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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12月22日冬至还有2天,因为是周末,所以有些家庭祭拜上前。绯红的太阳洒向小区,处处散发出烧香的烟熏味。人们烧几荤几素放桌上,放上几只大饭碗,上放双筷子,每碗边放小酒杯,洒上酒;将凳子放端正。预备完毕,桌边就将供香点了,让烟袅袅飘满房间。然后家人挨个双手合一,拜三下,口中喃喃念叨逝人和祖宗,说“别客气,请多喝酒多用菜。”先还得把房门打开,好让阴间的亲人堂堂正正地进来吃,门口点了冥币烧,作为礼物送给他们。
约一小时后,估摸逝人已告别离去,饭菜当然还在,不过得重新烧后才可吃,因为阴间的亲人吃过了,所以消消毒。
我不置可否,常疑惑:“碗中的形状根本没变呀。”人们解释:“祭祀的菜味道肯定变淡了,吃起来怎么也不香了,得重新加盐烧,阴间的人是来吃味道的。”
我仍不明白,阴间的人千里迢迢来探访,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到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的房间安然享用佳肴吧?又为什么只吃味道而碗中形状不变呢?是不是人们自我安慰、自圆其说呢?
祭拜难道没有其它更好的方法吗?
我们地区的风俗,哪个家中不幸亲人去逝,花圈一摆出,几个收破烂的就把守在外探头探脑。凡逝者用过的,除特意留传给家人的金饰、玉器和存折,其余一股脑儿得统统扔掉烧掉。在摆花圈到火花的三天内扔掉烧掉一部分,其余等到做“五七”这一天,即5乘以7等于35,距去世35日这天的深夜,在家门外烧冥币,并且把剩下的沾点边的物品全扔光和烧掉,口中念念有词:“带走你的东西一路走好。”从此逝人曾在这世上生活过留下的痕迹都被蒸发掉了,最多只剩下一张遗像。
家中富裕的,连房也卖掉,因为逝人曾经生活过的嘛,风水不好,阴沉沉的。
我永远不理解,曾是家中亲人,怎么忍心把有关的所有照片、衣物、床等等全扔掉、烧掉?怎么那么残酷呢?也许逝人希望将自己用过的大衣在冬天披在亲人的肩上,把用过的笔留给孩子作纪念,靠用过的毛巾温润亲人的脸。想念的时候,孤独的时候,忧伤的时候,拿逝人的用物抚摸依偎,能感觉到逝人也思念着我们,关心着我们,深爱着我们啊。亲切地拿起逝人的物品,回忆曾经一起共享的生活,是最好的祭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