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上朝 敢来

冰河时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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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某王府里,燕成郡王刘载离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庶务管事而以,居然没弄回来!

    “郡王,几个人躲到了陵川。”

    “夏臻罩着他们?”

    “回郡王,听说秋白砚投靠的东家是个小娘子,长得倾城绝色,整个平定都知道,镇国将军府的小将军喜欢安隆商行的麻二娘。”

    “麻二娘?”

    大管事一身冷汗,“小的失职,没查清楚此人。”

    刘载离冷笑一声:“三年前被贬的少傅姓什么?”

    “郡王,小的马上去查。”

    刘载离摸摸光洁的下巴,“不是自己的地盘,做起事情还真不方便。”

    幕僚上前:“郡王,能干的白衣多得是,何必给他脸呢!”

    刘载离淡漠的看了眼幕僚。幕僚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安兴镇国将军府,老将军接到孙子又去戍边的函文,“真是苦了这个孩子,要是则涛在该多好!”

    夏老夫人低头啜泣:“我的儿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苦啊,苦啊!”

    老将军听到老妻的哭声,耷下肩,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岁,仰头看向房顶,“你说子安答应成亲了?”

    夏老夫人擦了把鼻涕,“嗯,他亲口说的,再等两年。”

    “两年也不算久,还行,我们还有力气带重孙。”

    聊到未来,总是让人心生希望,夏老夫人擦干泪,“这孩子,我问他喜欢谁家的小娘子,他就是不肯告诉我。”

    “没问年美?”

    “问了,也不肯说。”

    “这些臭小子。”老将军气得拍桌子。

    “你别动怒。”夏老夫人说道:“倒是秋琴帮我打听到了些消息。”

    “什么消息?”

    夏老夫人回道:“说子安喜欢麻家二娘,整个平定的人都知道。”

    “麻家?”

    “嗯!”

    “上次,你不是说见过麻家人吗?”

    “不是嫡系,是庶子家的女儿。”

    老将军脸色沉了沉。

    夏老夫人继续说道:“听说这个庶子的娘是皇上赐给少傅的。”

    “皇上……”老将军想了想,叫道:“来人——”

    “老将军……”

    “把老岑叫过来。”

    “是,老将军。”

    不一会儿,将军府第一谋士老岑来了,“老将军你叫我?”

    老将军问:“上次你说平定一带长了双季粮,那个领头的麻家人是谁?”

    老岑回道:“回老将军,是麻家庶六子麻齐风,但据卑职所查,管家的都是十一二岁的麻二娘。”

    “小娘子当家?”

    “是,老将军,这家当得一般男人都比不了,三年时间,铺子已经从平定开到陵川去了。”

    “倒底是少傅的子孙,还真是会当家。”夏老夫人赞了句。

    “老夫人,你所有不知,由于麻家领头长双季粮,不仅平定一带长,连周围几个县都长了,缓解了我们翼州二十万大军吃粮难的问题,让我们少了很多制肘。”

    麻老夫人面带笑意:“老爷,这么说,这麻家二娘子岂不是要褒奖?”

    老将军说道:“褒奖倒是次要的,而是……怕是子安已经暗暗保护上麻家了。”

    “老将军,你说得不错,这两年来,麻家一直受小将军的保护。”

    “嗯,那就好!”

    夏老夫人关心另一个问题,“所以这两年子安经常跟麻家二娘接触?”

    老岑摇头:“回老夫人,这两年,小将军与麻家二娘一次也没有接触过。”

    “啊……”真是出乎夏老夫人的意料,“怎么会这样?”那怎么会喜欢上,还真让搞不懂。

    “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老夫只查到小将军与麻家没有正面接触。”老岑回道。

    “哦!”

    老两口陷入了沉思。

    老岑拱手:“老将军,要是没什么事,卑职就先退了!”

    “嗯,有些事,我明天再找你。”

    “好,老将军,那卑职告辞了。”

    “老爷,子安要娶麻家二娘呢?”

