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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玉不会在意这么一位乡间老妪。不相识也无需相识,路人而已随他过去就好。
俗话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句话在魏婆婆这里相当的适用。看到舒小玉精致脸庞,一身羡煞旁人的空灵气。
魏婆婆顿时心生嫉妒,同是女人差距怎么会是天壤之别。看看人家大眼乌黑会说话一般,肌肤如水吹弹可破,自己虽是女人,都想上去捏一把。
在往下看,越看越来气。忒娘的同是娘生爹养,奈何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想我魏婆婆在倒退40年光阴,和这小妮子比起来差距仍然不小。
魏婆婆此时就像是陈年老醋被打翻,酸爽四溢浓郁得让人窒息。
围着彩衣女子不停绕圈,嘴上也没闲着。
“啧啧啧,难怪兰有为那个老色鬼对你痴迷的不轻,难怪兰婆婆把你赶出家门。我一个老妪对你都有些心动,不如跟我回家,做我孙子的童养媳吧。”
“你放心,婆婆家有钱,有两颗金元宝两颗银元宝,足够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而且我孙子被皇室看重,以后前途无量。你个小妮子跟我孙子不会吃亏。不过前提你得保养好,别等我孙子长大了,你变成个人老珠黄的婆姨。”
“那可不行,做我孙子的媳妇也好小妾也好,必须是童养媳。嗯、你这年龄有些大,不能做正房只能做个偏房。”
舒小玉没好气反驳了一句:“臭婆娘滚远点,别在我这里碍眼。”
不说还好,这一说魏婆婆反而炸毛:“呦呦呦,脾气还不小,带回家得好好管教管教。你是哪家的姑娘,在青阳镇以前怎么没见过。说出来,婆婆这就去你家买人。”
“别不说话,也别不好意思。这么大的姑娘家了,早晚要面对亲亲我我的男女事情,婆婆是过来人不会笑话你的。”
舒小玉气得牙根打颤,若是在青阳镇外,这个老妪不知道已经死上几次了。恨天恨地。恨今天运气不好碰上这么个老妪,恨四大书院没事找事订立狗屁规矩,恨自己空有一身本事不能出手。
魏婆婆一点儿没察觉到眼前这个漂亮女子眼中的杀气。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将罪恶的魔爪伸出,缓缓靠近舒小玉的脸蛋儿。
“看着就水灵,像是能挤出水的脸蛋儿。来给婆婆捏两下试试,真能捏出水重重有赏。”
舒小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巴掌拍掉老妪乌黑泛黄的手掌。磨着银牙:“滚我远点。”
舒小玉百爪挠心,碰上这样死不要脸的老妪,真有些吃不消。若非为了再此等刑真,很想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魏婆婆吃痛,心底激灵灵打个冷颤。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何如此冲动,太过反常。
瞬间的清醒看到了舒小玉眼中怒意,魏婆婆顾不得肿胀的手掌,更是想给自己两巴掌。
心底暗骂:“越老越没用,又不是个糟老头子,怎么无缘无故调戏小姑娘来了。再说了,看着年龄比自己孙子大十来岁,等孙子大了铁定黄脸婆一个,留着没啥用。”
魏婆婆眼底红芒一闪而逝,鬼使神差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被打肿的手掌也忘了疼痛,再次抬起摸向舒小玉脸庞。
彩衣女子恶狠狠威胁:“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于我,可是超出了四大学院制定的规矩。我有权利反击,倒时你可别后悔。”
魏婆婆充耳未闻,伸出的掌心处又是一抹红芒闪烁。老妪手掌突然快若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临近细嫩面庞。
变摸为扇,“啪"得一声脆响结结实实给了一个耳光。
被各大势力遣入小镇的神修也好武者也罢,除却金阳偷跑出来的特例外。无一不是势力内极其器重者,希翼着带回资质不错的孩童立上一功,在所在势力内的地位水涨船高。
在宗门内又有哪个受过这种憋屈,居然被人当面扇耳光。更何况此等行为已经超出了四大学院制订的规矩之外。
不可以随意对凡俗出手,但是也不能任由凡俗欺辱。凡俗要平等,神修和武者也要平等,两相权衡,被欺辱就有权利反击。
舒小玉当即一个巴掌轮出。可怜魏婆婆一凡俗躯体,根本承受不起神修的愤怒一掌。
老妪身影呈抛物线状飞向高空,又重重落回地面。
魏婆婆身体一抹红芒无声无息消失,老妪神智从回清醒。也同时明白自己行将身死。
