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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青山醒来后看到镌刻于记忆深处的小屋时,顿时泪流满面。
付缕心中一惊,关切道:“父亲,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摇着头,不说一句话,只是打量着房间不停地流着泪,眼底却流露出痛楚的甜蜜,折磨的激动来。
“十多年了,我已经十多年没有敢进这间屋子了…。”他的声音哽咽着,压抑着。
付缕默不作声了,她看着这样的付青山不知道说什么好。
付青山的外表是清冷的,没想到他的感情是如岩浆的,就象那火山爆发要将人燃烧殆尽!
她不知道母亲是怎么面对如此火热的他的,究竟母亲的心有没有为他停留过,感动过!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她的亲生父亲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能让母亲面对这么深情,这么优秀的男人而不动情!
“我妈妈是怎么样的人?”她不由自主的问,眼里是对母亲的渴望。
“她是一个温柔,善良,可爱,聪明,集天下所有优点的女人。”提起付缕的母亲,付青山的眼里立刻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每吐出一个字,那眼就灼热一分,每赞美一句,那脸上就温柔数分。
付缕有些黯然,付青山的爱已然深入骨髓了,甚至是走火入魔了,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是不是知道呢?她突然有些害怕他知道她不是他亲生女儿的真相了,因为她贪恋上这份父爱了。
“只要你看她一眼,你就会不由自主的沉沦下去,她展颜一笑,能春风化雨;她皱眉微蹙,能天地变色;她温柔细语,能百鸟停驻;她翩然一舞,能让时间停滞;她高歌一曲,能让百兽臣服……。她就是一个天仙,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付青山越说眼睛越亮,眼里流动着神光异彩,蓦地,他眼神一黯,瞬间变得黯然而伤感:“可是她这么完美,却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付缕心中一动,接口问道。
“没有什么!”付青山陡然一惊,看着付缕急切的脸,戛然而止。
付缕不禁暗中疑惑,究竟付青山那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父亲,您知道母亲的来历么?”
付青山的眉皱了皱,神色间似乎挣扎了一下,才缓缓道:“你母亲来自很远的地方,她应该是…。嗯…。是一个小国的公主吧。”
付缕听了心中一暖,付青山对她果然是疼爱的,怕她一时冲动去寻找母亲,不敢将母亲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其实她从这些藏书中早就猜到了,她母亲可能是精灵国的人。因为里面好多的藏书都是用精灵语写的…
付青山以为她不认识,其实在地狱里的那些日子,她认识了各种的文字,其中就有精灵语。
这时她有些恶作剧的问道:“父亲,为什么母亲有这么多书,而且有的字都稀里古怪的,根本不是世界上任何一族的语言?”
“嗯…”付青山愣了愣,想了一会才道:“你母亲酷爱收集各类书籍,又极为聪慧,有过目不忘的能力,那些你不认识的字是你母亲亲自默写出来的,你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慢慢教你。”
“什么?您是说有些书都是母亲亲自写的么?”付缕激动了,她冲到了书架上拿起了一本书,打开了,看着里面飘渺如舞的字迹,心潮澎湃,原来这些都母亲的字,怪不得她每次读到这些,都不由自主的温暖…。
母亲,这是母亲的字!一股孺慕之情由然而生,她将脸紧紧地贴在了字上,字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似乎还有体温的存在…。原来母亲的爱一直伴随着她!
“缕缕…”付青山走了过来,将她搂在了怀里,拍着她的肩道:“你母亲是最爱你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你母亲为了你而留下的。也许她早就知道…。知道自己要离开…。”说到这里付青山的心忍不住的一阵刺痛,看着满目的书籍更是心痛如绞!
曾经每个夜里,他抱着付缕在一边陪着她写书,他曾多次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将她所知道的东西写下来,将来她亲自己告诉缕缕不好么?”
可是她却总是温柔的笑着,不回答。直到他问多了,她才解释,说是怕时间长了忘记了,所以写下来。
直到她失踪后,他才恍然大悟,其实她早就预料到要离开。
她算计好了一切,却独独没有算到他会伤心么?这一刻他心痛如绞!
付缕失声痛哭,情绪激动地问道:“父亲,您为什么要让她离开?”
付青山如遭重击,腾地退开了数步,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缕缕啊,你何其残忍,你怎么可以问出这话?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最不愿意你母亲离开的人就是我么?
