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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别闹!”离墨起身,扯住凤卿的手腕。“明日祈雨,绝非易事。”
“那安王和墨莲姑娘好生准备。”凤卿回眸看了离墨一眼,用力甩开胳膊。
她慌了,因为不自信。
走出后院,凤卿苦涩的笑了一下。
她凤卿,驰骋沙场那么多年,明知各方面不敌鞑虏也未曾如此心慌惧怕过。
可面对感情,她还是慌了。
前世为离盛轩付出一切都未曾换来他的真心相待,是否是她凤卿自己的原因,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去爱。
“凤卿!”
见离墨追了出去,墨莲的视线落在树边的七弦琴上。
能让离墨如此在意追出去的女人,她是该羡慕,还是该嫉妒……
叹了口气,墨莲抬头看着天色。
国师预言明晚会有大雨,他们开坛求雨,但求能为离墨赢得民心。
她为离墨付出了那么多,不求离墨感激,只求他心中有她一席之地。
“圣女,凤卿让她的手下带领三千精骑先行离开,应是嘉隆关出了变故。”墨莲身后,身形轻盈的婢女低声回禀。
“若是夏秋今夜无法得手,就通知大祭司,凤卿归程动手。”墨莲眼神暗了一下,低声吩咐。
凤卿啊凤卿,是国师不给你活路,别怪她……
镇守府后院,花园。
“嘉隆关出了何事?”离墨一路跟着凤卿,见她气势汹汹,一脸无奈。
“外公遇刺。”凤卿恭敬回话,态度明显疏离。
不是她不信任离墨,只是她不信任自己。
也没有什么自信。
“凤卿!”见凤卿是真的吃味了,离墨伸手把人拉进怀里,旋身躲在假山后面。“白将军遇刺?严重吗?”
“未知。”凤卿也着急想要知道,何人敢冒死进白家军行刺主帅!
“生气了?”离墨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墨莲她是……”
“凤卿竟不知王爷好才情,和墨莲姑娘一比,凤卿除了会打打杀杀一文不值,当真是配不上王爷您这一身才华,是凤卿不自量力了,告辞!”凤卿沉了下眼眸,转身要走。
“嗯……”用力把人扯回墙上,离墨眉心微蹙。
他不擅长哄人,那就堵住她这张伶牙俐齿好了。
被吻的有些突然,凤卿别说身子,连心眼儿都软了。
暗恨自己没骨气,委屈的眼眶都有些泛红了。
她觉得自己完了,上辈子被离盛轩算计到死,这辈子又被离墨吃的死死的。
“你不善舞,不喜诗赋女红,可我也不会对她做这种事情。”离墨冷着脸说了一句,却也没有指责凤卿无理取闹。
凤卿垂了垂眼睑,把脑袋抵在离墨的肩膀上。“我去见了离盛轩。”
离墨身子僵了一下,没想到凤卿会坦白。
他承认答应与墨莲合琴音也有气凤卿的成分,可真的看到凤卿吃味他却又于心不忍。
“我给他说了,让人散播谣言,说只有天选之人求雨才会降雨。”凤卿声音有些沙哑,握紧长剑的手慢慢松开。“明日我就要走了……”
她害怕,再有什么变故。
她害怕,与离墨别离。
“伤好些了吗?”离墨垂眸,小声问了一句。
“这点小伤,不碍事。”锦风那一剑最后也收了劲道,没有伤到要害。
“若是真打,锦风未必是你的对手,为什么不躲?”离墨抬手捏着凤卿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不想躲,他伤我,你心疼。”凤卿说的也是事实,她想看离墨担心她的样子。
“以后不许这般胡闹!”离墨蹙眉,眼神透着薄怒。
边关路远,若是凤卿还这般任性,他挂心。
“不喜欢你和墨莲亲昵,不喜欢你为她作曲,不喜欢你为她抚琴,你都从来没有……”给她弹过琴。
包括前世。
前世今生,她竟从不知离墨琴技如此精绝。
果真,相处的越深,她发现自己越发不了解离墨。
“好。”离墨淡淡回应,依旧看不出喜怒。
他总是这般由着她,容着她,可凤卿却开始分不清他到底是爱还是其他。
有时候,凤卿很肯定离墨是爱自己的。可有时候,凤卿又觉得离墨对她的万般容忍,不像是爱。
“什么时候走?”离墨小声问了一句。
凤卿抬头看着离墨的眼睛,在他眼眸里看不出任何不舍。
“明日夜落,日夜兼程赶上楚泽。”
离墨深吸了口气,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让楚泽和白家军先走,是想留下来陪他明日祈雨。
“你……你快些去准备吧。”凤卿心跳的很快,越是接触的久了,她沦陷的便越快。
转身快速跑开,凤卿第一次知道娇羞这个词还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离墨看着凤卿跑开,脸色瞬间暗沉。“去查,嘉隆关谁下的手。”
暗卫打了个寒颤,被离墨的低气压震的心慌,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
“凤姑娘,我来给您换药。”夜落,夏秋带着药来寻凤卿。
凤卿正躺在榻上看着手中的玉坠,那是她从离墨那里抢走的那块。
仔细想想,不管她做什么,离墨好像都在无条件忍让她……
“姑娘?”夏秋小声唤了一句。
“啊!”凤卿猛地坐了起来,把玉珏放回衣领,警惕的看着夏秋。
这小婢女,身手不凡啊。
她虽然愣神,可能让她听不见动静的人可不多。
“该换药了。”
凤卿犹豫了一下,还是任由夏秋换药,毕竟她是离墨的人,她也没有多想。
“还是有些疼,您忍着。”
凤卿点了点头,笑着开口。“离墨身边的婢女各个身手不凡?”
夏秋拿着药的手抖了一下,小声开口。“王爷身边的婢女多为西夏国师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凤卿扬了扬嘴角,她倒是诚实。
好在宸帝似乎也不在意这些,所以西夏往离墨身边放婢女,宸帝也睁一只眼闭一眼了。
由此可见,宸帝当年是真的深爱过离墨的母亲,那个最终被逼死在深宫的西夏第一女将军。
也是西夏国唯一的公主。
有时候,凤卿觉得离墨的母亲是个很悲情的人物。
作为女将军,她驰骋沙场戎马一生,可作为公主,她却不得不为了西夏与离国和亲。
即使是嫁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却终究还是被深宫无情的摧残。
她本是沙场征战的野狼,却被生生困在深宫,在一群女人的算计,不见血的硝烟中被满满磨掉了爪牙,断掉了利刺,折磨到死。
“那个墨莲,是你们西夏的圣女?”凤卿大概能猜到,为什么离墨那么有恃无恐,那么自信天会降雨。
西夏国师自会帮他。
“您……”夏秋惊了一下,似是没想到离墨连这个都告诉凤卿。
可见离墨对凤卿有多么信任。
“你心悦离墨吧?”凤卿笑了一下,她对这方面总是敏感的,即使这个小婢女她接触的不多,可她对离墨的野心却全部都透在了字里行间。
所以,她要敲打敲打对方,她凤卿的人,最好不要瞎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