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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这奸细刚才是微臣府上绝不是这么说的,他说。”孟琛的话未说完,即被姜妘己打断。
“孟太尉,你诬陷人的手段能不能高明一些?如此反复,收买威胁两个人就妄想成事?你当父王同你一样是无脑之人么?还不速速交代清楚,本公主可饶你一命!”姜妘己的声音极尽嘲讽。
尝羌见他们两人这般剑拔弩张,互相挤兑怒视的模样,心底有些幸灾乐祸,这孟凎还真是能折腾,家里都死了几个人在姜妘己手里,还这么不甘心的与她互相算计,只是今日这法子实在是太低下了,难道他自己浑然不知么?
说话间,姜白凤与若豆,姜枣婼一同走进太和殿,姜妘己并没有因为姜白凤的出现兴奋,反而觉得若豆多事,这么点小事他还要惊动太后,她明明就能轻松搞定啊。
姜白凤出现,尝羌立即下得龙座请安问好,亲自扶着她坐在首端的位置上。
姜妘己瞧着他们两人,眼神锁在尝羌的面上,他们不是母子,倒是有一种默契,倒是很难得。
“哀家听说你这太和殿很热闹,正在审妘己,哀家过来瞧瞧妘己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以至于你让人将她绑来。”姜白凤的目光由温和变得冷了几分。
那目光似是威胁,尝羌假装没瞧见,心虚的笑道“无事,不过以一桩乌龙,儿臣正在审呢。”
“这宫里什么时候连孟太尉也不分青天白日的来去自由了?”姜白凤的眼神落在孟凎的身上,周身带着凌冽威严压迫之感。
“太后,微臣府上忽然捉住个南越的奸细,事关国事,微臣这才急急忙忙的进宫,不曾想惊了凤驾,求太后宽恕。”孟凎转而跪在姜白凤的面前,猛地叩了一头。
“行了,哀家可不是来看你的,哟,几日不见,你的眼睛怎么了?”太后斥责一声,语气转变为疑问。
“前些日子,微臣病了一场,眼睛也因此瞎了一只,幸而捡回一条命,得亏太后护佑。”孟凎不在意的拍着马屁。
“我又不是神仙,什么人都护佑,孟太尉往后做事可要仔细些,这老天可是长着眼睛呢。”姜白凤奚落了一声道。
“是。多谢太后提点。”孟凎小声道。
“父王,接着审罢,看样子太后不看到结果时不会回宫歇息的。”姜妘己提醒尝羌道。
“刚才说到哪了。”尝羌被太后这一打岔,就忘了。
“刚才妘己质问孟太尉诬陷人的手段能不能高明一些。”姜妘己接过话道。
“公主,微臣不敢诬陷您,那些话都是这个奸细说的。”孟凎手指那个瘦瘦的年轻人。
年轻人忽然紧张的结巴道“孟太尉,奴才不干了,您说只让奴才陪你进宫一趟,您给奴才十金。可没说要诬陷公主,这个罪奴才担不得,这是灭族之祸,借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
姜妘己轻笑几声道“孟太尉你这是买命钱没出够啊,本公主还是头一次见这样有趣的事儿”
姜白凤大喝一声道“荒唐,朝廷命官买人诬陷公主通敌卖国,哀家也是头一次见。王上,这件事,你不好好治他的罪,以后就别来见哀家!”
她说完起身,气呼呼地瞪了孟凎几眼,抬腿就走。
若豆本想继续留下,被姜枣婼强行拽走。
“刚才你说孟太尉给了你十金让你陪他进宫诬陷本公主是不是?那他在你怀中取出的这些证据也是他准备的是不是?”姜妘己走近那个年轻人身旁循循善诱道,她的眸光透着十足的威慑。
“是。”那人肯定道。
“父王,这下真相大白了,刚才那个宫女临死前说是受孟凎威胁,信是假的,现在这人说那些地图和军机也是假的,是孟凎出钱买通他,这两件事都与我无关,俱都是孟凎一手谋划,父王当如何决断?”姜妘己一双奕奕有神的眼睛注视尝羌,看不出悲喜。
“王上,微臣不认识这人,此人来府中做事不过两三月,今日他偷盗失手被擒,微臣才知道府上有这人存在。审问之下,他一口咬定是公主教他潜伏孟府,目的是偷盗孟琛的军事图,边境地形图。
这些都是人赃并获的,现在他又矢口否认说是受我指使,微臣实在冤枉,微臣怎么可能无故冤枉公主呢!请王上三思。”孟凎急得满头冒汗。
姜妘己淡淡地瞧着孟凎与那个所谓的奸细,不过那个奸细好像是刻意装出来的一样,在姜妘己眼里,他还真像是个奸细。
奸细大多受过严格训练,手脚表情目光都有严格的要求,而面前的这个人显然符合奸细的定义。
他在姜妘己的注视下,目光忽然瞧向尝羌,那目光中有凶狠的杀意,姜妘己大喊一声道“父王,小心!”
可惜,她的话没有那人的动作快,那人腰上的腰带忽然化作软刀砍向尝羌,孟凎大惊之下冲过去拦,只是晚了一步,众人眼睁睁的瞧着尝羌的手腕被砍了一刀。
姜妘己拼着力气猛地扑上去,取下发间的金钗猛地向那人的脖子上刺去,她这支金钗是特意打磨成杀人的利器的,尤其锋利。
那人脖子吃痛,转身瞧见是姜妘己,忽然诡异得一笑,然后倒在地上呢喃道“告诉他,我不欠他了。”说罢,咬舌自尽。
姜妘己一头雾水,他这是对她说话?不欠谁了,这人到底是谁?
“孟凎,你竟然胆敢公然带刺客进宫行刺王上,原来这才是你的真正意图,来人!将孟凎这个大逆不道的佞臣抓起来。”姜妘己早已跑到尝羌的身旁,护在他旁边,袖中的丝帕已然落在尝羌受伤的地方。
邵隐与一众宫监全部护在姜妘己与尝羌的面前,尝羌的目光透过密集的人群,毒辣地远视孟凎道“没有本王,哪有你孟氏一族,你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取我性命”
他话里的苦涩的无奈,姜妘己是明白的,尝羌身体里还有一半孟氏的血液,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支持孟氏,尽力保全他们。
可是今日孟凎竟然来这么一手,真是伤了他的心。
“王上,微臣没有啊!这人一定是奸细,与微臣无关啊!”孟凎痛哭流涕道。
姜妘己冷笑道“你会承认才怪!邵隐,快传太医。”
“是!”一时间太和殿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