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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到这句话说明你不够爱作者, 要过两天才能解锁哦 她竟是枕着猫睡了一晚!
寻常小动物, 就算洗澡洗得很勤快,身上总归或多或少有些异味,然而霍颜嗅了嗅, 却发现小脑斧身上不仅一点怪味都没有,除了皂粉的淡香, 居然还有种说不出的好闻味道。
哎呀,太喜欢了!
霍颜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揉猫的手, 在猫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把猫抓住, 咯咯笑着将猫按在脸上好一顿搓弄。等猫好不容易挣脱魔爪, 浑身上下的毛都乱得没眼看了,猫嘴巴再次紧紧抿成一条线。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真是枉费他怕吵醒她而一动不动地当了一晚的猫枕头!
霍颜见猫似乎不高兴了, 捏了捏猫爪子安抚:“别生气, 今天给你炖鱼汤吃好不好?”
猫冷漠地抽回了爪子。
这是一只傲娇猫啊,霍颜看着猫那睥睨的眼神,实在被萌得忍不住了, 拖过猫在它嘴巴上重重亲了一口, 这才起床去吃早饭。
猫:“!!!”
真是……不矜持!
霍颜说话算数, 吃过早饭就去早市买了半斤小鱼, 回来给猫主子炖鱼汤喝,正巧在门口碰到宫里来人,准备安排霍家班进宫,霍家上下全都出来送行。
霍刘氏眼泪汪汪站在门口, 只知道用袖子悄悄抹眼泪,“孩子他爸,进宫以后一定要万事小心呀。”
霍老爷子呵斥道:“这是大喜的事,你哭什么!”
霍老夫人也抓着霍平章的手,絮絮叨叨地小声嘱咐着。
霍老爷子不耐烦:“好了好了,女人家就是麻烦,头发长见识短。”说着又往后院张望,“阿颜那臭丫头又去哪儿野了,怎么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
霍刘氏被霍老爷子喊得直缩脖子,小声道:“不知道呀,好像说是要去集市上买鱼喂猫呢。”
霍老爷子意外:“那猫嫌狗憎的东西,居然也有猫了?”
霍颜提着半袋子鱼走到自家门口时,刚好听见这句话,不乐意道:“爷爷,有这么说自己亲孙女的吗?”
霍老爷子冷哼,“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好鸟?你爹要进宫了,还不去和他说两句话?”不知道是不是霍颜天生就有戳人肺管子的异能,霍老爷子和她说完话,竟是剧烈地咳嗽起来。
霍平章面露忧色:“爹,您身体不妥帖吗?昨天在戏楼里议事时就听见您咳嗽,要不咱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吧!”
霍老爷子胡乱地摆摆手,“请什么大夫?不过是感染了一些风寒,无碍,你管好班里的事才要紧。”
朱江作为霍家班里的头号“下档”,这次自然是要跟着去的,他看到霍颜,黑灿灿的脸上迅速浮起可疑的红晕,人高马大地晃到霍颜身边,小声问:“阿颜妹子,你想要什么?若是老佛爷发下赏银,我回来的路上给你买。”
霍颜想了想,“我喜欢紫禁城。”
朱江:“……”
一环的房子啊!不是开玩笑的!
霍平章看不下去自家祸害闺女欺负老实徒弟,招招手将人叫到跟前,一脸便秘地看了看,他本想嘱咐两句诸如“爹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爷爷和奶奶”“爹走了你要多帮你娘料理家务”之类的话,然而想了一下闺女平日的尿性,最后只是干巴巴拍了她两下肩膀,道:“别惹事,不然回来抽你。”
霍颜:“……”
这可真是她亲爹。
如意街上的大半街坊邻居也都来凑热闹了,你一句“老霍放心吧,家里有街坊们照应着”,他一句“回来在五味斋给你们摆酒接风”,兽医胡师傅还有绣坊的李大娘等人,还特地从半条街外跑过来,给霍平章手里塞了好多碎银子。
李大娘嘱咐道:“听说宫里的规矩多,给那些领路的公公和姑姑们多使些银子,不容易犯错。”
胡师傅也道:“不用太紧张,我听恭王府的伙计说过,宫里虽然规矩严,却也不会胡乱为难人,你们就安安心心把皮影戏演好了,等着拿赏钱吧!那可是老佛爷给的赏钱,够咱几辈子炫耀的了!”
