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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柴秀吉为了节省路费,选择了船运。沿着河流顺流而下,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到了界町。路上还远距离侦察了一番饭盛城和石山本愿寺城的外围防御体系。两个城池最大的依托就是依山傍水,没有强力水军的支援,只能从陆地方向展开攻击,而敌人的援军可以从水路源源不断的增援过来,就是想围困也是力不从心。
在船上想了许久也没想出对策,‘真难办呀。’感慨一声,将地图收起来。
猴子倒也不着急,‘你操什么心,又没让咱们去攻打饭盛城。我这一船跑一个来回就有五百贯的利润,今年的年关总算好过些了。’
五百贯的利润就不知道姓什么了,要是告诉他我带来的这批淘汰的铁炮能有几万贯的纯利润,还不吓死他,要知道军火买卖一向是一本万利。自从全部配装新式燧石铁炮之后,原先仓库中储存的老式火绳铁炮连训练都用不上了,谁没事也不愿意带着一根燃烧着的绳子巡逻或者训练。这次清仓大处理,我将原介川城中库存的老式火绳铁炮拿出一半来卖,数量足足有一千支,虽然是用过的二手货,但就算半价处理也价值两万五千贯。成本更是连零头的一半都不到。
船身一震,已经停靠在界町的码头上,一队足轻走上来向我们收取停船费。‘中型帆船,停靠一天一贯钱。’大方的付了三天的停船钱之后,我发现这一队十人足轻居然背着十种靠旗,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界町十人众的部队。
界町是一个自由的商业港口,他不属于日本任何大名,而这里的法律和税收都是由所谓界町十人众来决定的。十人众之所以能支配界町,也和手中的兵力有关,据说界町十人众能集合起一万兵马,要是再加上其他商人的护院保镖,一个小小的界町有两万以上军队。这个数字相当于一个百万石大名能召集的农兵数量,和当年近畿霸主三好家的总兵力不相上下,看来如果没有几倍的兵力想让界町屈服有点困难。
但是考虑到这两万人的战斗力,实在不值一提。只是数量还是很能唬人的。原因就是这里是后世的大阪第四师团的故乡。
第四师团一大特色是大战前官兵集体装病,大阪第四师团成立于1888年,士兵主要由大阪的菜贩走商组成,是日军中的资格最老的师团之一。这支部队下辖四个联队,配备了一流的武器装备,堪称日军“精锐”。然而它成立没多久,“窝囊废”的名声就传遍了整个日军。尤其是第四师团的核心部队――第八联队,因为在日俄战争中屡战屡败,获得了“败不怕的八联队”绰号。
此后,直到抗日战争爆发,第四师团再没上过前线。不过,这并不等于它没有表现“勇敢”精神的机会。1933年,第四师团二等兵松井在大阪市中心闯红灯,结果和警察发生冲突,师团长寺内寿一为了“维护大日本皇军的尊严”,毅然带兵砸了警察所,史称“大阪go-stop事件”,第四师团在日本国内的“武勇”可见一斑。
1937年,因驻华日军兵力吃紧,日军大本营将第四师团调到中国东北,划归关东军序列。怎样才能让这支部队焕发战斗精神呢?日军大本营着实费了一番心思,结论是指挥官对于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具有决定性的作用,于是日军大本营先后调来几位名将整训该师团,例如绰号“马来之虎”的山下奉文就曾担任过师团长,但他也拿自由散漫的第四师团没办法。
