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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衍一走。肖冉便浑身一软。慕容秋的扶住她。这才避免了她跌坐在地。
“云深。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跟他注册结婚。真的沒有。”肖冉哭倒在他的怀里。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沒有跟安衍在法国结婚。那本结婚证是怎么來的。她的死亡证明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明明还活着啊。怎么会有死亡证明。怎么会跟慕容秋的婚姻已经失效了呢。
一连串的疑问闪过她的脑海。过大的打击让她几乎崩溃。
慕容秋连忙扶着她到沙发那坐下。然后起身。刚要抬脚。肖冉的手猛地抓住他的手。抓得死紧。两只眼睛充满了惊慌。似乎怕他丢下自己。
“我不走。只是去帮你倒杯水。很快就回來。你乖乖坐着等我。好吗。”慕容秋心疼地低头看着她。温柔地安抚道。
肖冉这才慢慢松开手。改为紧紧地抱着自己。低头不语。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看到就跟受伤的小兽一样缩在沙发里的妻子。慕容秋面上满是不忍和心疼。叹了口气。转身去倒水。
水很快就倒來了。肖冉接过水杯捧在手上。却一口都不肯喝。只是默默地掉眼泪。眼神空洞的吓人。
慕容秋心痛地都快无法呼吸了。伸开双臂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吻了下她的发顶。嗓音因为过分压抑而变得沙哑。“冉冉。别怕。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交给我。”
熟悉的话语勾起了肖冉的回忆。记忆中。有个男人也这样抱着她说过同样的话语。那个男人就是慕容秋吗。
蓦地抬起头看着他。沒有错漏他眼里的深情。一瞬间。眼前的这张脸孔跟她梦中那男人的面孔重合在了一起。
是他。梦中那个男人就是他。就是慕容秋。
“老公”双唇颤抖着。无意识地唤出在梦里对他的称呼。慕容秋浑身一震。惊喜万分的看着她。激动地说道:“老婆。你想起我了吗。想起我了是吗。”
“我在梦里梦到过你。但以前怎么都看不清你的脸。直到刚才我才确定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你。”肖冉脸上布满泪痕。嘴角却微微上扬。“虽然我还沒完全想起过去的事情。但我能感觉到我们以前感情一定很好。”
“是。我们感情很好。你是我最重要最珍视的宝贝。五年了。我终于找回了你。”慕容秋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圈隐隐泛红。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回來了。”泪光中。肖冉绽放了一朵极美的笑靥。
慕容秋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带着颤抖。“老婆。谢谢你能回來。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再也不会。”
被迫分离五年终于重遇的夫妻俩抱在一起。双双落泪。这是久别重逢的眼泪。这是幸福的眼泪。
入夜。公寓的书房内。
肖冉因为身体虚弱又受了刺激。很早就睡了。此时慕容秋跟欧洋面对面坐着。房内只开了桌上的台灯。气氛有些沉重。从不抽烟的慕容秋竟然破天荒的点燃了一根烟。烟头在黑夜里绽放着红色的光芒。妖异地跳动在指尖。
“我说安衍那小子怎么会那么轻易放嫂子离开。原來留着后手呢。”欧洋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剩下的烟屁股按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眼神冷冽。
慕容秋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支着下颚。双眼微眯。沒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香烟在他的指缝那慢慢燃烧着。眼看就要烧到他的手指。他却像沒有知觉一样。任由滚烫的烟头碰触。
欧洋发现了不对劲。连忙从他手上夺过烟头掐灭。然后沒好气地说道:“慕少。你这是在玩自虐吗。要是让嫂子看见你手被烫伤。指不定多心疼呢。”
慕容秋身子微微一震。似乎才从恍惚中回过神來。抬手看了看被烫到的地方。眉头微蹙。不在意的甩甩手。说道:“沒事儿。一会儿擦点烫伤膏就是。”
欧洋叹了口气。担忧地看着他。“认识你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你六神无主的样子。上一次是嫂子失踪时。你也是这样。明明去倒开水。结果水都溢出來烫到手上都沒有感觉。今天又是这样。”
慕容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冉冉是我最大的弱点。只要牵扯到她。我就无法保持冷静和理智。”
欧洋突然很认真的问道:“爱上她你后悔过吗。”
慕容秋不答反问:“爱上任为佩你后悔过吗。”
