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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会儿,杨思媛才不甘愿地将自己带来的布袋拿出来,将黑木耳和干菇子装了进去,然后才将布袋递给对方。
那人只觉得这小女孩此刻的表情特别可爱,一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才从怀里掏出钱袋,从里面拿出钱串子,数了一百个大钱给杨思媛。
杨思媛接过钱数了下,立刻拿出两个还给对方,对方笑着摆手道:“那两文算是我跟你买这个布袋的吧。”
说完就提着布袋转身走了,杨思媛自然不会虚伪地硬要还回去,所以就将钱收回来,然后塞进怀里,在她衣襟里,她特意缝制了个类似于现代的口袋,并不是像古人那样只是塞进怀里了事,事实上她将钱塞进来衣襟里的口袋里。
接下来的生意就不行了,不时有人过来问问,买的人却是没有,一个螺丝实在是太常见了,随便一条河里就能摸到好多,谁会想要去卖,至于一些大户人家则视螺丝为贱物,根本就不会食用,就是穷人也不一定会有人去弄这个东西吃。
而何首乌属于药材,普通人也分辨不出是好是坏,而且也没有那个购买能力,至于富人一般只会收藏一些人参、灵芝、鹿茸之类的珍贵药材,对于何首乌也是有收藏,不过大多还是在药铺里购买,很少在地摊上购买,毕竟没有什么质量保障。
既然没有什么生意了,杨思媛就将摊位早早收了起来,想着还是去药铺里将带来的药材都卖了,等她刚收好摊位,就来了两个穿着官差衣服的人沿路过来,一路上朝着摆摊的收取费用,因为她收摊收得早,此时已经没有在卖,倒也逃过了一劫。
这时栓子早已经有些饿了,原本杨思媛又承诺要给他卖包子,所以就拉着杨思媛朝卖包子的地方去,杨思媛原本就没有哄骗栓子的意思,所以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朝那铺子走去。
“老板,包子怎么卖?”杨思媛挑着箩筐走到铺子前问道。
“肉包子三文一个,白馒头一文一个。”卖包子的老板回道。
“那给我一个包子,五个馒头。”杨思媛开口道。
于是那老板用纸将包子和馒头包好递给杨思媛,杨思媛从口袋里摸出八文钱给老板,随后又开口道:“老板,跟你打探个事儿。”
老板开口道:“请问。”
“老板可知道最近的药铺和书铺在哪里?”杨思媛客气地问道。
老板点了点头说:“药铺就在前面左拐的那条街上,你走过去会看到安寿堂的招牌,书铺也在那条街上,你问人清风书斋就知道了。”
杨思媛谢过老板后,就挑着箩筐拉着栓子朝老板指的方向走去,同时从包着包子馒头的纸袋里拿了肉包子给栓子,自己拿了个馒头啃起来。
说是馒头却没有杨思媛吃过的好吃,感觉有点干又有点硬,口干上像是没有发酵好的面团,至于栓子手里的肉包子,杨思媛看了一眼,里面肉根本就没怎么见过,只是参杂了蔬菜、粉丝、麻花的混杂物,完全不能跟杨思媛之前所吃的肉包子比拟。
“好吃不?”看着栓子吃得香甜,杨思媛笑着问,栓子用力点了下头。
“我做的馄饨好吃,还是这个肉包子好吃?”杨思媛故意问道,栓子用力咽下包子忙开口道:“姐姐做的馄饨好吃,这个肉包子里都没肉。”
闻言杨思媛笑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拐到了另外一条街道,这里跟之前的集市有些不一样,多了些招牌的旗帜,这些旗帜或者招牌上都写着字,大致上杨思媛能认出一些来,毕竟天朝的文字改革后,很少在看到繁体字,杨思媛从小学习的就是简体字,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隐约认出来,来猜带蒙来确定一个字的具体读音和意思,这也是杨思媛虽说承诺栓子,教他识字却是迟迟不曾教导的原因。
“姐,这里是哪里啊?”栓子一边啃着包子,一边问道?
“应该就是老板说的那条街吧,安寿堂就在那里。”杨思媛指着一个招牌说道。
“你怎么着到?”栓子好奇地问道。
“笨,上面不是写着‘安寿堂’三个字吗?”杨思媛轻敲栓子的额头道。
“你真认识字?”栓子一直当杨思媛在骗自己,随后又用怀疑地看了看杨思媛。
“过去了不就知道了。”杨思媛给了他一个白眼,其实这个时候的杨思媛只能算是半个睁眼瞎,因为她有些字只认识一半。
走了门口,杨思媛就挑着箩筐牵着栓子就进去,这时走过来一个小伙计问道:“小姑娘,是看诊还是买药?”
