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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交易市场的路上,阿萨斯不紧不慢地走在何知树前面。这时何知树就能看到灿烂的日光覆盖在前面那人挺拔完美的脊背上,氤氲出一片淡色光华地球人捂住脸:长得好真是大杀器。
日光还把他们几个的影子拉得很长,整个枯树城死寂一般,一点声息也没有。
何知树终于压制不住汹涌的好奇心,把阿萨斯拉到后面:“你究竟是怎么弄的?”
——那道白光,玛莎眼睛的黑白分明,虽然只出现了几秒钟。
面对地球人求知欲旺盛的星星眼,分裂怪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望向他:“你的思维迟缓到已经不记得我的生物构造类型了吗?”
何知树:“”他还真差点忘了,自己身边这只就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基因异种怪啊!基因侵蚀算个球,阿萨斯的基因强悍到就算掉一块肉下来也能独立生长成新的生命体,玛莎身上的那种侵蚀基因遇到他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离开派星家前,何知树跟玛莎相处了一会儿。
大人们在谈事情,小玛莎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子上,偷偷地注视着与她距离最近的何知树。
“哥哥,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吗?”她声音细细柔柔,充满了孩童的稚嫩。
那软软的一声‘哥哥’把何知树的心也喊软了,点头道:“是啊。”
小玛莎露出一个雀跃的表情,然后小心翼翼地跳下桌子,撒开腿跑到房间的角落里,从一沓机器人整理好的货品里翻出一本有她半个身子那么大的画册,带着它蹬蹬蹬地跑回何知树面前“爸爸说这是从外面来的。”
何知树接过这本十分残旧的画册打开,发现里面大部分纸张都已经破损严重,可封面却被打理得光亮整洁,一丝灰都没有,足以说明它的主人对它有多爱惜。
翻开画册,何知树惊讶地发现这是一本星际题材的连环画。
连环画里讲的是以太阳系九大行星为主角的拟人故事,脾气暴躁的金星,喜怒无常的水星,冷淡阴沉的木星等。
当然还有整个太阳系的中心,同时也孕育了地球上无数生命的太阳母亲。
从内容来看这本连环画应该已经有了几百年历史,不知道为什么可以保存到今天。
小玛莎有些局促地看着何知树:“哥哥,你知道这上面说的是什么吗?”
何知树一愣,才想到这本连环画是用英文注释的,在已经全球语言一体化的今天,除了那些蹲守在资料库里上百岁的老学究,还真没什么人知道如何解读几百年前的英语画册。
小玛莎凝视他的眼神忐忑不安,既期许又有些胆怯。
何知树哗地一下爱心泛滥,觉得这孩子真招人疼,就把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充当一回人肉翻译机。
——“我给你读一下,这里是太阳系,这个蓝汪汪绿油油的球呢,就是我们生活的地球。”
何知树很有耐心的把一页页故事讲给她听,还给她说了一些自己知道的宇宙趣闻。
小玛莎聚精会神地倾听着,时不时发出惊讶地哇一声。
她对数字尤为敏感。
当何知树说到木星至少比地球大一千多倍时,小姑娘不敢相信地伸出手在空气中比划起来,比划着比划着,发现地方不够了,顿时皱起小脸纠结万分。
这一幕似曾相识。
何知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顶,想起上一世何父也是这么坐在床前给他讲的太空里的故事。何父很有讲故事的天赋,每个小细节都被他讲得绘声绘色,栩栩如生。
每次都令何知树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好像真的会被高温的太阳灼伤,又会被夜晚水星的严寒给冻得睡不着觉。
讲完整本连环画,何知树最后一脸肃穆地总结道:“哥哥我呢,将来要成为一位星际舰长。你知道星舰是什么吗?就是可以在整个宇宙间航行的大型飞船,星际舰长就是专门开这个的,怎么样,厉害吧?”
玛莎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有无数星星在闪闪发光:“嗯!哥哥好厉害!玛莎长大之后也能做星际舰长吗?”
何知树摸着下巴:“这个嘛”
等候许久的阿萨斯用拐杖敲着门框:“你干脆留下来过夜怎么样,舰长大人?”
何知树不情不愿地把玛莎放下,拍了拍她的头,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觉得她的眼睛有什么奇怪了,这就是个很可爱很普通的小女孩嘛。
一路上,红发男终于向他们进行了自我介绍。
他叫做派星,职业是杂货商人。
听到这句话何知树心里生出一个囧字——派星,你怎么不叫派大星呢?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垃圾山生活的人自然也就只能在垃圾堆里找到生存的资源了。
派星是个杂货商人,他的货物来源是枯树山里铺天盖地的垃圾田,运输工具是两只手跟那只破破烂烂经过改造的家务机器人。
在枯树山,许多深埋在垃圾堆里的东西都有意想不到的价值。
政府把这里当成垃圾场是在核爆发生六十年之后,这时这里的人已经脱离文明社会整整六十年。
六十年啊,改革开放都能全民奔小康了。而枯树山里的人却只能越过越贫乏。
杂货商人是枯树山里一个特殊的职业,电子产品、黄色书刊、甚至一些特殊的药品他们都能弄到。
但是很少有杂货商人是为了钱而做这份工作的。
在枯树山,做杂货商人的危险性比任何职业都要高。因为你掌握了大多数人没有的资源,就意味着要被大多数人所窥视。
派星手中武器从不离身:“在枯树山你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没什么人是心怀好意的。”正说着,路边阴影处忽然窜出一个人影,直直地往他们中间撞。派星眼也不眨就抬起一脚将其踢开数米。眨眼的功夫何知树就看到一团金黑相间的人形物体以三百六十度后滚翻的姿势潇洒地滚进了路边的泥潭里。
脸朝下着地。
“比如这种家伙。”
被粗暴对待的不速之客扶着脖子哎哟哎哟地站起来,他长着一头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金色长发,身材瘦长,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分辨真假的哀怨之情:“阿星你下手太重了啦。”
何知树眨眨眼,认识的?