霍平章抱拳谢过这些街坊邻里,终于在一派闹哄哄的喧哗中,和霍家班一起坐上了宫里的马车,随着辘辘车轮滚动声,渐行渐远了。
终究没能得到进宫机会的朱河,追着车队跑了老远,直到再也追不上,才气喘吁吁停下来,弯腰扶着膝盖,扯着脖子喊:“哥!进宫以后替我好好看着,回来给我讲里面什么样,是不是地砖都用金子打的!”
等霍平章带着班子离开,霍家人才回到内院,看热闹的邻居们渐渐散了。霍颜提着鱼去厨房熬鱼汤,心中却难免唏嘘。想想这时候的人进宫一趟,恨不能生离死别沐浴焚香,可是她生活的那个年代,买张门票就可以进去观摩,也是很让人感慨世代变迁了。
将半斤小鱼去鳞剖肠,再洗干净放进砂锅,切了姜丝葱丝小火慢炖,霍颜坐在小板凳上扇火扇得正起劲,却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一回头,对上一双冷漠的竖瞳。
霍颜乐:“这是闻着鱼腥味儿就跑来了?”
猫半眯起眼,看了看炖着鱼汤的砂锅,又看了看霍颜,后腿发力,轻松跳上了一旁的灶台,居高临下看着霍颜。
霍颜被火烤得满鼻尖都是汗,抬手蹭了蹭,“哎,过分了啊,让我给你铲屎喂饭也就罢了,你还要来做监工?”
猫的表情肃穆,微抬着下巴,坐姿挺直,不动如松。若不是那垂下的尾巴还在一摆一摆,都要让人以为它是个仿真模型了。
霍颜瞥了猫一眼,自说自话地聊起来,“怎么,怕我给你的鱼汤里下毒?”
猫毫无反应。
霍颜挠了挠脸,又用袖子蹭了一下鼻头的汗,“其实吧,我刚才真的有考虑要不要给你下点迷药,把你弄昏过去,然后带你去胡师傅那里做绝育的。”
猫一直摆来摆去的尾巴僵硬了。
霍颜:“但是吧,我又转念一想,这样似乎对你不太公平。”
猫的尾巴软了下来。
霍颜;“所以呢,我打算先给你找只母猫配个种,起码给你留个后再去做绝育啊。你觉得呢?”
猫:“……”
正当霍颜享受着猫雷劈般的表情,霍刘氏忧心忡忡地找了过来,泫然欲泣道:“阿颜,你说这可怎么办呀!你祖父高烧不退,刚才竟是厥过去了!”
霍颜洗漱好穿好了衣服,回头看着猫身上被弄湿的那一小块,笑里藏刀地威胁:“不许说出去知道么?”
猫默默走开,懒得理会霍颜。霍颜手疾,将打算溜走的猫拦腰抱起,捏着猫耳朵问:“跑什么?不想要你的蛋蛋了。”
猫在霍颜的手腕上轻轻咬了一下,没有破皮,却留下了两枚浅浅的猫牙印。
霍颜“啧”了一声,这时春巧跑进来,说外面来了个官爷,想要和霍颜说两句话。
官爷?
霍颜纳闷,这会儿时间还早着,很多人家甚至还没起床呢,怎么会有官爷上门?
