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命定之人

绿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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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记眼神,八贤就明白主子的心思,立刻采取行动。

    “艾大师,这时节紫檀花正盛开,我带你去瞧瞧吧。”他挡在她面前,禁止她再以令人不齿的yin笑冒犯他的主子。

    “可是”

    “走吧。”见她不住地探头,八贤干脆直接把人拖走。

    艾然疑惑地看着他握着自己的大手。“八贤你该不是喜欢我吧?”

    闻言,八贤像是摸到什么脏东西,二话不说地甩开她的手。“你在说什么鬼话?”天啊,他的命有没有这么苦?竟遇到这种家伙她不是女人,他绝对不承认!

    “要不然最讲究礼仪的你怎会握住我的手?”她笑瞇眼问。

    那笑意教八贤爆开一身鸡皮疙瘩,几乎忍不住地失声尖叫。“那是因为你走太慢了!”啊救命呀,他不想跟这种女人相处!

    “是吗?可我倒觉得你是故意挡着我的视线,不让我好好地欣赏大人和耿爷,你嫉妒,对不对?”

    八贤眼角抽搐着,濒临崩溃边缘。

    可不可以掐死她?可以吧,可以的吧!

    “要不然就是有什么原因不想我在场对不对?”哪怕八贤的神色变化只有一瞬间,还是被她捕捉到,随即往后望去——

    “你!”八贤飞快地挡。

    虽然他并不清楚主子为何要自己把这家伙带走,但主子既然如此吩咐,他自然照办。

    “邢大人”可惜她眼力一向很好,虽然八贤动作很快,但她还是睢见踏进亭子里的男人正是广源县县令邢去忧。

    “走吧,大人有大事要谈,你不方便待在这。”八贤扯着她的袖角。

    “你在撒娇啊,八贤?”她笑问。

    他脸色铁青,乍住她袖角的手微颤着。

    老天,请允许他掐死她。这家伙一再毁他清誉,这对话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

    “当然,你是可以继续扯着我的抽角,我会让你好好撒娇的,乖乖。”她伸手像是要轻抚他的手,吓得他飞快抽手,就见她滑溜地从身旁闪过。

    他微愕了下,不敢相信这女人居然来阴的!

    她朝亭子的方向跑去,而亭内的人已经发现她,他是注定阻止不了她早晚找个无月的夜,他一定要把她给埋了!

    艾然边跑边笑,她已经把八贤的性子给摸得一清二楚,知道要如何对付他。

    只是教她不懂的是,她待在道场,距离亭子也有段路,为何却连让她待在那里都不成?

    况且都看见邢大人了,怎能不去打声招呼?毕竟当初心宁收留那些孩子时,他也帮了不少忙。

    艾然逼近的脚步声,让魏召荧本就没有表情的俊脸更是冷沈,暗骂八贤办事不牢。

    “艾姑娘?”邢去忧正对着她,一瞧见她不禁笑瞇黑眸。

    “邢大人,先前收留那些孩子多亏你大力相助,还没跟你说声谢谢呢!”艾然大方地踏进亭内,从头到尾双眼直睇着邢去忧。

    瞧瞧,多赏心悦目的男人。

    魏召荧是个面瘫,硬生生糟蹋了自己的美貌,而耿于怀则是满身书卷味,属于草食花美男,而邢去忧身形高大,五官立体深邃,笑脸迎人,简直就是个阳光型男人。

    “那是本官分内之事,倒是艾姑娘怎会在此?”邢去忧笑问。“记得屈大娘提及艾姑娘上京去,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不过就是到处走走罢了。”她笑着,身形突然偏了下,像是有人扯住她的衣角,回头,竟见那魔手是来自于魏召荧。“大人?”

    他顿了下,松开手。“艾然,如此莽撞进亭,有失礼仪。”他撇撇唇道。

    依稀记得在广源县时,就听她提过邢去忧,正因为如此,他才让八贤将她带开避免麻烦,岂料她大剌剌的杀了过来。

    “欸?”有没有这么麻烦啊“无妨,艾姑娘是相识的人,算是打声招呼,不打紧。”邢去忧赶忙打圆场。“不过艾姑娘似乎和召荧挺熟的,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在将日城认识的,刚好他要回吞云,我就搭了他的便车。”

    “喔?这倒是难得,召荧不是和谁都能熟稔相处的人,不过艾姑娘个性豪爽,说不准就是如此,才让勉荧破例。”邢去忧脸上笑意不减,黑眸深处则藏着思量。

    “这么听来,邢大人和大人也很熟喽?”怪了,那她提起邢大人时,怎么大人都没表示?