杨思媛忙放下扁担回道:“我想找你们看诊的大夫,我这里有些药材,不知道贵店收不收购。”
小伙计上下看了下杨思媛,然后表情有些怪异地离开,不一会儿就领了个老先生走了出来,那老先生样貌倒是和睦。
“你跟我去后堂。”老先生温言道。
杨思媛依言挑起箩筐,又拉过东瞧西瞧的栓子,跟着老先生去了药铺的后堂。
进了后面,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里有一排灶台,灶台上都是冒着热气的药罐子,阵阵浓郁中草药的味道飘荡在空气中。
老先生领着杨思媛进来屋,然后才开口道:“你都有些什么药材?”
一般的药店里都有挖药的学徒,也有固定的药农送药过来,不过也会零收一些药材,否则的话一个药铺子是支撑不下去的。
“就是一些紫苏、艾草、蒲公英、三七和何首乌。”杨思媛将自己带来的药草分别报了出来。
老先生闻言就要检查杨思媛带来的药草,杨思媛也就打开了带来的布袋,不同的布袋装着不同的药草,那老先生看了点了点头。
随即分别从每个袋子里都折一小段药草辨别起来,一时拿起来闻一闻,又放进嘴里咀嚼起来,还仔细查看起来,总之悉悉索索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算结束。
“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老先生问道。
“小女姓木易杨,先生就叫我杨姑娘吧,先生贵姓?”杨思媛回道。
“敝姓木子李,杨姑娘可称呼老夫李大夫。”李大夫回道,随后又道:“杨姑娘带来的药草倒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就是这个何首乌算得上是精品,不知杨姑娘是如何炮制的。”
“李大夫客气了,不过是祖传的秘法。”杨思媛并不打算将炮制方法说出来,其实她的法子不过是问度娘的,除了九蒸九晒的方法,还有用黑豆炮制的法子,那样制出来的何首乌通体乌黑,而九蒸九晒的何首乌并不是乌黑的,反而是黄褐色的,因为是切片的缘故,中间还有一些花纹。
这个时候的是很忌讳打探别人秘方的,一般的手艺都是有讲究的,像是传男不传女,想要学艺必须的三跪九叩拜师,然后还要被师傅奴役几年,再看师傅的心情才视情况而定,就算艺成还需要对师傅尊敬有加,一年三节都需要送礼孝敬,比起父母都要崇敬多了。
所以李大夫一听说是祖传秘法,自然就收口了,于是问道:“杨姑娘打算怎么卖这些药材?”
“李大夫是行家,不如李大夫开个价钱吧。”杨思媛还真不知道药材的价值,再说整个镇子也只怕就这么一家药铺,她也没地方去打探价格。
“紫苏、艾叶、蒲公英倒是常见药,店里也不缺货,不过姑娘打老远背来了,也不好让姑娘再背回去,不如三文钱一斤,至于何首乌就六十文一斤吧。”李大夫道。
自然在杨思媛心中这个价位还是偏低了,虽说紫苏、艾叶、蒲公英都是常见的药草,可是使用范围也相对的来说比较广泛,然后药材都是论克来卖的,更不要说何首乌炮制的工序繁复,花费了她不少的人工和柴火,还有就是鲜药和炮制的药材比较起来,缩水了差不多十倍之多,一斤干何首乌差不多要消耗掉十斤的新鲜何首乌,这样一算来价钱十分低廉。
不过何首乌这个东西也跟红薯一样经得起放,所以杨思媛又问道:“李大夫,不知道新鲜的何首乌多少钱一斤。”
李大夫微微沉吟了片刻道:“这个自然是要看年份,年份越久的价钱自然就贵一些,年份比较浅的就便宜一些。”
“那么年份浅的和年份久远的又怎么算?”杨思媛接着问。
“十年份的十二文一斤,五十年份的三两一斤,一百年份的二十两一斤,五百年份已经是价值百金了,逾越千年的就已经化形了,那价钱是千金难寻。”李大夫回道,首乌的确不难寻,难得是寻找年份久远的,通常都要去到人迹罕见的群山峻岭之中采集,而这样的地方大部分都是野兽出没之地,哪里又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杨思媛闻言默默记在心中,这药材倒是跟人参一般,年份越久远越值钱了,只怕自己是没有那样的福气挖到年份那么久远的药材。
“那么十年以下的呢?”杨思媛又问道。
“十年以下的又分一年的,一年的新药是三文一斤,两年的是四文一斤,三四年的是五文一斤,五年和五年以上的是十文一斤。”李大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