哪怕能天天看到她,他就满足一辈子了!如果有可能,他情愿用所有的来世换得今世天天的守候!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父亲,我只是昏了头…。”付缕说出那句话后一阵自责,她太渴望母爱了,这十几年来她一直受到各种的白眼,各种的欺侮,内心对母爱的期待超过了任何人,她一直认为她之所以受尽苦楚全是没有母亲的保护,现在虽然长大了,仿佛不需要母亲了,可是人无论活多大,对母亲的需要永远是强烈的!
当看到母亲的字迹时,那如涨潮般强烈的渴望又一次袭击了她,让她冲口而出了这伤人话。
可是话一出口,她知道她错了,她伤害了付青山。
她凭什么去要求付青山,要论痛,付青山比她更痛!要论情,付青山对母亲的情比她更深!要论爱,付青山对母亲的爱比她是有过之无不及!要论不愿意让母亲离开的心情,付青山比她更强烈!
那么她怎么能够在付青山的伤口上再洒一把盐呢?
付缕的自责,让付青山又心疼了:“不,不要说对不起,是我,是我的错!是我这十几年让你没有母亲的爱,甚至连父爱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给你,明知道你受尽折磨却只能暗中看着,是我对不起你!”
“不,父亲,不要这么说,您是最伟大的父亲,我知道。”付缕连忙抱住了付青山,哭泣地安慰道。
“不,我不是…缕缕…我只是懦弱的父亲,我是个自私的父亲!其实我对你的爱远远没有我所说的那么伟大!”付青山痛苦的泪流满面,透着朦胧的泪眼,他惭愧地看着付缕。
付缕微微一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您要这么说?”
他的脸上溢满了痛楚,眼里充斥着矛盾,终于,他嗫嚅道:“缕缕,如果你听完我所说的,你会不会原谅我的自私?我曾这么自私的看着你受尽折磨而死去?又在地狱里历经磨难而重生?如果你知道其实你所受的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你本来可以象公主一样过着无人能及的生活,你会不会恨我,弃我而去?”
付缕呆住了,她定定地看着付青山,看着他痛苦挣扎的脸,看着他期待不已的眼神,看着他欲语不语的矛盾,终于她坚定道:“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对我是有爱的。我更相信你对母亲的爱,你所做的是情非得已。”
“谢谢…缕缕…谢谢…。”付青山哽咽着,啜泣着,激动着,他目光复杂地看着付缕,终于缓缓道:“我很惭愧,当你出生时,我曾立誓要给你最好的,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这一切都在你母亲离开后,我放弃了。”
“为什么?”付缕声音一颤,心中划过一道暗伤,难道他对她好只是为了母亲么?母亲不在了,他就对她不再虚与委蛇了么?不,不对,如果这样怎么解释他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呢?
“因为一封信。”
“一封信?”
“是的,你母亲留下的一封信!”
付青山叹了口气,走到了书架边,在书架上摸了向下,手中竟然出现了一封信。
付缕一惊,她对这里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却不知道这书架中还有玄机,看来母亲对他真是很信任,没有一点的隐瞒。
这时付青山将书信递给了付缕。
首先入目的还是那龙飞凤舞气势磅磗的字迹,那是母亲的字,不会错的,没有人一个能写出,更别说模仿了。
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青山,这封信我很早之前就写好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哪天会消失,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写完这封信时…。我其实最想说的是,我这辈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感谢你的真诚相待,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对我所有的好,我都知道,也记在心里…。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完美的人,可是我却知道我其实是一个狠心,无情的人,所以我想说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我无法报答你…。
这时,付缕看到纸上有些眼泪把字化开的痕迹,不知道是母亲的泪还是付青山的泪…
她抬头看向付青山,此时付青山却背对着她,似乎看向了窗外,可是她分明看到他的身体僵硬着,肩微耸着,他应该在努力压抑着内心巨大的伤痛,有母亲给予的,还有她给予的吧…。
她抹了抹眼泪,又往下看:青山,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报答你却还要对你提出一个残忍的请求,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你的伤害,这两年来,你对缕缕的爱,超过了我对她的爱,我亲眼看你抱着她如获至宝的喜悦,看着你对她呵护备至的珍惜,看着你们的感情日渐深厚,我曾多次提议,让你不要太宠她,可是你却总是不听!我知道,在你的心时,只有她才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你的,所以她是你的希望,她是你的寄托,她是你这辈子唯一想珍惜的宝贝,可是我却又一次残忍了:请你在我走后,漠视缕缕!不管她的生与死,不管是不是有人对她不利,请你对她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只要让她在付家自生自灭!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对你来说是灭顶之灾,可是请你一定要答应好么?如果你还想再见到我,那么就做到吧!