欧洋一愣。接着摇头轻笑。不需要答案了。因为两人的答案必定一样。不后悔。即使时光重來一次。他们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们的爱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但经历过的挫折苦难反倒让那朵爱情的鲜花绽放得更加夺目。这些都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足够让他们在年老时还能回味感慨。
“我记得你并沒有去申请嫂子死亡。安衍怎么弄到的死亡证明。”欧洋表情一整。严肃地看着慕容秋。
慕容秋讥讽地轻扯嘴角。“以他的本事。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吗。”
“这倒也是。那本结婚证估计也是这么弄來的。”欧洋明了的点点头。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然后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现在不止是涉及你破坏军婚。还涉及到嫂子重婚。你也说了那本结婚证上的名字不是林音。而是肖冉。看來他早就算好了的。”
“安衍有军籍。所以要处理起來很麻烦。”慕容秋眉头深锁。面色不渝。
“这小子真是够狠的。虽然说重婚罪可以判两个人。但只要他咬死了自己事先不知情。那么坐牢的只会是嫂子。加上他又是军官。罪更重。”
“他的确是狠。如果我不想冉冉犯重婚罪坐牢。那就势必要赶紧离婚。一旦我们离婚。他就会制造证据告我破坏军婚。而一旦我不肯离婚。那么冉冉就要以重婚罪坐牢。”
“卧槽。那不是无论怎么做都要中他的计。这龟孙子真他-妈的太阴损了。这货以后生儿子绝对沒**儿。太缺德了。”欧洋猛地一拍桌子。眼里满是怒火。
“他向來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慕容秋的语气淡淡的。但眸子深处却弥漫着戾气。
“那就沒有办法对付他了。”
“有。”
“什么办法。”
“只要能证明他手里的结婚证是假的就行。”
欧洋连忙说道:“那就去找证据啊。嫂子不是说她根本沒去登记吗。那结婚证一定是假的。”
慕容秋却叹了口气。“我看了那本结婚证。是真的。”
欧洋一下蔫了。讪讪地靠在椅子上。“那你说了不等于白说。靠。真憋气。”
慕容秋突然转移了话題。幽幽地说道:“欧洋。看过红楼梦吗。”
“看过啊。怎么了。”欧洋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突然提起红楼梦干嘛。
“书中第一回写到甄士隐在梦里的太虚幻境看到过一副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慕容秋站了起來。走到窗边。背手而立。
欧洋皱眉思索了下。然后试探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慕容秋回头对他微微一笑。笑容高深莫测。“真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假的也不一定就是假的。”
同一时间。安衍家中。
大卫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纯金的怀表把玩着。眼睛似闭微闭。嘴角扬起一个邪肆的弧度。俊美无俦的面容看起來有如罂粟花一般。妖异迷人却足以致命。
安衍坐在宽大的书桌前。穿着一套棉质的家居服。极其普通的款式却沒有让他的英俊和气势减少半点。手中拿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眼神深邃而霸气。
“安。你这一步棋走得沒什么用啊。只要慕容秋能证明你手中的结婚证是假的。你所有的算计就全白废了。”大卫的语气带着一抹幸灾乐祸。
“我原本就沒指望这本结婚证能派上多大的用处。不过是借此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方便我们进行下一步罢了。”安衍无所谓的笑笑。“以我对慕容秋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假手于人。看着吧。他这两天肯定会去趟法国。只要他一离开。就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
大卫嘴里啧啧作响。嘲讽道:“你真阴险。”
“谢谢。”安衍权当这话是在夸他。还优雅地朝大卫举了举杯。
大卫从面前的茶几上端起属于自己的那杯红酒。遥遥地冲他举了举杯。然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他突然低笑出声。眼里满是浓浓地恨意。“我简直迫不及待看到慕容家倾覆的一刻了。”
“放心。你很快就能看到。”安衍将红酒喝完后。放下酒杯。悄悄打开书桌下方的抽屉。视线扫到那本紫色的结婚证时。眼神有些晦涩不明。接着快速的关上抽屉。端正表情。就好像什么都沒发生过一样。
两天后。慕容秋把公司的事情交给欧洋和安澜。把小睿睿交给杜欣宜。然后带着肖冉坐飞机去往法国。
就在飞机离开京城国际机场后。一场针对慕容家的暴风雨悄悄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