精训两年后,第四师团终于有了露脸的机会。1939年,苏联与日本在中蒙边界的诺门坎地区发生战争,关东军下令驻扎在伪满洲国北部的大阪、仙台两师团紧急动员,增援前线。仙台师团(即第二师团)接到命令后,强行军4天从海拉尔赶到诺门坎,抵达战场当天就投入战斗,但很快就被苏军打了个落花流水。
与此相反,第四师团的出动命令虽然下达,却迟迟不动。原因是动员令下达后,师团内的疾病患者激增,放眼望去,满营都是因为五花八门原因要求留守的官兵。激动的日军联队长在狂怒之下,亲自坐镇医务室参加诊断,这才勉强组织好部队向前线进发,“联队长改行当大夫”的笑话也就此在日军中流传开来。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第四师团的士兵们又耍起了新的花招――消极怠工。从海拉尔到诺门坎,第二师团走了4天,第四师团却整整走了8天,而且大量人员掉队。凑巧的是,第四师团先遣队到达前线的当天,苏日宣布停战。消息传来,掉队的第四师团官兵仿佛吃了大力丸一样迅速跟了上来,连留守的官兵也有不少“带病”赶赴前线,一边还在万分懊丧地抱怨居然没有机会打上一仗。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返程的时候,齐装满员、精神饱满的第四师团,成了日军中最威武的部队,而率先赶到战场的第二师团却丢盔卸甲、伤兵满营。关东军负责新闻宣传的军官实在看不过去,提起笔把日军报纸呈上审查的《我无敌皇军第四师团威势归来》新闻标题改了一个字,变成了《我无伤皇军第四师团威势归来》,拐弯抹角地嘲讽了这支“软蛋”部队。
尽管出尽了洋相,但第四师团运气却相当好,因为当时侵略华中地区日军战事吃紧,急需增援,日本军部只好放弃追究第四师团,急调其南下增援。第四师团摇身一变,又成了日军精锐的第十一军中的一员。
“有第四师团参战,本来能打赢的仗,也会打输……”
其实,第四师团的名声,中**队早有耳闻,早在徐州会战期间,中**队就遇到过一支“奇怪的日军”。当时,面对日军合围,李宗仁指挥四十万大军巧妙地跳出了日军的包围圈。但中**队突围后已是人困马乏,重装备也丢失了很多,战斗力锐减。在过鲁苏皖边境一条公路的时候,疲惫的中**队忽然发现路上出现了一支装备精良的日军部队。
因为部队已十分疲惫,中**队发现敌军后惊惶失措,混乱地离开公路撤向附近的山区。奇怪的是,过了很久都没有日军追来,中**队的指挥官惊奇之余派人打探,却见那支日军丝毫没有追击的意思,相反,日军还在公路两侧堂而皇之地烧起饭来。这支奇怪的日军部队正是第四师团的南进支队。
由于刚刚跳出日军包围,形势仍十分危险,中**队只好横下一条心,硬着头皮横穿公路而走,结果竟一路平安。事后,南进支队的部队长却以“严格遵守作战纪律”为由向上级解释道:“没有得到对中**队进行截击的命令。”
消息传到中**队耳朵里,“大阪的日本兵不会打仗”的说法就流行开来。每次战斗,中**队一听对手是“大阪师团”,往往士气大增,抢着和第四师团交战。刚到前线的第四师团猝不及防,接连吃了几个窝囊的败仗,甚至牵连了友军,以至于友邻部队向十一军司令部抱怨:“有第四师团参战,本来能打赢的仗,因为敌军士气大振,也会打输……”
自此,日军第十一军指挥官只好让第四师团专心在后方“待机”了。曾有一次,第十一军司令官阿南惟几不信邪,派第四师团在长沙会战中打主攻,结果第四师团一进长沙就被赶了出来,全线溃败。守长沙的国民党军队是薛岳所部精锐,也只有阿南这种榆木脑袋会用第四师团当主攻。
鉴于长沙会战中的表现,第四师团成了日军的“丧门星”,哪个军都不要它,大本营只好将其改为直辖部队。这下第四师团的兵有的吹了:“老子当兵就在甲种师团,开战时属于关东军――精锐,仗打起来在十一军――还是精锐,最后十一军装不下我们了,只好改大本营直辖……”