    过了好一会儿,老将军道:“虽说是庶子生的,但到底是少傅的子孙,要是人不错,也说得过去。”

    夏老夫人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得出口。

    京城,休朝一个多月后,皇帝再次上了早朝,他的上朝,告诉全天下的人,就是朕的身体好了,可以理国事了,一切牛鬼蛇神,你们该消停就都消停吧。

    暗流涌动的京里,仿佛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某处僻静的乐坊内,周遭的环境幽静雅致,亭林小榭美不胜收,坐在二楼某包间内,看窗外阳光点点,一派幽静。

    “我的人查实了,老三跟襄州府的将军府搭上了。”晋王刘子澄眯眼道。

    “子澄哥的意思是?”

    “我怕他下一步去翼州府。”

    “圣上已经早朝,怕是不敢乱动了吧。”

    刘子澄没说话,等了一会儿,才又道:“子离,明年帮我走一趟平定怎么样?”

    “是拉拢还是阻止?”

    “要是两方面都有呢?”

    “子澄哥,我怕只能帮你完成一样。”

    晋王刘子澄微微一笑,“也行!”

    刘载离垂下眼皮喝茶。

    算命先生继续拿着他的幡子,走在平定县城大街小巷,虽说北边正在打仗,可丝毫没有影响这里人的生活,他们安定且富足,不时还算个命,搞得他的袖袋都装不下铜子了。

    别的州府他不是没呆过,一路走过,好像平定这一段,人们的日子最好过,难道仅仅是因为长了双季粮?他还感受到了一股商业自由贸易的气息。

    这里小商品的课税并不高,为何呢?难道各个官员不想贪?

    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又要开始做政绩汇报了,县太爷莫怀恩感觉这两年,他不慌了,甚至笃定,因为根本不需要他绞尽脑汁,平定的粮食、商贸那怕就是课税率还保持着三年前大旱时的优惠策略上,他们县里的粮仓依旧是满的。

    难道莫怀恩不想贪吗?那个做官的不想贪,他当然也想,可是他能贪得了吗?先不要说现在的知府姚大人是个厉害的实干官员,就说平定住着的这位小将军,他敢贪嘛,他要是敢贪,根本不需要王法,小将军就把能把他人头给下了。

    记得当年,继室柳氏贪墨了点,差点没死在夏臻的刀下,吓得柳氏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起来,不过以后,虽说还收些外快,但再也不敢乱来了。

    虽说不如外面的官员雪花银多,莫怀恩觉得,对他这样没什么野心的人来说,这些年其实也过得不错,至少平安,没什么烦心事,也挺好!

    就是长女的婚事一拖再拖,眼看都二十一了,还没有嫁出去,他有些愁,看来得催催柳氏了,想想立起身准备下衙了。

    路过主薄公务房,麻齐章看到上司,连忙出来行礼,“莫大人……”

    “还在干哪?”

    “是,大人,还有些公文要处理。”

    “嗯,那就好好干吧。”

    “是,大人。”

    莫怀恩踱着官步走了,暗暗却笑起来,前少傅的儿子也想贪,可惜啊,县里的粮钱都被小将军府把持着,要是能贪,还轮得到你?我这个知府都是摆着做样子,就你个主薄,还是好知为之吧。

    麻齐章叹了口气,继续回到公务房做账,要不是家里开了几个小吃铺子,就凭他在衙门内的薪水,简直不能养家,想捞几个吧,结果,县里的账薄被小将军府的人死死把持着,那有自己贪的份,他现在算是死心了,竟不如在云水镇的老四,还真是邪门了。

    麻老四感觉自己的小日子不错,无论是自家的私人小铺子,还是在镇上的差事,都有进项,庶兄弟几个,除了运气暴棚的麻老六,就算是县城的麻老二都不如自家滋润,那心里别提多美了。