轰!付缕只觉天要蹋下来了,原来她所有的一切痛苦只是因为母亲的一句话,她所受的一切,只是因为母亲要求她去承受的!为了达到目的,她还用相见来威胁唯一对她好的付青山!真相太伤人,太残忍,太可怕了!
这一刻她的神经绷断了,她无力承受了,为什么?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难道我不是您怀胎十月亲生的么?难道我就这么让您讨厌么?难道您对我就没有一点慈爱之心么?为什么?既然如此您为什么又留下这么多的东西给我?难道只是为了弥补你对我的歉意么?让你坚硬冷酷的心稍感安慰么?
没有人回答她,有的只是她快昏乱的神智。
手猛得握住了那封信,信瞬间被抓成了一团,发出了撕裂般的脆响。
“不!”听到异响后的付青山大惊失色,一把推开了付缕,抢过了那封信,将信摊在了桌上,急切的抚平,激动得手忙脚乱,仿佛那封信是他最心爱的人。
看到这样的付青山,付缕心中悲哀不已,即使母亲这么伤害他,他对母亲的爱依然无怨无悔,如走火入魔般的执着!
他可以为了一封信而推开了爱如至宝的她!
他对母亲的是这么深沉的爱!爱到母亲的一根发丝都可以被他视为珍宝的收藏!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母亲的梳妆盒里看到一束洁光闪亮编织的十分精细的发!原本以为是母亲留下来的一个念想,现在想来是付青山收集后赌物思人的!
可是她呢?
她有什么?原来还为那份惨烈的父爱所感动,现在想来只是因为付青山的自责,他是在自责自己因为自私的答应了母亲,对她见死不救!
为什么?为什么她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梦想,都会随着一封信而改变?
她曾以为母亲对她是爱到骨髓的,却只一封信就破灭了她所有的一切!原来母亲才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才是她受尽折磨的根本!
为什么真相要如此的残酷?如果有可能,她情愿不知道,情愿一直生活在梦中!生活的期待中!
这种痛比前世剖腹取子的痛更盛!
林天赐只是一个外人,可是母亲却是给她生命的!给她骨血的人!与她息息相关的人!是她这辈子最亲近的人!如果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能相信,那么她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为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大叫。
付青山听到她如孤狼受伤般的叫喊后,才从那封信差点被毁的激动中清醒过来,他连忙放下信,跑到了付缕身边,抓住了付缕的肩摇晃道:“缕缕,你清醒一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缕缕…。你听我说…。”
“不要碰我!”付缕猛得推开了他,腥红着眼怒吼道:“你这个伪君子了,你们都是残酷的人!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曾经受的痛苦?被姑姑虐待,我不怕!被表姐们欺侮,我无所谓!被老爷子漠视,我不在意!被林天赐欺侮,我也可以忍受!可是我的孩子,我那无辜的孩子就快要落地了,你们怎么这么心狠?怎么那么残忍?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狼心狗肺的林天赐活剖取出,你们于心何忍?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难道我弱小就该受到这种非人的折磨么?难道你对我的爱都是假的么?”
她撕心裂肺地叫着。
“不…不…。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所受的一切我都知道…对不起,对不起,缕缕,是我对不起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你母亲,她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就是让我受尽欺凌么?为我好?为我好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我跳入火坑么?为我好?就是好到冷眼旁观让我命丧九泉么?你们把我当什么?当我是没有感情的木偶么?我是人!我不是草木!我有感情!有感情你们懂不懂?我的心会痛!我的精神会崩溃!你们有没有把我当人看啊…。呜呜……”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缕缕…。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付青山心痛欲裂,他怎么能不知道?他是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深渊,最后魂归九泉的!他怎么能不知道?他的每一次痛,他都感同身受啊!如果不是那身体上被乌梢蛇一口口的噬咬,他早就崩溃了!如果不是要与眉儿再次相见的强烈渴望支持着他,他就放弃了!他亦是咬着牙吐着血坚持着!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呜呜…。”付缕一把推开了他,拔腿向外跑去了。
“缕缕…。”付青山欲追出去,可是想了想,还是停住了脚步,他走到桌边,颤抖地捧起了那封信,泪流如注:“眉儿,怎么办?你的女儿还是怪我们了。她不会原谅我们了。呜呜…。你知道么,你真的很残忍!你的决定让她彻底推离了我的身边…。我真是一无所有了…。”
风轻轻地吹,竹影摇曳,卷起信上淡淡的清香,付青山先是迷茫,随后欣喜地低喃道:“眉儿,是你回来了么?”
