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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躺在绣榻上的容颜苍白不已,好不容易止住的血,早已让千彤消耗掉太多的体力,赫连麒亲自替她施针诊脉运功治疗,又予以独门的创伤药,让她的血可以迅速止住并让伤口尽快愈合,这才以袖拭去薄汗,走出了千彤的闺房。
门外,阎浩天正不耐又担忧的等着,一见赫连麒走出来,伸手一把便抓住他的衣领
“她怎么样了?”再这样被折腾几次,他的命迟早会被吓掉半条。
“没事,别担心。”赫连麒微微一笑。俊逸的面容却带着一股慵懒的倦意。
阎浩天见状终是放开了他,整个人有点无力地颓坐在门廊的栏杆上。
“谢谢你,赫连麒。”他开口道谢。
虽然前一刻他气得恨不得把他给杀了,因为他那该死的计划竟然差点累得千彤死去,但,在理智上他却也很明白,赫连是他的大恩人,不管之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他的大恩人。
赫连麒伸手拍拍阎浩天的肩。“是我的错,没想到朱芽儿竟然会动手,千彤又背对着我们,所以发现得太晚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那天,你偷听到我们的谈话?”
阎浩天抬眸睨着他,不太情愿的应了声:“嗯。”“所以,你都知道了?”
“嗯。”赫连麒点点头。“这样很好我以为你知道了以后会追杀我,气得跳脚,或是臭骂千彤一顿,然后负气的把我家妹子给甩了,可是你什么都没做,安静得太不像你了。”
阎浩天瞪向他。“你刚刚说的我都曾经想做过,只除了最后那一样我不可能傻得再失去她一次。”
他爱她,爱到可以成全她想要的,如果冬艳想要用千彤的身份过日子,那么,他就会永远把她当成千彤而不是冬艳,毕竟,两个女人都是他所爱,两个女人都让他挂心。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的表现太平静,绝对不是那天偷听到他们谈话才发现这个事实的。
阎浩天突然很可疑的微微红了脸。
赫连麒见状,蓦地把扇子打开朝自己挥啊挥地,若有所指地道:“天啊,现在才刚入春呢,怎么就这么热呢?”
“你讨打吗?”阎浩天的脸更红了。
“唉,真的很热”受不了了,怎么叫他在这儿看一个平日狂霸的男人脸红呢?实在是太碍眼太碍眼了。
“我有一个问题”很难启口,但非问不可。
“你说。”天大的问题,都比看眼前这位高大男人脸红来得容易应付得多,他很乐意。
“她胸口上的疤痕呢?为什么没有了?要不是亲耳听见你们的谈话,我终究还是无法非常确定她就是冬艳。”
赫连麒哈哈大笑。“我都可以替她变一张完美无瑕、看不出任何手术痕迹的脸了,她胸口上的那一道小疤对我而言又有何难?”
他瞪着他。“那道伤疤在胸口!。
啧,醋劲好大,话简直是从齿缝间迸出来的!
赫连麒挑挑眉,好笑地道:“我说堡主大人,你知道我把她救回来的时候,她全身上下受了怎么样的烧伤吗?”
他想起那一日两人谈话时,牢房门外闪过的一道身影,就是因为察觉到了他们的谈话可能被人偷听,所以?他才提早了一天行动,没想到还是迟了
“那日你叫我务必在行刑前把冬艳给带走,我比我们的计划提早了一天出现在地牢,刚好撞见有人点燃炸药,才能及时进入把人给救出,但,她还是受了很重的伤,我可是花费了足足近五个月才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现在跟我计较这个是怎样?因为我看了她全身,所以你要挖了我一双眼睛?还是断了我一双手呢?”
说到底,他也是情非得已。
再追根究柢一点,这女人要不是他好兄弟的爱妻,他又何苦花费这么多气力死命要把一个人给救回?
那天晚上,他和他的人不只救出了冬艳,也把急着冲入火场的阎浩天给拉了出来,没让他去涉险,保住两人的性命。
真是不懂感恩的家伙。
一个大男人,现在在跟他闹小孩子脾气吗?
阎浩天听他所言,心拧了一下又一下,想起那场大火,想起那椎心刺骨的疼,冬艳又何尝比他好过?他的艳娘呵,受了多少的苦,他却一点都不知情,完全没有陪在她身边
他顿觉汗颜又心痛不已,干脆把他手上的扇子抢过来扬着自己,转移了话题
“金宿小子是怎么回事?你这样公然诬蠛右相大人,要是皇上那小子不信你怎么办?不怕被杀头?”
“人证物证都有了,能不信吗?”为了等这一天,他和冬艳可是筹划了好久。
“天底下能把右相的恶行及贪欲揭发出来的人,也只有打小便跟在他身边的冬艳而已,最重要的一点是金宿小子也不想右相活啊。”
阎浩天莫名地望向他。“何以见得?”
“你不知道吧?我派人查过了,关于那名外来的巫师其实,根本就是金宿小子的人,他所说的那句话,也出自金宿,为的就是要揪出背后那些企图窜位的势力。”
拥三宝,千年易位。
搞半天,这七个字根本就是个天大的谎言!而且,还是金宿小子一手布下的?
阎浩天不敢相信地瞪着赫连麒,一股怒火几要冲上天际。
“那小子竟然敢利用我们?”他连声低咒。
三宝其中的两宝就在他和赫连麒身上,皇帝小子找名外来的巫师进宫,在众官员面前故弄玄虚,把他们两个扯进这场可能让人视为叛乱的烂仗里,为的只是要借由他们来引出真正的有心叛变者?
该死的金宿!
谁想得到这天大的谎言制造者,竟然是一国之君?当真是太过分了!欺人太甚到了极点!
看见自己的扇子有可能被那名不懂欣赏名画的男人给捏烂,赫连麒赶忙轻轻地从阎浩天手中拿回自己的扇子,悄悄收纳入怀,才笑道:“现在知道我为何不怕他不信我了吧?因为,他根本就希望右相死,只是找不到足够有力的理由和证据而已。怪只怪右相大人鬼迷心窍,还当真努力去寻这三宝收为已有,当真以为千年之时,就是他登基之时呢。”
“那些事都不干我的事!却因为他,累得我的艳娘差点就该死!我绝对无法原谅!”阎浩天气怒的起身,只想找金宿小子好好算这笔帐去。
“等等”赫连麒笑笑的拉住他。“事已至此,骂他几句又有何用?还不如想些实际一点的,让他好好跟你赔罪。”
“什么?”金银珠宝他不缺,加官晋爵他也不爱,那小子能拿什么东西跟他赔罪?
昏昏沉沉又睡睡醒醒两天,她一直听到艳娘这两个字不断的在她耳边回绕。
艳娘,多么令她怀念的叫法,他曾说过,她是他的艳娘,只有他可以这么叫她,而她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见了。
她不想醒来,但,她身边的男人好像很伤心,日日夜夜守着她,一步都不敢离去,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大手始终握住她的手,她甚至也可以感觉得到这男人的眼泪。
眼泪?他在哭吗?
不,她不要他哭,她要他快乐,不管他的生命里还有没有她,她都要他快快乐乐的
她有点急,想开口叫他不要为她哭,手想抓住他却抓不住,开口想唤他却发不出声音,她真的好急,急到她在睡梦中睁开了眼,突然惊叫一声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