    常常哼着小曲,和同僚在镇上最好的茶楼里喝茶聊天打发时间,吹牛时,一方面他是亭长大人的亲家,另一方面,他老子又是前帝师,谁不给面子,都把他捧得老高老高,差点没飞起来。

    麻老五和麻老九被自家侄女挤兑的离开了财神爷,干脆兄弟合伙开了个小赌坊,虽说小,却专门为富家子弟开的,里面弄得跟京里权贵子弟玩的格局一样,啥花样都有。

    要不是经常有人到麻承祖那里告状,这兄弟能上天,不过也被人狠狠的整过,不敢嚣张了。

    什么人能治得了他们呢?当然是平定的驻军了,有军卒到赌坊赌钱,结果被军卒发现抽老千,麻老九和麻老五的小命就差没有了,搬出老子的名头也没用,后来喊了侄女麻二娘的名头,他们才免了一死,经此一吓,收敛了很多,跟平定大多数赌坊一样,规规矩矩做生意了,虽然也有抽老千,也只敢挑老实的、没有背景的人下手了。

    日子似乎如流水,不知不觉新的一年又到了,翻过年去,麻敏儿十三了,这一年过年,夏臻没有回来,他带着军队和突厥联军在襄州和翼州交界的地方打了一个大仗。

    听说翼州大将军失职,差点让襄州失守,消息传到京里,皇帝大怒,一气之下削去了襄州府大将军的职,重新派了一位将军镇守襄州,并且增兵五万,和翼州府的夏臻一起打退了突厥联军。

    襄州府军中大洗牌,凌家因为和翼州府镇国将军府有亲戚关系,而且这次襄翼联军,一直在前线,虽然没有被削职,但是官职从正四品——壮武将军被降到了昭武校尉(正六品),从将军连降四级到了校尉,凌千言这个昔日靠娶翼州府大将军夫人庶姐起家的男人,一下子摔了下来,那奥恼是不言而喻。

    现在皇帝又派了新的大将军过来,他不知道形势会如何?过的简直如履覆冰。

    当凌如雅知道自家的事后,愁得眉结都打不开,“怎么会这样?”

    青锦说道:“听说襄州府大将军都被押往京城了,老爷要不是小将军怕是……”

    凌如雅感觉自己的日子越发难过了,“表哥什么时候回来呢?”

    等夏臻等人解决一切琐碎之事撤回平定时,二月已经过去了,日子已经滑进了阳春三月,他一回来就来找麻二娘,结果她既不在铺子里,也不在小旺村,急得就差杀人:“那她去那里了?”

    小伙计回道:“回小将军,秋掌柜在江南买了一批纺纱机,在京城附近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小东家和秋掌柜出去解决了。”

    “京城附近?”

    “是,小将军!”

    “千里之遥!”

    “是……是,小将军!”

    “什么时候出发的?”

    “回小将军,已经出发十天了。”

    夏臻抿嘴。

    小伙计悄悄退了出去。

    夏臻着看空荡荡的办公房,感觉自己的心就跟这间房一样,空落落,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了!

    惊墨想了一下,出了门,对门外的侍卫低语了几句。

    “属下明白了。”

    “恩,赶紧去办吧。”

    “是,惊将军。”

    京城皇宫

    皇帝倚坐在榻边,手里翻着公文,三月天了,身上还披着厚厚的披风,榻边不远处,取暖用的碳盆里烧得正旺,他不时的咳一声,老内侍连忙站到他身边,轻轻抚着他后背,帮他顺风。

    啪一声,皇帝扔了手中的折子,缓过咳劲,慢声慢语,“还真以为朕老了。”

    “陛下……”

    “老常啊!”

