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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文和叶景、程国祥聊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舟车劳顿了几个月,早就想要好好的休息一晚了,今晚上没有人打扰他,正是睡觉的好时机,所以叶思文回到自己的房间,什么也不说,蒙头就睡!
可是就有那么些人偏偏不让叶思文好好休息一晚,叶思文这里刚做梦呢!他房间的门便被敲得山响。
“敲、敲、敲,敲个鬼啊!他妈的还让不让睡觉了,是死了人了还是打仗了,娘的,老子都几个月没睡好觉了,你们知不知道?”
叶思文警觉性那是没说的,听见敲门声,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迅的穿好衣服。
叶思文打着赤脚,打开门,问道:“谁啊?谁啊?”
门打开,显出李晓得的脸,李晓得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变得一脸凝重,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生什么大事了。
叶思文明显的感觉到了李晓得的反常,他问道:“老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一副表情?”
李晓得咬牙切齿的说道:“叶兄,山东出大事了!”
“到底怎么了?”叶思文着急的问道,能把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声色的李晓得搞得神色反常,那得多大的事情啊!
李晓得拿出一张沾满血迹的纸,道:“叶兄,你自己看看吧!这是‘暗影’刚刚回来的情报。”
暗影,是叶思文授意李晓得和龙飞宇组织的一个谍报组织,组成人员都是一些和李晓得、龙飞宇交好江湖人物,他们的任务是收集各种有用的情报。
暗影虽然成立的时间还不到半年,但是暗影的效率已经非常高了,有了“小兔耳朵”的**,暗影收集情报的能力那是相当的强,只要他们想要打听的事情,就没有打听不出来的。
叶思文匆匆的从李晓得手中接过带血的纸,叶思文浏览了完纸上的内容,气得脸色青,他一拳砸在门上,骂道:“狗日的倭寇,欺负我中原无人吗?”
李晓得问道:“叶兄,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上报……”
叶思文突然顿住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绝好的机会正摆在自己的面前,那是一个把自己变成封疆大吏的机会,只要他抓住这个机会,他就有了让家人平安幸福的本钱。
可是自己要如何抓住这个机会呢?让老爷子帮忙,那肯定是不行的,老爷子这边刚当上内阁辅,便把自己的儿子操作成封疆大吏,那是绝对会受到非议的,说不定还会受到御史的弹劾。
那让谁来出头呢?叶思文陷入了沉思,他脑中突然灵光一显,钱谦益的管家不是还在自己手上吗?不拿来用一用,岂不是太浪费了?
打定主意,叶思文向李晓得说:“李兄,这件事我已经有了决断,你继续跟进这件事情,尽可能收集多一点情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给这些无辜的人报仇了。”
李晓得抱拳,道:“我相信叶兄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送走了李晓得,叶思文穿好衣服鞋子,走出门,吼道:“老石、二愣子,快出来吧!”
叶思文的话音一落,石金峰和李大憨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两人拱手行礼,问道:“伯爷,有何吩咐?”
叶思文一脸冷笑,道:“二愣子,你去把钱忠打扮一番,带着他,我们去找钱谦益那厮讨要说法!”
京城,钱谦益的府上,大厅里,钱谦益一脸凝重,他手中拿着一份烫金的名剌,反复观看,看他的表情,好像手中拿的不是名剌,而是一道催命符。
名剌上有三个字不断的刺激着钱谦益的眼睛——叶思文!
叶思文来干什么,钱谦益不知道,他对叶思文的了解并不多,关于叶思文,他只知道一些官面上的东西,比如说叶思文是陛下的宠臣,大明最年轻的伯爷,还是位高权重的大官。
但是私下里,钱谦益对叶思文的了解并不多,他只知道叶思文是他政敌叶景的儿子罢了,他现在正在和叶景争夺内阁辅的位置,这个时候,叶景的儿子来访,意味着什么?钱谦益不懂,也想不出来。
钱谦益将名剌丢在一旁,向送名剌进来的门子道:“去请虎威伯进来吧!”
很快,一身大红官服的叶思文便被带了进来,叶思文的脸色很是不愉,他臭着脸,一副谁欠他几百万两银子没有还似的,他身后还有两个带着枪的护卫,也都拽得二五八万,大摇大摆的跟在叶思文的身后。
虽然叶思文的态度很差,但是叶思文进来,钱谦益还是连忙起身,向叶思文行礼,道:“下官见过伯爷!”
“哼!”叶思文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钱大人不必多礼!”
