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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贝邦德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过,他总是很自信,很骄傲,觉得世界就掌握在他手中,他想怎样就怎样。
但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躺在自己怀中,生命力一点一滴地流失,就算有再强大的自信,也会瞬间崩塌。
“茜,你听得见我吗?”不顾巨星形象,他伸出发颜的手,捧起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蛋,眼眶已经泛红。“我爱你我需要你!”
一张眼,视线还蒙蒙的,眼泪已经先掉下来,她虚弱地喃喃:“好痛”
“你忍着,救护车就快来了。”害怕移动到她中弹的左肩,他只敢握紧她的左手,将之压覆在心口上。
“你你没事太好了”目光迟缓地梭巡过他全身,确认他毫发无伤后,她彻底松了口气,尽管来自右肩的剧烈疼痛已经吞噬了她大半意识。
看她痛得几乎快晕厥,他心如刀割,火气也跟着冲上来,这种时刻,也管不得旁边有闲杂人等在场,他发出撕心裂肺的低吼:“你这个大白痴!你可以推开我,或是警告我,为什么要用你的身体帮我挡!”
眼皮颤了数下,她气若游丝地说:“那个时候我下意识就这样做了根本来不及反应还有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英文”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贝邦德又气又心疼。
“好,我改用中文跟你说,你要保持清醒,听见了没!”刚才一个心急,他下意识就说起英文。
“啊真的好痛”
晕倒了!
“茜熙!”见她双眼紧合,贝邦德的心脏一记猛缩,几乎快停止跳动。
“把她抱起来。”一道淡然的声音飘来,贝邦德抬头看见一张斯文俊秀的面孔。
是季霖!
“你应该也不想闹大吧?要是带她去医院,你的身分就会曝光,好莱坞巨星卷入枪战,这可是很耸动的头条。”季霖推推眼镜,冷静地分析。“我的车就在外头。”
贝邦德懂得他意思,立刻将脸色苍白的左茜熙打横抱起,在季霖的帮助下上了车,返回他的诊所。
“我不需要助手,你也帮不了忙。”将左茜熙弄上诊疗台后,穿上手术衣的季霖又是一脸冷静地对他说。
“该死!我不要她离开我的眼睛半步!”贝邦德焊然拒绝。
“你在这里没帮助,与其在这里妨碍我,何不去解决善后?”季霖冷淡地说完,刷地一声拉上蓝色帘子。
贝邦德颓坐在诊所大厅的沙发上,一手还抚在剌痛的胸口上,全身血液都在怒火与自责中沸腾。
因为他的曝光,才会又将这些人引来,这一切都是他思虑不周所造成的,他恨他自己!
他早就知道那些人想对他不利,想藉由伤害他,好给外公一个血淋淋的警告,外公那边早就给过他很多提醒,甚至还想派保镖贴身保护他。
但是就在一切有定论前,他对自己的生活产生质疑,没有告知任何人就离开好莱坞,跑来台湾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那段对生命意兴阑珊的时间里,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有种跟命运赌气的感觉,看那群人能把他怎么样,反正他已经厌烦了一切。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生命中的缺口被填补了,找到了真正爱着真实的他的女人,他对未来终于又有了期待。
他想带她去遍他曾去过的地方,他喜欢的餐厅,喜欢的风景,喜欢的音乐电影,所有一切都想与她分享,才会决定结束美丽的平凡生活,返回好莱坞。
这是第一次,他对自己是被全世界关注的蜜糖先生这个身分感到自傲和自豪,因为那代表与他在一起,她可以得到万千羡慕。
他希望她虚荣,而且是因为身为贝邦德的未婚妻感到虚荣,他要自己可以成为她用来向全世界夸耀的一个宝物。
“shit!”阴郁地瞪着蓝色帘子,一想到帘子之后的她正受尽折磨,他真想宰了那些浑蛋和自己。
不!他不能再让她因为自己,而深陷在危险之中!
大手爬抓着留长的发,贝邦德掏出手机,按下一组号码,电话不出五秒钟就被接通。
“混帐东西,失踪这么久都不用给家里人一通电话,你是何居心?”彼端传出一道老迈却硬朗有力的嗓调,听得出来,担忧成分多过责怪。
“外公,我需要你的帮助。”他用手背抵住额头,太阳穴一阵剧烈跳动。
“那些垃圾找你麻烦了?”彼端沉吟。
“他们伤了我的女人。”他磨牙切齿。
“电视转播的那一个?记者说是你未婚妻的那一个?”贝邦徳外公提高音量。
“对。”连零点零一秒的迟疑都没有。
“那群人在东南亚都有巢穴,我的人远在美国,很难布署,你懂我意思吗?”
“我懂。”又是生硬的咬牙声。
“那些人想动的是你,不是你的女人,这你也应该清楚才对。”
“我要带她回美国。”
“现在不是时候。”
太阳穴又是一阵暴跳,抵在额前的那一手开始揉起来。以前的他,从不介意外公的黑帮背景,也不介意每次家庭聚会上,外公和他那帮忠心手下总是想劝他退出好莱坞,继承外公的势力。
但现在,他该死的非常介意!若不是愚蠢到爆炸的黑帮内斗,搞得连他都受到波及,也不会让他的女人受到伤害。
“先回来吧,让那些人把目标转回美国,她才不会又因你受伤。”经历过巨风骇浪的老者,气定神闲地建议。“如果你们真的相爱,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也好。”
对外公这个老狐狸来说当然好!他大概是觉得找到了可以挟持外孙的筹码,正得意洋洋地在心中算计着!
但目前局势看来,他确实不该再继续待在台湾,无论对他或是对左茜熙,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刚才她俏脸青白地躺在自己怀里,贝邦德握紧了拳头,整只臂膀的肌肉线条与青筋都贲起。
思绪千回百转,最终仍是妥协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却没办法赌任何一个可能失去她的可能性。
“我知道了,我会先回美国。”贝邦德往后一靠,被泪水扎疼的双眼瞪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