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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很多的爱情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结束,在结束的时候却显得那么漫不经心,有谁还在意那些擦肩而过的心碎?
那时候我已经为了爱情心力交瘁,甚至提不起一点力气好好爱一回,累了,想一个人安静得待着,拒绝任何女人走进自己的生活。
夏天的空气干燥又空虚,琳象猫一样蜷缩在办公室的角落里面打着瞌睡。她是一个需要爱情的女子,似乎没有爱情的生活就会变得毫无生趣,她喜欢在酒吧里面和不认识的男人跳舞、唱歌甚至可以彻夜在外边疯狂。她希望所有的男人都爱她,象忠实的臣仆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我刚去那家公司不久,琳是老员工,负责市场营销人员的管理,所以每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她给我安排工作,然后我就出门坐车,到各个有头有脸的企业或是暴发户的公司推销产品,然后晚上坐车回到公司开会,她把每天的工作报表收起来,然后说散会。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像水一样平淡无奇,没有一丝波澜。
杰是我大学同学,使他竭力推荐我去那家公司上班,甚至说了很多关于我的好话,最后面试的时候我几乎没有费什么周折就顺利通过。事后,他告诉我,我去公司之后就会让他失掉很多提升的机会,因为我一直都是那么出色。
谁叫我把你当作自己的朋友呢?最后他拍着我的手说。
一段时间我和杰一起出去跑业务。在车上,杰看着我说:老总对琳有好感,昨天对她说了很多出格的话。
我笑,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是琳告诉我的,我相信这样的话应该不会错。
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矮胖子,平时看人的时候总是眯起眼睛,就好像进了沙子一样。他很关照琳,甚至在员工面前也毫不避讳的夸奖琳办事的能力,夸张的表扬里面总会让人隐约地看出一丝暧昧的味道。
你管这么多干嘛?琳又不是你的女朋友,再说,这些事情外人不好说话。我看着窗外的景色飞快的从眼前一闪而过,就好像是电影里面的快镜。
不是,昨天-我吻她了。杰过了很久说出这么一句话。
是吗?那小衫怎么办,你打算和她分手?
小衫是杰的女朋友,从高中开始就开始的恋情,五年时间了,在大学的时候衫经常去找杰,我认识她。
没有告诉衫,和琳就是玩玩,游戏一场好聚好散。杰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再说,是她主动让我吻她的,我没有引诱她。
你玩不过她。我边说一边按下随身听的“play”键。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我的业绩连自己都惊讶得增长着,创下公司销售数量的新纪录,老板特意为此请公司所有的员工一块吃饭,在大家都喝得晕乎乎的时候他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总经理高级助理,负责管理3家专卖店和11家销售网点的销售管理。
杰和琳都给我敬酒,说着祝福的话,我看着杰脖子上面的红印,那么鲜艳,就象是在向所有的人暗示着什么。
那天我们都醉得一滩糊涂。回去的时候,我和杰相互搀扶着,大声唱着歌,琳在我们身后默默地走着,满腹心事的样子。
在路口我们分手,我看着杰牵着琳的手走进了那条阴暗的胡同。
第二天,我有了自己的办公桌,我也可以喝着茶水悠闲得坐下来,看看报纸或是接个电话,然后对着新员工说几句话,就像一个老员工那样。
我不习惯这样的生活。我还是出去,到公司门口坐车,到专卖店或是经销点去坐下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就象是欣赏一场没有主题的悲喜剧。
直到杰给我打电话,让我到那家酒吧找他。
我遇到麻烦了。这是杰在我坐下之后说得第一句话,他面前的酒瓶已经摆了一排。
我要了一瓶“百威”听他说话。
她要我和衫分手,要不然她就打电话给衫,她自己说。杰一脸无奈,我进退两难。
你不想失去衫,可是这个游戏现在你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下去。我盯着杰,一切该结束了,琳不适合你。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怎么解决呢?琳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子你是知道得,她不会善罢甘休,而我,在这里边很难做人。杰喝掉了瓶里最后的啤酒。
或许我可以帮你。我抽出一支烟,自己点上,然后把烟盒丢给杰。
真的?怎么帮我?杰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你不用管。不过――我吐了一个烟圈――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那天开始,我就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悠闲的喝茶、看报或是接个电话,大多的时间我看着对面象猫一样蜷缩在角落里面的琳,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她是一个寂寞的女人,寂寞得用瞌睡来打发白天的时间。
她喜欢说话,后来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在我的面前开着玩笑或是讲她的故事。
下班之后她甚至会约我到酒吧喝酒,喝醉了她会肆无忌惮的大声朝我喊-你真是一个大笨蛋!