    “是啊,我和他是同年及第,他是状元,我是探花,一同进了内阁当官,我进了户部,而他则是在兵部。”

    “咦?进了内阁怎么又分什么户部、兵部?”

    “这是朝中规矩,一般都是先发派内阁,再分派到六部底下当差。”邢去忧笑瞇了迷人凤眼。“所以我和召荧算是有几分交情。”

    “喔”她忍不住偷觑魏召荧一眼,却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晾着邢去忧唱着独脚戏。

    唉,一个满嘴礼教的人,如此淡漠不睬人,难道这就可以吗?

    “邢大人今日怎会到此?”她随口问着。

    “艾然,逾矩了。”魏召荧浅啜着茶水低斥。

    艾然扬起眉。

    不过就是普通的寒暄问话,就像问对方吃饱了没而已,展现基本的人情味,结果竟是逾矩真不知道他的标准到底是在哪里。

    “召荧,你还是老样子,满嘴规矩礼仪,我和艾姑娘是相识的,攀谈个两句也无妨。”邢去忧笑起来极为爽朗。“艾姑娘,我今日是来找于怀聊聊的,也巧,召荧正好在这。”

    “是喔。”艾然微蹙着眉。

    嗯,好怪,耿于怀这个角色,她还没着墨这么多,可听邢大人说来,耿于怀似乎还相当有背景。

    这状况教她产生一种无法解释的违和感。就像是人物跳脱设定,而她这个造物主非但无法驾驭,还被拉着走。

    她径自想着,却发觉亭内寂静得很吊诡,一抬眼,就见三双各有特色的双眸正盯着她。

    “呃,是不是我不方便待在这里?那我再到道场看他们射箭好了。”

    “等等。”魏召荧突然出声。

    “怎么了?”

    “去忧,你和于怀有事要聊,我就不打扰,先到客房休息了。”他说着,神色冷淡地看向两人,随即拉着艾然撑起自己。

    他这突来的举动教她失去平衡地歪了下,回头望去,想向八贤求救,却不见他的踪影怪了,他不是跟在她身后的吗?

    “啊,召荧的旧疾又发作了?”邢去忧惊呼,赶忙帮忙搀着他,又看了看天空。“阳光如此毒辣,难不成真是要下雨了?”

    艾然听得一头雾水,却发现魏召荧今日的脸色确实是比往日都还要臭。

    旧疾会因为天气变化而发作,那不就是骨骼筋络方面的问题?

    “没事。”魏召荧淡声道:“艾然,扶我走。”

    “喔。”不用他吩咐,她也知道该怎么做。

    只是他为什么会有旧疾?她没设定这个啊!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邢去忧才低声讪笑。“召荧看上这位老姑娘?”

    “别看她是个老姑娘,召荧说她可是一流的术士。”耿于怀耸了耸肩,替他倒了杯茶。“听说是他的法宝。”

    “是吗?”邢去忧微瞇眼,唇角勾着饶富兴味的笑。

    入夏的天候说变就变,白天还艳阳高照,到了下午就风云变色,先是狂风大作,接着便是一场滂沱大雨,打得屋瓦发出巨响。

    艾然打开客房的门,看天色墨墨,那雨简直就像是整桶整桶的倒,教她心有余悸地想起三月的大雨。

    真的很奇怪,这里明明是她笔下的世界,但她却感觉里头的人物和天气都不照剧本走了。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忖着,听到脚步声,她抬眼望去,就见八贤端了盆水从长廊走来。

    “艾大师好雅兴,站在这里吹风淋雨。”八贤皮笑肉不笑道。

    “是呀,所以我的好八贤端了盆水要给我洗脸吗?”她笑瞇眼问。

    他闭了闭眼。“我警告你,别跟我攀亲带故,我跟你不熟,再调戏我,我就翻脸。”真要逼急他,他他他就辞官不干了!

