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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河边那些事
曹洪亮去南进看病前，把组织部长李同进喊到书记办公室，在聊一会儿后，悄悄的和他说，春节前准备调整一批干部，你们拿一个干部调整方案吧。e3ghk
具体调整什么人，大概到什么数，基本的原则是什么，曹洪亮都没有说，只有组织部先去把握了。
在中国，涉及干部的事太敏感了，这不，其实就他们两个人知道这事，但是社会上不知怎么就有风声了。街头巷尾、公园饭桌就有人议论开了。
正常来讲，组织部的人是不会说的，谁说谁就不想在组织部里混了，只是个常识性的。他曹洪亮自己也不会去宣传的，多是一些人嗅出点味道来，或是根据惯例推测，或者是听出某个人的点话音，猜测的。在这猜测中，不少民间组织部长也就产生了。
清清的河水，旁边的绿草不怕严冬的打击，还泛着青色，两岸的树枝却是脱得干净朝天，新建的岔河风光带，那里是苍海县城空气最新鲜的地方，每天早上有打拳的，有吊嗓子的，有扭秧歌的，天还没亮就热闹起来。
这里还是个新兴的，没有执照的，享受充分自由的民间信息集散地，你要想打听什么事，去那里保证有收获。包括痴呆的老人丢了，宠物狗不见了，哪个老头又去见马克思去了，甚至是谁和谁昨天约会、**了这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个地方河水浑浊，污染严重，河边杂草丛生，除了打渔摸虾的偶尔来过，很少有市民涉足，大家都说那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可是曹洪亮书记出国考察回来再次视察过后，就不那么认为。
到底是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看过后，他提出在这个人人不去的地方建设一个市民广场，当时陪同视察的就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包括县四套班子不止是一个领导，可是曹洪亮坚决的顶住了，和他们讲了城市规划的新理念，民生为本的政绩观，和谐社会的发展观。
决定建设前，曹书记为了慎重之见，又亲自视察了一次，还是下了决心。
刚才开始，曹洪亮亲自指导设计，亲自过问工程的进展，结果投资近亿元沿河带状公园，在他的直接指挥下，顺利地建成了。
开始建设，不少百姓骂爹骂娘的，等建设差不多了，蔚为壮观，大家又啪手称快，建成后，大家不说不好了，又都说好了，特别是老百姓说好，说是为他们办了件大实事、大会事。去过的老百姓私下说，这是县委书记实实在在的政绩工程。
据说岔河带状公园参考了法国塞纳河的样式，所以就很漂亮，很优雅，令人心旷神怡。特别是还配备了一批花里胡哨，奇形怪状，很多人没见过，不知道怎么玩的健身器材，非常吸引人们的眼球，那些老头老太感到十分新奇，一传十，十传百，个个都要去凑凑热闹。
结果是聚集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信息汇聚的容量越来越大，传播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广度和深度。
来这里的人，也不是一整天里都总泡在带状公园里，累了，烦了，扯够了，玩够了，就走人，分散到星罗棋布的麻将馆里，商场里，汽车站里，或者就是回家烧饭、抹桌子。
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那里他们也不闲着，不停地对带状公园里的信息进行咀嚼、反刍、消化，肯定了否定，否定了又肯定，然后添加进自己的营养，把它放射出去，就像霰弹猎枪，打出去就是一大面子。
眼下他们最热衷讨论的是县委要干部了。可以这样说，在县委干部之前，他们在河边上已经了好几茬了。