再后来,她开始喜欢坐在我的面前,不怎么说话,只是把头放到胳膊上拿眼睛盯着我看,让我给她讲自己的故事。
我说我没有故事,我喜欢活在自己的空间里面,喜欢在夜里听流行歌曲,喜欢喝咖啡,喜欢看蝴蝶梦,喜欢把自己灌醉。
那么如果有人脚踏两只船,在不同的人面前说着相同的情话,你会怎么办?她开始摆弄自己额头前面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问我。
离开他,没有别的选择。我坚决得说。
可是对于这样的男人我觉得报复才觉得快乐。她朝我笑着,眼睛里面有一丝忧郁的色彩。
有这个必要吗?把时间花在这上面还不如留给自己来享受,报复又怎么样,还不是两败俱伤,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我摇摇头,我们不是孩子,该知道怎么处理。
她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就不再说话。
过了两天,晚上,杰把我灌醉了,他说琳已经答应和他分手,好聚好散,从此他也可以走出这个游戏,好好的对小衫,他说他爱小衫,就像爱自己一样。
你是怎么让琳改变主意的?杰拉着我的手,象一个快乐的孩子。
好好对小衫,别的你就不要管了。这是我在清醒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又开始坐车出去,然后傍晚回公司,偶尔和琳出去喝点酒,说着不咸不淡的话,然后在不是很晚的时候告别,回家。晚上我站在窗前,听着海浪拍击的声音从远处轰隆隆传来,那么清晰,就像一个人在无边的暗夜里面的呼喊声。
第二天,当我走出公司门口的那一刻,琳叫住了我。
等我一分钟,我马上就来。
我疑惑得看着她。她飞快地从桌上拎起自己的背包,推着我的背,象一个快乐的孩子,走吧,今天我跟着你!
车上,她笑嘻嘻得看着我,把我的耳机摘下来,怎么象一个哑巴,不说话啊?
说什么?哦,知道了,应该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笑了,是不是要监督我的行动?
不是不是,我已经向老板说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跟你学习,看你怎么工作的。所以,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尾巴,沾上你,你就甩不掉了。琳趴在我的肩头,有点兴奋后的疲惫,昨天我睡得晚,今天困了,借你肩膀用一下。
我没有说话,戴上耳机,闭上了眼睛。
整个一天,琳像影子一样跟在我的后面,从一个专卖店到另一个专卖店,听我和客户谈着工作,或者去给我买一包烟,自己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面,摆弄着我的随身听玩。
晚上回公司的时候,她说,你每天的工作都是这些吗?多没有意思!明天我们找个地方出去玩吧?
我笑了,跟着我其实就是这么没有意思,明天你可以在公司待着,我也没有拉着你。
才不!在公司更没有意思。琳拍了我一下,今天喝酒去吧。
琳把自己匍匐在阴暗的角落里面,打开一瓶啤酒。
其实,我是一个怕光的人,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你说吧。
我是表演系毕业的,应该去当演员。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的时间很宽松,晚上没有事就到酒吧去喝酒、聊天或是去跳舞,总之那段生活很自由,可是我不喜欢,我想找一个喜欢我的男孩子谈恋爱,我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
他出现了,在酒吧认识的,是别系的。那时候他爱我,说喜欢我的忧郁,说我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说离不开我。很自然得,我们走到了一起,我只是需要一个人来陪我,我不要什么永远,我只要他告诉我,他爱我。
精神上的爱情吗?我问。
我错了。我们在一起三年,一起住了三年,我以为他是爱我的,编着甜蜜的情话欺骗着我,却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那个晚上我看到他们纠缠在一起,像两尾蛇。
他跪下来求我,说他是一时犯了糊涂,以后决不这样了,他不能离开我,离开我就不能活了。最后我相信了,原谅了他。毕竟是三年的感情。
后来呢?我看看手表,轻声的问道。
后来?他吸毒、找小姐被抓起来了,我没有再见他,就离开了那座城市,连学业都没有念完。我绝望透顶,甚至我想到要死。活着没有意思,快乐总是稍瞬即逝,留不住的。她抬起脸,像在黑暗中的一只猫。
没有爱情。没有真诚,只有欺骗和占有,于是我开始报复所有的男人,让他们明白玩弄别人的滋味。她从我的面前的烟盒里面抽出一支烟,熟练的点上。
我怕寂寞,可是我不出卖自己的身体。我也是渴望有一个真正的男人出现,拯救我,让我再一次的活在阳光里面!