她将猫放在地上,正准备往前院走,却听春巧提醒:“阿颜姐,不是在前门,是在后门。”
霍颜眉毛微挑。
这可就有意思了。
从霍家大院的后门出去,只有一条容一人走动的巷子,连人力车都挤不进来,送菜送米的横挑一根扁担,就只能侧着身子在巷子里走路,因此几乎没有人来。各家各户都将各自的后门用铁链子锁起来,门口堆放一些诸如破水缸旧木桌之类,既舍不得扔掉又不太常用的杂物。
究竟是什么人,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偏偏要跋山涉水挤过狭窄逼仄的小胡同去敲人家后门?
“那官爷说了什么没有?”霍颜问。
春巧摇头,今早她起床帮霍老爷子熬药,听见后门那里有响动,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野猫野狗挠门呢,也没当回事,直到分辨出那是有节奏的敲门声,吓得她魂都飞了。
那会儿天还没有大亮呢!春巧简直拿出了毕生的勇气,一边默念着她家小姐的名字辟邪,一边跑过去问是谁,但是到底没敢开门,只透过门缝看到了一身官皮。
“不怕,我和你一起去看。”
有了霍颜壮胆,春巧这回心里有谱多了,还主动拿了钥匙去开后门。然而当门推开,霍颜看到外面的那人,却愣住了。
诶?这不是昨天那个牢头嘛?
霍颜客气地向牢头见过礼,“官爷,一大早劳动官爷来跑一趟,您这是有什么吩咐?”
牢头就好像第一次见到霍颜一样,仔仔细细上下打量她,眼中满是新奇,仿佛她是个什么稀罕物件。
霍颜:“官爷,要不您还是进来说话吧?”
然而牢头却还是不吭声,就那么眼睛亮亮地盯着霍颜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早起精神好的缘故,霍颜觉得这牢头的双眸比昨天灵动了不少,眼瞳漆黑明亮,眼白也非常干净,完全不是那种长期被烟酒浸蚀的昏黄颜色。
其实牢头打量霍颜的目光并没有掺杂什么邪`念,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但是总这么盯着不说话,下面的剧本也没法接啊,大家总不能这么大眼瞪小眼地一直站在门口吧。
就在这时,霍颜觉得脚踝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虎斑猫跟了过来。
猫从霍颜脚边钻出去,光滑柔顺的皮毛隔着布料蹭过霍颜的皮肤,它不紧不慢走到牢头面前,停下步子,抬起头看牢头。
猫眼睛微眯,目光冷峻。
牢头终于收回目光,飞快地瞄了一眼脚下的猫,轻咳一声,总算恢复了正常。
“霍小姐,在下是为了令尊的事来的。”
霍颜神色微变,忙道:“您进来说。”
“不必,我就是来通知您一声,今晚我找机会带您去牢里一趟,您有什么想要给霍班主捎带的,可以提前做好准备,我晚上再来接您。”牢头说完这些,竟是有要闪人跑路的意思,说话时还总是偷瞄脚底下的猫。
霍颜微微皱眉:“可是官爷您昨天不是说……不能带我进去,莫非情况有什么变化?”
“这个嘛……”牢头上门牙咬下嘴唇,眼珠一转,“主要是霍班主曾经救过我娘的命,于我有大恩,所以他的忙我当然要帮。”
霍颜一愣:“可昨天怎么没听您提起……”
牢头:“啊,我这不是昨天没想起来嘛。”
霍颜:“……”
这么随性么……
等牢头离开后,春巧瞪着眼,好半天才挤出一句:“阿颜姐,为什么我觉得这牢头好奇怪?你跟他去牢里,能稳妥吗?”
霍颜许久没说话,她心里也纳闷呢,怎么这牢头昨天还吃了秤砣铁了心地推拒,今天就突然改口?难道只是那一包银子起了作用?也不太可能啊。
“不管他是不是稳妥,这是我现在唯一能见到爹的机会了。必须要弄清楚老佛爷大寿那天,爹为什么领着霍家班演了那样一出戏。所以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咱也得闯一闯。”
春巧见她家小姐已经下定了决心,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必须追随必须配合啊!
“好!那我去给班主准备些厚点的衣服,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尤其是晚上,大狱里头只怕更难熬!”
