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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真真国,乃是个偏处海外的小小邦国,国中之人遥慕中华雅化,多年来一直向朝廷称臣,遣使朝贡不绝。甚至有一代国王,几十年前不远千里,亲自来京城朝贡,待得见了天子脚下的繁华,不禁赞不绝口,竟流连不愿辞去,甘心为客十几年,最后终老于此。皇家悯其至诚,便以藩王之礼将他葬于皇陵附近。继承他的太子也得了朝廷诸多赏赐,被封定做了个一方海域之主。
自此,真真国的使者来往京城更为频繁,内中多有他们的王族子孙,来京城朝见天子的同时兼拜祭先王的。因有了这层缘故在,他们的使者比起别国,朝廷待之却是尊贵许多。这般过了多年,他们的王家使者来了不知多少,就是现在真真国王的诸位王子,也有好几个来过京城朝见。现在仍驻留京城的,却是真真国最受老王宠爱的一对双胞小王子。
这两位小王子不过十六七岁,乃是老王晚年与从江南漂泊而来的宠姬所生,从小便聪明俊美,远超同辈兄弟,最是受老王宠爱。爱子心切的老王甚至一度犯了糊涂,将那嫡庶长幼之序忘之脑后,动了立双胞兄弟其中之一为太子的心思。只是老王的长子掌事多年,在臣属中早已立下根基,有群臣拥护当然不是可以任意摆布的,最后老王见换太子之事实在难做,也没了主意,只自恨白白一番折腾,倒让他们兄弟有了过节。
又想到自己年老,万一有个不测,太子即位后,所爱的两个幼子岂不是要任人鱼肉?为小王子们的未来计,老王便趁着自己还能安排,狠心将他们打发到中华大邦长期出使,又曲意往朝廷进贡了诸多珍宝,辗转求得宫中近侍向皇上表明愿使两子归化朝廷之意,只望皇帝能仿了前代国王之例,允许他这两个小儿子长期以使者身份客居京城,远离故国,得平安一世。
当今皇上见老王确有诚意,当然不吝啬表现泱泱大国的好客怀远之风,也不把这两个小王子当普通使者相看,着令赐他们两座处于高门云集之处的府邸并数十仆役伺候,妥善安置了。又明令礼部按郡王之礼,为他们拟订封号,只待太后寿辰时正式封为异姓郡王。
贾老爷虽非礼部官员,但对这真真国王子来使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曾当面见过。这番事急请托到人家门上,与两位王子宾主相见时不禁有些意外,暗想这两人果是如那传言所说,身具母系的汉家血统,且又着了华夏衣冠,说得一口流利官话,举动文质彬彬,揖让间全然就是一对清俊的汉家公子。
顾不得绕弯子,贾老爷有事在心,只匆匆候问几句,便转到了求医的正题。不想那对双胞兄弟中的哥哥闻言甚是热情,言说他们母舅早年便是江南的有名道医,后来漂泊到真真国后,更是兼习两国医术,又通道法,救治了病人无数,堪称医中圣手。现在年长思乡,这次便随他们出使回了京城。只要有此人出手,大人的家眷定然无恙云云。还当场就派出亲信抬了轻便轿子,带上贾府从人,去将住在邻近的舅舅请到贾府出诊。
贾老爷见人家说得笃定,名医也已请到,心下才觉稍安,也无心多说闲话,忙忙地告辞回去看护爱妾了。
这边两位王子见贾老爷走了,那弟弟方才笑对哥哥说,“这位贾大人虽然身份尊贵,可与咱们以前无甚交情,你刚才对他的态度也未免热情过了些。”
那哥哥若有所思,“工部尚书贾大人可是贾贵妃娘娘的父亲,哪里是好怠慢的?”
弟弟笑拍了下脑袋,一脸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我倒忘啦,哥,你不会是真看上那个前天在宫门口偶遇的贾家小姐了吧?难不成你真有向贾家求婚之意?”
