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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柳梦吟洗碗的动作微滞,水花冲在瓷碗上四溅。
等柳梦吟回头,南宫墨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移门处,已不见他的身影。
柳梦吟抿了抿嘴,回身继续洗碗。
走出厨房,客厅也是空无一人,柳梦吟下意识得四下寻找着什么,可是空气里只剩下她呼吸的声音。
默然得上了二楼,将柳小墨和自己的行李收拾妥当拎到楼下,柳梦吟想到院子里叫柳小墨进屋,却看到了南宫墨抱着柳小墨在阳光下旋转的景象,看得入了迷,不自禁得弯起了嘴角。
看到了柳梦吟,南宫墨将柳小墨平稳放下,然后牵着柳小墨的手朝着柳梦吟走来。
“美美,这两天小墨好开心,我们以后是不是都可以一直这么开心?”柳小墨扑进柳梦吟怀里,搂着柳梦吟得脖子笑得开怀。
柳梦吟想说是,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凝滞在嘴角,因为南宫墨松开柳小墨的手的同时,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淡淡的冷漠从他眼底泛出,比陌生人更不堪。
忽而想起昨晚的缠绵,此时,却有隐隐的羞耻油然而生,他根本不在乎,可她却从明白身体的感觉是偏不了人的,不自知得将心都交付出去了。
明明,一开始就说他不适合她的人是她自己,可是,现在呢,让人觉得只想笑。
“小墨,乖,我们到客厅去坐,等秋睿叔叔把行李收拾好,我们就去机场等飞机回北京了,等小墨做完手术康复,美美答应你,我们会一直开心的生活下去。”
牵着柳小墨在沙发坐下,柳梦吟晃神,没有看到南宫墨从楼上下来,等到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已经在她身边坐下。
南宫墨伸出手掌在柳梦吟面前摊开,掌心一枚闪耀的钻戒静静得躺着,柳梦吟才发现,右手的无名指已经没了戒指的印记,那是她与他的婚戒,大约是昨晚洗澡的时候褪下的,不想,竟忘了再戴回去。
“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即使是装装样子,我也不希望你将它也丢了。”南宫墨隐忍着心里的刺痛,表面却冷漠。
“不会有下次了。”柳梦吟从南宫墨手心接过戒指套进了指间,望着那淡淡的钻石光芒,忽然想起那句广告词,爱的永恒誓言。
她的婚戒,不是誓词,而是个枷锁,锁着身,也锁住心。
手术如期进行,当南宫墨和柳小墨被一同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柳梦吟忽然觉得百感交集。
当南宫墨面色苍白略显虚弱得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柳梦吟着急的上前,确定他是否无害。
手术室的灯依旧鲜红,柳小墨的手术,现在才刚要开始,所以柳梦吟决定,随南宫墨一起回病房,她相信柳小墨会平安,所以她要先将南宫墨照顾好。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想吃点什么?”南宫墨的床边,柳梦吟的眼底是无害的关心。
“我没事。”南宫墨望着她的脸,眼底依旧淡漠,“我救小墨是有附带条件的,所以,你大可不必这样对我。”
南宫墨在拒绝柳梦吟的关心,那么明显。
柳梦吟的眸子一滞,仍将笑容盈在脸上,“我也不是因为你救了小墨才这样对你。”
后言,她不道破,随他去猜。
南宫墨看向她,却不言语,她也不再开口,取过一边准备好的保温瓶,将里面的红豆红枣汤倒进碗里,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南宫墨没想她会亲自喂,错愕的当儿,张了嘴,那些红豆,就连着汤汁一起被送进了他口中,甜腻的味道,一瞬,便侵袭了味蕾。
开了头,便没完没了,南宫墨几乎后悔张嘴喝了那第一口,柳梦吟依旧孜孜不倦得将勺子送到他嘴边,他只能一口接一口得喝,直到喉间发腻,南宫墨才不妥协得别开了头,坚决不再张嘴,柳梦吟也不再坚持,将碗勺放好,盖上了保温瓶的盖子放到一边,倒了杯温水递到南宫墨面前,“漱一漱口吧,不然嘴巴里会粘腻,会很不舒服。”
南宫墨伸手接过杯子,浅啄了一口,将杯子递还给柳梦吟,“你去手术室外等小墨把,我想先睡一下,你不要在这里打扰我。”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柳梦吟也不矫情,看着南宫墨躺好闭着眼假寐,才将门轻掩离去。
手术室里,医生传来消息,说骨髓移植目前来说很成功,但是还要等血象全部稳定下来才能出仓,这段过程可能需要十多天的时间,柳梦吟虽欣慰移植成功,却也担忧未来的十几天,柳小墨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折回到南宫墨休息的病房,柳梦吟推门而入,南宫墨已经睡着,轻手轻脚得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背靠着墙,头也垂了下来,始终,还是不放心。
抬头,南宫墨闭着眼睡着的容颜印进眼底,除了新婚那一夜乘着月光看到过他熟睡的容颜,她从来不曾这样近距离得看他的脸,从来都没有发觉,他的睫毛竟然那样长,眼球轻微的转动都能带起睫毛的颤动,那种浓密的纤长,让女生都狠狠得嫉妒,他的薄唇,微微开启一道缝隙,像是贪吃的孩子,才会在睡觉的时候还张着嘴。
忽然想到,这样的容颜,是属于她的,柳梦吟竟然就忍不住咧开了嘴笑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笑容,怎么会绽放。
“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在人家睡着的时候盯着人家偷乐,那种感觉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大马路上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南宫墨的声音,带着温怒,虚弱得支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柳梦吟伸手垫好了枕头,让他靠得舒服一点,才略带心虚得将视线游离在除他之外的任意地方。
“小墨怎么样了?”
“医生说,骨髓移植很成功,但是还要密切关注血象情况,大概需要十几天,才能出来。”柳梦吟将医生传达给她的信息如实得告知了南宫墨。
“我明天会离开北京,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南宫墨的目光幽幽得定在柳梦吟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回去?可是小墨……”
“算了,你留在这里吧。”南宫墨将视线收回,眼底隐约的失落被掩藏得没有一丝破绽,就连柳梦吟,也不觉得他其实是希望她和他一起回去的。
“等小墨情况稳定下来,你给我打电话,我来北京接你们回家。”
“好。”
他是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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