裂开,船舫一分为二!
千悒寒和叶倾嫣站在船尾侧,而蓝杞辰独自站在船头。
“倾嫣!”眼看这船舫渐渐下沉,蓝杞辰看着叶倾嫣的眸子中满是担忧,便准备一跃而起飞身过去,将叶倾嫣带离此处。
却听见千悒寒冰冷的声音响起。
“别逼本王灭了蓝府!”
叶倾嫣徒然抬眸,看着千悒寒的眸子风起云涌。
低声道:“君斩...”
君斩的态度...
有些失常!
而蓝杞辰却是浑身一震!
蓝府!
他不怕死,可他怕爹娘,因他而死!
他怕无寻楼因他毁灭!
双手在衣袖中紧紧攥着,那半月眸再无一丝笑意,不舍而复杂的看着叶倾嫣。
船身一分为二慢慢下沉,湖水如潮漫来,蓝杞辰却是死死的攥着拳头,神色中是从未有过的不甘。
倾嫣...
她就那般乖巧的站在摄政王的身旁,她...
是当真想留在皇宫啊!
蓝杞辰心知,自己对抗千悒寒,无寻楼对抗摄政王,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可他不想!
也不愿就这般离叶倾嫣而去。
直到叶倾嫣的目光从千悒寒的身上缓缓收回,看向蓝杞辰,不可察觉的微微叹息,而后说道:“蓝少主,请回吧”。
还是那般清澈的声音,如潺潺泉水拂过心田,荡漾而欢喜。
可那每一个字,都敲在蓝杞辰的心上,如珠散落,无从拾起。
半晌,直到那船身眼看就要淹没,湖水马上就要沾湿衣摆,蓝杞辰终于是闭上眸子,决绝转身,离开了那半只船舫。
千悒寒这才看向叶倾嫣,神色之幽深,隐隐带着怒气,显然正在压制着。
叶倾嫣抬眸,见千悒寒如此神色,紧忙头一低,干脆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千悒寒眸子一眯,脸色越发阴沉,牵起叶倾嫣的手,便离开了此处。
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的门前,可谓是眼下整个凌祁最为安静的地方了,主要是,这些百姓就算是敢在皇宫门前撒野,也是不敢在摄政王府门前‘经过’的。
以至于,即便是年三十,这般热闹喜庆的日子,摄政王府的门前也是空无一人,并无一丝嘈杂,安静的可怕。
沩水阁,千悒寒寝院。
此时,沩水阁的院子内。
带着丝丝寒意的年末,冷白的月光洒布整个庭院,盈盈青竹因风微响,在千悒寒的怒意下更显冰寒。
千悒寒负手而立,身后,是站而不语的叶倾嫣。
只见千悒寒墨发松散,不扎不束,风起飘拂,映着月光,那墨色的锦袍如同落了一层霜华,单单看那背影,便一身风华无双之势。
不见其神色,冰寒难测,更是让人看不透心中所想。
叶倾嫣肌如白雪,腰如束素,贝齿咬了咬下唇,自知做的不对,只得缓缓走上前去,轻轻拉起了千悒寒的指尖。
这年末之夜,自己与其他男子游湖也就算了,还要这人亲自来‘接’自己回去,发怒也是常理之中。
小心翼翼,带着点委屈和认错道:“我本是想亥时回来与你守岁的...”
话音落下,却突然感觉手上传来微凉,一道力气而来,竟是猛然间被带进了千悒寒的怀中。
“君...”
话没说完,就听‘嘶’的一声。
那洁白无瑕,落着点点红梅的锦裙外衫,竟是突然应声而碎,被一把扯下。
只见千悒寒手中拽着那梅花白裙的一角,右手一扬,那衣裙随风舞起,缓缓飘落。
覆盖在地上,那般洁白,那般华裾。
叶倾嫣惊愕的抬眸,只见身前那人眸中泛着寒光,如夜空末日,似要毁灭一切般的风雨欲来,震慑人心。
她根本没有做声求饶的机会,那重重而落的冰凉,便将她想说的一切含允,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叶倾嫣瞪大了眸子,几乎是被动的接受着千悒寒的怒气和思念,看着那近在咫尺,连睫毛都可以清晰看见的俊颜,感受着他的冰寒和...
不安!
叶倾嫣忽而,便笑了。
她...
的确是与蓝杞辰游湖了。
就算她的确有一些目的,想要探究一些疑惑。
就算她从未对蓝杞辰生过别的心思。
可她,的确是被君斩抓了回来!
只是,这人真是...
唐琉璃不也是时常追在他身后的么!
怎不见自己这般‘教训’他呢!
往日怎没发现,这人竟是这般的不讲道理!