不管县委的曹洪亮书记知不知道，领不领情，反正他们是在帮着县委心费力干部，摆布棋子，只是这里的是旁门左道，不具备权威性，实在上不了台面，但是他们摆的还都有点七大八呢
这天，河边公园上那些晨练的老头和老太开始议论开了，谁能得到提拔呀？谁能捞个好地方啊？谁要被拉下马啦？他们争先恐后，掰着手指头一一道来，活龙活现，滔滔不绝，有观点，有数字，还有活生生的例子，还有论据证明论点的过程。
媒体上都在报道，某某、某某被法办后，都坦白交代，职务和金钱是划等号的。于是他们最先接触的主题是，买一个职位要多少钱？一阵议论后，他们达成共识，一般的来说像人社局、财政局、住建局、交通局等，这样的一类有权有势的大局的一把手，明码实价是二十万，其他的局也得十万到十五万，就连最差的宗教局、县志办等也要有个五六万元。这个价是谁定的，在什么时候定的？谁也说不明白，但好像都知道，就像菜市场的大白菜的价格，就那么多，老百姓心里都有数。
这还不够，还没到尽兴之处——树再高，再挺拔，再珍贵，不可以没有枝叶，最引人入胜的是精雕细刻，令人回味无穷的细节。
不知谁说了一句，档案局的刘局长可能又要提拔了。
“呸，他能提拔？”河边上就有人给他下了死刑判决，说“见过的，没见过他那么的，这回指定得丢乌纱帽。”
也有人持反对态度，认为他脑袋好使，关系很硬，指定能闯过这一关。
“放屁！这样的人还能继续干？**怕是没人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他就不能？”
“那还用说，搞破鞋，把单位的一个女人玩到手了，被人家男人发现，人家男人跟踪抓住了。那男人鬼得很，录了音，照了相，没大吵大嚷，私下里县委领导告了他的状。”
据说刘局长开始在县领导面前装正经，死活不承认，说是自己被诬陷了。后来听说再不承认人家就要收拾他——要把他打倒在大街上，卸下一条腿，剜掉一只眼，让他生活不能自理，他便十分害怕起来。
这一着还真管用，他又跑到领导那里，一五一十地承认了。说自己一开始是跳舞时抠人家的手心，摸人家女人的，再后来就抱得紧紧的，摸人家的大**，再后来在单位就他们两人时就勾搭上了，一共玩了人家女人二十多次，流产了三次。
刘局长在县领导跟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领导没好气的说“自己做的孽，自己想办法。”
后来刘局长动用了一个很给力的说客进行斡旋，又给了人家女方十万块钱的“开口费”才把这场难堪地闹剧的大幕落下来。
有人认真地说，胡扯！那不叫“开口费”那叫“封口费”是让女方再不要往外说。
有人执拗地反对，他非法地给人小媳妇**去了，给人赔偿嘛，就应该叫“开口费”
两种意见相持不下，就在河边的柳树下瞎犟犟。
有的说，我这是从纪检委传出来的准确消息，有的说，我这是县领导在酒桌上说的，他们都说自己的是“内部准确”消息。
谁知道河边上怎么就能生出来那么多的“内部准确”消息？谁知道他们说的是县里的哪位领导？谁知道有多少是添油加醋和胡编乱造？
有一个白头发老头，退下来前是县委党史办的资深科长，说话稳重，颇有条理，而且十分幽默，久而久之便在河边上成了一个有一定份量的人物。
他慢悠悠地，诡谲地讪笑着说，什么问题都不要片面看，要用辩证法去观察世界。我讲个故事你们听听：
清朝时有个人出门去做买卖，一晃离家也有半年多，因长期不洗头，那时都是长发，头发便开始生虱子了，他突然想起要用篦子了，可是当时又没有带。
篦子这种东西已经很少没有了，年轻人都没见过，就是中间像根柱子，远看像人的口，它的两面齿很密，是梳头的工具。
他想给家里写封信要家人邮个篦子给他，可家里的父亲和媳妇都不识字，于是他就提起笔画了个篦子邮回去。
我们年轻人一定要注意，当时只有毛笔，不是的碳素笔，更不是现代的钢笔、铅笔、签字笔。因此画出的东西有点像毛发。