我等了很久,结果还是失望了。所有的人都是一样,他们最后的想法无非就是和我上床,然后抛弃,就象玩一个古老的游戏。琳嘿嘿的笑了,顺手擦了一下眼睛。
我疲惫了,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我爱的男人不会注视我,就象是我根本不曾存在一样。琳端起面前的酒瓶,一口气喝完。
你少喝点,我们该走了。我站起身来,你喝多了。
没有,我很清醒!我什么都知道。琳喃喃自语,我没有醉
你醉了。我走到她的身边,我扶你回去。
琳摇摇晃晃的试图站起来,最后还是没有力气软软得坐了下来。
我搀着她的胳膊,在酒吧门口伸手想拦一辆“的士”
琳挡住了我的手,走走可以吗?我不想这么早回家。
街口的路灯发出悠悠的光,那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路灯上两条寂寞的影子彼此孤单的存在着,就象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对视却永不接近。
你爱过吗?琳突然问我。
爱过。我简短得回答。
还会再爱吗?琳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我想听实话。
我不知道。
你会爱我吗?琳停住了脚步
我不知道。
琳看了我好一会,然后笑了,她说:我要回家了。
我们沉默着,彼此都不说话,就像是一个漫长的世纪,我们都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看路灯下悠长的灯光在脚下凝聚成一个不透明的点。
在快到她家的拐角处,她停了下来。
抱抱我好吗?我冷。她伸出了双手,环成一个圈。
我爱你,可是你永远不会属于我。她哭了,在夜里,她是脆弱的,像一个需要爱的精灵。
我伸出手,轻轻握了她的手一下:琳,这不是游戏,我不想伤害你。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我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后走去。我知道,现在的琳一定是泪流满面。
我累了,我拒绝任何女人走进我的生活,包括琳。
而后,琳就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包括她的爸爸妈妈。她的手机换了号码,我和杰都以为她会回来,迟早有一天会回来,在某一个酒吧里面阴暗的角落里面喝着酒,就像一只受到伤害的猫。
后来我们都失望了,她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我走了,离开了那家公司,不顾老板的挽留,坚决的离开了那座城市,我不属于这里,我是一个喜欢流浪的家伙。
再后来,我收到了琳的电话,她知道我家里的电话号码,通过我的家人她找到了我新的手机号码。
她说她现在南方的某一个城市,还是喜欢一个人在酒吧肆无忌弹的喝酒、唱歌,喜欢活在自己的空间里面,喜欢在夜里听流行歌曲,喜欢喝咖啡,喜欢看蝴蝶梦,喜欢把自己灌醉。
文,我爱你,真的爱你,可是你不会属于我,就像我会永远爱你一样的真实。她哭着挂掉了电话。
那一夜,我把自己灌醉了,然后听歌,反反复复的就是那一首-<我可以抱你吗爱人。
杰打电话给我,她说有人在广州看到了琳,像一只受伤的猫蜷缩在角落里面喝酒,旁边有一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叫着她的名字,爱文。
ps:我累了,在这个没有爱情的年代,看到那些曾经为了爱情失落的人们,看着那些擦肩而过的爱情,就象是两条平行的直线,对视却永远不会相交,就像一个真正的悲剧那样,平凡而没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