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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试图,试图用笔刻画出你的样子,然而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走不出有你的旋涡。
--------题记
听过rene的我等你,那天天在下很大的雨,我站在很宽的落地窗前泪流满面。我看着大街上那些在雨里行走的人,我想起我第一次见你的情景,还有你熟悉的样子。眼前反反复复是你的微笑,你的眼睛,你的唇,你的一切,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待,等待什么。其实等待分明是爱过了而无法释怀的人为自己找一个沉沦的理由。是给自己的心找了一个囚禁起来的监狱,而钥匙却在你等待的人手中。
然而,我还是固执地等待。在等待中你的样子一天比一天清晰。
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一只蜗牛,每天背着很厚重的壳来来去去,一刻都不能停歇,有时候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然而我却从来没有放弃。想起一句歌词“每个人都在问我在等什么,等到春夏秋冬都过了都还不放弃。我只是在等待那个人把我的心还给我”
我常常在这样的时候想起你,想起我们曾在一起的那六个月零九天,想起我们一起欢笑的样子,想起你和我走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亲昵,想起有星星的夜里你在天台握住我冰凉的手,想起你清晰的样子。我常常在梦中很清醒像是听见你的声音在我耳边,对我叙说一些往事。我也常常想起你那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在这个已经没有你的城市里,我裹着你曾穿过的那些旧的深蓝色的棉布衬衣入睡。我嗅着你的气息,想象它曾环绕过我的日子,你听到了吗?我呼喊你的声音,你的样子宛然眼前。
屋里是昨夜残留的颜料,还有零乱的纸张、画笔,你的离去让我再也画不了一幅完整的画。我于是试着在纸上勾画你的样子,可是除了些零乱的线条外,我什么都画不出来。我不你的照片放大了挂在画室里,你的样子在我脑海中是那样的清晰。可是,为什么我总是画不出来,为什么,我不能用画笔描绘你的样子。而又是为什么我再也不能画画。我只是每天折一颗彩色的幸运星,每天一颗,如今已是满屋的星星,无论走到哪儿都有它在提醒着我,曾想念你的心情,一点点的,滑过心房的感觉。
那六个月零九天的日子里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潮湿的面容,你朝我温和的笑;记得你第一次抱着我在我耳畔轻轻的说爱我;我记得你看着我在偌大的房间里穿着你长长的衬衣走来走去;我记得你牵着我的手上街,过马路是握紧我的手心;我记得你给我买我最喜欢的玩具熊熊;我记得你带我去吃沙拉,然后看我把沙拉酱弄得满手都是;我记得你环着我陪我看日出;我记得我们在落红满径的路上偷偷地接吻;我记得我们捧着那些美丽而芬芳的桃花瓣发誓要相拥一生;我记得那些飘扬的风筝和飘扬的心情;我记得,我记得一切你和我在一起共同度过的日子,甚至有你最后离去的样子,那个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和你看我的最后一眼。
我只是不知道你就这样走掉了,我只是不知道你就这样离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我一个人守着我们的房子,我的记忆到处都是孤独,我和我的伤感一起睡一起住,我看你看过的书,看你看过的电视,想着你沉睡是握着我的手,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很在乎。我到处寻找你,你的样子不断在眼前晃动不断的清晰浮现。我等待你回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一走就杳如黄鹤,为什么就这样放我一个人在这里,为什么你不给我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的消息。
我终于决定逃出有你的样子的房间,我穿上你给我买的那条有蓝色蕾丝花边的长裙,我清理过我的画室,我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阳光洒进来,我束起头发,走出了那间困扰了我许久的有你的样子的房屋。我走在大街上,然后,走到那些有记忆的街道上,然后,透过斜斜的阳光,还有阳光里的灰尘,我见到了你,你熟悉的样子。
这世界真的很小,让我们又见面,在你离去后我第一次走出房间的时候,在我还没准备好,心慌意乱的一刻,爱和思念都还来不及掩饰,就这样看着你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面前。我抬起头,眼睛因为好久没有感觉到阳光有些瑟缩,我看到你憔悴的双眸,一幕一幕,恍若隔世。曾经千万次想过你的样子突然变得遥远而又模糊。我抬起食指触摸你的眼你的眉毛,你笑时的唇线,我张了张嘴,想过千万次要问你的问题,见到你却发不出一个字音。你看着我,我突然知道那些爱,早已随着你的心,都改变了,没有永远的什么,什么都抵不过时间,残忍的让一切都凝固,然后逝去。我知道我深爱的那个人早已消失不见,如今站在眼前的你,我只能微笑着和你寒暄,我和你擦肩而过,我忍住了未流出的眼泪,忍不住的只是心里的伤悲。
你早已转身离去,我停立在原地,爱早已背离曾有过的美丽的面目,我静静的站着,为什么,你不再回回头,就这样大步大步的向前走去,不停的走,直到走出我最后的视线。才突然发现,其实所谓思念,不过只是一种很残忍的抱歉。
我微笑着走回家。
泪水纠结着心底深处残存的你的样子,成为一片又一片,破碎了的影象,还有涩涩的心。我清理你用过的东西,在你的抽屉里我看到了你写给我的一封信,不,不是一封信,只是很潦草的涂抹的一段话而已,你说“寒儿,你或者迟早会再见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解释我的离去,我没有理由,所以我只有沉默,我希望你不要问我,就让我欠你一辈子,这个解释。我很爱你,但是我仍然选择离开,我承受不起你对我的爱,对我的好,我害怕你终有一天会因为爱我而变得不象自己,或者我因为爱你不象自己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快乐,我”后面的话被我的泪模糊着看不清,我无声的抱着膝盖,泪在脸颊上肆意纵横。爱和伤害原本都是没有理由的,就象你选择离开一样,没有理由,只是我,也只有我,迟迟走不出自己给自己营造的囚笼,固执的相信你还会回来;只是我,一相情愿思念着你,想念着你,记挂着你熟悉的样子;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我自己。
我卖掉了房子,而今天是我住在这里的最后一夜了,我照旧穿着你的旧棉布衬衣,走到画室,想着你的样子,我拿着铅笔,在纸上画满了你的样子,你的微笑的样子,你生气的样子,你伤悲的样子,一张一张的,清晰极了,我终于可以将脑海中的你画到纸上了,复制一样,你的样子就这样全部,保留在纸上。
天亮的时候有风吹过,吹落了一地的纸,洁白的纸上勾勒的你的样子,我微笑着看着你,一地的你,然后,锁了门,走了出来。
我拿走了我的东西,而你的,全都留了下来,包括那封信,也留了下来。我把屋子里的星星用一根很长很长的线串起来,象是把我对你的思念也穿起来似的,或者下一个房客走进房间会觉得很温暖因为有这么多的星星,一点一点的全是我对你的爱。我背起我的行李走出那幢楼,那幢曾经有你的楼,我望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想起以前也曾固执的走过那些一起走过的马路想做你的影子,想起你微笑看着我,想起那些甜美的阳光,和年轻固执的我,我还是忍不住回了回头——
阳光很好,我似乎听见有谁很沉重的叹息,然后我依稀的,见到你的样子,阳光下,模糊的,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