父亲和儿媳妇都很想念他，见信如面，如获至宝，可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东西。俩人想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起床，媳妇对公公说，是他想我了。
公公说，怎么就能知道是想你了呢？
媳妇说，你看他画那东西像不像我下面那东西？说着两腿还一扎。
老公公自然用手摸了一下，儿媳妇笑嘻嘻的说，看你急的，晚上再说。
老公公心满意足的嗯了一声，低头细想了一下说，是蛮像的。可是也不一定。
媳妇说，怎么不一定？
公公说，要是竖着看那是你下面那东西，确实是想你了，要是横着看，那是想我了。
媳妇问，横着看怎么就是想你了。
公公说，横着看就是我上面的嘴啊，你看我上下都有胡子，你琢磨琢磨？说着把嘴又亲了一下儿媳妇。
众人捧腹大笑，都说你这个白头发真是能扯淡。
白头发言归主题继续说，这个问题也要分开看：要从上面看那就是“封口费”不让女方再往外说了；要从下面看那就是“开口费”你给人**去了，是要有磨损的，安自来水，接宽带，看有线电视都要你开口费。
河边上爆发出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
笑够了便有人发牢，这干部素质也太差了，哪像咱们那时候，党风政风让他们搞败了，事业也让他们干糟了。
白头发说，你说的不对，文化大革命可是咱们干的，那时候还没这帮小崽子呢。
看官，你说他们是在散布谣言吗？不一定对。谣言止于智者，这是真理；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也是真理；咳！无风不起浪，这也是至理名言，不服都不行啊！多少次他们说的看似不着边际，事实证明确实是扑风捉影，但是，还有多少次都被他们说中了。
听说县委要调整干部了，多少成竹在胸的人翘首以待，哼着小曲喜不自禁，盼望着早点开，让幸福和振奋的时刻早点到来；多少官位不保的人心惊肉跳，夜不能寐，希望再往后延，能拖一天是一天，延黄了才好呢；有一些人觉得自己论学历，论水平，论资历，肯定能得到提拔，也应该得到升迁，但他看不到自己的毛病，或者对自己的问题没有准确的估计，还认为只要和领导搞好关系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还有一类人，自我感觉领导很器重自己，其实领导的名单上根本没有他，做梦都没梦见过——他的滚烫的心已经长了翅膀，忽忽悠悠飞到了珠穆朗玛，可他脚踏着的海拔一点都没升高——事实是全世界只有他自己觉得他应该当官了。这就麻烦了，上下不通气，信息不灵通，永远也得不到提拔。这就好比是打渔，一网一网地扔下去，累得汗流浃背，可那水里压根就没有鱼。
很多人看着别人黄袍加身，范进中举，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差在什么地方。别人都进步了，自己仍然原地踏步，在朋友面前，在父兄面前，在老婆孩子面前都没面子，想着想就很恼火，脑门就发涨，就张开大嘴骂领导**，瞎了眼，任人唯亲，老子没有钱，不跑不送，永远原地不动。就是有了钱也不送给你们，我还留着自己享受呢！这是气话，很多人是想送的，只是不知道怎么送。
有的人嘚嘚嗖嗖，揣着钱转了好几圈不敢进领导的门；有的手里确实没钱，就从亲朋友借来钱，到了领导门口又舍不得了；有的给领导送过不止一次，可始终没得到提拔，就怀疑自己送少了，下次一定多送。
久而久之有人得了送礼综合症，整天琢磨应该给领导送多少呢？啥时送最合适呢？是到家里去还是到办公室去呢？是直接给领导本人还是给他的秘书，或者他的老婆？最害怕的是让领导给退回来，在让哪个烂嘴丫子的给传出去，那可就臭大了。
教育局的崔副局长就是这样的人，他认为这次自己肯定能被扶正。他目前是常务局长，记得当时还是三十而立的年龄，就当上副局长了，如今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已经伺候了两任局长，十多年来他遇到过两次当局长的机会，可每次都擦肩而过，留下的只是一阵无缘无故的兴奋和随后的一阵偷偷摸摸的沮丧。