    虽然他是大人的随从,但也是个八品武官。

    “嘎,调戏?”她佯愕地倒抽口气,随即上前一步。“八贤,你搞错了,那才不是调戏,调戏是这样的。”

    话落,纤白长指便往他下巴一挑,吓得他倒退一步,盆里的水晃出泼到她身上。

    咦?热的?这种天气,不需要用热水洗脸吧她不认为八贤这种武人会连洗脸都这么讲究,那么这水是要给大人的?

    可是大人一个大男人也不需要这般讲究吧思索着,想起他身有旧疾。

    “无耻、下流的好色之女。”八贤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手里端着水盆,他真考虑就地埋了她。

    “八贤,这水是要给大人热敷用的?”那种毫无杀伤力的骂词,听在她耳里根本是不痛不痒,况且她现在担心的是魏召荧的身体。

    “你是又怎样?”八贤咬牙切齿。要是眼神可以杀人,她不知道已死了几百遍。

    “给我。”

    “你要干么?”他抱紧水盆后退一步。

    “我拿去给大人,我懂推拿,帮大人稍稍按摩,比热敷的效果还好。”

    “三更半夜进男人的房间,你该不是打算对大人霸王硬上弓吧?”八贤怀疑她的企图。

    艾然眼角抽动,随即又扬笑。“宝贝,你放心,你才是我搁在心上的,我绝对不会对你始乱终弃。”

    “住口住口住口!”八贤吓得惊叫连连。

    艾然冷眼看着他的反应,暗笑在心里。

    调戏这种八股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有趣呢!

    “你这女人,一开始挑逗大人,之后又醉心于耿爷,再来又招惹邢大人,如今就连我都不放过,我告诉你,休想,你这年岁已是不得出阁,请自重!”

    艾然唇角抽动,正要继续调戏他时,房内传来一声怒斥“吵什么?!”

    房内安静无声。

    艾然抢走八贤手上的水盆进门,却见他正坐在床上,吭也不吭一声。想了下,她干脆把水盆搁在花架上。

    他却突然开口问:“你进来做什?”

    “我”话到嘴边,硬是被他那像被雷打到的阴沈脸色给逼回去。

    呃,他的心情好像很差,她到底要走还是留?

    “怎么?调戏完八贤,现在要调戏我?”

    她一愣。想来是她充当登徒子那一幕被他瞧见了。

    “大人。”她真是无语问苍天,不知该找谁喊冤。“我跟他闹着玩的。”

    “是吗?”

    她无力地闭了闭眼。“谁要他老是拐弯抹角地奚落我,我要是不反击,不是要让他给看扁了?”她这算是正当防卫。

    “就算如此,你一个姑娘家调戏大男人,成何体统?”

    他嗓音温温的,但却噙着教人不敢违抗的威严,饶是自由奔放的艾然也不敢贸然顶嘴,只能闷闷道:“不然,我怎么调戏他,待会就让他怎么调戏我嘛。”正所谓一报还一报,最是公平了。

    闻言,魏召荧瞇起黑眸。“你为何老是搞不懂?”

    “嘎?”她又是哪里不懂。

    “你”他被她气得抚着额说不出话。

    瞧他气得不轻,艾然灵活的眸转啊转的,径自坐到他身旁。“大人,做人讲求的就是公平,我这话又是哪错了?”

    他阴恻恻地横睨她,突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扳向自己。

    艾然蓦地抽口气,一双水眸瞠得圆圆的。

    这是在干么?

    近距离注视他,才发现他长得不是普通的好看,浓眉入鬓、眼折极深、眼睫浓纤,称得那双眼深邃勾魂,光是被他瞧着,就教她忘了呼吸,心卜通卜通地狂跳。

    “如此被调戏,难道你不觉得被冒犯,极为厌恶?”他沉声问着。

    她行事老是不按牌理出牌,没有寻常姑娘的矜持,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一如她偷窥他时,他恼的便是她事后还打算一报还一报,简直不当自己是姑娘家。

    他气,绝不是因为她调戏了八贤。

    “还好耶。”她怯怯道。

    嗯,第一次被调戏,她心跳得好快好快,但不讨厌啊!

