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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无声无息地从树梢上滑落下来,挡在了凯文的面前。正在靠近的数人停下了靠近的脚步,警戒地看着他。
凯文睁开了眼睛,一眼就认出了达米安,心里很是诧异。他开口说道:“不要淌这趟浑水,这些家伙不是好惹的。回去吧,你不是还有要守护的东西么?”
达米安回头对他笑了笑,说:“我实在是没有一个铜板去付你那该死的税金,思来想去,没办法,只好厚者脸皮来找你商量商量了。怎样,要买下我的身手吗?我可是很厉害的哟。”
凯文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就算想让达米安离开,那几个家伙又怎么会放他离去。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要帮达米安一把。
好不容易才战了起来,达米安轻轻一绊,他又跌在地上了。他恼怒地看了达米安一眼,达米安则回以恶作剧的笑容。
“伤员就给我乖乖的躺下休息,我说过,我很厉害的。”
凯文没好气地看着他,不再说话。达米安的话里面透着强大的自信,虽然没什么根据,但他却对自己存活下去生出了一丝希望。
“听到没有,兄弟们,我们被瞧扁了。切,我们的脸都让雷恩那白痴丢光了。那个笨家伙,战场上的第一法则都忘记了,死了活该!这家伙只有一个人而已,上去砍了他。”光头男子应该是这群家伙的领袖了,他的话得到其余人的附和。
“对,一起上吧,把那家伙砍了。”
“嗯,只要小心一点他的飞刀就好了。先收拾他,在处理那个快死的小鬼。”
“没错,他只有一个人而已。”
达米安嘴角上扬,溢出了笑意。他轻轻地拔出了剑,剑鞘随手扔在了一旁。随着剑拔出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变得一片血红,整个人身上透着一丝疯狂的味道。
(一个人么?我习惯一个人,我喜欢一个人!一个人的话,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把你们都砍了!)
在达米安拔剑的瞬间,光头男子仿佛有所感应似的,心底里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大声喊道:“小心一点,围着他打。”
“正确的指令,不过,不嫌太晚了么?”达米安眼里寒光闪过,向前猛冲,一下子扎进了人堆里。
凯文压抑不住内心的惊骇,差点便大叫出来。在人群中,达米安奋力向前冲,虽然他的动作并不快,但可怕的剑光却四处跃动着,每猛力挥出一刀就必定有一个人倒下。数息之间便把冲上来的所有人全部砍倒。
达米安这才停下来,刚才那么激烈的运动了,竟然连气都没喘一口。
这些人有多厉害,凯文可是亲身感受过的。而最重要的是,凯文从达米安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斗气或者魔法的波动,这说明了他完全是靠着肉身的力量办到这一切的。这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的么?
光头男子的脸色要多难看,他慎重地拔出自己的佩剑,说:“我来做你的对手。”
达米安有点不以为然,脸上露出了挑衅的笑容,说:“阁下竟然没有逃跑,值得称赞。看来你对自己的武技相当的有自信,那么就让我把阁下的这份自信摧毁掉吧!”
面对达米安的挑衅,光头男子没有动怒,反而咧开嘴笑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虽然身手不错,但说到底,只是一个连斗气都不会用的低阶武者而已!”
光头男子没有再说话,而是双手提剑,一步一步地靠近达米安。与他粗豪的外表相反,他的战斗方式却异常的谨慎,并没有轻易地出手。
达米安也没有动,冷笑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
一缕阳光透过树叶折射到树林里,光头男子正走到那个位置上。他手腕一转,长剑剑锋便把阳光准确无误地折射出去。
刺目的阳光射进了眼里,达米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一瞬间,光头男子神情一变。双方本来相距有五步之遥,但大汉大步向前一跨,转瞬就来到达米安身前不远处。剑锋莫名其妙地往达米安身前的虚空一砍,一道灰色的斗气顺着长剑挥出的轨迹,达米安从左肩到右腹,被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剑痕,鲜血喷洒而出,溅了光头男子一身。
“草木竹石皆可以为剑,战场上的每一样东西都可能成为杀人于无形的武器,这是我给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上的一堂课,学费嘛,就用你的生命来付好了。”光头男子说完,面露残忍的神色。
尽管达米安的伤口看起来很吓人,但他却一动都不动,身体甚至连晃都没晃一下。光头男子还陷在出招后的僵直姿势中,不过多年战场打滚的经验告诉他,眼前的男子散着危险地气息,他马上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很不错的攻击,不过力气还是欠了那么一点,这一下子还要不了我的命。”达米安伸手扯住惊惶中想要后退的光头男子,瘦弱的身体爆出与之不相称的力量,死死地扯住了光头男子,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从很久的以前开始,我就已经遗忘了痛的感觉了。”
达米安脸上的疯狂不知什么时候收敛了起来,神色漠然,一剑就把光头男子拿剑的手臂砍了下来。
“你?!你是刺客世家的人!”
剧痛之下,男子忍不住惨嚎起来,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他转过身就像逃跑。刚跑出两步,两把银亮的飞刀便准确无误地钉在男子的脚裸上。男子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转过头来看着满身鲜血的达米安,眼里满是绝望。
达米安没有手软,举起手中的剑朝已经失去斗志的光头男子乱砍。
旁边的凯文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不是什么妇人之仁的人,也没有同情心泛滥到去可怜那些想置自己死地的人,但达米安对毫无反击之力的人像砍垃圾一样使他不禁战栗了一下。
(糟糕,不知不觉就陷入了疯狂状态中。大概太久没动手了,没能好好控制住杀意。)
达米安用力甩了几下脑袋,眼里恢复了清明。光头大汉浑身血肉模糊,早就断了气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对凯文说:“抱歉,一时杀地性起了,忘掉它吧。”
达米安说着,把一卷绷带扔到了凯文的身边,同时也开始包扎起自己身上的伤。凯文小心翼翼,包扎的过程每牵动一次伤口都会让他的眉头紧皱。从伤势上来看,达米安的要比凯文重得多,但达米安却神色轻松,一边包扎还一边哼着小调。
凯文受的伤本来就不怎么重,只是失血有点多而已,稍微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些体力,走动已经不成问题了。
“你可真厉害,这些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可你却像耍小孩一样轻松地就干掉了他们。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谢谢了李斯特家族是有恩必报的,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忘掉也没什么关系的,你付钱买下我的身手,仅此而已,我们两清了。你也快点离去吧,那些家伙的同伴说不定快要过来了。”达米安轻描淡写地说道。见凯文没有什么大碍,随手从树林里牵过一匹之前那些骑士的坐骑。
“是吗?”凯文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因此也很识趣地没有再多说。他艰难地爬上马背,掉转马头。就在要策马离去的时候,凯文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回过头来说:“我的名字是凯文。李斯特,至少也告诉我的名字吧?回头请你喝最顶级的红茶。”
“茶?那玩意我不喜欢,喝酒吧,我奉陪我的名字是达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