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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依旧喧嚣不止。
叶如陌缓缓走了进来,静静地坐在木椅上,身旁,奚辰宇正在和面前的诸国朝臣们碰杯,耳边充斥着杯盏交错声。
好一会儿,奚辰宇才趁着空闲时,身子微微斜了过来,伸出银筷给叶如陌夹了块鸡腿,语气里是满满地宠溺,“月儿,瞧你身子骨瘦的,将这块鸡腿吃了。”
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暖暖的语气,看不出丝毫的恼意,叶如陌骇然,难道刚才自己看错了?
心里狐疑着,将鸡腿接了过来。
眼角扫向正前方的奚辰逸,只见他手持酒杯,脸上洋溢着笑容,面对热情举杯的百官们,不知道推词为何物,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直到醉意沉沉,瘫软在桌上。
可能是眼不见心不烦吧,直到云鹤前来将奚辰逸扶了起来。
临行前,回眸瞥向叶如陌的那一眼,包含着伤心、绝望。和奚辰逸在一起这么久,无论什么样的场合,奚辰逸从未如此失态。
多少年后,回想到这一幕,叶如陌仍然心碎了一地。
宴席在宾客们心满意足的情况下,圆满落幕。
诸国前来敬酒,奚辰宇自然不能推挡,或多或少地陪着喝了些酒,此时早已脸颊微醺,望向叶如陌的眼眸里多了一份炙热,叶如陌心底直发毛
。
李三迎向前来,轻声问道,“皇上,我扶您去歇息吧。”
奚辰宇眸光烁烁,望着叶如陌,眼皮也没抬,“不用,孤现在有皇后了,有她陪着就好。”说罢,站起身来,脚步踉跄着,手伸向叶如陌,“月儿,走,我们回房去。”
白皙的脸上红晕阵阵,因为兴奋,眼眸里精光乍现。
如果不是知道奚辰宇做的那些事,真会被他体贴温柔的一面给欺骗了,叶如陌怔怔地坐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怕孤吃了你吗?”奚辰宇低头,语气一如往常的轻柔。
叶如陌伸出手,掌心传来一阵暖意,身子稳稳地被奚辰宇拽了起来,脚步踉跄,跌向他的怀里,耳际边传来阴沉地声音,透着一丝戾气,“听话。”
叶如陌心底一颤,这才是他,才是真正的他。
抬眸,迎向那双冷眸,淡淡说道,“皇上,您没醉吧?我想回房休息了。”
手腕处力道传来,奚辰宇浅笑,“皇后,今日陪孤就寝如何?”
叶如陌冷笑,“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找个泄欲的对象也没有?皇上先前不是说了,一个月后,我们便完婚,难道这点时间也不给?”
手腕倏地松开了,奚辰宇笑道,“好,孤这么多年等过来了,怎会在乎这区区一个月。”
叶如陌绷紧的心弦遽然松了下来,向着奚辰宇淡淡一笑,“皇上说话算数,我自会遵守诺言。有件事,我想请求皇上。”
“说。”
“我爹他年事已高,地牢里阴暗潮湿,长此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也会垮了。”
奚辰宇轻挑起叶如陌的下巴,浅笑,“皇后,只要你好好听孤的话,什么样的要求,孤都会满足你。以后他便是孤的岳丈了,自然荣华富贵少不了他。”
叶如陌心底骂道,是满足你变态的要求吧。面上却不动声色,嘴角轻扯,带起一抹笑意,“谢谢皇上。”
奚辰宇满意地笑了笑,“好,这段时间哪里也不要去,我会叫刘嬷嬷教你宫中礼仪,一个月后,我们大婚。”说罢,向着李三喝道,“听到没有?”
李三战战兢兢,低垂着头,语气极其恭敬,“是,皇上,奴才即刻去安排。”
一个月后大婚?叶如陌心底忍不住轻颤了下。
—
虽然与奚辰宇同住一座宫殿,好在他说话算数,一连几日,奚辰宇遵守诺言,没有出现在叶如陌的厢房里。
每日清晨,刘嬷嬷便会带着不同的宫女前来教叶如陌宫中礼仪,经过上次事情,刘嬷嬷对叶如陌更加礼遇,她知道,这小姑娘在皇上的心里珍贵的紧。
厢房里,每日传出来的便是。
“皇后娘娘,仔细脚下。”
“皇后娘娘,请您将手放下来一点点
。”
“对,对,就是这样。”
“诶,像皇后娘娘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奴婢活这么大岁数,真是没见着呀。”
……
第五日,叶如陌终于忍不住了。
新来的宫女给她扎头发时更是不小心弄“疼”了她,当即“嗯”了一声,像极了头皮被拽疼的模样,眉头微蹙,小嘴紧抿。
刘嬷嬷面色一沉,忙走了出来,低声呵斥着,将给叶如陌绾发的宫女打发去了一侧,嘴里连声说道,“皇后娘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这个宫女,叶如陌见过几次了,做事一般却能天天过来,自然与刘嬷嬷关系不一般,说不定沾着亲带着故。
叶如陌冷声问道,“嬷嬷,这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怎么毛手毛脚的?”