    像是没料到她有此回答,一时间挑在她下巴上的手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回。

    艾然垂敛长睫,等着他的调戏结束,可也不知怎地,愈等愈心慌,心底跳颤着非常陌生的悸动。

    瞧她长睫如扇敛下,白皙面容浮现淡淡红晕,他心旌动摇着,鬼迷心窍似的,他情不自楚地贴近她,长指微使劲,挑高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

    心像是要从喉口跳出,没想到一个沉默寡言又淡漠的人,一出手竟如此可怕。

    是说,关于调戏,他会不会示范得太久了?她有点不好意思了耶。

    瞧她又垂敛长睫,顺着她的呼息,他缓缓俯身。

    阴影兜头落下,她心头一跳,抬眼睇着他,感觉他像是要——

    “耿爷,我家大人已经在休息了。”

    门外传来八贤的声音,像是破除么咒的咒语,房内两人自迷离中清醒。

    魏召荧立刻缩回手,调匀气息,艾然正襟危坐,压抑心跳。

    门外的人又交谈一阵,接者耿于怀离去。

    “八贤也早点歇息。”

    “耿爷亦是。”

    外头的背影音乐是狂风暴雨,而房内,静得就连呼吸声都觉得太震撼。

    良久,魏召荧才哑声道:“回去歇着,很晚了。”

    “喔。”她用她不曾有过的温柔羞怯嗓音响应,一站起身,瞥见搁在花架上的水盆,她才想起自己进房的目的。“不对,大人,我是来帮你推拿的耶。”

    瞧她这脑袋竟把正事给忘了。

    不过,大人的耳朵怎会红得像是要滴出血似的?

    “推拿?”他不解问着,一见她伸手探向自己,立刻回避。“你做什么?”

    难不成真要调戏他?

    “没,我是瞧大人的耳朵好红,所以”记忆中,好像在哪也瞧过一次,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没事。”他抚着耳,无法理解她怎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也许,她根本没发觉他瞬间兴起的绮念。

    刚才要不是八贤的声音像穿过迷雾抓回他的理智,他简直无法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这对他而言,实是太过脱轨。

    “没事就好。”他不说,她就不追问,毕竟重点是——“大人,你的旧疾是怎么来的?”

    “你那么会算,自个儿算算不就知道了?”

    “每件事都要算,多累?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她一**又坐下,开始卷袖管。

    他横睨她一眼。“习武伤到的。”

    “伤到哪?”

    “你要做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推拿?”

    “我不懂意思。”

    艾然轻呀了声,想了下,动手轻揉他的额际。“就是一种穴道按摩,可以舒筋活骨,定期推拿对堵塞的筋络或受伤的骨节是有帮助的。”

    魏召荧本来退避,但她指上的力道是那般轻柔又恰到好处,果真教他微微发胀的脑袋得到些许舒解。

    “原来你是个大夫?”

    “嗯,医卜本是一家亲。”就当是如此吧。“好了,跟我说你伤到哪,我帮你推拿以后,你就会觉得舒服些。”

    看在他对她极好的份上,帮他一把,是应该的。

    “腿。”

    “喔,那还好,后遗症会少些。”下午他得倚靠她才能走动,她原以为旧疾在腰上,如今才知道是腿上。“是怎么伤到的?”

    以膝盖为中心,她往上方微按,就见他抽动着脚,她二话不说用双手按住。

    “别乱动,推拿时偶尔会稍有不适,不过结束时通常可以收到舒缓的疗效,忍耐一下。”以为是按到痛处,他怕疼想要退缩,她解释着。

    魏召荧原本泛红的双耳,瞬间红得像是烫熟的虾。

    “我不是怕痛。”他低哑道。

    “不然咧?”她双手把他的膝盖固定得牢牢的。

    他有些赧然地别开脸。“你靠太近了。”尤其是她的胸碰到他的膝盖了。

    她不禁低笑。“不靠近一点如何推拿?”

