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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家所养的猪、牛、猫、公鸡、狗、鹦鹉这几个畜生,因一年来在我家长相厮守,居然也自成一“圈”美其名曰“家禽圈”这也罢了,社会这圈那层的也多了去了“娱乐圈”“领导层”“教育界”等等等等,可我万万没想到,前两天“家禽圈”居然推举猪牛为代表,向我提出建议:“主人呢,人家教育界啊,娱乐圈啊等等每个年度都在评优选模,如今已近年关,我们家禽圈是不是也评评模,选选优啊。”我一听,也是啊,一年来,几个畜生之表现,据我观察确实三六九等,不甚平均,也该评模选优,奖优惩劣了,再者,评上模优者,无非每天多加几斤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满口答应,几畜生听后,真是欣喜若狂,手舞足蹈,鸡狗更甚,此所谓“鸡犬不宁”啊。
评优选模这天真是热闹非凡,邻居家的鸡猫狗牛也都齐聚我家,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众家禽齐聚一堂,唧唧喳喳,不知所云,墙角的几只老鼠也毫无顾忌,探头探脑,东张西望,大选当前,猫此时已无暇顾及。
说句实话,作为主人,我是有些偏心的,众家禽中我觉牛表现最好,虽然都现代化了,不再种地,牛明显不再起任何作用,但是人家牛从来不对我提出任何过分要求,一年四季不离牛圈半步,有料无料无所谓,青草干草都可以,总是任劳任怨,毫无怨气,在众家禽中也是名声赫赫,猫就不行了,三天两头的跟我要鱼吃,否则不做老鼠以示反抗,公鸡吧,虽然会唱几首歌,会打几下鸣,但一天到晚,昂首挺胸,好像从来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狗呢,每天倒是很殷勤侍奉,可它那头摇尾巴晃的样子,令我甚是不悦,鹦鹉更不用说了,见了我总只会说主人好、主人好,不干点实际工作,所以我想把这个模范指标私自留下来给牛,人之常情吗。
优这个指标呢,我想给猪,我是有私心的,你想呢,春节已近,猪即便不被评上,我也是要多多喂它粮食的,喂得肥肥的多压称啊,不过这个指标不能私自留下,不然引起众怒,会引发骚乱,想于此,我站起来大声道:
“众位高禽,稍安勿躁,今天是我家‘家禽圈’的一大盛事,各位在百忙之中,前来捧场,作为主人,我不胜感激,茅舍简陋,各位高禽屈尊驾临,蓬荜生辉啊。俗语云:人有好坏,禽分优劣,奖优惩劣,此乃长治久安之道,今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在我家众禽中将评出一禽为优秀畜生,请各位禽邻做个见证,日后如有反悔,必遭众口所唾,千夫所指,同时还要麻烦各位禽邻作为评委”
吾讲于此,众禽邻皆相互张望,面有难色,我已知其意,远亲不如近邻,众禽邻怕日后无法面对我家众禽。
我家众禽亦有异议,皆曰评委中均有同类,怕同类相卫,有失公允。
如之奈何,此时我亦六神无主,无所适从,我家猪禽跑上前来,附首献计曰:
“与我家众禽无任何关系者,唯老鼠也,老鼠虽鬼鬼祟祟,不懂规则,但用老鼠为大选评委,众禽必无异议”
我点头应允,并把此计告知众禽,众禽虽感诧异,然皆默然。
我后来细想才知,猪这一计是一箭双雕之计,我是上当了,但也正中我怀。猪是这样想的:“猫是老鼠之天敌,老鼠做评委,自然全票否决;狗呢,虽然狗抓耗子是多管闲事,但饿急了这个闲事狗还是要管的,一定众票否决;公鸡,为了小鸡仔的事,和老鼠之间也不甚滑头,老鼠早想除之而后快;鹦鹉吗,老鼠早就对它垂涎三尺了;牛吗,主人会想办法留下指标的。
于是请老鼠们倾巢而出,一个个鼠头鼠脑,贼眉鼠眼,分列两旁。
首先上台拉选票的是公鸡,只见公鸡昂首阔步走上前来,也不向鼠委们示意问好“咯咯”两声清清嗓子道:
“我觉得,德能勤绩四字之中,能为之首,人类社会,无能而位重,乃社会之诟病,而在家禽圈中,能更为重要,我善歌善舞,能跳会唱,盘古开天,日月分明,自从有了我,人们才能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之功绩,天地可鉴,我之能力,日月为证,”说完双翅展开,裸着上体,扭着尾巴在众鼠委面前秀了下舞蹈。
此时众鼠委面前的牌子上皆红叉亮起,公鸡惨遭淘汰。
狗点头哈腰的走上台来,首先很礼貌的向众鼠委们摇了摇头,晃了晃尾,道:
“我觉得,德能勤绩四字当中,勤为之首,古诗云:“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勤能补拙”可见勤是“成功之源,惰是失败之本,我生当勤,不枉此生”说完,双手合十,巡视一周。
看看鼠委亮起的牌子,一票通过,其它皆否决,也惨遭淘汰。
第三位是猫,猫上台后,腰部拱起,两眼圆睁,似有抓鼠之状,先有几只鼠委因迫于猫之淫威,而速速投票,还有几只和猫之间关系暧昧,和猫有过潜规则,也投了票。鼠委亮牌,猫虽一句未说,然赞成票远超反对票,得票颇丰,在座皆有出乎意料之感。
第四位上台来的是鹦鹉,鹦鹉上台后对着连说三个主人好,接着连珠炮似叽里呱啦,噼里啪啦,语速极快,众禽皆不知所语,老鼠更是因长期蜗居鼠洞,自成方言,和鹦鹉之间更有汉英之别,实难听懂,无奈便以平日之印象打一叉号了之,我虽心有不忍,但无能为力。
老牛此时欲上台,我赶紧挤眼示之,老牛会意,(合作不止一次,故心有灵犀)遂向众鼠委大声曰:
“我与世无争,我弃权。”
猪此时慢条斯理,步履沉稳,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上来,只见它前爪合十,向在座的众鼠委们拱手一周,沉声闷气道:
“各位鼠爷、鼠奶、鼠叔、鼠婶,大家好,在这儿向您们行礼了,首先我有一个提议,我们动物界今后不要自相残杀,有意思吗?没意思,我们和平共处多好,但是有些禽兽,偏不听我言,与各位为敌,说着眼睛瞟向猫狗。其次,我有一个祝愿,祝愿天下的老鼠们长命百岁,福如东海水,寿比南山松。第三,诚然,我老猪德能勤绩四字,我一字没有,但我老猪皮厚啊,你别说骂我,你就是刨我三抓钩,我不带出血的,我最适应现代这个社会,适者生存吗,我的发言完了。”
此时,观众席上哨声不断,此起彼伏,众鼠委也报以热烈掌声,纷纷举牌,全票通过。
说句心里话,对于老猪这番言论,此时此刻,我佩服之极,无言以对,颇有乃祖猪八戒之遗风,与无声息中制敌于死地。
于是我大声宣布:“本次评模选优,猪胜出,成为本年度优秀牲畜,我们对它表示祝贺,从此后,我每天给它增加二斤饲料,以资鼓励。”
我心中暗想,亲爱的猪啊,和牛相比,你还差之一筹,和本主人相比,你更是相差甚远呢,你吃的越好,长的越快,距离死亡越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