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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艺凌见有同事的眼神往这里飘来,拉起凌熙就想往外走。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们换个地方说。”
“为什么要换个地方说,我就要在这里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真的瞎了眼,竟然为了你把自己送进警察局!所以那个时候你就在心里翻来覆去嘲笑我,是吗!”
“我没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从来没笑话你,作为朋友,我是真诚的。我和小郑总只是同事关系,我问心无愧。”
两人的怒吼引来众人围观,办公室的员工们纷纷站在远处,看热闹不嫌事大。
郑理听到动静,朝电梯口一看,没想到是凌熙和白艺凌在吵架。
“你今天又是闹的哪出?我们平时怎么闹都行,但今天你真的过分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郑理压低声音质问凌熙。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帮着白艺凌在教训自己!凌熙的心仿佛被撕碎。
“我知道!我就问你一句话,这双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听你亲口说,你对她,有没有一丝私心夹在里面?”
空气突然很安静,郑理偷看向白艺凌,两人眼神对视后马上避开。
“至少白艺凌对我没那意思,你不要闹了,行吗?”
白艺凌看向郑理,心里“咯噔”一下。
凌熙听出了弦外之意,心脏像是再被捅了一把刀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别为难她了行吗?”
凌熙心疼到无法呼吸,大声吼道:“不行!”
“够了!”一个严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那个人身上。
只见凌正浩愤怒地看着凌熙,他的的身边还站着一脸懵逼的郑伟珏和凌宇。
“这里是我的公司,你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骂人就骂人?平时自由散漫惯了,现在到处耍混,你当自己是谁?”凌正浩怒斥着凌熙。
凌熙看向凌正浩,这个时候,自己的亲生父亲只知道打压她,压制她,却一句不问自己的女儿受了什么委屈为什么要闹吗!
“马上给我出去,以后不准再踏进38楼!”凌正浩出离气愤。
“滚就滚,谁要来!”
凌熙说完便飞奔出门。
郑伟珏看着凌熙的背影,十分心疼这个准儿媳妇,他转眼看向郑理询问答案,而郑理的眼神却只能逃避。
凌熙哭着跑到沃夫传媒的大堂,一抬头,只见面前站着唐澄和莫格利。
凌熙大哭着,一把扑进唐澄的怀里:“原来不是我,原来真的不是我。”
唐澄像一早就已经预设了一般,只是轻轻地抱住凌熙,不断地抚慰着她。
莫格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凌熙,手不自觉地摸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感觉心……在疼。
他决定去做一件事。
茶水间里,白艺凌拿起一个纸杯,强行使自己镇定。
身后,几个员工想进来打水,见到白艺凌在里面,大家掩嘴忍着笑走了出去。
白艺凌把纸杯往桌上“啪”地一放,有点崩溃。
此时郑理拿起了纸杯,为白艺凌接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跟前。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奇怪气氛,两人互相避开眼神。
“抱歉。我不知道送一双鞋给你会有这么大的困扰,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替凌熙跟你道歉,我自己也得跟你道歉……”
听着郑理的道歉,白艺凌苦笑着看着自己的鞋。
“小郑总,你还是不要太把我放在心上了。”
茶水间里两个人十分尴尬。
“我是说……不要太把这件事归结到自己身上,觉得你影响了我。我并没有很在意,至少我心里清楚,我对你,我对她,都没有做错的地方。”白艺凌说着,坐在椅子上把鞋子脱了下来。
郑理看着有点点难受。
“好了,马上要开会了,你别因为这个影响心情了。”
白艺凌拿起了水杯,提着鞋子,自顾自走了出去。
走到角落,她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她贴在墙边,一口气喝干了水杯里的水,心中有无奈、委屈,却又不得不把心里的难受喝着水一起喝下。
凌正浩不知道凌熙又在搞哪一出,不过这个女儿常年情绪化,也许只是和郑理闹小脾气吧!都怪自己管教不严,居然现在都跑到公司撒泼了!
凌正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尽量不让自己为私事干扰。
面前,座位上坐着各个部门的经理和股东,大家正在召开这每周的高层例会。
凌宇看到凌熙在郑理面前大闹的一幕,他知道父亲现在一定对她很不满意,心里有种莫名的开心。因此今天的例会上,他不由自主得侃侃而谈。
“目前公司的业务一直是与各大型公司合作,我们能不能大胆地想一想,同其中的一家合作,涉足他们的领域?这样不需要投入过多资金,也有强大的技术支持。”凌宇说着拿出了一些自己准备的资料,走到会议室前端,一个个开始分发,“高氏开发商之前是高婕介绍过来的,与我们合作一直不错。现在分发到各位手上的资料,是他们前几年投资的一个商圈,规划地非常好,布局也很合理,所以很受消费者青睐。”
众人看着手上的资料,交头接耳。
只有凌正浩表情有了微微的变化,凌宇沉溺演说,并没有发现。
“这是高婕家里的项目吗?”凌正浩打断了凌宇的介绍。
“是的。我已经首先做好了尽职调查和统计,资料现在也已经在各位手上,预计第3年可以开始营收,失败的概率只有不可控的政策风险,至于经营风险可以说是应该,不,就是无限接近于零。这样低风险高收益的事,各位不会反对吧?”
