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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武藤章的大部队开拔离开不久后,一个人影悄悄的潜伏过来。半个小时后,这里一个小队的rì军,除了小队长外,其他的全部倒下。
“告诉我,武藤章往哪边去了。”把玩着手上的军刺,满含杀意的双眼,盯着四肢全部被打断的小队长,轻羽冰冷的问道。
“哼!”鬼子小队长冷哼了一声。
轻羽没有多余的话语,一甩军刺,冰冷的军刺直接穿过对方的眼睛,扎进大脑。鬼子小队长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瞬间毙命。
把周围仔细搜索了一遍,轻羽很快就确认了大部队离开的迹象。他没有迟疑,收集起需要的弹药,朝着rì军大部队前军的方向奔去。
此时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干掉武藤章。当他接近这个已经人去楼空的营地后,就听到武藤章刚刚离开。所以,他选择了消灭营地内不多的守军。
生死相依的十一个战友,就这样倒在了这里,亲手埋葬他们的轻羽~ ,看着尸骨不全的同伴,心中已经被杀念完全占据。没有恐惧,没有退缩,没有冷静,有的只是无边的杀意。就算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不会后退一步。
杀死战友的刽子手,已经被他干掉,但是真正该死的是,发出命令的人。再加上,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武藤章。于公于私,他都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
武丁扎布是一个小镇,此时这个小镇已经完全被rì军占领,里面除了被rì军收刮来的慰安妇之外,只有大量被征集来挖掘掩体的印尼人。
轻羽正悄悄潜伏在武丁扎布南侧的山崖上。这座山崖的后面是陡直接近九十度的绝壁,绝壁下是深不可测的溪涧。山崖之上怪石嶙峋,沟壑纵横,草木丛生。武丁扎布与山崖北坡相对,大大小小的房屋高低错落,挨挨挤挤。飘带似的武丁河从镇中蜿蜒流过,在“之”字形的拐弯处,有几幢钢筋水泥的楼阁,宛如鹤立鸡群般矗立在破败萧条的房舍之中。这就是武丁扎布被rì军占领后建立起来的rì军司令部。小楼沿河而建,临河有片宽大的空场子,场子北端建有一座高台,平时为河野大队集合开会所用。
由于山崖的其它三面都被rì军封锁,轻羽只能从后面的绝壁攀援而上。这里涧水轰鸣,宛如咆哮的野马,峭壁直插云天,几乎连岩鹰都无法落脚。rì军不相信有人能够逾越这样的天险,所以没有在山崖背侧布置兵力。
轻羽冒死泅过咆哮的河流,又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攀登绝壁。崖壁陡峭如直刺蓝天的巨剑,望之令人眩晕。轻羽没有登山的工具,只能凭借四肢像壁虎似的吸附在岩壁上,一点一点向上挪动。时间不长,他的双手被磨得血肉模糊,除右手食指外,其他九个指头鲜血淋漓,陡直的峭壁上,留下两行触目惊心的血印。山风在脚下呼啸,汗水混和着血液浸透衣服。连飞翔的山鹰也被轻羽的举动惊呆,在他的身边急速掠过,发出嘹亮的鸣叫,声震九皋。
当轻羽终于攀上崖顶时,太阳已经偏西,大团的yīn影从林海那边漫过去,覆盖在蓊郁的草莽之上。
小心翼翼解开缠裹右手食指的布条,为了保证shè击jīng度,他必须像保护眼睛一样呵护这根手指。山风拂过草莽,如绿波一样层层荡漾。轻羽披着树枝和青草编织的伪装,隐匿在草浪里,像窥伺羚羊的猎豹。这里视野开阔,几乎可以俯瞰整个镇子,尤其鬼子在那片空场上的动静,在望远镜下面清清楚楚。
从各种迹象判断,这里驻扎的正是rì军河野大队。镇里镇外,包括各个路口,都设立双岗。轻重机枪和步兵炮严阵以待,各种强大的火器把武丁扎布几乎变成铜墙铁壁。轻羽看了一个多小时,才放下望远镜。对付这帮鬼子,再用以前的浑水摸鱼肯定行不通,何况现在是白天,根本不可能大摇大摆进入武丁扎布,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程狙杀。如果小鬼子的武藤章撞到他的枪口上,一定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在天上保佑。
轻羽又用望远镜慢慢观察rì军的兵力部署,他此刻的位置与武丁扎布的垂直距离超过一百米,居高临下,很容易看清鬼子的防御阵地。北坡山腰梯次配备三个机枪阵地,左右两侧的林子也有鬼子活动,这与他先前的推测差不多,战斗打响后,要想从山林撤退根本不可能。
如果被鬼子发现,而又不能迅速撤离,除了被rì军包围就只能被炮火撕碎。轻羽刚构筑好狙击阵地,村子里活动的rì军慢慢多起来,一队队鬼子全副武装从镇子里开出来,到河边的空场里集合。
轻羽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疲劳和困倦阵阵袭来,眼皮像大山一样沉重。如果这个时候能睡上几分钟该有多好,可敌人正在集结,他怎么可以坐失良机?轻羽悄悄拔出军刺,狠狠插在身上,刀锋刺骨的疼痛让他几乎咬碎钢牙。