派星眉头深锁:“你来这里干什么,赫伯特。”
被称为赫伯特的金发青年颇为哀怨地凑到他们跟前来:“我偷偷从西区溜过来的,放心吧没人发现。这两个家伙是谁?”
派星简略地回答:“外来者,我们要去交易市场。”
“诶?”赫伯特张大眼睛在何知树他们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回,大方地把脸凑到跟前,忽然说:“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涉足人口贩卖呢阿星。”
何知树:“”凑近之后,何知树发现青年的神情虽然十分活跃,可那双翠绿色的双眼却平静地像一潭死水。
精神学小常识告诉我们,明明没有打心眼里开心,却一直把阳光灿烂的微笑装在脸上的人类,不是心理变态,就是马上要心理变态。
派星冷冷地举起武器:“你是想尝尝这个吗。”
金发青年对于他的威胁完全不放在眼里,笑咪咪地勾住何知树的脖子:“真不愧是阿星,对伦道夫老头的口味把握的很到位嘛!他就喜欢这种瘦瘦小小飞机场身材的嗯?”他惊讶地把手按在何知树胸前用力揉搓“你不是女人?”
何知树:“”黑发地球人的心情此刻分外复杂——就算他没有施瓦辛格般阳刚威武的外形,至少也不娘炮吧?!
偏偏对方还在不识好歹地想撕开他的裤子确认一下。
——喵了个咪的,老虎不发威还当是我hello kitty?
何知树选择不再坐以待毙,猛地勒住对方的手臂,下脚用力踩中对方的脚尖,同时手肘往后用力一撞——砰!甩开这位鼻青脸肿的不速之客回到阿萨斯身边之后,他得到了后者一句:“干得不错。”的夸奖。
“谢谢。”
何知树坦诚接受夸奖,当然他不会告诉阿萨斯这是他上辈子陪着何妈上武术班时学到的女子防身术。
其实也不能怪赫伯特把何知树当成女人。
生活在这里的男性生物不是一脸横肉就是筋肉发达,稍微比例正常点的派星皮肤也被晒得黝黑,一副糙汉子模样。
就算是金发碧眼的赫伯特,身高也足了一米九,往何知树身上一靠就跟个金毛大型犬似的。
无论何知树长相如何,至少他白白嫩嫩衣服一脱活像一只新鲜出炉的白斩鸡。
再加上他比这里所有人都矮上一截,以及枯树山的妹子们往往因为没有足够的营养摄入而全都具备一副一贫如洗的好身材这确实是个美丽的误会。
金发青年正了正歪掉的衣领和鼻子,带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灿烂笑容向他们自我介绍道:“我是赫伯特,西区的人,你们要去交易市场的话我有一条捷径”
派星带着他们直接从他面前穿过:“不用管他,这家伙是西区的杂货商人,刚才他口中提到的人口贩卖正好是他本人正在涉足的领域。”
何知树默默往阿萨斯那边站了一步。
即使被无视,赫伯特依然孜孜不倦地紧跟着他们,只是先前还算顺眼的笑容现在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我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他一本正经地说“派星的朋友我是绝对不会动的。”
何知树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
赫伯特回以温和的微笑:“噢这是我的职业习惯,你不需要理会。”
何知树:“”职业习惯你姐夫啊,是在掂量他有几两肉能做多少斤包子还是研究拆开了卖还是整个*较有赚头么?
行程中派星时不时停下从路边捡起一两个零件装进斗篷里。
赫伯特像只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围着何知树这条白生生的小青鱼打转,简直神烦。
期间何知树因为空气原因咳嗽了两声。
金发青年立刻贴心地递上一瓶清水——何知树不动声色地婉拒了他。
从小老师家长就教育我们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然很有可能会被迷晕了卖到山沟沟里去给怪蜀黍当童养媳。
可惜对方执意要给,他只好把瓶子接过来拿在手里,不喝它就是了。
如果你以为枯树山的交易市场会像二十一世纪的菜市场那样,那你就错了。
在这片地区没人会把赖以为生的物资光天化日的摆在台面上让人挑选。连老祖宗都明白财不外露这个道理。
这里与其说是交易市场,倒不如说是交易街。
街道的两边矗立着大门紧闭的店铺,没有招牌,没有招揽客人的店员。大概只要是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有自己独到的方式能知道哪间房子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派星说:“我可以为你们支付能源石的钱但是玛莎”
阿萨斯道:“你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女儿健康正常。”
赫伯特兴致盎然地围在旁边插入他们的对话:“是什么?他们给你什么好处派星?我认识的阿星可不是一个会好心把外来者带到交易市场这种显眼的地方来却不收取一点好处的毕竟你还在被伦道夫通缉。”
何知树竖起耳朵:“通缉?
赫伯特八卦起来难掩兴奋之情:“是啊,阿星犯了非常严重的罪行,伦道夫是这里的头,他不可能放过他的。除非呵呵,”他眼睛里闪出狐狸般狡黠的精光“其实男人和女人区别很小,伦道夫的视力早就不行了,只要做一个小小的手术当然不做手术也可以!只要上|床的时候背过身去啊——!”
赫伯特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
他痛得面目狰狞,身体抖如筛糠。
始作俑者的阿萨斯将插穿他脚板的拐杖干脆利落地从血泊里拔出,冷冷道:“对不起,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