各位股东有的纷纷点头。凌宇暗自得意。
“我不赞成。”
整个会议室像是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瞬间收住了热烈的讨论气氛,所有人都看向CEO凌正浩。
“你调查的数据很多,也预估了初步的风险,这很好。但这个项目已经脱离了广告行业,甚至和新媒体行业也搭不上边,你觉得我们短时间内怎么涉足?作为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你和完全陌生的人合作,你了解你的合伙人多少?其中的风险把控你能掌握多少?又凭什么觉得趋近于零呢?照我来看,不熟悉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凌正浩的威严压得众人喘不过气。刚刚有些趾高气昂的凌宇瞬间瘪了下去,他没想到父亲会当众让自己那么不堪,不知是激动还是尴尬,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起来。
郑伟珏看凌宇当众被斥责,立刻打圆场:“那这件事先暂时搁一搁吧,我们也并不这么着急。我觉得小宇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也不着急于否定嘛。郑理,你有什么看法吗?”
郑理完全神游天外,还在想白艺凌的事情,忽然听到郑伟珏叫他的名字,这才反应过来
“啊?哦,我也会去多了解一下的。”
凌正浩斩钉截铁的继续拒绝道:“我的意见还是那样,不要轻易涉足不了解的行业。别人能赚钱的事情,未必你就能赚钱,再说了……”
凌正浩的话还没说话, 会议室门“嘭”地被撞开,在众人讶异的注目下,莫格利径自走向郑理,将扛在肩头的保险箱“哐当”放在他面前。
“你能不能喜欢凌熙,别让她失恋?她的心意都在这儿了,你接受吧。”
郑理愣神并试图辨认莫格利的身份,其他各位高层则不明所以茫然相视。
“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先散了吧。”凌正浩打破了沉默,严肃地宣布道。
众人立刻领会,纷纷撤出会议室。
房间里只剩下莫格利、郑理、凌正浩和郑伟珏四个人。
“你是来找我的?”郑理看眼保险箱:“这里面是什么?”
“凌熙的真心。”
郑理不觉望向凌正浩:“凌伯伯,凌熙的事我会找机会向您解释,我的本意不是伤害她……”
“但她确实受伤了,她前面在楼下哭呢。”莫格利打断郑理和凌正浩的解释。
凌正浩眉头一皱,似乎听出了点眉目。
莫格利继续对郑理说道:“凌熙一直在掩饰自己的感情,因为胆怯所以这么多年一件礼物也没送出去。每一次她故意整你,闹你,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如果并排坐着好好说话,她可能会结巴。其实你从来没有认真注意过她,但凡看一眼,你就能看到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样子。”
会议室里格外安静,郑伟珏看了一眼凌正浩,他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心疼。同样是父亲,他能理解凌正浩此刻的心情,要不是看在郑理是他的亲儿子,凌正浩可能恨不得找人扒了臭小子的皮。
郑理看了一眼凌正浩,毕恭毕敬走向他,深深鞠了一躬;“凌伯伯,真的很抱歉……”
凌正浩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郑理是多年好友兼生意伙伴郑伟珏的儿子,他一直以为他们从小长大感情甚好,没想到郑理有一天会让凌熙那么伤心。而他作为凌熙的父亲,在自己女儿最伤心的时候还训处了她,不禁心痛又自责。
莫格利见郑理只顾着和凌熙的爸爸道歉,却没有正视自己带来的“凌熙的心意”,非常愤怒。他一把将郑理拽到箱子前:“密码是你的生日。她默默准备过这么多礼物,哪怕你看到任何一个,你都会喜欢她的!”
郑理注视着箱子,鼓起勇气,输入自己的密码,没想到箱子真的打开了。
打开的瞬间,许多小物噼里啪啦地掉了出来。
到个50厘米左右的小木拐杖,拐杖把手上包着可爱的小花布。他想起了和同学比赛跳沙坑崴脚了。当时7岁的凌熙来找过他,没想到还做了这个拐杖。
拐杖旁边,有一条奇奇怪怪的围巾,上面贴了张便利贴:虽然离郑理哥生日还有小半年,但今年打算送有温度、有心意、有特色的礼物!那年凌熙12岁。
收纳盒底端,有一个灯牌,虽然已年久失修,但依稀写着:“郑理哥必胜!”几个字。这是那场篮球比赛时,凌熙为自己准备的吧,可惜当天台风,比赛取消了。那年凌熙14岁。
郑理看着盒子内各式各样的小东西,百感交集。
怪不得这个丫头这些年整他整得那么用心,一丝愧疚爬上他的眉头。
“你现在,能喜欢凌熙了吗?”