眸中的惊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可奈何的笑意,抬手,环那微凉的脖颈,一双剪水秋眸缓缓闭上,小心的迎合着,乖巧的道歉。
千悒寒见此,那狂风骤雨般的眸子终于是缓缓闭上,渐渐平息。
同一时间。
距离薛府不远,薛锦卓和曲妍依旧在‘寻找’着丫鬟星儿。
可说是寻找...
找人的不过只有那小厮一人而已!
曲妍则是一路在与薛锦卓叙话,倒全程是一副柔弱单纯的模样。
眼下,曲妍微微含笑,低垂着头,竟有些小女子的娇羞模样。
她柔声道:“小女实在对不起公子,这好好的年三十,竟要公子帮小女寻丫鬟”。
薛锦卓含笑道:“无妨,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一路上,姑娘已经说了无数次的抱歉,姑娘若在这般,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薛锦卓对曲妍的印象很好,这女子知书达理,恬恬静静,自己并未帮上什么忙,却是一直在向自己道谢,可见素养很好。
曲妍本就低垂的头则更是埋低,显然是有些羞涩。
这一副柔弱青涩的模样,更是让薛锦卓心头一软。
正在这时,曲妍突然脚下一顿,抬起那青葱玉手捂住丹唇,有些惊慌道:“糟了!”
薛锦卓见此疑惑道:“何事让姑娘如此慌张?”
曲妍霎时眸中含泪,楚楚可怜道:“小女光顾着寻找星儿,竟是忘了时辰,眼下这个时候,小女必须要回府与爹娘守岁了,若是被爹爹和祖母知道我偷跑出来逛街,非是要埃板子的”。
说着便准备转身离去。
薛锦卓下意识的拉住了曲妍的手臂,蹙眉道:“哪家的祖母会这般狠心,不过年三十出来逛逛就要打板子的?你无需如此担心”。
谁知曲妍却是慌张道:“公子有所不知,祖母一向偏爱我大姐姐,前几日我大姐姐定下了一门亲事,可大姐姐却嫌那男子门第太低,辱没了她的身份,便因此发了怒,我好心去劝说,可被她打了不说,祖母还罚了我禁足,眼下,祖母若是知道我偷偷溜了出来,定然是会重罚于我的”。
薛锦卓听后顿时眉头紧锁,暗道这祖母怎能如此偏颇,即便更喜欢大孙女,也不可对别的孙女这般苛刻啊。
他不悦道:“你大姐姐打了你,为何被罚的还是你?既然她不喜欢那门亲事,让你祖母和父亲退了不就是了”。
曲妍说道:“公子有所不知,那门亲事便就是祖母为大姐姐寻的,据说那为公子品行皆俱,涵养极高,且才华横溢,十分难得,可...大姐姐非是嫌他门第太低,配不上自己,便是发了好一顿脾气,我本是劝她,德性大于富贵,可谁知,她...”
曲妍委屈道:“她误会我是在看她笑话,便动手打了我,还去祖母那里告了状,祖母这才罚了我禁足的”。
“这...”
薛锦卓愤然道:“怎会会有这样心思恶毒的女子!分明是自己贪慕富贵,竟还将怒气发泄在你的身上,太过分了!”
曲妍却是咬唇道:“只怪我自己笨,不得祖母欢心,怨不得大姐姐...只是眼下,我怕是赶不回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曲妍说着,两行清泪落下,竟是有些不知所措,那模样当真是可怜至极。
薛锦卓见此有些心软,安抚道:“姑娘莫怕,不若我送你过去吧,定然能在用膳前到你府上”。
曲妍立刻惊喜的看向薛锦卓,问道:“真的么?”
那带着希冀和欣喜的模样,着实让薛锦卓一怔。
自己这举手之劳,竟然就能将她感动成这副模样...
薛锦卓笑了出来。
这位姑娘,可真是单纯的可爱。
含笑道:“姑娘放心,不过...你那丫鬟怎么办?”
曲妍叹忧道:“这么久了,想来也是找不到她了,我只能先行回府,若有人问起,只好说她染了风寒”。
薛锦卓颔首,问道:“也只好这般了,不知,姑娘住在哪里?”
曲妍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是委屈道:“刑部尚书府,曲府”。
薛锦卓霎时一愣!
曲府!
父亲母亲和祖母早就与他说过,与他定亲之人是曲府的嫡出大小姐,曲采馨!
那眼下这位...
半晌,薛锦卓试探道:“不知姑娘是曲府哪位小姐?”
曲妍好似没察觉出来一般,仍是那副委屈的模样道:“小女名唤曲妍,是曲府嫡三女”。
原来如此!
薛锦卓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那曲妍方才所说的那位大姐姐...
就是与自己定下亲事的曲采馨了!
