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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叶思文到户部报道的日子,晨练之后,叶思文穿上官服,带着贴身侍卫石金锋和新收来的小厮王小林出了门。<〈( 他这五品户部郎中不是实缺,不用坐堂,今天去主要是拜见上官,顺便找几个参谋。
叶思文来到户部衙门,先去拜见了户部尚书毕自严,叶思文知道大明朝官场上的规矩,昨天晚上就吩咐下人送上了一份礼物去毕自严的府上。
虽然叶思文资历不高,毕自严还是对他很客气,一来叶思文会做人,礼数很周到;二来,叶思文既年轻,又是皇帝眼中的红人,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结交一下对自己没有坏处。
毕自严看过叶思文的任命书,在上面用了印,然后笑眯眯的将任命书还给叶思文,说:“叶大人,你我今后就是同僚了,工作上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本官就是了,千万不要和本官客气。”
“多谢毕大人关照!”叶思文说,“大人,您也知道,陛下任命本官为户部郎中,主要是为了开海禁一事,还望毕大人帮本官找几个知海事的人从旁协助。”
毕自严大手一挥,道:“没问题,本官让户部侍郎程大人协助你怎么样?”
“那感情好,多谢大人了。”叶思文高兴的道谢,程国祥可是个十分有能力的官员,有他在从旁协助,一定会事半功倍。
毕自严笑了笑,这点小事表示不足挂齿,他拉起叶思文的手,道:“走,本官带你去见见我们户部的官员,混个脸熟,今后办事才方便。”
叶思文跟在毕自严的身后,逐一拜会了户部的各级官员。官员们都对叶思文很客气,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年轻人最近和皇帝走得很近,很得皇上赏识,今后指定是要飞黄腾达的,现在有机会就多亲近亲近,要不以后他高升了,想和他亲近都找不到机会。
在和户部各级官员见面的时候,叶思文挑选了两个文笔好的吏目和五个研究过算术的吏目,然后又找来了程国祥,准备成立一个专门制定开海禁政策的工作小组。
工作小组在毕自严的关怀下迅的组成,在户部衙门里找了一间空房子作为办公地点,名字就叫定议海事小组,程国祥任组长,叶思文任副组长,两个文书,五个算工。
由于是皇帝亲自下达的命令,时间紧,任务重,所以凡是定议海事小组的事情,户部一律开绿灯,那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绝不含糊。
在衙门里吃过午饭,叶思文辞别程国祥,怀揣着昨晚上李岩写好的密折去见皇帝。
朱由检在御书房接见了叶思文,他一边看着叶思文呈上来的密折,一边微笑,很显然,叶思文呈上来的这份奏折很合他的心意。
看完,朱由检将奏折放在一边,问:“这奏折是爱卿连夜写的吧?”
“回陛下,正是。”叶思文回答道。
朱由检深情的说:“爱卿为国操劳,真是辛苦了!”
要是别人得到皇帝的关心,肯定立马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可是叶思文不同,他知道朱由检继承了老朱家的特点,天性多疑,不轻易相信一个人,“崇祯五十相”就是这样来的。朱由检的关心,纯粹是为了邀买人心而故意做出来的,做不得真。
“为陛下办差,臣就是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叶思文连忙回答,语气中假装带着些许激动,几许感动。
看着感动得有些激动的叶思文,朱由检矜持的笑了笑,他很满意自己营造出来的这种君臣之间和谐的气氛。
朱由检又拿起奏折,道:“爱卿在奏折上所陈述的意见,的确都是利国利民之事,只是事物繁杂,只能一步一步的来。依朕之见,还是先和后金议和为好。”
“全凭陛下圣裁!”
“不过!”朱由检的话锋一转,“朕却不知道与后金议和,应该从何下手,爱卿,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可别糊弄朕,朕知道你的水平。”
叶思文道:“回陛下,微臣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不过嘛!议和不是我们一方说了算,微臣认为,我们第一步应该派出使节,先试探一下后金的态度,看他们有没有议和的想法。”
“嗯!爱卿说得对,朕明天就在早朝上人群臣商议使节的人选。”朱由检赞同了叶思文的第一个意见,又问道:“爱卿,若是后金同意议和,我们该怎么做?若是后金不同意议和,我们又该怎么做?”