许久,郑理幽幽的说:
“我不会喜欢她……我从来只把她当妹妹……”
大家像被时间凝固的人偶,呆立在原地。
莫格利不明白为什么凌熙那么用心,郑理还是不领情。
见郑理那么坚决,他负气地想要拿回凌熙的箱子离开,背后却传来一声不容拒绝的声音:“你跟我来一下。”莫格利回头,是凌正浩叫住了他。
莫格利跟随凌正浩来到他办公室,凌正浩上下打量莫格利,莫格利被盯的浑身僵硬。
“你刚说凌熙在楼下哭?”
“嗯,你没听到吗?楼里所有的人头都探出来了……”
“又哭又闹的,像什么样子,丢我的脸。”
莫格利认真观察凌正浩,突然摇摇头:“眨眼的时间延长了,说明你心事重重,明明嘴上在抱怨,脸上却没有气愤的表情……其实你没生凌熙的气吧?真搞不懂你们,话为什么总喜欢反着说,果然是一对父女。”
凌正浩一愣,不知道眼前这小子从哪儿学来的三脚猫功夫,居然在猜测他的心思。
“我问你,你这么为她出头,是她什么人?”
“算是朋友吧!像唐澄那样的朋友。”
凌正浩从不知道凌熙什么时候交了一个男性朋友,但依然高兴有人能这么帮助他女儿。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凌正浩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我这个做爸爸的,从小没和她好好相处过,如果说她像我,那大概是倔脾气像。小时候她不开心就去跑楼梯,每次都跑到晕厥。如果她又这么发泄了,帮我看着点她,别让她有危险,好吗?”
莫格利对凌正浩的要求略感意外,这个严肃的老头,没想到其实内心非常关心凌熙。
在沃夫大楼大闹一场的凌熙,感觉整个人被掏空。
她被唐澄拉着去附近的洗发店洗头。
洗发水泡沫不小心碰到了凌熙的眼角,凌熙却像置身整个次元之外,毫无反应。唐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对发型师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唐澄一把拽过包从里面掏出一盒粉饼打开,把镜子怼到凌熙面前:“看看你自己!什么鬼样子现在!”
凌熙疲惫地抬起眼皮,看了看镜子里一张倦容的自己:“随便,反正重要的人都不要我了……”
“凌熙,你没有自尊心吗?你是大排档里的羊腰子还是宠物店里的小仓鼠,非得别人要?自己活不好?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啊——”
“你终于有反应了啊,好吧,直说其实郑理根本不喜欢你,你自己心里很清楚!”
“不是他不喜欢我,我只是错过了时机而已,他明明有可能会喜欢上我的!”
“你要装傻到什么时候?现在这算什么?顾影自怜吗?付出了得到回应的那才叫爱情,像你这样十几年如一日靠着恶作剧才能获得一点快乐,那是摇尾乞怜!狗都比你有出息!”
“对!我没出息!我不像你,从来不动真心!你不就是享受男人们崇拜你,追在你屁股后面跑的优越感吗?换男友就像换季买衣服,我没你那么滥情!”
唐澄一时语塞。几个发型师猎奇地目光扫向唐澄。
“干嘛歪曲我的意思?!我看你真的是失心疯了,到处乱咬人!”
“没错,我就是像狗一样,你继续看笑话吧!”
“好,反正我这么多年背着你这个拖油瓶也背累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用嘱咐我,我会自生自灭的!”
凌熙推开远远围观的发型师们夺门而出。
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凌熙一路低头沿着街边的落叶快步走着,发泄着和唐澄吵架后的郁闷。
她越走越慢,最后停住了,长长的叹气,灰心地坐在路牙石上。
脚边是聚集在一起的枯败落叶,凌熙百无聊赖地拿起一片中间破了洞的叶子放在眼前,缓缓抬头想要看看天。却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在破洞里看到了郑理的脸。
逆光之下,凌熙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路奔跑着从对街而来,抱着礼物盒子,气喘吁吁站在了她面前。
“凌熙,终于找到你了……”
凌熙不知所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向礼物盒子的一个瞬间,胸口强烈地起伏难以抑制,眼圈唰地红了起来。
郑理郑重地和凌熙道歉:“这些礼物我都看过了,我很自责,也很心疼……我应该早点明白你对我的心意,那样你这么多年的青春就不会被浪费了……我来得太晚了,这句对不起,欠你太多年……”
凌熙用力抿住嘴,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她多年的希望就像一个完美的气球,如今被狠狠戳破,再也没有去幻想的余地。她感到自己的血液仿佛凝固,周围的色彩全都变为了黑白。
原来直接面对,是那么心痛。
她知道的,她只是不敢。
郑理看着愣在原地的凌熙心有不忍,但他不能让凌熙再陷下去,顿了顿,继续说道:“以后不要再喜欢上我这样的人了……不要让自己后悔……”
凌熙沉默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郑理转身要走的时刻,凌熙终于缓过神。
“郑理哥!”
