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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铃请人开了大宅铁门,满手东西的她缓缓步进了屋子,上楼预备回房时,却在走廊上遇见了她这些日子极力躲避的男人。
“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黑言迩站在走廊中问,寒声质问着她,看得出来心情颇为恶劣。
她一愣,原想张嘴回答的,可又想起自己被黑宸警告的事,于是,她抿紧唇,拢紧了手中的东西,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他被她如此忽视的举动给激怒了,一个猛力拉址,将她址回他跟前,狠狠撞进他怀中。
“啊!你做什么?!”手中的东西因他这激烈拉扯,掉了一地,顿时,画稿四散,她气急的抬头怒瞪着他“我的画稿都被你弄洒了!”
这些,可是她修改完要交到出版社的重要画稿啊!
她挣开他,欲蹲下身去拾捡,却又让他给重新拉了回来。
“回答我的问题,那个男人是谁?!”他寒沉着张俊脸,似有不得回答绝不罢休的气势。
他看见她与那个陌生男人态度亲密,两人似乎极为熟悉,让他兴起前所未有的愤然与妒意,有种想狠狠捉住她双肩摇晃的冲动。
她恼怒的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她干么回答他这些莫名其妙的质问,他以为他是谁?
“所以,这些日子你莫名躲着我,就是因为他吗?”听见她的回答,他被惹火的逼近她一步,将她硬生生逼抵至走廊墙壁上“因为他,你才处处避着我?”
“你、你在胡说什么啊,方文是我们出版社的老板,是负责审我画稿的总编辑,什么叫作因为他我才处处避着你?”她被他逼到墙角无路可逃,最后,忍不住动了气,抡拳推他“你快点让开,别挡住我,我要去捡我的画稿。”
“先把话说清楚!”他却不让她轻易离开,伸手按在她身后的墙面上,将她禁锢在他胸前与墙间的狭小空隙里,不耐的逼问,
“你跟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你们仅是工作上的单纯交集,那么,为什么身为出版社老板的他,会亲自开车送你这个小小签约画家回来?”
她真以为他没看见吗?在阳台上,即使距离有些远,他依然清楚瞧见那个男人凝望着她的表情,那分明是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时的温柔眼神,她说他们只有工作上的接触与关系,谁会相信?!
“你够了!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到底干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记得吗?我们早已离婚了,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我的一切不需要你多管!”
她忿忿的怒推开他,而后匆匆拾起地上散落的画稿与东西,转身想逃进自己的房间。
未料,他却突然伸手揪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硬拖进一旁无人的起居休息室里。
“黑言迩,你干什么?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一进起居室,不顾她的挣扎抗议,他立即将她压堵在起居室的门板上,眯起危险的翡翠绿眸,沉声警告她。
“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什、什么话?”她先是一楞,而后过了几秒才恍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我不!我哪里说错了,我们本来就已经没关系了,我的生话,我要跟哪个男人出去,其至在一起,那都跟你没关系,不干你的一一唔”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一个猛力扯过,俯身以唇狠狠堵吻住她的嘴,仿佛想藉由这样的举动,阻止她那张小嘴再继续说出些气人话。
“唔你放开”她试图反抗他的亲吻,但他却霸道的箝搂住她的腰背,将她更带向他,两人的身子毫无距离的紧密贴。
他凶猛、略带粗暴的激吻着她柔嫩的唇瓣,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悍然惊夺她口中的清新甜美,企图在她唇上留下鲜明的烙印,向众人宣告她是他黑言迩的私人所有物。
在他炽热激狂的索吻下,她丝亳无法抗拒,最后只能软呼呼在他怀中瘫软成一团,任他一再强势讨吻、蹂躏自己的红唇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她觉得大脑缺氧,快要不能呼吸,他这才缓缓松手放开了她。
“永远,不要说我们没有关系这句话,我不喜欢听见这句话”他将颔头抵上她的,略带喘息的沙哑声音警告她“还有,离那个男人远一点,如果不想再经历方才的事情的话,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与他见面,别试图考验我的忍耐力,听明白了吗?”