回应他的除了风还是风…。
酒吧里,付缕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一会,眼前就摆着十几个空瓶了。
她打了个酒嗝,醉眼迷蒙道:“waiter,再来一打!”
“小姐,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再喝就醉了!”侍者好心地劝道,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这个地方龙蛇混杂,这个女孩虽然长得只是清秀,但毕竟是单身的女了,不能保证这里没有变态的人会不会对她欲行不轨!
“怎么,你怕我没钱么?”付缕却误解了他的好意,醉醺醺地拿出钱包,哗啦啦的倒出了一堆的卡,随便取出一张递给侍者道:“给,密码是…。密码是…。123456,你随便刷,刷爆了为止,多出来的钱就当…。嗝…。当小费!”
付缕一面说一面打着酒嗝。
侍者吓了一跳,那卡一看就是金卡,至少能刷一百万,这酒最多一万多元,给他九十九万当小费?他怕没命享,明天就去警局蹲着了。
他看了看周围,似乎她的情况已然引起了注意。
他连忙将所有的卡都收好,塞到了她的钱包里,将包放到了她的手上,小声提醒道:“小姐,这里人杂,快收起来吧,这样吧,你把家里的电话给我,一会我给你家人打电话,让你的家人来接你,并算帐好不好?”
“家人?呵呵…。”付缕怪异地笑了笑,突然脸上露出悲伤之色,吼道:“我没有家人,我也不要家人,我只要酒!给我拿酒来!”
侍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又是一个跟家里闹别扭的女孩子!
唉,算了一会给老板打电话来处理吧,这种一看就是千金小姐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酒,付缕眼睛一亮,她只想灌醉自己,这样她就可以忘了一切,忘了所有的烦恼,忘了曾经的痛苦!
她拼命地灌着酒,一杯接一杯…。这时林孝天带着几个狐朋狗友走了进来,他习惯性地四处看了看,他是一个谨慎的人,身为林家的嫡长孙,他时刻注重着自己的形象,就算是寻欢作乐也是如此。
他看到付缕后,先是一愣,随后惊喜莫名!自从他知道了付缕的灵异力后,他一直想有机会亲近她,可是她却始终冷若冰霜,似乎对林家人有一种特殊的厌恶!
哼,都是林天赐,要不是他,付缕怎么会厌恶上林家呢?
想到这里,他对林天赐又恨上几分。
不过看到付缕时,他又兴高采烈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看付缕的样子是心里有事,如果他在这里趁虚而入,她定然会芳心暗许的!
他兴奋地跨上了一步,突然又退了回来。
他选择了离付缕隔了七八张的位置坐了下来,他的朋友则一溜地坐在了他与付缕的中间。
他对边上的一个朋友道:“你告诉那位小姐,说我想请她喝酒。”
那个坐在他边上,靠付缕近些的朋友看了眼付缕后,讥诮道:“林哥,什么时候你的口味变得这么清淡了?这种学生妹一抓一大把,这个长得一般,你还是换一个吧!”
“你胡说什么?”林孝天白了他一眼道:“让你说就说。”心里却对朋友鄙夷不已,这帮人有眼不识金镶月,就知道玩女人,哪知道娶妻就要娶付缕这样对自己有帮助的!至于想玩女人,有的名和利,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好吧。”那人对自己边上一人随意道:“黑子,往那妞那传个话,就说林哥看上她了,要请她吃饭。”
“好勒。”黑子爽快的答应了,想了想自以为是道:“虎子,跟那妞说,林哥想请她宵夜!”
虎子是个猥琐的人,对边上人直接道:“海子,跟你旁边的妞说,林哥想请她开房间!”
“OK”海子对付缕威胁道:“小美人,我家林哥说要跟你开房间,如果你不答应的话…。”
“呯!”付缕正觉得喝了半天,酒入愁肠愁更愁,一股子的郁闷无处发泄,见居然有不长眼的人送上门了,用力将酒杯放在了桌上,皮笑肉不笑道:“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会怎么样?”
“会…”海子一愣,正想放下狠话,只听到“呯”地一声响,付缕将酒杯砸在了桌上,清冷的声音:“会让你鼻血直流!”
说完一拳击在了海子的鼻梁之上!