“回陛下,若是后金同意议和,那么他们肯定会提出一系列条件,微臣认为,只要他们提出的不是让我们丧权辱国的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他们,反正迟早,我们都是要对后金开战的,到时候这些条件自然就废了。”
早就知道朱由检会问这些问题,叶思文一早就把功课做好了,此时朱由检问起,叶思文自然是对答如流。
顿了一下,叶思文继续说:“若是他们不同意,那么,我们就应该给他们一个同意的理由。”
“什么理由?”朱由检饶有兴趣的问道。
叶思文道:“后金骄傲的本钱,无非是两点。一来,他们的铁骑可以在关外纵横驰骋,战无不胜;二来,他们和蒙古关系很好,可以互为攻守,互为支援。我们只要破其一点,那么他们就没有了骄傲的本钱,自然就会乖乖的和我们议和。”
“爱卿果然是天纵之才啊!”朱由检先赞了一句,道:“后金铁骑野战无双,我朝和他们打了数次,最多也就能维持一个不生不败的局面,所以后金的铁骑坚决不能去碰。我们和蒙古议和交好,就等于在后金的背后钉了一颗钉子,让他们如芒在背,不敢轻举妄动。到时候,只怕后金就会主动前来议和了。哈哈哈……”
说到得意处,朱由检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陛下圣明!一语中的,微臣佩服。”叶思文出口称赞,这次称赞他是出自内心的,因为朱由检的想法正好和他一样。
听了叶思文的称赞,朱由检内心虽然高兴,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摆了摆手,说:“没什么,朕只是顺着爱卿的思路说下去而已。”
君臣二人谈了一个时辰,把与后金议和的事情商议好,叶思文这才告退。
虽然时间还早,可是因为叶思文昨晚上熬了一宿,微微感觉有些累了。叶思文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的道理,也就不准备回户部衙门了,直接回家睡觉去。
叶思文出门从来不坐轿子,不是骑马就是坐车,由于马要拉屎,所以午门外是严禁停马车的。叶思文每次进宫,都把马车停在距离午门不远处的一座茶馆外面。
叶思文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他一身五品文官官服在京城一点也不起眼,根本引不起老百姓的注意,为啥?因为京城的官多呗!借用唐福的话说,那就是京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官。
在离午门不远的一座茶楼里找到了石金锋和王小林,三人上了马车,石金锋驾车,王小林在车里侍候着。
石金锋是驾车好手,马车匀的在京城的大街上行走,很是平稳。夏季的下午让人很容易产生睡意,在平稳的马车里,叶思文闭上眼睛,开始小憩。
正当叶思文半睡半醒之间,突然马车一阵颠簸,然后就是突然停顿。正在小憩的叶思文猝不及防,差点摔倒,还好王小林眼疾手快,将叶思文扶住。
“作死啊!”
叶思文刚要问怎么回事,车外便传来了石金锋沉闷的声音。
接着便有一个嚣张的家伙出来说话,一口的京片子:“丫的一边驾车玩去,那凉快那呆着去,爷的闲事少管,否则休怪爷对丫的不客气。”
人到中年的石金锋依旧是个火爆脾气,他开口骂道:“你他妈的啥意思?你的人来撞老子的马车,你还有理了是不是,看你们这样就是碰瓷的。”
看来石金锋对上次徐老太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啊!
“你骂谁是碰瓷的?你骂谁呢?哎哟!”
估计是对方某个不知死的家伙对石金锋动手动脚的,被石金锋打了。
“好啊!丫的打人,以为我们北京爷们好欺负啊!”