语毕,他推开她,径自开门步出了起居室,留下双脚发软的她,怔怔地捂着被吻得红肿的唇,滑坐到地上。镜子里的女人,嘴唇上有着被人狠狠惩罚啄吻过的痕迹。
即使经过一夜,她被他所咬吻的红唇,依然充血红肿,任谁瞧了,都能清楚看出那是被人激烈亲吻疼爱过的迹象。
这是乔唯恩不知第几次拿起消肿药膏,对着镜中自己被他咬伤的唇瓣上药,企图掩饰自己昨日的经历。
她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在得知方文存在时,竟会如此生气的反应,其至,还警告她不许再跟方文见面,不许她说他们没关系之类的话?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没来由的怒气令她摸不着头绪,这已经是他们重遇以来,他第二次没原因的吻她了
“你在做什么?”这时,乔司尔牵着心心进她房间,看着她对着镜子愁眉苦思的模样,不禁开口疑问道。
她一吓,忙开启抽屉将药膏藏起,然后以手背半遮掩着被咬伤的下唇,心虚回答:“没、没什么,我只是在照镜子整理一下头发而已。”
“是吗?”乔司尔眛起眼,没有漏瞧她嘴上那道似被人咬伤的小小伤口“心心在问,她可不可以跟管家爷爷去厨房看厨师叔叔做蛋糕?”
“妈咪,可以吗?”心心咬着手指,小声问道。
“当然可以喽,不过,去那边要听话,不可以随便乱碰危险的东西喔。”她仔细叮咛道,在获得心心乖巧的点头应声后,她笑笑的开口“那,你去吧”
心心开心的小跑步离去,但乔司尔却未跟着一同前去,她不禁奇怪的看着他。
“司尔,你不跟一起,去吗?”
“不了,我对做蛋糕没兴趣,反而对你嘴巴上的伤口比较有兴趣。”他小小的身子走到她面前,上梳妆椅,拨开她遮挡的手背,眛眸凝视着她被咬伤的下唇“这应该是被人咬伤的吧?乔唯恩,说,你被谁吻了吗?”
她一吓,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没这回事,这只是我自己不小心咬伤的,你别乱猜”
她企图撒谎来带过这事,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戳破了。
“少骗人了,你真以为我会相信吗?这伤口任谁一看都很清楚,分明就是被人咬的,一定是那个家伙做的。”
乔司尔嗤道,也只有那个霸道的男人,才有可能对他母亲做出这种事。
不待她反应,他又接着逼问“你老实说,乔唯恩,你是不是在我跟心心不知道的时候,又再度跟他接上线“重新”喜欢上他”
“没有!这怎么可能!”她瞪大眼,焦急的扶握住他小小的肩膀解释道“我才没有跟他重新接上线,又喜欢上他,司尔,你相信我,真的没有”
她不知是想说服自己还是想说服他,说话的语速很急,解释的语句几近语无伦次。
“真的?”乔司尔忍不住怀疑道“其实,若你真的想跟那家伙复合,重新在一起,我也不会反对就是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自己已逐渐对那冷酷的男人改观,发现他其实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冰冰,相反的,他是一个极有肩膀与担当、懂得如何保护家人的男人。
记得有一次,自己经过他的书房,偶然听见他那两名重女轻男的叔叔,在对他说乔唯恩的坏话,原本自己是想冲进去骂人的,但却听见他对那两个讨人厌的家伙冷声撂下了警告一一要是他们再多说一句关于乔唯恩的碎语,就别怪他亲自动手清洗他们的嘴巴。
从那时候起,他就想,嗯,有这样一个能力卓越、实力本事都异常强大,能够无时无刻罩着自己,保护妈咪的父亲,似乎也挺不错。
“我”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在开口之际,犹豫迟疑的顿了下,之后,她像是挣扎考虑了许久似的,踌躇的咬唇开口“司尔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挑高眉,跳下了梳妆椅,在她房内的小沙发坐下。
“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在看到另一个男人接近他已分开多年的女人时,突然发怒生气呢?!”她迫切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想知晓黑言迩那莫名的怒气究竟从何而来。
她知道,她不该问孩子这些问题的,可是,她身边没有人可以商量,也只好找上一向早熟、聪慧,总是能察觉、观看到事情另一面真相的儿子询问了。
“嗤,这什么问题啊,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不就是在吃醋嫉妒啊!”害他以为是什么高深的困难学术问题,居然是这种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幼稚问题。
“吃、吃醋嫉妒?这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的瞠大眼,仿佛心底一直以来被迷雾掩盖笼罩的问题症结点,终于被人解开。
他怎么可能会为她吃醋,他对她不是从来就没有关心在意过吗。
“怎么不可能,男人是雄性动物,当另一个雄性动物突然出现在他所属的领域中,企图争夺他领域里的雌性,产生愤怒的情绪也是理所当然的,这在动物百科里有说过啊,你不知道吗?再说,雄性本身就具有对侵犯领域的雄性有强烈攻击性,所以”
再来是一连串对于动物在天性上的精辟讲解,但乔唯恩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因她吃醋嫉妒?这真的可能吗?
她抚着被咬伤的下唇,不禁强烈的怀疑起来。
可昨日那个愤怒激烈、饱含了强烈霸占意味的索吻,却始终来回盘旋于她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