    “伤不在膝盖上。”

    “喔,那是再往上吗?”她双手伶俐得可怕,滑过膝盖,瞬间来到大腿,眼看要朝gen部而去。

    魏召荧伸手制止。“不在那边。”他几乎是咬着牙说。

    她这是在做什么?就算真懂医术,也不该如此放肆地碰触他。

    “不然到底是在哪?你是不相信我的专业是不是?”她不爽了,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瞪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魏召荧心头微颤,却没在脸上彰显半分。

    她知道什么了?难道真神通广大地猜出他有意利用她为饵,还是算出,面对她时,他的心犹陷泥淖?

    “你不相信我,对不对?”她沉着脸问。

    不懂她何出此言,他定定地看着她。

    “下午,是你要八贤将我给带开的,对不对?”她想过了,八贤恨不得跟她老死不相往来,哪可能主动带她去赏花?况且他又是个死八股,哪可能拉着她走?

    “是。”

    他如此坦白的回答,反倒教她有些怔住,搔了搔脸,低声问:“能告诉我原因吗?”

    “跟计划有关,我不想让你太早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他是如此坚信自己的说法,除此之外,不该再有其他原因。

    “那你的计划是?”

    他垂眼,思忖这计划是否需要她的介入,但今日下午她已出现在邢去忧面前,恐怕也不容她脱身了。

    “算了,你慢慢想,先告诉我你到底是哪不舒服,别拖拖拉拉的,我一向没什么耐性。”等不到下文,她也不打算追问,毕竟眼前重要的是他的宿疾。

    闻言,魏召荧轻掀唇角。“你这姿态简直就像恶霸欺压百姓。”而他从没想过自己有被欺压的一天。

    “是啊,我从没当过恶霸,谢谢大人成全。”真是人生新体验吶,又是登徒子又是恶霸。

    魏召荧不禁苦笑。“十多年前骑马时从马背上摔下,伤着了这。”他指着膝盖后方。“摔下时刚好撞在石块上。”

    “是喔。”打量着,她突道:“大人,趴到床上去吧。”

    魏召荧犹豫了下,总觉得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张床,实在是

    “放心,我不会欺负大人是伤员,趁机霸王硬上弓的。”她还有道德良知。

    “你”他哭笑不得。

    “快趴下吧!”她回头探了探盆水的温度,发现还挺热的,随即拧了原就搁在里头的布巾,回头见他已趴下,她二话不说地卷他的裤管。

    魏召荧趴着,感觉异样,难得无措。

    反观艾然,就将他当成客人伺候,只是扫过他颇为白皙的腿时,意外他竟没什么脚毛。

    “不人不仅脸皮好、身材好,就连脚都长得好。”她边说边啧啧两声。

    “不要调戏我。”他闷声道,感觉她的手轻触膝盖后方,伴随着一股温热,之后是轻轻拍打。

    “这叫挑逗。”她哼了两声。“八贤是这么说的。”

    面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她,他真是无力招架,干脆闭嘴,当什么都没听到。

    不一会儿,布巾拿掉,感觉被什么从膝盖后刮到后脚跟,阵阵酸麻刺痛,教他微瞇起眼。

    “这样会太大力吗?”

    “不会。”

    “有没有得酸酸麻麻的?”

    “嗯。”“那应该是肌腱也伤到了,却一直没好好治疗,不过照我这方法,推拿几次后肯定会有所改善,哪怕再遇到天气变化大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受。”她以指关节充当刮痧板,由上往下,再沿着穴道轻按。

    酸麻开始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痛揉合着难喻的舒服,教他闭眼享受。“艾然,你这医术是上哪学的?”

    “嗯,师父教的。”她这么说也没错,当初打工时,她确实是叫老板师父。

    “带大你的师父?”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不是,我很小的时候就独自生活了。”因为受不了看人脸色的生活,高中时她就搬出寄宿家庭半工半读。

    “是吗?”正想再打探一些她的事,却发觉她的双手越按越上头。“艾然,我痛的地方是在膝盖后方。”

    “大人,经络是一脉相通的,有时这里不适,是因为源头就出问题了。所以推拿最好是从上头开始疏通。”为了更好使力,她干脆脱了鞋爬上床,沿着腿持续往上。

    “你为何爬上床?”他蓦地微转身。

    “趴好,你会害我把你给弄伤的!”她低斥,小手压着他的背。“转过去。”

    魏召荧尽管重新趴好,却还是不住回头望,只因她的手慢慢往上,来到大腿gen部“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