刘嬷嬷面色一白,赶紧拉着同样吓得面色惨白的小宫女过来,“回皇后娘娘,奴婢青玲。皇后娘娘,刚才是不是扯疼你了?实在——对—不住呀。”话至尾声,已经不成句子了。
刘嬷嬷赶紧接过话来,声音颤道,“皇后娘娘,这丫头是奴婢家的远房亲戚,瞧着这丫头心眼不坏,便让她跟在身边给皇后娘娘帮点小忙,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求皇后娘娘饶她一回。”
虽然与叶如陌相处了好几天,但是这姑娘的性子她却没有摸准,时而消沉,时而清冷,…。站在面前就像是隔着个千年寒冰窖。但是感觉心眼却不坏,不然,这层亲戚关系,她也不敢冒昧地说出来。
叶如陌心底一动,宫女们进宫后为了好记便会重新取名,一起进来的自然会有统一的姓,当即盈盈一笑,“嬷嬷,你说的是哪里话?年纪小,做事出点错,在所难免。只是上次那次给我绾头发的小姑娘,倒是绾的挺好的,只是这些日子怎么就没来了呢?”顿了顿,像是想了起来,“好像是叫青花吧。”
果然是小孩子,青玲闻言跳了起来,高兴道,“皇后娘娘,我知道青花,她是和我一起进来的,我们一起学习绾发的时候,就她绾的好,只不过现在在洗衣房。”
在刘嬷嬷挤眉弄眼的暗示下,青玲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乖乖地闭上了嘴。
叶如陌轻阖着眼,这些小把戏她如何不知?
耳边传来刘嬷嬷低低地声音,“回皇后娘娘,先前按照皇后娘娘的想法,奴婢去请了青花,谁知道这丫头说这几日身子不适,怕做得不好惊了皇后娘娘,奴婢就没再劝了。”
刘嬷嬷低垂着头,望着铜镜里的叶如陌,心底如同悬着只鼓,七上八下的。宫里最忌讳的是,奴才们在主子面前耍心眼,自己也不是没存着一丝私心,主要是为了青玲这不成器的孩子,见叶如陌在皇上心里着实不一般,便想带着青玲在她面前多露几次面。
因此青花说身子不适的时候,自己也就没有深究了。
叶如陌挥了挥手,淡淡说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厢房里除了刘嬷嬷,还杵着几位宫女,这句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刘嬷嬷只觉得额角冷汗涔涔,心底的事情像被叶如陌窥视一空般,再也不想在她面前玩什么小把戏了
。
忙拉着青玲过来,“青玲,还不快谢谢皇后娘娘。”
青玲正手忙脚乱地跪了下来,门外传来李三的声音,“皇后娘娘,您看看谁来了?”
叶如陌不由地眉头皱了皱,李三鸭公似的声音引起了她的反感,第一次见到他时印象还挺好的,见了几次面之后,便发现他和奚辰宇般,永远是一副面孔,低眉顺眼,态度极其恭敬。
哪怕见到毒打后的叶如陌她爹也一样,充当奚辰宇羽翼这么多年,真不知道,真正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
“陌儿。”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叶如陌赶紧走了出去,“爹?是你?”语气里隐着一丝惊喜。
叶大河身着太医院官服,脸上笑意浓浓走了进来,眸底掩饰不住心底的狐疑,“陌儿,听说你现在是皇后娘娘了?”
原本李三对他说时,心里还存着一丝狐疑,现在瞧着叶如陌住在皇上宫殿里,身边又有这么多宫女伺候着,不由得不信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怎么能够想到自己的女儿有朝一日能够飞向枝头变凤凰?
叶如陌迎了上去,笑道,“爹,您的伤还没好吧?先坐会,有些事容我慢慢给你说。”
说罢,转过身望向刘嬷嬷,“嬷嬷,辛苦你了,你瞧,我爹来了,要不下午就歇息算了。明日我们再开始?至于青玲,就带她走吧,明日换个给我绾发的,别罚她了,明日接着来。”
刘嬷嬷喜极而泣,连带着青玲一起磕头不止,连声说道,“谢谢,谢谢皇后娘娘。”
说罢,拉起青玲连同其她几个宫女退下。
叶大河一头雾水,疑道,“陌儿,你这是?”庄稼汉子天生淳厚,见叶如陌如此惩罚宫女,心底隐隐有了一丝不悦。
叶如陌扶着叶大河在木几旁坐了下来,笑道,“爹,刚才有个小姑娘将女儿的头皮扯得生疼,女儿没有责怪她,自己倒是吓得半死。”说罢,望向怔愣在门口的李三,“李公公,要不要进来坐会?”