曲采馨一直以来甚少出府,所以他对曲采馨并不大了解,可据祖母所说,曲采馨不受曲廉义喜爱,却并非因为个人的品性问题,只因曲府那平妻白氏有丞相府为靠山,曲采馨这才会不及白氏和她的女儿得宠。
而曲采馨此人心思单纯,良善粹然,秀外慧中,容貌也是干净精巧,他这才点头同意了。
可眼下看来...
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分明是曲采馨此人,仗着曲老夫人的疼爱恃宠而骄,一心想要攀龙附凤不说,竟还心思恶毒,欺负妹妹。
也怪不得曲大人会不喜爱那曲采馨!
他便说么,即便白府有慕容丞相依靠,可曲大人乃曲采馨的亲生父亲,若曲采馨当真是个乖巧懂事,知礼孝顺的,曲大人又怎能太过苛刻于她?
分明就是她自己的问题!
可想而知,这曲妍有白府和丞相府做依靠,还被曲采馨欺负成了这般模样,若是孤立无援,岂非是要被她给欺负死了不成!
眼下,在薛锦卓的心中,曲采馨已然是个恶毒很辣的女子了。
而同一时间,曲府。
眼看已经入夜至深,曲采馨正在老夫人的院子中,而一同在屋内的,当然还有许连萍。
自然是在陪曲老夫人。
再过一个时辰,曲廉义和白芊便也要过来这里,陪着曲老夫人用膳守岁了。
而此时,曲老夫人正满脸笑意的与曲采馨说话,她对许连萍含笑道:“你瞧瞧这丫头,就会逗我欢心,这都快嫁人了,竟还如小孩子这般口无遮拦”。
许连萍也是笑看着二人,一想到曲采馨不久便可以出嫁,她这心里便踏实许多,只要曲采馨离开了曲府,那日后,不管白芊再如何拿捏她,她都是不怕了。
只要曲采馨离开了就好!
而曲采馨听后,霎时脸颊一红,垂头道:“祖母,您这般笑话孙女,孙女便不守岁了”。
当曲采馨得知这门亲事的时候...
心里是愿意的!
她早已过了及笄之年,可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娘亲虽然有心,可她在府中这般地位...
在京城又并无交好的夫人,要她找谁去提亲呢。
门当户对的府邸吧,看不上她曲采馨。
门第太低的,又不愿意高攀尚书府。
她这亲事便就拖到了现在。
眼下祖母做主,即便对方只是大理寺少卿的嫡子,曲采馨也不在意,只要品行端正,愿意娶自己,曲采馨就很满足了。
眼下,老夫人见曲采馨这般娇羞的模样,更是慈爱的笑道:“女大不中留喽,日后嫁了人,定是不会回来看我这老婆子的喽”。
曲采馨却连忙说道:“祖母,孙女即便是嫁出去了,也定然会经常回来看娘亲和祖母的”。
曲老夫人见此笑道:“好好好,祖母知道,祖母知道”。
曲老夫人这边欢声笑语,而曲府侧门处...
曲妍手中搅弄着手帕,有些娇羞道:“多谢公子送小女回来,公子今日之恩,小女没齿难忘,只是不知...”
她似乎有些羞于开口,竟是咬着唇犹豫了许久,才埋低了头,小声道:“不知公子姓名,日后小女也好登门道谢”。
薛锦卓见此更是觉得曲妍心善单纯,知恩图报。
于是笑道:“我姓薛,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谢便不必了,曲小姐不必客气”。
曲妍听后却是抬眸道:“哪里能不谢,薛公子大恩小女定然要牢记在心的”。
薛锦卓见她这般执拗,只好说道:“好,日后若有机会,我定当让曲姑娘感谢于我”。
曲妍听后这才开心的点了点头,笑道:“那小女先回去了,曲公子慢走,有缘...”
曲妍害羞的低下头,小声道:“有缘再见!”
说完便慌忙的跑进了曲府,那羞涩慌张的模样又是逗的薛锦卓哈哈大笑。
而后,曲府的侧门被关上,薛锦卓的笑意才渐渐消退。
这位曲三小姐倒是个好的,可与自己定亲的那位大小姐...
“曲采馨”。
他厉声道:“你竟是这般瞧不上我薛府的门第么!”
一想到曲妍所说,曲采馨在家中因为嫌弃自己而大发脾气,咒骂着自己的出身,侮辱着自己的门第,薛锦卓便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一甩衣袖,便离开了曲府。
此时,曲府内。
果不其然,曲妍刚刚进府不久,白芊就来了,看着已经穿好衣衫的曲妍,白芊暗道,妍儿今日倒是明事理,往年去找老夫人守岁,可都是要逼着穿衣前去的。
白芊走进屋内,笑道:“妍儿,你竟是都穿戴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吧,你爹想来也已经到了”。
至于那曲采馨和许连萍...