    “陛下,老奴在。”

    “少傅在北边看样子过得不错。”

    “陛下,要不是你开恩,怎么会有少傅家的好日子。”

    “哈哈……”皇帝大笑,连着笑声又是一阵咳声。

    “陛下,你太劳累了,请你躺下休息休息吧。”

    皇帝挥了一下手,“朕觉得少傅在云水还真不错,不仅缓和了旱情,还在那边种了双季粮,让夏家的二十万军队有粮吃了。”

    “陛……陛下,二十万军队是大魏国的,是你的……”内侍吓得连忙说道。

    “可现在朕不是让夏家领着嘛。”

    “那是他夏家的福份。”

    “要是夏家知道就好了。”

    “圣上,夏家肯定知道。”

    “夏仕雍跟朕一样老了,儿子夏则涛没了,就只余一个孙子,听说脾气还暴燥,朕真是有些担心,二十万军队啊,能领下来嘛?”

    “陛下,四年前,你不是招见过小将军嘛,那孩子一看就有些木纳老实,要是没老将军,领二十万军队怕是吃力。”

    “是啊……”老皇帝又道,“不过朕喜欢老实木纳的孩子。”

    “是,陛下!”

    这次出行,除了秋白砚,还有护院,还有跛足的老叫化子,单家人也带了两个身手最好的,都是单小单的哥哥,他们打扮成普通的商人出行,去陈州府——这个离京都一百多里的小州府。

    京城宁王府,刘载离正在向父王辞行。

    宁王拧着老眼看向这个幼子,“不就是个白衣庶人嘛,那里没能干人?”

    “回父王,用着顺手了。”

    宁王耷了老眼皮,“老幺啊,出去玩、出去混都可以,不要沾那几个的事,听到了没有?”

    “父王,儿明白。”

    宁王看着不以为意的儿子,冷哼道:“不要怪为父心狠,要是出了什么事,为了家族,老子六亲不认。”

    刘载离低垂下眼,“要是得道呢?”

    “那就是你命好,老子我最多夸你两句。”

    “是,父王,儿子明白了。”刘载离立起身,行了礼,出了门房。

    刚到门口,老宁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赌钱、玩女人,随你意,就是不要碰不该碰的东西,懂吗?”

    刘载离微抬下额,“是,父王,儿知道了!”说完跨步出了门。

    等在宁王院子外面的侍人看到刘载离出来,连忙上前,在他耳边小声道:“郡王,那个姓秋的来了。”

    刘载离抬抬眉,“还敢来?”

    侍人一脸高兴,朝四周看看,继续说道:“郡王,听说那个麻二娘也来了。”

    刘载离有些讶异,“还真敢来?”

    侍人笑道:“或许,她以为凭自己的美色,再找个夏小将军这样的人做靠山能拿回自己的东西。”

    “哈哈……”刘载离大笑,“那……那夏臻岂不是……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走,赶紧走,本郡王倒要去看看,是什么样的绝色美人这么有自信。”

    “是,郡王!”

    行了近一个月的路程才到了陈州府,这个几乎是京城富贵豪门家后花园的州府,到处都是一派富贵气象。

    熙熙攘攘的大街,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夕阳余晖淡淡的洒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富贵繁盛的陈州府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可惜,麻敏儿等人没空欣赏,秋白砚曾在这里帮前主人做过事,对这里还比较熟,就他这样,还七拐八弯,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家商队落脚的地方。

    “秋掌柜,小东家你们来了!”彪形大汉彭伟然看到麻二娘,跟看到亲人一样,差点落泪。

    “彭叔,别急,坐下慢慢说。”

    彭伟然曾是麻敏儿在云水镇的第一个掌柜,做事果断有魄力,关键是还敢闯,所以当麻敏儿的商队成立时,他第一个请樱,她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

    “彭叔,你来信说,在客栈落脚时,装纺纱车的货车安置在客栈的仓库,结果第二天,客栈的人不承认你有货寄放,是不是?”

    “对,小东家,我们告到陈州府衙门,衙门根本不授理,两万两银子的货啊,俺…………”彭掌柜直捶自己的头。

    “没有抢,也没有巧取豪夺,东西放进去,第二天就说没见到,这妥妥的是老虎占山啥也不怕呀。”

    秋白砚道:“小东家,或许这次仍然是针对我的。”

    麻敏儿看向秋白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