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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尝到柳梦吟的手艺,柳小墨晚餐的时候吃得比平时多了一些,但是脸色,依旧看上去有些憔悴,柳梦吟不免有些担心和自责。
“小墨今天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明天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饭后,南宫墨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柳梦吟也刚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我今天带小墨去幼儿园了,他可能玩得太累了。”柳梦吟晃神,柳小墨欢欣的笑脸,似梦魇,一直萦绕在柳梦吟眼前。
“小墨的身体,不适合去剧烈运动。”
“我知道,可是,他很久都没有笑得那么开心了,他才五岁。”柳梦吟叹息,却也无可奈何。
“小墨会好起来的。”南宫墨将柳梦吟轻轻拥入怀中,却不想柳梦吟略一侧身,避开了他的怀抱,南宫墨一滞,幽幽得看着柳梦吟,“梦吟……”
“那个,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柳梦吟敛了脸上的不自然,“我想从下个星期开始,回布艺店去上班。”
“上班?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是不想像现在这样整天无所事事得待在家里,像个废人。”更重要的是,没有了多余的时间,就不会有空胡思乱想,这样,她会觉得没有那么累。
“你要是想工作,我可以在公司帮你安排个职位。”南宫墨理所当然得就近原则,透漏着隐约的霸道。
“在你的公司,我能做什么?秘书?文员?还是做个职场女强人?”柳梦吟嘴角漏着笑,“我只是想找点事做,布艺店的工作,我得心应手也喜欢。”
“好吧,你喜欢就好。”南宫墨牵了牵嘴角,还是应下了,“我晚上有个宴会要参加,你要和我一起出席吗?”
“宴会?我今天带小墨出门,很累,还是别去了吧,你自己去吧,早点回来。”柳梦吟浅浅得摇了摇头,一副倦怠的模样。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南宫墨略微失落,在柳梦吟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便出门去了。
从窗口看着他的车子开远,柳梦吟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浴室,把自己丢进一池热水中,想要缓解身体的疲累,也想缓解心的无力。
温热的水,包裹着全身,似婴儿在母体内的安全感,让人困倦,枕着浴缸的边缘,柳梦吟浅浅得睡着了。
“少奶奶,你在里面吗?小墨突然发了高烧,一直昏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快去看看吧。”张姐着急的声音从浴室外传来。
柳梦吟一个激灵,扯过一旁的浴巾往身上一裹,连忙开了浴室的门。
“小墨怎么了?”
“少奶奶,高烧加昏迷,赶紧送医院吧,晚一刻都是危险。”
张姐的话,让柳梦吟心乱如麻,随手拿了衣服匆匆套上,飞奔直柳小墨的房间,伸手抚额,滚烫,“小墨,小墨……”柳梦吟心中猛然一紧,开口唤他,可是柳小墨只是闭眸蹙眉,对于柳梦吟的呼唤,浑然不闻。
柳梦吟一伸手,将柳小墨抱进怀里,直往楼下狂奔。
抱着柳小墨在小区里狂奔,柳梦吟第一次恨自己居然不会开车,出了小区门口,张姐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柳梦吟紧紧得将柳小墨护在怀里,从柳小墨身上传来的滚烫,让柳梦吟手心发凉,一转头,看见露天广场的大屏幕电子显示器上,挽着手一起步入会场的一双男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巧笑倩然,一对璧人,羡煞所有人的眼球。
别开视线,她现在根本无暇去顾及其他,一再催促着司机师傅快点,柳梦吟的世界,似乎换上了慢镜头,周遭的嘈杂,她都听不见,她很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来,她很想哭,却没有一滴眼泪落下来,没有表情的脸,在旁人看来冷漠,那是她最原始的无措,惊慌失措。
怀抱一空,柳梦吟低头一看才发现柳小墨已经被抱走,茫然得四顾,才发现医生将柳小墨抱进了急救室,柳梦吟本能得追上去想要将柳小墨夺回来,可是就在她将要触到那扇门的时候,被张姐牢牢得抱住,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得看着柳小墨从她的视线里消失,拼命得伸出手,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少奶奶,没事的,医生会治好小墨的,没事,没事。”张姐抱着柳梦吟,安抚孩子一样的安慰着柳梦吟。
“没事的,没事的……”柳梦吟疲软下来,整个人瘫在了张姐的怀里,口中只重复着这一句,眼神涣散而无焦距,像是丢了魂。
“少奶奶,给少爷打个电话吧。”
“对,南宫墨,给南宫墨打电话……”柳梦吟慌乱得寻找着手机,可是越急,手越是不自觉得发抖,柳梦吟恨不得把那颤抖的指节给砍了,还是没有把手机从衣兜里掏出来。
“少奶奶,别急,我来帮你拿。”张姐见柳梦吟懊恼得跺着脚,连忙帮她把手机拿了出来,塞到她手里。
柳梦吟顾不得说谢谢,连忙按下解锁键,翻找到了南宫墨的号码就拨了过去。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此刻,动听却不带情感的女声,听来像是从前年冰封的雪山山顶传来的风声,冰冷刺耳。
柳梦吟不死心得又拨了一遍,依旧,是那甜美的女声。
拿着手机的手,颓然垂下,柳梦吟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他此刻正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婉言,美女在怀,关机,也是情理之中,谁会愿意这样的良辰美景被打扰,是她自己不识趣罢了。
手还颤抖,但是柳梦吟此刻却莫名得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紧闭的那扇门,柳梦吟安静得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等待,漫长又难熬。
不算短的时间,柳梦吟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着,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倒是张姐,按耐不住得在走廊上来回踱着步,时不时得朝门那边张望。
从很早以前就知道的,柳小墨的人生,是她自愿也必须要担负起的责任,她不能依靠别人,也没有人能让他依赖,南宫墨,到底也只是帮她救了柳小墨的命,永远也无法与她一起肩负起这份责任,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