别人可以得意洋洋地把官当，可他就是个花钱买票看戏的，完了这场看那场，一场连着一场，最后没自己什么事。
老婆心怀不满，质问他，这次怎么又没有你？他用责怪的口吻说，那还不都怨你们，就想着往学校倒腾大米挣钱，就没想日后给我造成这么多恶劣的影响，纪委那面压着多少封信呢。
老婆不买他的帐，悠闲地吐着瓜子皮说，肚子疼埋怨灶王爷，没当上是你没能耐，还能怨着我？人家多少人想吃就吃，想搂就搂，都要把单位扛家去了，还不是照样被提拔？明天你给领导送两打钱表示表示，保准能当上。
对于这种事情伏局长不比他老婆笨，早就想着给领导送，而且已经这样实施过了。十年前那一次他送了五千，已经不少了，可到了干部的时候一点他的动静都没有。他老婆皱着眉说，送少了，要稳、准、狠。
老婆虽然鼓动他去送钱，可家里的钱一分不准他动，要求他自力更生想办法到外面整钱去。
伏副局长很上火，因为那五千块私房钱打了水漂，连个动静都没听着。
老婆讥讽说，太大头了，扔块骨头狗还要冲你摇尾巴呢！
伏副局长就想，以后坚决不送了，当副局长不是也很好吗？
又到提拔局长的时候了，他的心又活了，咬咬牙这次他送了一万，可是还没当上，钱被人家县委书记给退回来了。
老伏很懊丧，好几天不欢实，像是被打了一个响亮的大嘴巴，脸上火辣辣的。不敢让别人知道，觉得是被扒光了衣服放在马路上。好在当时的县委柳书记是打发秘书悄悄送回来的，周围的人都不知道。
冷静下来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耻辱，感到无地自容，感到无比愤怒。冤有头，债有主，愤怒是有矛头的，他把矛头指向当时的县委书记，自己当不上局长的原因就他嫌我送少了。
又到调整干部的时候了，他舍不得送钱。
在愤怒的驱使之下，他就写匿名检举信，告县委书记不讲原则，任人唯亲，派一个只当过几年代课教师的公社书记来当教育局长，把教育工作搞得一团糟。
信发出去一个月了，市纪委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认为检举的内容可能不够严重，便又写信。
这次他告县委书记和文化馆的女馆长搞男女关系，全县人民议论纷纷，河边上的老百姓以文化馆长的弟弟名义还编了一个吉祥三宝，把他的问题揭露得体无完肤。
姐姐
哎
昨天晚上你在家吗？
没有
太阳出来你回来了吗？
还在县委书记家
我应该管他叫什么？
姐夫呀！
姐姐姐夫小舅子就是吉祥幸福的一家
姐夫
嗷
你搞得我姐姐舒服吗？
你说呢？
柳树叶子好茂密吧？
看看你就知道了
果实和种子在肚子里会发芽吗？
会长大
花儿叶子果实就是吉祥的一家
小舅子
啊
姐夫喜欢姐姐就落不下你啦
小舅子能当官吗？
姐姐就像绿叶衬托着红花
我高兴死了
小舅子可以娶俩媳妇了
为什么呢？
你说呢？
他们三个就是贪污**的一家
淮州市纪委真来调查了，可人家说书记老婆死了，那个女馆长也是单身，这种情况不算犯错误，至于那个吉祥三宝，纪委的人很负责任，认真地进行了和了解，结果是捧着肚子笑喷了。
老婆问他，怎么又没当上局长？老伏恼火地说，我哪知道？老婆问，你送了没有？他斩钉截铁地答，没有！所以这次就没当上！
他故意没说实话，不然老婆还要瞪着眼睛嘲笑他。
老婆常说，这年头天底下最窝囊的是什么？答，是花了钱还办不成事。
伏副局长有自己的小九九，坚决不能和她说实话，没当上官让他讽刺打击不说，到头来还让她掌握了自己的私房钱的底细，岂不是被一枪打了俩眼？所以就不能和她说实话。
老婆恨铁不成钢，忿忿地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年头你不送礼还想提拔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别舍不得你那几个东藏**的土鳖钱，还当我不知道？等你当上局长，几天就捞回来了。
伏副局长马上反驳说，你别胡说八道，我当局长可不是为了捞钱。