海子只觉鼻头又酸又痛!一摸,鼻子里流出了两条热龙。
看着满手的血,顿时大怒,跳了起来,吼道:“XXX,贱货,敢打我?我打死你!”
林孝天一惊,正待上去劝,没想到付缕却一脚踹向了海子,把海子直接踹得飞到了酒吧的中央,他庞大的身躯压到了中央的桌子上,压碎了一堆的酒瓶子,顿时酒吧里乱成了一团,尖叫声,叫怒骂,躲避声,还有玻璃杯破碎的声,此起彼伏。
林孝天一起来的人一看海子被揍了,还是被一个女人揍了,那还得了?都疯了似得冲了上去。
付缕心中正烦着,喝了半天酒也没有缓过劲,这下借酒撒欢了,只要冲上来的人都是一顿好打,打得是落花流水,林孝天大惊,见势不好,就要溜走。
付缕眼尖的跃过数个,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眼中冷芒如刺道:“想跟我开房间?”
“什么?”林孝天吓得一愣,他是这么想,可是他没这么说啊?他只是想先把她灌醉了再说的,都是这帮子混蛋,把他的想法暴露了!
他眼神里的躲闪让付缕捕捉到了,她冷冷一笑道:“垃圾!你们林家都是垃圾!”
“你说什么?”林孝天勃然大怒!
“噢,我说错了,你不是垃圾,而是废物,哈哈哈…”
“你…”林孝天再也忍不住了,抬起了手打向了付缕。
付缕只手上一拎,脚下一踹,就将他踹了出去,呈抛物线般向门口甩了过去。
林孝天人在半空,吓得连抓带踢,看着下面一地的玻璃渣子,他绝望的闭上了眼。
没想到眼见着脸要着地时,他的后领被人一把抓住,他睁开了眼,看到了些尖锐的玻璃就在他的眼前一厘米处晃动,顿时吓得大叫了一声。
他一个大叫,把那抓他的人惊得手一松,“扑通”那些玻璃渣毫不浪费的刺入了他的皮肉里…。不过这比从空中掉下来摔进去可轻多了!
而这时所有的人都被付缕打趴下了。
付缕看到坏她好事的人,气呼呼道:“又是你!”
那人窜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你闹什么闹?”
付缕怒瞪了他一眼,回道:“关你什么事?你这个呆子,哪都有你的事!”
“你看看你都闹成什么样子了?”端木岱孜按耐住了怒意,怎么这个付缕一点不象十四岁的女孩,整个就是野性难除,桀骜不驯!
“什么什么样子?那群人渣我见一个打一个!”付缕眼尖地看着林孝天一群人要溜走,一把推开了端木岱孜道:“你走开,不要妨碍我教训这群人渣!”
“别闹了,他们再人渣自然有法律来惩罚,轮不到你出手!”端木岱孜手快的抓住她的手,恨铁不成钢道:“你难道还嫌闹得不够么?现在你知道多少记者都闻风赶来么?快,跟我走!”
“记者?我怕记者么?他们林家才怕!”付缕不依的挣扎着,奈何她力气比不上端木岱孜,却撑脱不了。
端木贷孜一个气结:“好,你这么想打,我跟你打!”
“好,打就打!”付缕眼睛一亮,她就是心中难受想发泄一下,正好林孝天他们撞到了枪口上,可是他们太弱了,打起来不尽兴,现在端木岱孜愿意当耙子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两人竟然真的就打了起来。
一开始端木岱孜只是气话,没想到付缕说打就打了。他无可奈何地只能跟她打了下去。
付缕这下棋逢对手,打得开心了。两人一时间打得惊天动地,看得一边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只听口哨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这里的侍卫都是训练有素的,见两人打得旁若无人,迅速的收拾了刚才的残局,把桌椅都移到了一边,于是酒吧当中登时空出来一块场地来,那些桌椅都摆到了最靠边上处。
“先生,要来点酒么?一面看一面喝来来劲!”
“好。真是太带劲了,开一瓶马嗲利。”
“好勒,您,请好勒您。”侍者高兴的叫了声,去拿酒了。不一会此起彼伏的叫酒声。
这里两人打得昏天暗地,虎虎生威,那里人是喝得兴高采烈,大声喝彩!
“好样的,美女,揍他丫的。”男人们纷纷给付缕助威,神情激动不已,没办法同性相斥嘛!谁让端木岱孜长得这么帅呢?更是招人嫉妒了。
“帅哥,你好厉害噢!”