郑理惊讶回头,凌熙那双被眼泪浸润得闪闪发亮的眼睛正鼓起勇气看着他。
“我不后悔,至少这么多年,我们恶作剧得很开心……你一定要和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在一起,否则我会很不甘心的……祝你幸福……”
郑理看着凌熙苍白的脸上,竟硬挤出一个微笑。
是她那个熟悉的爱搞恶作剧的妹妹,却又已经不是。
他朝着凌熙点点头,想再和凌熙说些什么,却不知怎么再说出口。
凌熙满意地转身离去,转身的刹那,眼泪像雪山崩塌,倏然滑落。
和凌熙吵架之后的唐澄,郁闷地在路边走着。
她把手机通讯录翻了一轮又一轮。通讯录内设了群组,分别是“当事人”、“同事”、“家人”、“闺蜜”和“再也不想见到你”。而闺蜜组,里面只有凌熙一个人。
唐澄犹豫着想打电话过去,却又关掉。
最后,她破釜沉舟点开“再也不想见到你”分组,里面唯一一个电话是陆子曰的。
“喂,我要见你!”
唐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原因,那么多人里面,此刻竟本能想呼叫这个讨厌的古董。
大排档边常驻卖唱摊位,微醺的唐澄喧宾夺主一个人边唱边跳《那个男孩》,整个大排档环绕在震耳欲聋的歌声里,不断有人向这位美丽的女子投来关注的目光。
陆子曰赶来的瞬间被这壮观的景象惊呆了:桌上已密密麻麻倒着好几个空酒瓶。他按住即将震碎的耳膜,往唐澄身边靠了靠,大吼道:“唐澄小姐!”
唐澄回头对着陆子曰一笑,微醺让她双颊泛红:“你来啦?一起啊!你笑起来……”
唐澄说着晕晕乎乎倒了下去,陆子曰眼睛越睁越大,迈开长腿宛若劈叉伸手去接唐澄。唐澄被陆子曰接住的同时,陆子曰因为重心不稳向后一仰,两人双双摔在地上。
这一摔,唐澄酒醒了一半,不过还有点晕。
她一把抓过陆子曰:“借我个肩膀!”说罢便靠在陆子曰肩上。
陆子曰瞬间僵直:“你你你今天是唱苦肉计还还还是欲擒故纵?你不要让我动摇,案子我是不会还给你的。我是对老师承诺过的,要负责!”
“呵呵,你是红领巾本巾了。我呢,能负责的只有我自己,有时候连最好朋友的事都帮不上忙。”唐澄说完长叹一口气,拿起酒瓶喝酒,顺便不由自主喵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
“你今天叫我出来不是聊案子的?你和凌熙吵架了?”
“我其实只有凌熙这么一个好朋友,吵架也不是第一次了,让我先求和,没问题啊,我不要面子的。但这次不一样。居然那样说我……”
陆子曰从未见到唐澄那么消极的一面,不由升起怜悯之心。
“经济学里有一个商业周期四段模型,套在亲密关系里也是一样。第一步,两人相遇,小心翼翼彼此试探,第二步,感情升温,第三步,产生矛盾相互攻击。有些人永远停在了这一步,分道扬镳了。”
“第四步呢?”
“能走到第四步的人们,在争吵里越来越了解对方的底限,然后像藤蔓一样一起生长,缠绕,最后分不清彼此,也没办法再计较得失。这个阶段在经济学里叫复苏。”
“那你说,我和凌熙会复苏吗?”
“从刚才开始你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机,说明你根本放心不下她,你们已经绕在一起了。”
陆子曰毫无察觉到唐澄已经被他说动,继续一本正经和唐澄分析道。
“我觉得你有可能是回避型人格。这种人说到底敏感又细腻,渴望亲密关系,又害怕亲密关系,不过这类人对别人的痛苦可以感同身受,很适合做……”
“吵死了。”
唐澄以吻封唇,聒噪声刹那戛然而止。
陆子曰下意识向后一避,却被唐澄勾住了脖子,他挣扎了两下便情不自禁投入回吻。
大排档周围人声喧闹,周遭的一切却仿佛是与世隔绝的背景,陆子曰和唐澄陷入在自己热烈的小世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