霍颜也和霍刘氏说了要去牢里探监的事,让她多准备些饭菜,霍刘氏听了一喜:“可以去探监了?你爹他没事了吗?!”
霍颜实在是不忍心戳破她娘的美梦,可是她又不敢给她希望,生怕到时候希望落空,她娘受到更大的打击。
霍颜:“娘,这次是我找了关系偷偷进去探监的,所以……”
霍刘氏眼里的小星星瞬间熄灭,怔怔道:“哦,这样啊,那行,娘知道了,娘这就去做饭!”
到了晚上,天色擦黑,霍颜早就准备好了要给霍平章带的东西,等在了门口。
这次牢头是从前门来的,因为他驾了一辆马车,不可能再走后门,不过天黑之后,也就没什么人关注这马车了。
霍颜提着两个大包裹登上马车,霍刘氏眼巴巴送到门口,还有点不放心,霍颜却道:“娘您先快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霍刘氏道:“阿颜啊,要不娘跟着你去吧?”
霍颜劝道:“家里不能没人啊,娘你还要看着爷爷和奶奶呢。”
霍刘氏也不再坚持,只是有点哽咽,“那见到你爹,多宽慰他几句,你自己也要多小心!”
霍颜:“娘您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牢头这时也探头过来,插嘴道:“霍夫人您放心,霍小姐有我照应着,不会有事的!”
霍刘氏一看见牢头那身官皮,就有点怂,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牢头一挥马鞭,就在车轮开始滚动时,虎斑猫噌地窜上来,十分自然地蹲坐在霍颜的腿上。
霍颜吓了一跳,小声道:“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猫不为所动,屁股坐得稳稳的。
霍颜见坐在前面赶车的牢头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猫之后,脸色有点不太自然。
霍颜忙道;“官爷,真是让您笑话了,我这猫刚从外面捡回来,性子还有点野。”
牢头立刻摆手,“没事没事,要不你就把它带着吧!”
霍颜:“这怎么行,大狱里可不是能带它去的地方。”说着霍颜还伸手去推猫,暗暗瞪它。
猫冷冷地回视霍颜。
霍颜小声呵斥:“你再不听话,明天就把你阉了!”
猫的嘴巴再次紧紧抿成一条线,然后忽地侧头,看向牢头。
牢头:“……”
牢头顿时就像被冻住了一样,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耳朵变短有什么用?
他要是个聋子该多好呐。
春巧不同于霍颜,她可是实打实第一次进公共澡堂子,像只受了惊的小兽一样,亦步亦趋跟在自家小姐身边,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着,有点惧怕,又非常好奇。
浴池分为内外两个房间,外面的房间立着一圈衣箱,中间摆了长条的木凳,供人坐着脱衣,里面的房间有个砖砌的四方池子,池子旁边放着木桶木桌椅等洗具,是洗澡的地方。
霍颜进去以后就开始毫无顾忌地宽衣解带,见春巧不动弹,便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脱呀!”
春巧含泪:“阿颜姐,我不洗了吧,我去门外给你守着。”
霍颜:“用你守什么,外面不是有浴池的人看着?”
春巧死死揪着自己衣领,顽固抵抗中:“不行呀,外面的人又不可靠,万一让登徒子闯进来怎么办!”
霍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索性亲自上阵扒春巧衣服,顺道瞄见里面那个房间冷冷清清,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便冲外面喊,“黄莺?里面浴池的水是不是还没烧热呀?”
黄莺在门外道:“之前没客,这边放的都是冷水。霍小姐您放心,这就让人去烧水,很快就好的。”
然而片刻后,黄莺却一脸为难地走进来。
霍颜这时身上只剩下内衫,将衣服一卷丢进衣箱,回头看黄莺,“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二合一对不对!
嗷嗷饿死了,去吃一口饭继续码下一更,九点是肯定传不上来了,努力在十一点之前_(:3」∠)_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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