随着石金锋动手,矛盾瞬间激了。
双方刚要动手,一个文弱的声音又传来:“赵老大,赵老大,你们不要打架,是我欠你们的钱,我一定会还的,你们不要寻这位兄弟的晦气。”
“你的事情等会再说,一边玩去!”一个粗嗓子大声的说道。
见真的要动手,叶思文坐不住了,撩开帘子,和王小林一起下车。
叶思文下车,先映入眼帘的是十几个光着上身的壮实男子,身上刺龙画虎,一看就知道是京城的黑社会分子。黑社会分子的旁边,是一个穿着破旧袍子的人,看样子是一个读书人,一脸的落魄。
看样子是一群黑社会在欺负读书人,同为读书人的叶思文可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们想干什么?”叶思文皱着眉头,向黑社会分子们问道。
没想到对方车里居然下来一个五品官员,黑社会分子们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答话。
“怎么?都哑巴了?我家大人问你们话呢?”王小林狐假虎威的问道。
一个老大模样的人做出来应对,正是刚才那个粗嗓子赵老大,他恭恭敬敬的说:“误会,误会,都是一场误会!大人您请,您请。”
叶思文指着黑社会分子和落魄书生,说:“本官不是说这件事情,本官是问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
赵老大明白过来,连忙回答:“哦!这位宋公子欠我们一百两银子,小人们是来收账的。”
“赵老大,我不是只借了你十两银子吗?怎么才两个月就变成一百两银子了?”不等叶思文说话,宋公子便在一旁不依不饶的质问。
听了宋公子的质问,一旁的人嗤之以鼻:“切!你难道不知道京城里放印子钱的规矩,利滚利,十两银子两个月下来就是一百两银子。”
“你们,你们也太黑了!”宋公子欲哭无泪。
只是一桩简单经济纠纷,叶思文本来不想管,但是听说对方姓宋,和宋海龙、宋娇同姓,自己帮帮他,以后也好在宋娇面前表表功。而且这京城放印子钱的黑社会也太有魄力了,利息高达百分之五百,太黑了,不管都不行。
叶思文向王小林道:“小王,拿十两银子给他们!”
王小林从怀中摸出两锭五两的银子,交到赵老大的手里,赵老大迟疑的看了看王小林手中的银子,又看了看叶思文,不敢伸手去接。
“接着,宋公子欠你的钱本官帮他还了。”叶思文淡淡的说。
听叶思文这样说,赵老大连忙接过银子,口称谢谢。在道上混了几年,赵老大自然明白自古民不与官斗的道理。虽然这次买卖没有赚钱,可是毕竟把本金收回来了,要是遇上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儿,别说拿回本金了,恐怕还得多出一点血才行。
见叶思文帮自己把账还了,宋公子感动得哗哗的,连忙上前道谢:“在下宋应星,谢大人出手相助,还望大人告知姓名和住址,等在下有了钱……”
“你说你叫什么?”不等宋应星把话说完,叶思文拉着他的手激动的问了起来,宋应星啊!明末的大科学家啊!中国第一部百科全书的编撰者啊!这下可捡到宝了。
宋应星见叶思文如此激动,还以为叶思文在哪里见过他,道:“在下宋应星,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叶思文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说:“我叫叶思文,走我们回家去说,哦!宋兄怎么搞得如此落魄?”
叶思文最近又是得到皇帝赏识,又是升官什么的,在京城的名声很大,宋应星是听说过的,同样是举人,他还一度羡慕过踩了狗屎运的叶思文呢!不过让宋应星纳闷的是,自己和叶思文并没有什么交集,他怎么会表现得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对自己这样热情。
不待宋应星出言询问,更诡异的事情生。
“恩人呐!”听说对方是叶思文,赵老大突然跑到叶思文的面前,跪下,直叩,把地板叩得“咚、咚、咚”的作响,几叩下去,赵老大的额头便渗出了鲜血。
赵老大的作为把叶思文吓了一大跳,虽然他平时好事做了不少,可是从来没有对这样的黑社会人物施恩啊!他如此诚心的叩,所谓那般啊?
叶思文制止了赵老大继续磕头:“别磕头了,起来说话,我怎么就成了你的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