呵,白芊心中冷笑一声,那二人可是今日一早就去了老太太那里,可当真是块谄媚的好料子!
曲妍似乎心情不错,今日倒是利爽,站起身便往外走,着实让白芊有些吃惊。
常青阁,曲老夫人院子里。
此时已到晚膳时间,曲廉义和老夫人自然坐在主位,而除了曲府那两位夫人,两位嫡女,还有便是白芊所出的二儿子,二少爷曲岚风。
也就是曲妍的嫡亲哥哥。
只是这位二少爷...
用纨绔二字来形容简直是在贴切不过了。
不过也是,爹疼娘爱,还有个‘丞相夫人’的表姐,不纨绔一番,可真是对不起自己这身份了!
只可惜,空长了一颗脑袋,可以说是除了吃喝玩乐,其他的便是一窍不通!
此时,白芊满脸笑意的起身,拿起一杯茶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妾身祝您身体安康,春秋不老!”
曲老夫人见此只是淡笑道:“你有心了”。
白芊也不恼,仍是一脸笑意的面色如常,却是对许连萍和曲采馨说道:“对了,我还为恭喜姐姐呢,大小姐这亲事终于是定下来了,姐姐这心里想来也是高兴极了”。
面上笑的灿烂,心里却是得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少卿之子,曲采馨一个一品尚书府的嫡女,如此低嫁也不嫌丢人。
这若是妍儿,她必定为她在京城中寻一个翩翩公子,身份贵重,让人称羡的。
不过,想想也是,就曲采馨那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模样,有人娶她就好不错了,哪里能与自己的妍儿相比呢。
白芊说完后,含笑着将手中的碧螺春饮下,可她这话...
那‘终于’二字,谁听不出根本就是在嘲讽曲采馨,都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这好不容易定下了亲事,还是个四品的少卿之子。
可她那一脸笑意,语气无害,谁又能奈何得了呢。
许连萍听后只好说道:“多谢妹妹”。
曲妍却是坐一旁自顾自的用膳,难得的不执一词,眼底的得意却是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曲采馨,你怕是很想嫁出去吧。
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可眼下,就是不知那位薛锦卓,还会不会娶你了!
曲采馨,即便是低嫁,你也别想称心如意!
曲妍将一块八宝翠珍鸡放在嘴里,只要一想起方才,在那个薛锦卓的面前,她要装出一副含羞带娇的模样,曲妍就觉得做呕!
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大理寺少卿之子,竟然还敢对自己露出那种倾慕欣赏的模样。
呸!
他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这样一个卑贱的门第,要不是为了毁了曲采馨的亲事,她是看都不会看那个薛锦卓一眼的!
就他那低卑的出身,也敢宵想自己?!
待自己搅黄了曲采馨的好事,她是绝不会再与那薛锦卓说一句话的。
此时,丞相府。
眼下这个时辰,除了摄政王府在‘腥风血雨’之外,所有的府邸几乎都在用膳。
可丞相府实在是有些...
尴尬!
此时,慕容无月正与秦若瑜面对而坐,中间一桌子的菜肴几乎全是青原的菜色,是慕容无月下了好一番心思才请来了一名青原的厨娘,可谓是下足了心血。
可秦若瑜的心思哪还在膳食这里了!
刚进丞相府就被一袭红衣的慕容无月晃了心神,那明如皎月般的容颜几乎让她失了魂魄,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突然被他圈进怀中,直到现在,秦若瑜的身子都还有些发软。
若不是自小的素养摆在这里,她真是想要将慕容无月给‘吃掉’了!
毕竟心爱之人就在眼前,桌上这些吃食,已然是变得索然无味了。
可直到现在,秦若瑜都没想明白,慕容无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方才,他那句‘非你不可’,和那突如其来的,绵长而深入的触感,皆是让她不知所措。
霎时,刚刚褪去绯红的脸颊,又一次染上了薄红。
这时,慕容无月含笑着将一块绣球乾贝夹入了秦若瑜的碗内,柔声道:“为何不吃?可是不合胃口?你若是不喜欢,我便叫人换掉些别的”。
秦若瑜立刻摆手道:“不!不!我...我很喜欢”。
慕容无月听后一笑,竟是突然起身向秦若瑜走来,眸中流光闪烁,问道:“喜欢什么?膳食,还是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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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溟:这个曲妍,太恶毒了!
小愿(两手一摊):她一没勾答天海,二没勾答吴徕,三没勾答你家主子,哪里可恶了?
默溟:不是我瞧不起她,她若真敢勾搭我家主子,非是要被一掌拍死你了!
天海(默默说道):我也会一掌拍死她的!
默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