感慨万分、思绪万分、后悔也万分。
一生最爱孙子和金子,现今孙子不在身边,没指望能看上最后一眼了。剩下心愿只有摸摸怀中的金元宝,算是临终前最后的安慰。
伸手触及空空然也……老妪瞪圆双眼,死不瞑目。
舒小玉望望天空又看看四周,见没有任何异样。拍拍手后径直离去。今天不能在这等刑真了,是非之地远离最好。
官府衙役好像事先知晓一般,仅仅过了一炷香时间,二十位身穿官服的差事到达事发点。
留下十人驻守原地看管魏婆婆尸体,剩余十人硬着胆子闯进刑真小茅屋。没得办法,有上头的命令,不去搜查回到府衙吃不了兜着走。
刑真还在石山的山洞内,衙役们一无所获。汇合后将魏婆婆尸身抬回县衙。
县衙府门四敞大开,葛束人浑厚的怒吼一直传荡,街坊四邻过路行人听得清清楚楚。
“后山小路发现尸体,青阳镇后山除了刑真无人往来,必然是刑真这个贼子所为。”
“小小年纪不干好事,居然学会杀人越货,破坏我青阳镇安宁。本官上任八年有余,从无如此劣迹发生,这个刑真罪大恶极严惩不贷。”
嘴上义正言辞不曾停歇,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止过。
“一队人满青阳镇张贴告示,十三岁的刑真就敢杀人越货,长大了还了得。这等贼子必须严惩。发现刑真线索者,赏钱币一千。发现行踪者赏钱币两千,抓住刑真送往府衙,赏钱币一万。”
“一队人将魏婆婆尸身抬到府衙外面,敲锣打鼓让人围观,仔细看看刑真的恶行。让万人唾之万人弃之。”
“一队人去铁匠铺子那边,把私塾和铁匠铺子的人全部盘问一遍,不配合者直接拘押,包藏刑真同罪处之。”
“另外铁匠铺子和私塾暂时封闭,他们的教书育人方式有问题,需要整改否则不许开门。”
“一队人进山搜寻,择期三日内务必将刑真缉拿归案。”
“等等我想想,还有什么要做的。”
似乎布置的足够妥当,葛束人转头看了一眼素衣师爷、
“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素衣师爷躬身回复:“回禀老爷,暂时没有其他遗漏。”
葛束人满意点点头,突然喊道:“对了对了,再派一队人。在青阳镇内挨家挨户搜捕,哪怕是一个耗子洞也别放过。”
“还有还有去派人通知城门严查过往行人,车底下包袱里水桶里,粪桶尿桶也要打开一并查看。胆敢包庇刑真,和杀人者同罪处罚。”
在青阳镇杀人就是惊天大案,不多时间传遍乡里。来府衙观摩的人群络绎不绝。府衙门前比之纺市还要热闹,门庭若市不过如此。
当中有凡俗也有闲来无事凑个热闹的神修以及武者。女子妇人一般看不惯这种血腥,躲在后面叽叽喳喳。
特别是魏婆婆七窍流血的狰狞面孔,胆小者看上一眼便不寒而栗。而且整个头颅像是干瘪的气球,平放在地面塌陷下去大半,几乎呈扁平的半球。
男子胆魄一般要大一些,特别是一些以打猎为生的猎户,见惯了血腥。非但不害怕,反而聚集在魏婆婆尸身周围指指点点。
夏末秋出早晚有些凉爽,魏林今日突发奇想,早晨起床后找了一件白色麻衣长衫。此刻站在魏婆婆身边有点应景,像是孝服。
魏林双唇紧闭一语未发一滴泪未落,没有想着给奶奶找件布料遮盖,也没想着先入土为安。
直直的站在魏婆婆尸身旁,面无表情足足看了一个时辰。少年盯着凄惨的面孔,看不出丝毫的恐惧和愤怒。
在众人的不解和疑惑中,魏林一语不发转身离去。宽大袖笼中的双拳,一直紧握,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魏林走后,人群中探出一位十三四岁少年。同样一身白衣莹白如雪一尘不染,少年张得极为俊美,不是帅气而是俊美。
比之同龄少女看起来更加灵动更加得漂亮,腰间夸一短剑,像极了仗剑天涯的偏偏美公子。
这个少年胆大包天。成人只是站在边上观看,少年蹲下身仔细端详魏婆婆的尸身。
好似看得不够仔细,又伸出手指在满是乌血的头颅指指点点。点一下头颅瘪下去一个深坑,好似里面的骨头粉碎。
少年胆子大但是有洁癖,轻点了两三下,立刻拿出纱巾不停擦拭。看那力度,像是要搓掉一层皮才算甘心。
白衣少年声音纤细略带惋惜,询问旁边看守的衙役:“这个叫刑真的恶徒是神修还是武者,对一个凡俗出手这么重?难道四大学院的长老再此不管不顾吗?”
衙役清了清嗓子:“最大恶及的刑真,既不是神修也不是武夫,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白衣少年深感诧异:“不可能?一掌拍碎头骨,换你个壮汉来试试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衙役只是负责看管,并且解答一些百姓的问话。只知凶手是刑真,回答他人问话时,一五一十不做隐瞒。
衙役缓缓摇头:“我做不到。”
白衣少年又问:“你做不到,一个普通的十三岁少年能做到吗?”
衙役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