第四师团虽说窝囊,但毕竟是甲种师团,老兵多。由于日军作战损失很大,急需补充老兵,便不时抽调第四师团官兵补充到其他师团。当时,日军各部的临别致词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第二师团,战况较好时就说“武运长久”;情况不妙时就说“九段坂见”(靖国神社在东京九段坂)。然而第四师团的官兵告别时,却常说“御身大切”,翻译过来,即“保重贵体”、“身体第一”,或者干脆就是“保命最重要”。
后来,日军在进攻衡阳和芷江时遇到中**队的顽强抵抗。战斗一开始,来自第四师团的老兵又故伎重演,从军官、士官到老兵纷纷入院,消极但合理地拒绝作战。当负伤的日军士兵到医院的时候,那些“养病”的第四师团“前辈”们还要问:“你为什么要这样玩命啊?”当被问到自己为何不愿意参战时,这些“病号”却豪气冲天地说:“听说这次出击我们是担任佯攻的,这很没有意思,如果是主攻么,自然是要好好打一仗喽。”
1942年4月,第四师团被调往菲律宾,参加对科雷吉多尔要塞的最后攻击。这一仗第四师团一反常态地进展顺利,圆满完成任务,最终在巴丹半岛的美菲军全部投降。事后才知道这并不是第四师团的功劳,而是菲律宾的美菲军已被切断补给多日,靠“盐和青菜”活着已经好几个月了,一触即溃一点儿也不新鲜。此后,第四师团在日军战线后方不断调转,始终没有再参加大的战斗。
1945年8月日本投降时,第四师团正在泰国的曼谷附近休整。与其他不肯接受战败命运的日军部队不同,第四师团的投降与回国进行得异常顺利。当全体面色红润、身体健康的第四师团官兵出现在日本港口时,本土那些营养不良、形容枯槁的日本人都十分吃惊。统计下来,第四师团是日军南方军中战死最少、装备物资保留最完整的部队。美军对这个师团的评价是“爱好和平”。而第四师团回国后,也马上体现出这一特点来,回国后第二天,就有官兵跑到美军兵营前,整齐地摆开摊位,兜售起战争纪念品来。
大阪第四师团还有私下流传的三不打。第一,无利益的牺牲绝不付出。第二,不合理的战斗绝不参加。第三,穷寇莫追。值得一提的是这只小商人家庭出身的鱼腩部队,现在仍然保持着番号。
羽柴秀吉下了船之后只忙着安排人手卸货,这些小事我都是交给手下去处理,自己吗,当然是带着娇妻美妾去界町转一转。日本南蛮贸易大部分控制在航海先驱葡萄牙和海上的马车夫荷兰人手上,界町街道上的南蛮商馆也大多是这两个国家的商人所开的。我家里也有不少舶来品,不过和这里一比,显然有些不够看了,整块玻璃橱柜后面看到的钢琴就让樱子羡慕不已,还好我知道就算买回来在我手中也是制造噪音而已,坚决抵制了樱子的购买计划。
这个时代欧洲人带过的货物多是奢侈品,在我陪同下樱子给家中每人买了一把天鹅绒的团扇,就是电影中欧洲贵妇人必备的那种,这轻飘飘的东西也是价值不菲,居然要两贯一把。
买回礼物,一行人到了南蛮会所。樱子在船上听了不少猴子所说的关于南蛮会所的传闻,虽然在清州町也见过南蛮人,不过樱子还是想去南蛮会所看看洋婆子是什么样子的,捕鲸船上可没有女人。
所谓的南蛮会所无非是欧洲人开的酒吧,界町还没有租界,欧洲人谈生意,吃饭,和休闲活动主要集中在这里。
现在咱也是亿万富翁中的一员,酒也要高级的,到了吧台,我说,‘开一瓶路易十三。’
吧台的服务生愣了一下,‘不好意思,还没有出生。’
‘你不会说拉菲也没有吧。’
服务生摇头,‘从来没听说这个牌子,这里只供应红葡萄酒和清酒。’
无语了,‘来一杯红葡萄酒好了。’
扫过一眼大厅,发现酒吧中央居然摆了一张台球桌。没想到他们把这个都装船运过来了。一时技痒,端着红葡萄酒,走到桌台前,喊道,‘谁来玩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