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寄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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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几句不算口角的口角,两人之间有些小小的冷战,不太说话,所以到了校友会那天,独自前往的祈煜翔脸有点臭,不爱搭理人,独自在人少的角落喝闷酒。

    当他看到容貌依旧娇美的前女友娉婷而来,手中拿了一杯红酒,他选择不避不闪,大大方方的颔首,他没什么不好面对的。

    “煜翔,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好吗?”仪态万千的高茵琦笑着打招呼,神情显得紧张。

    “还不错,你呢?”基于礼貌,祈煜翔淡淡的反问。

    其实他更想她识相的走开,他和她无话可谈,毕竟当初分手的情形并不愉快,多少有芥蒂在,他表情漠然就是最好的拒绝,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不过显然他表达得还不够清楚,这一回话等于给了别人机会,面带笑容的高茵琦突然眼神黯淡,微带哽咽。

    “我过得不好,自从和你分开后我简直度日如年,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是煎熬,没有一天不在后悔中度过。”她后悔嫌贫爱富,压错宝,把手里的宝石扔掉捡了颗烂石头。

    “周先生没跟你一起来吗?”她过得好不好和他有什么关系?一见面就愁眉苦脸的告诉他自己过得有多辛苦,他们早就不相往来了,她还指望他为她抱不平不成,根本莫名其妙。

    周镇仁是某连锁企业的小开,会玩、会讨女孩子欢心,敢砸大钱追求女人,高茵琦当初就是看他出手阔绰、撒钱不手软,在爱慕虚荣的心作祟下就跟他在一起,半同居的当了备胎女友。

    她手段了得,把周镇仁哄得服服贴贴,由女友之一向上爬,挤掉小五、小四、小三最后成了正宫,风风光光嫁给周镇仁为妻。

    “我们结婚不到一年就离婚了。”她只说了一句话,等着他界面问离婚的理由。祈煜翔讶异在心中,他没想到看起来爱得轰轰烈烈的两个人会这么快结束。“不合就分实属平常,下一个男人会更好,以你的条件不乏追求者。”

    “不,我们根本不该结婚,他他不爱我。”她眼眶微红,泫然欲泣,娇弱得好似风一吹就倒。

    高茵琦离婚后其实过得更多彩多姿,她从前夫手中得到一笔高额赡养费,足足有两年时间她大肆挥霍,还包养起小她六、七岁的男人,过着奢靡无度的生活。

    等到钱花光了,就又找上另一个男人,她认为美貌是无穷尽的财富,可以轻易将男人掌控在手中,所以她周旋在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当中,花他们的钱享受购物的快乐。

    殊不知这同时他们也利用她年轻的躯体取乐,彼此各取所需,哪有什么真心可言,当失去了新鲜感后便弃如蔽屣。

    二十岁的她可以自由挥洒她的青春,面容姣好,肌肤娇嫩,初长成的娇胴雪嫩如玉,令男人为之疯狂。

    二十五岁的她依然年轻,纯真退去换上成熟女子的娇媚,她吸引到的是事业有成的男人,他们想跟她上床却不想跟她结婚,当是一时肉体上的慰藉,成年人的爱情游戏。

    如今她二十八岁了,历经了几段不堪的恋情,她依旧拥有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美丽,可是心已经苍老了,她渴望的是安定,有双结实的肩膀让她依靠。

    前提是一富有又帅气的男人,她受不了令人作呕的丑男人,也过不了苦日子,

    她要利用最后的机会抓住进入豪门的机会。

    所以她才来参加校友会,因为这里聚集了一群年轻有为的有钱人,他们的存折数字是她曰后的生活保障。

    “那是你们的问题,用不着跟我说。”爱或不爱是她的选择,没人可以代替她过日子。

    “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婚吗?”他不问,她就自己开口,他最大的毛病是心软。

    祈煜翔在心里回答:不要告诉我,我真的没兴趣。“你觉得离婚比不离婚好,那就离婚吧,旁人不能决定你的人生。”

    一说完,他打算离开了,有种不妙的感觉,她会找上他绝非无缘由,他不赶紧走开可能就走不掉。

    前女友是阴魂不散的背后灵,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靠得太近。秘书李文雅说过的话忽然从脑海中闪过。

    “因为我还爱着你。”

    闻言,祈煜翔好恨自己没有逃得更快一些。

    这算什么呀?事隔多年才飞来这么一句,她是想让人同情她婚姻不幸,还是以此解释挽不回夫妻关系的破局。

    不论是前者或是后者,她都是不值得怜悯的,周先生和那段婚姻都是她用背叛换来的’她享受婚姻带来的富贵时,是否曾对被她伤害过的人感到一丝不忍或歉意?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是顺应天理的事,得与失之间没有后悔的空间,她凭什么在给人重重一击后还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现,不知反省。

    他根本不想听她状似委屈的倾诉,他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只是曾经走过一段的故人,她的心酸、她的无助,她的眼泪已不是他的责任,她不在他的世界里。

    他转身就走,管她心里爱的是谁都与他无关,他只知道他爱的女人叫苗秀芝,他要和她走一辈子,不允许其他人介入。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蹬蹬声,他走得越快,后面跟得越急,校友会办在丁大的礼堂,一走出来是小路蜿蜒的相思林,林木葱郁,离停车场约有五百公尺的距离。

    “你跟着我到底要干什么?”回过头,祈煜翔脸上有难掩的厌恶和不耐烦。

    虽说是大白天,可是密植的树木阳光难入,忽明忽暗的光线有如傍晚时分,叫人看不出才刚过了午后。

    校友会和八十年校庆园游会同时举办,不远处有学子的吆喝声和笑声,不时有人影走过相思林外围,说话声隐隐约约响起,偶尔还能听见气球被空气枪射破的声音。

    “我说我还爱着你,你真的没有感觉吗?”高茵琦不敢置信,他怎么能无动于衷,无视往日呢喃细语的旧情?

    “你想要我有什么感觉?谢谢你还爱着我,还是说我也爱你?琦琦,你不会还那么天真吧?以为别人会在原地等你。”当别人都和她一样善忘、忘了她曾做过的事?

    “煜翔,你还在怨我是不是?因为我没守住和你的誓言,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她眼眶泛红,用揉得不成形的素色手帕擦拭眼角,眼中泪光闪动。

    他摇着头,心情没有想象中沉重。“不是怨,而是觉得没必要旧事重提,我们分开已经很多年,各有各的生活,各有不同的成长。”

    他意指她结婚又离婚,心智应该更成熟,比一般人更容易看透世事无常,不是什么事想回头就能回头,就像落花随水流去,再也回不到枝头争艳。

    前几年他的确是怨过,认为她既然有了别人就不该蹒着他,他不是不能放手,也不会死缠不放,只要她坦白告知,他会笑着祝福她,好聚好散,不让曾经的美好蒙上阴影。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没事人似的继续和他交往,允诺一些现在听来可笑的诺言,在他面前是温婉害羞,凡事顺着他的小女人,但是背着他时却是放浪形骸的床上荡妇,不知早和别的男人发生多少次肉体关系。

    她让他成了朋友间的笑柄,所有人都知道她与某富二代走得近,并以男女朋友相称,出双入对的展现恩爱,他是最后一个知情的人,而且是用最残酷、最不堪的方式发现:亲眼目睹赤luo交缠的两人。

    不过在他发觉他以为的爱不是爱时也就释怀了,怨怪一个人是为难自己,他何必为了不爱的女人伤心痛苦,那是愚蠢,他的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性。

    遗忘,是为了记忆。

    放手,是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