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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时承穿着红白格子的围裙在做黑椒牛排,滕玮在一旁看着看着就发笑了。
“笑什么?让你切的菜和水果切好了没?”时承眼不抬地说。
“嗯嗯,好了,你看看!”滕玮指了指台面上的玻璃沙拉碗。
时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嗯,远看挺有模有样的。
“怎么样?我切的还不错吧?”滕玮端着沙拉碗,近到时承面前,让他瞧个清楚。
“嗯,可以,你去拌一下吧!”时承只看了一眼,很快就移开视线,他要注意牛排的火候,既不能太熟也不能太生。
滕玮望着时承早就为她摆好的配料,“沙拉酱、番茄酱、橄榄油、蛋黄酱、酸奶……”
滕玮瞅来瞅去,“哪个最好吃啊?你说说!”
“你要吃的,自己做去!”
时承没看她,取起盘子盛了牛肉,接着又去盛刚做好的意大利面。
滕玮看了半天,终是做了决定。
……
偏间餐厅。
滕玮和时承坐着预备开吃了。
滕玮左叉右刀,切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半天,她感叹:“不错不错,好吃!”
“瞧着看这有点五分熟吧?口感挺好的,色泽有点粉红还夹杂着浅灰和棕褐色。”
时承忍不住笑了,“你还分得清几分熟?厉害了!”
滕玮鼻子“哼”了一声,又切了一块牛肉,“那是当然,我经常看杂志,尤其是美食方面的,牛排是有分几分熟的,我背的可是熟了!”
时承也切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他含糊嗯了一声。
滕玮瞧着桌上的吃食,她和时承各人一个黑椒牛排,还有小盘的意大利面,蔬菜水果沙拉和蘑菇汤。
就是没有……红酒。
她眼神哀苦,语气埋怨,“吃牛排怎么能没有酒,你这人怎么这样?”
时承低头吃着自己的,最后一块牛肉送进嘴里,他慢嚼细品后才抬头瞥向滕玮,“你就喝蘑菇汤吧,酒想都别想了!”
“看看吧,刚乔医生说了,让你情绪不要波动太大,又来了!”时承眉尾一挑。
“哼,不喝就不喝吧!反正我以后都会喝到!”
两个人默默吃着。
滕玮叉子咬在嘴里,她实在好奇死了,手中的餐具放在盘上,问时承,“我一直想问了,你厨艺从哪里学的?是不是跟你……妈妈学的?”
对面的时承在吃着意大利面。
片晌,时承才慢悠悠回答,“怎么,你要跟我学?就怕你学不来!”
滕玮瞬间脸色下沉。
她一点也没提要学厨的好吗?是他自己加强于她。
算了,爱说不说,当她没说。
滕玮继续吃牛肉,不再理会时承了。
“瞧你,开个玩笑也不行!”时承放下叉子,取起桌上的空碗盛了蘑菇汤放在滕玮面前。
“我是跟妈妈学的,不过往后是我自学的。妈妈没那么多时间,她要照顾爸爸又忙公司的事,我看不下去就为她分担了一些,好在我对烹饪并不讨厌,学着学着就来了兴趣继续琢磨下去了。”
滕玮闻言抬头看了时承,她有点羡慕,至少他和自己妈妈有一段快乐的时光。
而她,全无。
“你不用羡慕,我可以和你一起重新学,铸成我们共同的回忆。”
望着时承那英隽坚毅的面庞,滕玮有点眼红,脸不经意染上红云,微微低眸,抓着刀叉的手紧了又紧。
怎么办?这个男人……她越来越不想离开了他了……
时承盯了滕玮一会儿,他郑重其辞,“阿玮,前几天你不是说要回荆山苑吗?我同意了。”
滕玮双眸一颤,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你要我走?”
不得不承认,滕玮此时的心里是难过的。不知不觉她已经越来越贪恋时承给她的温暖,依赖他给的安定。
当时她是提出要回荆山苑住,但心里却渴望他跟她去。住在这么大的时宅里,慢慢地无形中让她有了压抑和敬畏。
嘴里的牛肉不知何时已经味同嚼蜡,差一点她就想吐了,还是耐住情绪逼着自己生生咽下。
“我还没说完了,你就急打断。”时承看着滕玮,然后目光移开环顾客厅的一切,“再过几天,我们离开这里,去荆山苑住住。”
滕玮猛然抬眸,脸上有点高兴,“真的?你会跟我一起?”
时承倒是奇怪了,“我何时说不和你一起?”
滕玮心里简直乐得开出花来。
“还有一件事,明年的元月,时翔和赵凯静正式订婚,到时候咱们要去,还有三叔和三婶他们也会去,我的四姑姑和四姑父也会去。完后我们再去你那吧!”
滕玮一惊,有点想不到,“你会参加?”
“二叔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时承眼神森暗,语气有点嘲弄。
滕玮望着时承,她想起了三婶何梅婷对她说的话。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会是一种侮辱。”
有点心疼,她还是想说,“不如不去吧?没什么意思,上次我们碰到他们了,最后还蹭了我们一顿饭,就当新婚祝福好了!”
时承不料她会这样说,一时愣住。
“你这想法很新鲜!”时承微微摇头,“还是去吧,三叔三婶,四姑姑也会去,说来我也好久没见四姑姑了,顺便我给你介绍他们下。”
滕玮嘴唇抿着,她想了想,“你……在意?”
时承挑眉,觉得她这话有意思,“你指什么方面?”
滕玮有点烦心,又无措,她端着碗喝着蘑菇汤,没有看时承。喝了一会儿,她嘴里闷闷蹦出三个字:“不知道。”
“吃面吧,快凉了!”时承手探了探前面滕玮意大利面盘底的温度。
“哦!”
喝完了碗里的蘑菇汤,滕玮手中的叉子绕着面条。
“你确定非去不可?”有点不死心再问。
时承正吃着面,被滕玮这么一说,他都有点不明白了。
“到底你想说什么?”
滕玮一噎,咽喉里仿佛有东西在堵着,满满的,沉沉的。
时承拧眉,“想说可以说出,不要放在心里。”
滕玮拖拖拉拉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有条理的话。
“没有了……就是觉得没劲……我随便说说的……”话说得乱七八糟,也不管时承什么想法,郁闷地垂头吃面。
时承眯着眼观她一眼,也不打算深究,抬起腕表看了看,“明天是圣诞节,你想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