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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看了看周围,说道:“看来是有人把这事泄露出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一次性解决问题,能在这里干就干,不能干有本事就走人吧”。
齐振林招招手,把钟向阳叫到了屋里,又摆摆手让他把门关上了。
“咋了”。钟向阳问道。
“向阳,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两人不能都耗在一件事上,就像是吃饭欠债这事,这都是他们以前吃的,但是我们也不能不管,可是我们俩要都烂在这件事上,这老湖镇也没啥发展前途了,所以,你放心做你的事,这得罪人的事,我来”。齐振林说道。
“这哪行啊?”钟向阳说道。
齐振林摆摆手,说道:“你听我说,我来之前还见了一个人,你想都想不到,还是人家主动把我叫去的,你猜是谁?”
“谁啊?”钟向阳有些懵逼,问道。
“龚县长,她的秘书叫我去的,我们一起你吃了个饭,这中间呢,她给我看了你写的关于这几个贫困镇的发展思路,当时我就在想,你小子确实是行,所以来之前,我就想好了,你放心干你的事,那些烂摊子,怎么也拾不起来的屁事,我来给你收拾,咱们得有个分工,不能什么事都一哄而上,你就负责按照你的思路发展,你看看外面这些党支部书记和村主任,你就知道他们多恨你了,但是呢,这是个好事,所以你放心去做,争取把这笔钱用好,让各个村里都能有个啥产业,这样再结合线上生意,我觉得你差不多”。齐振林说道。
“唉,想的是很好,但是和想的和现实中需要做的,差的实在是太多了……”钟向阳话没说完,有人敲门。
“啥事?”钟向阳一看门口站着桂兴,问道。
“钟镇长,有个女同志找你,在办公室呢……”
“谁啊?”钟向阳皱眉问道。
钟向阳说着走出了门,向旁边一看,是闻静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呢。
钟向阳没来得及和她说话,回头对齐振林说道:“齐书记,我有点事,外面的事你招呼一下”。
“好,你去忙吧”。齐振林也走了出来,只看到了闻静的背影,她跟在钟向阳的身后,正要迈入钟向阳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钟向阳给她倒了杯水,问道。
闻静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来看看你”。
“看我?我有啥好看的,你不在医院里陪着他,来看我干嘛,你看我这里忙的,院子里这么多人等着开会呢,我没多少时间,说吧,啥事?”钟向阳问道。
无论钟向阳的情绪多么激动,但是她依然很平静,手里端着钟向阳刚刚给她倒的水杯,虽然谁很热,是刚刚烧好的水,可是她握在手里,一动不动,一直到水杯把手烫的都没有知觉了,她依然紧紧握着水杯,当然,钟向阳此时真的忽略了水的温度。
“陈再生今天去了,我回来收拾点东西,从北京回来的时候,我以为待不了几天,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回不去了,这几天我也在想,要不然,我就陪他走完这最后一段时间,无论长短……”闻静说道。
“应该的,毕竟他是个病人,而且他以前也没对不起你,所以……我能理解”。钟向阳说道。
“能理解,但是不接受是吗?”闻静终于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平静的问道。
钟向阳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既然能理解,也就能接受,就这么简单”。
闻静看着钟向阳的脸,没有笑,面无表情,过了一会,说道:“钟向阳,别人我不了解,但我还是了解你的,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今天我说句实话吧,我这前半生,都是围绕徐阳冰活着的,所以当初我说,我们两个要是能结婚,我一定会好好陪你过下去,但是阴差阳错,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啊,没几件事能是顺着我们自己的心意来的,所以,我没法忘了他,更没办法在这个时候不管他,他给过我很多,包括我现在为人处事的风格,都是被他影响的,所以,这个时候,我真的是很难,很难……”
闻静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捂住了脸,肩膀在不断的抖动,钟向阳离的并不远,但是他依然能感觉到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绝望,而且他此时才明白,她今天来,不单单是为了见自己一面,她一定是有其他的话要说。
他想走过去抱住她,或者是在她的肩膀上拍一拍,可是他的脚像是被锁链拴在了一旁的桌腿上,根本迈不开。
“我知道,我懂,所以你无论做什么,我都没意见,也不会怪你”。钟向阳淡淡的说道。
闻静闻言,抬头看看他,他看到了她满脸的泪痕,她看着他,说道:“钟向阳,我想好了,我要做我以前想过但是没做到的事情,你别怪我”。
“什么事?”钟向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问道。
闻静站起来,走到了钟向阳的面前,盯着钟向阳的眼睛,说道:“我想好了,我要和他结婚,他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我遗憾,我也不想他遗憾,我说完了,你可以骂我了”。
钟向阳一时间有些愣神,半天才说道:“好,我知道了”。
闻静向后转身,走到了门口,伸手碰门的时候,又把手缩了回来,回头看着钟向阳,说道:“我能问你件事吗?”
“你说”。
“你喜欢过我吗?”闻静有些忐忑的问道。
“有”。
“那现在呢?还喜欢吗?”
“不知道”。钟向阳回答道。
闻静一阵失望,女人就是这样,她们希望的很多,也希望得到的更多,所以钟向阳的回答让她有些失望。
“那好吧,我再求你一件事吧”。
“嗯,你说”。
“钟向阳,把我忘了吧,我们到此为止”。闻静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完,闻静转身冲出了办公室的门,透过窗户,钟向阳能看到闻静是用手捂着嘴跑出去的,他淡淡的叹口气,有句话他没说出来,但是这句话在他的心里扎了根:放心吧,即便是你深深的嵌在我的心里,我也会一点点的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