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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十月的天气,很凉很凉了,还没有供热,坐在办公室里,手总是暖不过来,想打开空调,却发现遥控器的电池已经没电了,是啊,已经一年了,记得还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换的电池,岁月的美丽丝毫遮挡不住时光的匆匆。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索然无味,心情里飘忽着一种叫做寂寞的感觉,无端的伤感,那些花儿,草儿也都失去了应有的美丽和平凡,也许,对于它们来说,能够化做尘泥也是一种幸福,因为下一次的生命里一定会沾染上它们的痕迹。
蓦地就想到了女儿,而且仿佛有很重很重的东西压在胸口,有点闷闷的感觉。对女儿的成长没有倾注太多的心血,就让她那么顺其自然的玩儿着,快乐着,也许也会孤独着吧。一次,在女儿随意涂抹的画页上看到了这样的一幅,一朵小花孤零零的长在一片绿草上,女儿在花的旁边用彩色的笔标注“我好孤独啊,谁来和我玩儿呢”而当时,她只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
女儿写作业有边写边玩儿的习惯,最初也没怎么在意,有一次,因为作业特别多,写到晚上九点多了还没有写完,而这边几口人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她写完了吃饭呢,于是,就没耐心地训斥了她几句,结果她不但没有听话,反而更加的磨磨蹭蹭起来,气急之下竟然举起我的白皙的手向她下了“黑”掌,要知道女儿长这么大我几乎就没打过她。拍了她几下之后,她就委屈的哭了起来,而且欲演欲烈,丝毫没有收场的意思,又不得不拿出万分的温柔与耐心哄她,等把她哄好,把作业写完,一看表,已近十点,这还吃什么晚饭啊,改宵夜吧。
以前,每天晚上睡前,女儿必定会缠着我给她讲几则故事或者读几篇课文,即使不让我讲,她自己也要看上一会儿书,可那天晚上,女儿怀着对我的“怨愤”没有和我做任何交流,背对着我沉沉睡去。我的心情起伏难平,心里有一份深深的自责与愧疚。捧着一本书一直看到深夜,期间,我竟然听到了女儿在梦中的几次叹息,那叹息竟然一次比一次疼痛的击打在我的心上,再加上书中的情节也很让人感动,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想想,她只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子而已啊,况且女儿还是属于体格瘦小的那种,看了看自己捧着书的手,真是恨透了它。
第二天,女儿早早起来,就像什么事儿也没有似的在我的身前身后“妈”长“妈”短的叫着,而于我,则愈加地感到愧疚,竟然不敢直接面对女儿的笑脸。中午下班接她放学,在一家超市前停车,然后给她买了一大堆好吃的作为“补偿”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心里稍稍得到一些安慰。奇怪女儿的内心深处竟然是那么的纤尘不染,不像我这么世俗。仔细想想,她只不过是一个才刚刚九岁的小孩子而已。
心即坦然,这时再看秋日的午后有些灰蒙蒙的天,平添了几丝妩媚,因为天空中正飞着几只小鸟儿,快乐而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