钱谦益笑呵呵的说:“伯爷驾临寒舍,实在是让寒舍蓬荜生辉,伯爷,请上座,来人啊!给伯爷看茶!”
钱谦益为官多年,养气功夫已经修炼到了最高层,别说叶思文脸色不好、态度冷淡了,就是叶思文当场骂他不是东西,他也不会出现一点不愉的表情,在他眼里,叶思文就是一个初入官场的狂妄小子,和他比,简直不值一哂。
叶思文毫不客气,直接大喇喇的坐在大厅里主人坐的位置,他的坐姿也极其嚣张,翘着二郎腿,连正眼都不看钱谦益。
叶思文带来的两个护卫站在叶思文的背后,背着手,一脸的警惕,好像叶思文随时都会遇见危险似的。
主座被叶思文坐了,钱谦益只好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他客气的问道:“不知伯爷今日驾临寒舍,所为何事?”
“嘿嘿……”
叶思文冷笑几声,一脸阴郁的说道:“也没什么事,本伯就是来找钱大人要说法的。”
叶思文的话一出口,钱谦益一愣,他心想,自己和叶思文也没有什么交集啊!他能像自己讨要什么说法?
“伯爷要向下官讨要什么说法?”钱谦益不解的说道,“下官不懂!还望伯爷明示!”
叶思文斜眼睥睨,看了看钱谦益,问道:“钱大人,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还要和本伯装蒜吗?”
钱谦益彻底被自己叶思文搞糊涂了,自己需要给他什么说法?自己又在狡辩什么?自己哪里在装蒜?这些问题,都把钱谦益难住了,他记得,自己根本和叶思文没有任何交集啊!
“伯爷!”钱谦益道,“下官没有狡辩,也没有装蒜,只是下官的确不知道伯爷在说什么,伯爷,下官从来没有得罪过伯爷吧!”
“哦!”叶思文挑了挑眉毛,淡淡的说:“钱大人,且不要说你有没有得罪过本伯,本伯问你,本伯可成得罪过你,本伯可成做过伤害你利益的事情?”
钱谦益睁大眼睛,帅气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和无奈,他和叶思文连一点交集都没有,何来互相得罪之说?钱谦益觉得,这叶思文,今天就是故意来找茬,逗自己开心呢!
自己到底哪里把叶思文这厮得罪了呢?钱谦益如是想,可是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在此之前,他和叶思文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何来得罪之说?真是扯淡,极其扯淡。
叶思文见钱谦益不回答他的问题,又催问道:“钱大人,本伯问话呢?你怎么不回答?是不是你看不起本伯啊?觉得本伯不配问你问题啊?”
听了叶思文诛心的话,钱谦益连忙摆摆手,道:“伯爷不要误会,下官正在思考下官到底哪里让伯爷不满。”
“不是你让本伯不满!”叶思文纠正道,“本伯是问你,本伯什么时候得罪过你?本伯什么时候做过伤害你利益的事情?”
钱谦益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伯爷绝对没有得罪过下官!也没有做过伤害下官利益的事情。”
“哼!”叶思文重重的哼了一声,起身,走到钱谦益的面前,大声质问道:“钱大人,本伯再问你,既然没有得罪过你,也没有,你为何要对本伯痛下杀手?”
钱谦益这下完全懵了,自己何时对叶思文痛下杀手了?不要说做了,他心里想也没有想过啊!须知,大明官场上的斗争,都是文斗,武斗这一路,在官场上行不通。
钱谦益懵了一下,立刻清醒过来,他着急的说道:“伯爷,这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下官何曾要对伯爷痛下杀手了?”
“你没有?”叶思文冷笑道,“你难道忘了?你让你家的管家钱忠请了一大批杀手,设立了一个圈套,想要引本伯上套,置本伯于死地,这才几个月,你难道忘了?”
“伯爷!”钱谦益有些气愤的说,“伯爷,你说法可要负责任,下官的管家钱忠还在江南老家,下官已经半年多没有和他联系了,下官怎么就让他下套害你了?伯爷,虽然你是大明的伯爷,可是说话也是要负责任的哦!”
见钱谦益开始反击,叶思文和他针锋相对,道:“钱大人,你难道还要狡辩吗?本伯可有你雇凶害我的证据,你无论怎么狡辩,都摆脱不了杀人的罪名。”
叶思文让钱谦益气得够呛,俗话说,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性,兔子急了要咬人,好歹钱谦益也是朝中第一大党东林党的党魁,岂能被这么一个后生晚辈乱泼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