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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了解你父亲吗?真实的父亲。”
木十平静地开口:“那你能告诉我什么?”
他微微一笑,带着蛊惑的口吻,“你想知道的全部。”
在看了他之秒之后,木十最终还是转过身,对着那间紧闭的房间,一门之隔,是她从来不曾了解的东西,是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真相,也许还有她迟早要面对的东西。
没有什么好犹豫,没有什么好挣扎的,这些都是属于她的一部分。
木君临的手向下一按,打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拉着窗帘,很暗,木君临走在前面,走到窗口把窗帘拉开,阳光直接照射进来,照亮了整间房间。
木十这才走了进去,房间并不大,里面的东西也不算多,大多是书籍资料,而放在桌子上的是几个相框,里面摆着一张张泛黄的照片,最右边的照片上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低头微笑着看向抱在怀里的小婴儿,而它旁边的那张,年轻的男人还是那样,可那个婴儿却长大了,坐在男人的脖子上,肉嘟嘟的小脸笑着,开心地挥舞着小手,最后一张,孩子已经学会了走路,头上扎着可爱的洋葱辫,男人牵着孩子的手,在草地上走着。
毫无疑问,照片上的男人是木久临,而她就是那个孩子。
那几张照片勾起了木十的回忆,对自己父亲不多的美好记忆,却都在那一天,自己母亲死亡的那一天开始全部打破,她垂下眼收回视线。
木君临站在她的旁边,伸手拿起一个相框,另一只手拿着一块白色的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上面几乎没有沾染什么灰尘,显然木君临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做着同样的事情。
他擦完一个又放回到原来的位置,相框和桌面接触发生的声音和木君临的声音同时响起,就在木十的耳朵,“觉得奇怪吗?这些照片没有一张是有你母亲的。”
木十又看向那几张照片,照片都是父亲和自己的合照,的确没有任何一张是有自己母亲的,在她小时候的记忆里,父母的感情很好,而父亲也经常给自己和母亲拍照,可这里却没有一张是她和母亲、父母两人或是三人的全家福,的确有些……
不过也是,她转而想想,自己的母亲就是被父亲杀害,可……木十觉得木君临话里有话,似乎在让她注意这个细节,她偏头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木君临指着刚刚被他擦干净的一个相框,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她:“木十,你觉得你父亲木久临是怎么样的人?”
“一个杀人犯。”她语气淡淡地说,这似乎是她唯一能给出的评价。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杀人?”木君临侧身,身体微微靠在桌子旁,双手环抱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声音很温柔,却是在追问木十。
木十抬起头并不回避,他不知道木君临突然问这些的原因,所以她只是回答:“我不知道。”事实上她真的是不知道,追查一个凶手,首先要知道的就是杀人动机,可是,木久临当年的案子,他们始终都不了解木久临真正杀人的动机,所以他们就用变态杀人魔来形容他,认定了杀人只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变态心理。
“是啊,世人都不知道,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木君临突然笑了,意味不明的一抹笑,“因为在发现你母亲尸体的时候,特别是在发现埋在你们花园里的八具女性尸体的时候,他们就认定了你父亲是个连环杀人犯。”
她听出了木君临语气中的引导之意,她拧着眉头道:“你什么意思?”
“木十。”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头慢慢向她靠近,声音低沉,“如果真相和你二十多年相信的不一样呢?如果事实和你知道的恰恰相反呢?”
木十轻轻呵了一声,定定地看着他的脸,“你想说木久临不是杀人犯吗?我亲眼看到我母亲被他杀害。”她微微抬高声音。
他不紧不慢地继续问她:“那八具尸体呢?”
木十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用手撑着旁边的桌子,有些质问的语气,“你是不是想说这八名死者是被别人杀害的,然后陷害木久临?”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居然出现一个人想要告诉她自己的父亲是被人陷害的!
木君临缓缓地道:“毕竟没有人看到他杀那些人,不是吗?”
木十突然冷静了下来,她别开脸看着桌子上那几张照片,“那谁是凶手?”
“还是最开始的那个问题,觉得奇怪吗?这些照片里没有一张有你母亲的。”
***
那双被割下来的耳朵经过DNA测试和比对,被证实与邵洁云的DNA完全相符,也就是红唇。
也也就意味着,木久临的养子很有可能就是Leach。
对于这个结论,阮言希并没有觉得意外,这个案子一开始就是那个人布的局,这几年没有人能追踪到Leach的动态,而这次却一个一个地都了解到了他要出现在S市的消息,不是不小心泄露,而是他故意的,让那些准备谋杀他的人把握他的行踪,而他,只是在那里看着,一个又一个地跳入他设的陷阱里,最后一起炸毁。
如果这是一个舞台,那在他的眼里他们不过是舞台上的小丑,一堆牵线木偶,他只需动动手指,就掌握着他们的命运。
距离木十失踪,时间已经过去一天多了,外面的天又渐渐黑了起来,而如今关于木十的下落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小洋房里没有开灯,只是外面的月光照进来的一些淡淡的光亮,而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阮言希内心突然害怕起来。
这不是第一次木十不在他的身边,上一次,木十被诬陷谋杀时,在警局里关了好几天,可那一次他几乎没有感觉到害怕,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让她从里面出来,因为那时候他还可以看到她,可以拥抱她,可以亲吻她。
但是现在,他不知道她在哪里,在干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一种无力感涌了上来,他向后躺在沙发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整个房子里没有一丝的声响。
阮言希知道那个人是在折磨他,不让他知道木十的一点消息,并通过其他方式来刺激他的神经。
叮咚。
阮言希起身走去开门。
“阮先生,这是你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要开始讲木十父亲当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