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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沥一口茶水喷出来道“真有你的?他那脑子猪能啃得动么?”
“那猪饿了两天,才把那半个人头丢进去,他们便一拥而上,吃干舔净。”姜妘己瞧着孟府门前那些忙碌的人,嘴角含笑。
“公主恕我冒昧问一句,孟府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般算计他们?“谢怀沥用探究的目光瞧着姜妘己道。
“不过是新仇旧恨罢了,孟氏走到今日也算是咎由自取,就算我不出手,也是有人会出手的,总之这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他们树大根深,碍了别人的眼睛。他们霸权朝堂数十年,现在是时候换一批人了。
姜妘己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谢怀沥一直有心成为谢氏的顶梁柱,也是告诫他,在朝中做官,还是需注意些才好,太过招摇,只会让人不舒服,迟早会被斩草除根。
而朝堂本就是权谋者的博弈,没有人会永远胜出,总有些人会被代替。
谢怀沥自然是听懂了姜妘己的话,他哑声笑道“公主提醒的是,怀沥自当谨记。”
“其实我倒觉得不入朝为官是最好的,你可以有很多时间,做很多想做的事,而不是每天挖空心思的算计。你又有那么深厚的家底,吃几辈子都行,为甚么非要趟这一趟浑水呢?”
她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劝诫,不过也只是劝诫而已,谢怀沥是不会听她的,她很清楚。
“若是没有一官半职,想要争取什么就是徒然,这也是我的志向,就像公主从一个不受待见的公主一步步走到今天,连朝堂上的大臣都要忌惮你三分,这是一种荣耀和成就。怀沥不求权倾朝野,只求有一日求娶心爱之人的时候,王上能允准。”
谢怀沥的双眸定定的注视姜妘己,他这时告诉她,他的愿望很简单,他要权利不单单是为了风光而已,他是要得到一种认可和仰视。
男人自当如此,入朝为官是大多数男人的志向,他也不例外,不过他的志向稍微深远一些,深远到连姜妘己也想不到。
“随你,反正无论如何,以后只要你不与我为敌,我们还可以携手做些事情。”
“怀沥这辈子都不会与公主为敌,甘愿被公主驱使,效劳,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姜妘己心底有股暖流升起,又瞬时熄灭,这人心最是难测,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样的光景,什么样的处境
她笑道“多谢谢公子的信任,热闹也看完了,我要回宫,谢公子准备好到时候接应,更精彩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孟府的人将府门前收拾打扫一番,掩了门哭丧哭成一片。
孟宇刚醒过来,急着去瞧水缸,当他看到那一缸的血水混着血包子还有肉泥时,又一阵恶心头晕目眩的昏过去。
孟弦和孟帆商议暂时不办丧事,当前救孟琰才是关键,他们两个晚间召集了孟府多年的管事,管家等十数人共同商量。
人肉包子里的字条传出来之后,引起府内上下不小的恐慌,有人打算偷偷溜走,毕竟是灭族之祸,那些怕死的奴仆自然是要逃的。
书房内。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管事道“公子,现在孟府正是多事之秋,我们千万不能自乱阵脚,眼下救出二老爷才是最关键的,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孟弦道“是,二叔绝不能这么冤死,你们几位可有什么法子将二叔尽快救出来?”
“父亲在死牢里呆了两天一夜,也不知是死是活,要是姜妘己提前动手,父亲只怕撑不过今晚,各位可有什么良策救出父亲,大家尽管说说,我们感激不尽。”
孟帆的担忧是姜妘己赶在问斩之前下手,按时间推断,今晚最是凶险。
“不如花点钱,找个人与二老爷想像的人去死牢里顶包,将二老爷换出来。”有人出主意道。
“这么短的时间上哪去找想相像的人?”孟帆忧虑道。
“那不如弄个身形与二老爷差不多的人进去,弄死在牢里,把他的脸搞烂,谎称二老爷死了,我们再偷偷将二老爷运出来。”又有一人自恃聪明道。
“不行,死牢岂是那么容易进出的,王上亲自下的谕旨,谁敢收我们的钱?”孟弦反对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孟帆反倒觉得这个主意最把稳,只是以后孟琰只能隐姓埋名的活着,再也不能为官敛财了。
“二位公子,奴才说句心里话,大老爷被人杀了不说,还被分尸剁成肉泥,奴才忍不下这口气。现在二老爷在牢里,极有可能被那人虐杀,不如我们今晚召集人去劫狱,然后远走高飞,胜算也大些。”那人义填愤鹰道。
“孟三说得对,不如我们劫狱罢,我记得老爷说过那死牢的茅监事还是他保荐进去的,现在老爷有难,不如我们去找找他,看能不能里应外合救出二老爷。”另一名年长的管事激动道。
“茅监事?我好像听父亲提过此人。他还是父亲的学生。”孟帆忽然想起来回忆道。
“对,就是那个茅敬,来过府里多次,我有印象。”王管家提高声音道。
“是不是去找一找茅敬,听听他的看法。”孟帆征求道。
这件事关乎孟氏的存亡问题,自然要征得孟弦的同意。
孟弦思及孟凎的下场,心中激愤难忍,开口道“那咱们就赌一把。孟三你去教人把姨娘,姐姐,妹妹们安排先走,前往并州。我现在就去找那茅敬一趟,三哥你安排府里的人罢,叫她们收拾快些,轻装上路,除了值钱的,别的都不带了。”
“好,那我这就去安排。你去问问那茅敬。”孟帆应道。
做完决定,书房的人一哄而散,大家都各司其职的匆忙收拾起东西来。
孟弦到茅敬的宅子时,茅敬很是恭敬的迎他进屋。
孟弦开门见山道“我冒昧前来是想求茅监事出出主意,救救我二叔。”
茅敬命丫鬟奉茶,掠着胡子凝重道“孟太常是我的恩师,如今他身陷囹圄,我自然不能旁观,不知公子可有什么主意?”
“我和五弟商量了一下,觉得弄个人进去换出二叔,茅监事觉得可行否?”孟弦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