老婆惊疑地问，为了啥？
老伏慷慨激昂地说，为了全县的教育事业。
老婆叉着腰哈哈大笑，说，你**的一句真话都没有，连自己的老婆都糊弄。
伏副局长心里窝火无处诉冤，憋得抓耳挠腮很难受。
清明上坟，他对着老爸的坟茔诉说心里的痛苦，算是一种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发泄郁闷的机会吧。
他说，爸爸呀，三十岁以前我是一顺百顺，那都是托了你的福，可自从你退下来以后，一杯茶说凉就凉了。你去世的时候他们开追悼会，给了你很高的评价，可他们对我一点都不培养，更不重用。你教我做人，教我怎样干好工作，咋就没教我怎样送礼呢？和你那时候不一样了，不送礼啥都办不成。如今我总是踏步不前，多少人都看不起我，就连我老婆也不给我好脸色咳。
该说的都说完了，他磕了三个头爬起来，马上浑身轻松了不少。
晚上从来不做梦的他突然做了一个梦，老爸和他说，从你把她领进门，我就看着不顺眼，那纯粹是个势力小人。你得不到提拔就坏在她身上，她是个败家的、倒霉的。
他越琢磨越觉得老爸说得对，就是睡在身边正在打呼噜的这个老娘们到处卖大米，三番五次坏了我的大事。
伏副局长老婆原来是个百货的营业员，后来下岗了。在家待得难受，就要扬长避短，发挥自己在商业战线工作的经验自己开买卖，结果赔了个一塌糊涂。后来经高人指点开了个大米公司，专门往各个学校食堂卖大米。
校长们都看伏副局长的面子，就不要别人的货，专要她的大米。没用三年她发了，满大街谁都知道那个腰很粗，**挺大，胸脯很高，喜欢边走路边嗑瓜子的女人是教育局伏副局长的老婆，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大富婆。
她再不是下岗时的一脸无奈和穷酸样，而是成了穿金戴银，对伏副局长呼来喝去的女王。
星移斗转，家里天翻地覆地回到了母系社会。她动辄就当着儿子的面，一边数钱一边声称，这钱都是我挣的，你爸是个书呆子，啥也不是。无论是乡下还是县里的，那些校长们见了他老婆就像亲姊妹，众星捧月，热闹非凡，有时候在酒桌上谈天说地，开怀畅饮，连他这个副局长都不放在眼里。
就在她正得意的时候，检举信像雪片似的飞向纪委。
伏副局长说一点不知道那是假话，但他真的一点都没参加老婆的经营，连钱在哪放着都不知道，充其量是身边睡着一个富婆，老婆吃肉，他跟着喝汤。
纪委把他叫了去，但人家知道内情，就没给他什么处分，只是告诉他，不准你老婆再往学校卖媒，你那叫以权谋私。他回来和老婆说，老婆气得直翻白眼，说，你当你的破副局长，我卖我的大米，碍着你什么事了？什么王八犊子纪委，我非党非团的，还能管着我？
伏副局长说，姑奶奶，你小点声行不行？那纪委是你敢骂的吗？
老婆说，我就骂了，能把握怎么样？老婆的话说得冲，但打那以后她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往学校穷得瑟了。
她就是个倒霉的，冥冥之中的老爸说得对呀，是在梦里点拨我呐。考虑了三天，他勇敢地决定和她离婚，逃离这个倒霉的女人。
可他老婆说什么不离，倒打一耙说他外面有人了，想把我甩了，门也没有，闹得家里外头乌烟瘴气，全教育局议论纷纷。
他老婆说的话没人信，都说伏副局长这个人能力低，绝没作风方面的问题。
他把行李搬到办公室，坚决和她分居，据说分居时间长了就算自动离婚。
闹了三四个月，儿子有病了，半夜里哭叫着喊爸爸。
老婆也服气了，亲自和他检讨，说，我能挣俩钱还不是靠你这杆大旗，要不然那些校长能给我面子，以后我不干了，保证不影响你当官。
伏副局长心软了，算了吧，还是多考虑儿子吧，于是他把行李搬了回来。
这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这样的花花事很多，他们这个不算最精彩的，早被人们忘得差不多了。就连伏副局长自己都觉得像似什么也没发生，自己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所以他这次满怀信心，很想荣幸地得到常委们的，在步入五十岁之前当上教育局的一把手。