“帅哥你真是好帅啊!”
女人们则是眼冒红星,个个给端木岱孜打气。有的对付缕道:“小妹妹,小手轻点啊,打人不要打脸啊!”
“噢勒噢,勒噢勒…。”一群好事之人唱起了拉拉队之歌,而酒侍忙得是热火朝天。
“怎么回事?”蓝沐风走进来就看到这个火爆的场面,而场中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他肿么看得这么眼熟?
那付者抬头看到竟然是他的终极大BOSS,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蓝沐风,他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哪知道这次竟然看到了活的了,吓得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到底怎么回事?”蓝沐风不耐烦了,沉声喝道。
侍者结结巴巴的说了原由,听到了林孝天的事,蓝沐风先是眼底划过一道暗沉,听到后来,才脸色变得稍好,对侍者吩咐了几句。
“啊?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蓝沐风亲自表演,不是应该收两倍的酒钱么?”蓝沐风说完跃到了当中,对付缕道:“缕缕,是不是这个呆子欺侮你?我帮你!”
“谁要你帮!”
“呃,好吧,我帮他欺侮你!”蓝沐风说着和端木岱孜一起攻向了付缕。
付缕一愣,骂道:“蓝沐风,你是不是男人?”
蓝沐风嬉皮笑脸道:“是不是男人你看看就知道了!”
“啪”
“啪”蓝沐风被端木岱孜一拳打中了胸口,被付缕一脚踹到了膝盖,他痛得跳脚道:“死呆子,你怎么临阵倒戈呢?”
“谁让你胡说八道,嘴里没有把门的?”
“打得好,呆子,这是我认识你到现在唯一做对的一件事。”付缕笑赞着,揉身而上,又攻向了蓝沐风。
端木岱孜见付缕终于展颜一笑,竟然内心升起了一股子柔情,只觉这辈子看着她开心就是最大的满足。
他含着笑,手脚却不含糊的攻向了蓝沐风。
蓝沐风大叫:“死呆子,你是真呆还是假呆?怎么这么不讲江湖道义,两个打一个?”
“呸,你刚才和他一起打我,怎么不说江湖道义了。”付缕嗤之以鼻,不屑地哼了声。
“是你不要我帮你的!”
“不要你帮,你就猪八戒倒打一耙么?怪不得你人头猪脑,说出的话不经大脑!”
“我怎么不经大脑了?是你这么说,我才要证明的!天下有多少女人想要让我证明,我都没给他们看!”
“呸,你再泛黄?”
“我怎么泛黄了?我是说把我小时候的光屁股的相片给你看看嘛!”
“切,谁要看?”
三人斗着嘴,但手下却毫不含糊,端木岱孜与蓝沐风是旗鼓相当的,付缕也是极其厉害的,本来蓝沐风打不过两人联手,不过大家都是熟人点到为止,所以更象是表演赛,那打得是个精彩啊。
就在这一夜,所有的男人都被付缕的飘渺利落的身姿所痴迷了,而所有的女人都为端木岱孜与蓝沐风所倾倒了。
从此这个酒吧,天天生意爆满,更是多了许多的旷男怨女,每天都有人问,那两个帅哥,那个美女什么时候来…
终于三人打得酣畅淋漓了,在最后一击中,三人的拳撞在了一起,然后相视一笑后,都收回了手。
“走,我请你们喝酒去。”蓝沐风勾着端木岱孜的肩,一手就欲勾向付缕。
付缕微笑着避让开来,对他作了个鬼脸,调侃道:“别碰我,我怕色狼。”
“缕缕,小缕缕,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的声音让付缕一阵鸡皮疙瘩,这时蓝沐风突然神秘地凑向了她。
“什么秘密?”
“其实我是个GAY”他突然压低声音,就在这时端木岱孜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叫道:“别碰我,你这个GAY!”
喧闹的酒吧一下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
顿时蓝沐风跨下了脸,迎着众人愕然惋惜的眼神,他怒道:“死呆子,谁是GAY?”
“谁恼羞成怒谁就是!”端木岱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真亏他想得出来,想亲近付缕,连这种借口都能想得出来。
付缕抿着唇笑,似乎先前的痛已然离她远去,她笑道:
“走,我请你们宵夜去!”
“不是开房间么?”蓝沐风想起了林孝天他们几个人说的话,拿来打趣道。
“你想死么!”付缕与端木岱孜同时给了他一个白眼,两人同时抬起了脚,虚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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