望着巧笑嫣然的叶如陌,李三由衷地赞叹,凭叶姑娘的能力,就算没有立刻封后,这后位也非她莫属。
“皇后娘娘,你们先忙着,皇上那里我还得去复命。”
叶如陌浅笑,“那就不留公公了。”
转过身,迎向一脸懵懂的叶大河,浅笑,“爹,您身上的伤好了没?”上次她记得刚见到爹身上的烫伤时,面积大,伤口深,如果处理不当,造成感染就麻烦了。
望着忙碌不停的叶如陌,叶大河眸底多了几分生疏,多年前离家,隐约记得当时叶如陌只有六岁左右,虽说女大十八变,但是也不可能变化如此之大。
“陌儿,你真的是陌儿吗?”
叶如陌盈盈一笑,握住叶大河略显粗糙的大手,“爹,谢谢您和娘亲这么多年的照顾,现在想起来都是满满地感动。”
叶大河一惊,手抽了回来,“陌儿,是谁告诉你的?”顿了顿,满脸狐疑地望着叶如陌,“是不是你爹娘找上门了?这些都是他们给你的?”
当初遇到霍氏时,她手里正抱着个女婴,当时可能受了伤和刺激,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不得已只得一并带了回来
。这么多年来,从未对外透露一个字,正因为如此,霍氏这么多年来才被她奶奶瞧不起。
“爹,我是无意中发现自己的身世,他们已经去世多年。爹娘养了女儿这么多年,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叶大河叹了口气,“陌儿,你这么说,爹真的是惭愧不已,这些年来,让你和你娘亲她们受苦了。”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用膳时间,吃完饭又坐了会,叶大河才离去。
心里藏着事,时间慢了许多,好不容易捱到下午随便吃了两口,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
同一时间,瑾王府里,奚辰逸坐在书房里,胡子拉渣,眸光凌厉。
“说。”
云鹤低垂着头,正色道,“王爷,据属下得到的消息,密使大人不久前从漠北带回一名神医,进宫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前几日突然出现在宫里,还成了太医院的院士。更玄乎的消息是,这名神医叫叶大河,来自天桥镇。据先前得到的消息,他很有可能是叶姑娘的爹。”
眼角余光扫向奚辰逸愈见铁青的脸色,喃喃说道,“属下想叶姑娘是被某个人要挟的,先前听宫里人说叶院士刚入职时,身子不好,还调养了几日。”
奚辰逸眸光冷冽,斜睨向云鹤,如同一道剑气闪过,“方子呢?”
云鹤忙不迭地从身上掏出一张宣纸,递了过去,讨好地说道,“王爷,为了这张方子,属下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周折。”
奚辰逸眸光一凌,“是不是想讨赏呀。”
云鹤轻笑一声,身子向后退去,只要奚辰逸不用这种吞噬一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就行了。早点将叶姑娘带回来,王爷心情好了,自己没事还可以和叶姑娘斗斗嘴。更主要的是,小梅不用整日关在房里不出来了。
半晌,奚辰逸抬眸,紧攥方子,眸中精光隐现,“陌儿是被逼的。”
云鹤蹙眉,疑道,“王爷说的有道理,仔细想想叶姑娘倒像是进了一个圈套,一个专门为她而设的圈套,从一开始得知他爹的消息,到后来的进军营,总有人抢先一步,最后在宫里守株待兔,等着她自投罗网。属下瞧着那人身子不好,不像是这么能折腾的人。况且叶姑娘作为梅山族唯一的传人,当年也是先皇指给那人为太子妃,怎么今日不当场将她的身份说出来,宁肯力排众议将她推上凤位。真是奇了怪了。”
奚辰逸冷冷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今日朝堂上,百官们都在,诸国朝臣也在,要是陌儿的身份当场揭开,沉寂许久的梅山族宝藏便会再次进入世人眼中,到时候,不但陌儿永无宁日,诸国窥视宝藏,云奚国定不能将这批宝藏占为己有。你说,他会说吗?”
云鹤连声啧啧,“王爷,看来我的偶像得换个人了,没想到皇上比您城府还深。”顿了顿,蹙眉说道,“皇上身子骨弱的,这么复杂的问题能想得来?不然怎会将手中权力交给宣王?”
奚辰逸陷入了沉思,他身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