晚上，夫妻俩亲热起来了。伏局长解开老婆玉背上的扣子，就粗蛮的将内衣朝下拉扯，直至两座白花花的肉山颤悠悠的蹦出来，便迫不及待的将嘴印上了山尖，老道的用舌尖一边抵弄**，一边吮吸，在他的嘴盖上自己胸部的一瞬间，老婆情难自已的“呃”了一身，从胸部传出一阵强烈的触电般的感觉，无比酥麻的感觉一阵一阵的掠过她的中枢神经，让她本就忙了一天有些疲乏无力的玉体更是绵软不已，身子软软的朝前倾倒，两座白花花的直直的挤压上伏局长的面门，将他整张脸埋没在了山峰间
不知亲吻了多久，伏局长实在把持不住欲火焚身的冲击感，将早已上膛的长枪释放出来，双手摸索到老婆裙摆，从两胯朝上一掀，来不及抚摸饱满高翘的臀，就轻车熟路的小裤衩，用力朝下一扒，随着女人配合的并拢了一下大腿，就轻而易举的脱到了腿弯处，再抱住她丰腴而弹性十足的臀朝前一扳，她便心领神会的用穿着高跟鞋的脚尖点地，微微支撑起身体，分开白嫩的大腿，朝他早已摩擦的锃亮的长枪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在一种火热潮湿的感觉将他的长枪包裹住的同时，女人的衣衫凌乱的玉体再次绵软无力的倾倒在他身上，眯上星目，微蹙娥眉，轻轻张开了嘴唇，一脸沉醉的媚态，从鼻孔里发出一声粗重的“呃、呃”声
伏局长被她坐在身下，靠在椅子上无法使力，而女人在包裹住了自己下面以后，轻轻扭动了几下，就不怎么动了。
异性的缠绵只有在不断的交叠中才能产生妙不可言的感觉，她的身子倾爬在自己身体上一动不动，让他感受了一会触电的感觉后陷入了“冷战”状态，这让他有点焦急起来，用力将屁屁朝上一挺。
女人立刻疏开眉头“啊”了一声。
“舒服吗？”他停下来问。
“嗯。我在想你这次是难得的机遇，怎么办？”女人一脸潮红，浅声说。
“这次听你的？”伏局长经过几次打击，无奈的说。
“那那就开价高一点吧？”老婆下决心的说。
“好，你说多少？”伏局长点点头。
“送他个十万，看他还嫌不嫌少。”
伏局长张大嘴，身子也不动了“我没有那么多？”
“这次，我出，我来负责。”老婆很大度。
伏局长惊异的看着女人，不说话，又开始拼命活动起来。
女人红润的脸更加火红了，垂下头，将脸埋在男人的肩上，用尽小蛮腰上的力气，用包裹住男人下面的地方前后荡漾，在他身上磨起了豆腐
身体在连绵不断的交叠中产生愈来愈美妙的感觉，如坐云霄，朝着快活的巅峰出发
夫妻俩变换了三种体位，最后女人弯腰趴在了床沿上，抬起了白花花的屁屁，花瓣上已经凝结了滴滴晶莹泛亮的露珠儿。
伏局长拉开拉链站在她后面找准目标启动按钮火箭朝着目标发射出去。
“咕唧”一声，对准目标而入，直捣黄龙。
“呃——呃——”女人快乐地呼叫了一声，男人忙叮咛：“小声点，别被邻居听见了。”
在女人快意的呻吟声中，在男人粗吼的叫声中，两人一起坠入了云端
伏局长从老婆手里抠出十万块钱，准备孤注一掷。他上曹洪亮书记家去了两趟，砰砰敲了半天门，都赶上人家没人。
他到曹洪亮书记办公室去了三次，可曹书记有客人，没时间接待他。
毕竟是偷偷摸摸的事，还不知人家收不收，他很着急，很上火，就有些灰心。老婆鼓励他，要坚持住，明天再去。
第二天全县召开反腐倡廉工作大会，曹洪亮书记在会上严肃的说，马上就要干部了，谁要是再请客送礼，**要官，我就对他不客气。
伏副局长坐在台下，感觉就像在敲打自己，心里怦怦直跳，心想，算了吧，咱想起来烧香，人家佛爷已经开始调腚了。
老婆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完蛋不完蛋，给你钱你都送不出去！还能干点啥？但他痴心不改，仍然抱着希望，如果曹书记要是任人唯贤，指定能够提拔我。如果他要任人唯亲提拔高副局长，我就再写信告他，让他也没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