“比起过一阵子,随便被皇上将个从没见过的宫女封做郡主赐婚,我倒是更乐意将那位远远见过一面的贾小姐娶为正妃呢。”哥哥倒是对皇家招抚外番的习惯门儿清,点头承认道,“上回皇上便问过我们是否订过亲事,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御赐的王妃就和封号一起赏下来了。虽说汉家皇上赏的,多半也是姿容不错的美人,但我怎么说也是一国王子,却不想娶个伺候过人的宫人做正妃呢。只是皇家的好意,咱好拒绝吗?除非在皇上正式赐婚前,先自己定了正妃人选,向皇上私下禀明,方可遂意妥当。你不觉得,那贾家的三小姐,确是位尊贵的名门闺秀,那姿容风仪皆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吗?若是贾大人愿意将女儿嫁我,我马上便认下这位岳父大人。哈哈,咱们兄弟一向做什么都是要一样的,要是那贾小姐还有妹妹在室,我们不如一同求聘贾家女为妃如何?”
贾老爷当然不知道,自家的三姑娘探春,前天难得有机会出趟门,跟着太太去宫里拜见一次元妃娘娘,在宫门口就被人家番邦的小王子盯上了,人家正在图谋他的女儿呢。现在他可是一心里想着病床上的爱妾,当下催着轿子速回了贾府,走到门口便见那真真国的名医恰也已经被下人们小跑着抬来了,却是一位宽袍大袖,手持拂尘,颇有几分仙气的清瘦中年道士。
病人危急,寒暄自也免了,贾老爷急急将这一身道士打扮的名医请到昏迷的顾萌萌床前问诊,莲萼等几个丫头早就按府里的规矩,拉上了病床上的帘子,将病人密实实遮住,只露出了顾姨娘一截葱白的皓腕。那道士只瞟了一眼那手臂,就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便有些变色。
贾老爷见这道士神色不好,心中发了慌,莫不是爱妾这病,连外邦偏门的医法也治不得?一时也顾不上男女之嫌,忙令莲萼将帘子撤去,想这名医毕竟是番邦而来,看病怕是不太习惯单用切脉的功夫,若是让他细看看,说不得爱妾便有救了。
可那道士轻摇拂尘,止住了丫头撤帘的动作,“不必麻烦,这位夫人非是得病,而是中了极厉害的咒诅之术。下术之人行事颇为辣手,而夫人的命格比起常人,又有些不稳定之象,若此术不除,过不了两三日,便是难救了。”
“咒诅?萌萌安居内宅,哪里会和人结下这般大仇?道长可能为我找出这胆大妄为之徒?”贾老爷虽说对这番邦道医的说法半信半疑,可还是声音都惊的得变了。
他平日里是不怎么讲鬼说神,但咒诅这种害人的事,就连皇帝也是相信并深深忌讳的,本朝几十年前,因了“巫蛊”案,可是连皇后都废过呢。豪门大家子里的人一听这诅咒二字,本能的就会寒毛一炸。
“这般咒出来的病症药石无用,只能用得些法术了。”那道士看出贾老爷有几分怀疑,也不点破,只打量着四周径自道,“邪异黑气越来越重,这邪法象是古法传承,除之不易。可既是我家殿下之令使贫道来,贫道也只得勉力为之,全力破咒救人。寻出用邪法者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请大人稍等见了异状,千万莫惊。”
贾老爷狐疑地点了点头,让几个丫头从床前退开来。然后眼见那道士连连挥动拂尘,轻移禹步行罡布斗,不一时房中光线阴沉下来,不过数丈之室,竟然隐隐发出了风雷之声。莲萼莲根等丫头相顾而骇,几乎惊叫出口,就连贾老爷都被这异样景象震住了。
随着雷声渐大,小小一室已是风雨欲来。只听那道士发出一声疾喝,一道闪电从掌中飞射而出,穿过窗户急驰而去,同时在远处传来了极响的闷雷爆裂之声,几乎连大地都被炸得晃了一晃。
道士一击出手,就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站都站不稳了。好容易才踉跄着立定,脸色苍白冷汗淋淋地对着目瞪口呆的贾老爷一拱手,“邪法已除,施术之人也已被法所伤。这位夫人只需休养几日,便可无恙了。”
此时只听床帐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呻吟,贾老爷顿时转惊为喜,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场,三步并作两步地扑过去掀开帘子叫道,“萌萌,萌萌,你总算是醒了啊!可急坏为夫了!”
“……老,老爷……”
顾萌萌迷瞪瞪地醒过来,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感觉到老爷伸过手来似是要抱她,干脆伸臂反抱住那个熟悉的身体磨蹭了几下。恩,老爷什么时候抱起来都满舒服的,她迷糊着想,然后朦胧地听见,好象有人冲进来喊,“老爷,秋桐姑娘她,她的房间落了雷,姑娘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