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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侦探气得一晚上没合眼。一大早,他就给易文墨打电话:“易老师,第三局什么时候开赌呀?”
易文墨嗬嗬一笑,说:“您性子够急了,既然您急着赌,那就定在今天下午吧,还是老时间,二点开始,五点结束。”
“易老师,现在,咱俩是一比一,还难分胜负。我想把这个赌注改一改。”
“改赌注?”易文墨吃了一惊,心想:这个鸭舌帽名堂真不少,可得警惕一点,别被他耍了。他谨慎地问:“你想怎么改?”
“赌注来点实在的,一万元,咋样?”陈侦探想了一晚上,觉得这次调查易文墨,亏吃大了,不但没赚到一分钱,还丢了大脸。他想:总得捞点什么,不然,心理不平衡呀。
“一万元,数字倒是不大,不过,您拿得出来吗?”易文墨故意激陈侦探。
“莫说一万元,就是十万元在我眼里也只是小菜一喋。”陈侦探夸了海口。其实,他两个月没拿工资,已经举债了。老婆也整天骂他是傻瓜、呆子,不该辞了职。
“我知道陈侦探口袋里有的是钱,但我跟你没法比。我只是一个穷教书匠,要我拿出一万元,可是要大出血呀。”易文墨叫穷。
“得了吧,你蒙谁也蒙不住我呀。你月工资四千出了头,代课每个月还有五位数的进帐。咱俩都是大男人,要赌就赌点大的。说实话,一万元我还嫌寒酸呢。”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只能奉陪到底了。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输了,今晚就得兑现,不兴痞痞赖赖的。”易文墨心想:你调查我栽了跟头,几个月没进帐了,天知道你能不能拿出一万元钱来。
“你,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这样吧,下午咱俩各揣着一万元钱,到了五点就结帐。”陈侦探气呼呼地说。
易文墨说:“原来的赌注还得算数啊,你输了,就永远别再打扰我。”
“行,两个赌注,一虚一实,很好!”陈侦探想:今天下午,你照旧还是个输。
易文墨一进校门,传达室的徐老头就递给易文墨一个信封:“易老师,这是您的信,一大早,就有个男子骑着摩托车送过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让我千万别忘了给您。
易文墨接过信封,他知道,这是小月托人把发射器送来了。易文墨把信封打开,瞧了瞧发射器,见它还一闪一闪地发着幽光。心想:今天下午全靠你摆**阵了。
下午二点整,易文墨踱出了校门。他不紧不慢地钻进学校对面的一条小巷子。他在小巷子里七拐八弯,走到这儿看看老头儿下棋。走到那儿,听听老太太聊天。
易文墨看了看手表,三点钟了。他走出巷子,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到xxx公司。”易文墨对司机说。
xxx公司是个戒备森严的大公司,门口的保安拦住易文墨:“您有证件吗?”
易文墨说:“我来找个朋友。”易文墨要找的朋友,其实是小月的朋友。
“哦,那请您到会客室登个记。”
易文墨登了记,等了几分钟。那位朋友来到会客室,把易文墨接了进去。
那位朋友笑着说:“月姐都安排妥当了。”说着,把易文墨带到一间房,指着沙发上的提包说:“那里面是月姐给您准备的衣服,您快换上吧。”
易文墨脱得只剩下短裤衩,他想:陈侦探不可能在短裤衩上做手脚吧。
提包里是小月给易文墨新买的全套衣服。
易文墨把换下的衣服塞进提包里。
那位朋友带着易文墨匆匆下到地下室,那儿是公司的停车场。几个哥儿们正靠在柱子上聊天,
那朋友对一个小平头说:“这个提包就交给你了,记着,多溜几圈。”小平头嘻笑着说:“老子非让那侦探把腿跑细了,把车轮子跑爆了。”说完,钻进轿车,一溜烟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那朋友又对另外三个小伙子说:“你们几个哥儿们跟在我的车后面,过一个十字路口,拐弯走一个。”
“知道了。”那几个小伙子分别钻进轿车,发动了车子。
那朋友对易文墨说:“您坐我的车走。”
四、五辆车鱼贯驶出公司。那朋友对易文墨交代道:“您趴在后座上,躲着点。”
易文墨笑了笑,满意地说:“你们这个**阵摆得真绝了,除非七、八个侦探一起来,否则,只能干瞪眼了。
“都是月姐一手策划的,她说了:这第三局游戏只能赢,不许输。”
车子飞驶了半个多小时,那朋友说:“好象后面没尾巴。”
易文墨说:“那侦探太狡猾,不定什么时候就钻出来了。”
那朋友说:“再过一会儿,就到河边了,即使侦探跟上来,也只能望河兴叹了。”
“怎么?还要过河?”易文墨很惊讶,昨天,他和小月商量的方案里,没有过河这一着棋呀。”
“这是月姐临时安排的,她说要再加一道保险。”
“哦,原来如此。”易文墨想:小月办事真牢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车子在小河边停下了。
易文墨下了车,见小月从一叶乌蓬船里钻了出来。
“易大哥,快上船。”小月招招手。
易文墨不敢大意了,匆匆上了小船。“小月,你怎么想到了这一出?”
“嘿嘿,昨晚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觉得还得来个双保险,否则,再下输了这一局,我没法跟您交代呀。”
“小月,第二局输了怎么能怪你呢?都怪我让陈侦探钻了空子,把发射器安在了鞋跟里,要不是你心细,第三局又输定了。更气恼的是,即使输了两局,我恐怕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是怎么输的。唉!多亏了你呀。”
小月朝岸边望望。“好象把陈侦探甩掉了。”她扭头对船老大说:“开船吧,到河对岸去。”
船老大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好罗!”
易文墨惊讶地望了一眼船老大,小声问:“船老大是个女的?”
“是呀,还是个大姑娘呢。”
“不说话,还真看不出来。穿着男式衣服,连头都是小平头,猛一看,完全是个男人嘛。”易文墨又连瞅了几眼船老大。
船老大被易文墨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扭过脸去,使劲地摇着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