他拔出军刺,衔在嘴里,温热的血液顺着刀锋流入喉咙,睡意霎时无影无踪。昨晚潜在水里时,他就是靠这种方法与极度的冰冷抗衡,当酒井十兵卫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刚在自己身上刺下第三刀。这是真正的刺客,狡猾如狐,狠辣如蛇,有着西伯利亚孤狼般的坚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以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酒井十兵卫和rì军特攻队做不到这一点,只能用头颅和灵魂作为死神的祭品。
轻羽正凝神观察山下的动静,山崖左侧突然响起“沙沙”的声响,这是草浪被分开的声音,绝不是野物惊扰,而是有人正向这里走来。轻羽迅速判断,来人有两个,而且是两名训练有素的rì军。难道自己的行踪被鬼子发现?轻羽全身肌肉绷紧,宛如一条蓄势攻击的眼镜蛇。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动,继续伏在草丛里。后有断崖,强敌环伺,山下的重火力昂首以待,这是真正的绝境和死地,除非有奇迹发生,他才可以绝处逢生。
很显然,武藤章已经到了,而且还没有离开,否则山下的河野大队根本没有必要如此的大动干戈。
怎么办?轻羽心思电转,设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主动出击,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枪法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刺杀武藤章的计划将付诸东流,难道那些兄弟的血白流了吗?继续潜伏的话,一旦被鬼子发现,将陷于极大被动,不但计划受挫,自己也可能丧命。就算侥幸不被敌人发现,这两个家伙要是赖着不走,狙杀计划也很难实施……轻羽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双瞳渐渐凝结成冰。他潜伏的位置正是岩壁的罅隙,周围草木繁茂,无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是天然的狙击点。但这个地方也有致命的弱点,一旦被敌人发现又不能迅速转移,将成为高shè机枪和火炮的活靶子。
这两个鬼子终于停下来,占据山顶的有利位置,严密jǐng戒。河野的眼光很毒,居然在关键时刻看出这座山崖对武丁扎布的威胁。虽然自己等人在他们看来应该被消灭了,但这小子仍不放心,还是派出两名特等shè手占据制高点,有两名神shè手在这里,居高临下,无论危险从哪个方向攻来,既可以提前示jǐng,又能与山腰的机枪阵地配合,实施有效打击。
也许轻羽隐藏的实在太好,两名rì军没有发现轻羽,最近的时候,一个鬼子差点踩到轻羽的脑袋,可惜那人的注意力都在山下,并没有发现致命的刺客与他近在咫尺。两个鬼子观察一阵儿,把机枪阵地放在轻羽左后侧八点钟位置。
轻羽慢慢吐出一口气,把眼睛靠在狙击步枪的光学瞄准镜后,仔细观察山下场子里的动静。为了能更好地伪装自己,他把狙击枪用绿sè的布条缠裹起来,枪筒上方还插着一茎细枝,随风摇曳。此时的他,就像青蛇似的消失在草浪里,若不是瞄准镜后那双眼睛偶尔眨动,几乎没人相信这里还有一个活物。
正如轻羽所料,rì军武藤章并没有离开武丁扎布。昨晚那场大雨,延误一rì的行程,他们不得不等到今天下午赶往下一站——赤井大队。
已经三个月没有露面的武藤章,心知在中华随时会进攻苏门答腊岛的时候,必须要给部队一颗定心丸。视察部队也是必须做的举动,让下面的部队看到他,凝聚军心。
来到河野大队的武藤章,本想立即离开,但是挂念酒井十兵卫的青之花特攻队,所以特意多逗留了半天。然而半天过去了,没有看到青之花特攻队,他已经不想继续等下去了。
临走前,河野中佐特意安排武藤章检阅作战部队的士气。他把经过挑选的rì军中队集中到河边的场子里,向武藤章进行战斗技能表演和现场杀人训练,以展现rì军的武士道jīng神。
首先出场的是一队端着刺刀的rì本兵,面无表情,杀气腾腾,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场中。场子南侧正对高台,竖着一排木桩,每根木桩上都绑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印尼人,有老人,也有妇女和孩子。
那队rì本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走到木桩前,像野兽一样嚎叫着,刺向哭泣的中华特种兵。霎时间,刀光如电,血花飞扬,武丁河边响起最凄厉的惨叫……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30式刺刀反复穿透,血水染红呜咽的武丁河。最左边那个怀孕的妇女,肚子被剖开,rì本兵把婴儿挑在刺刀上,高高举起来,那个连妈妈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的婴儿在枪刺上无助地痉挛……
武藤章颔首微笑,高台上霎时掌声震天。
看到这一幕,轻羽双瞳血雾弥漫,衔在嘴里的军刺几乎被咬断,亲眼看到rì军的暴行联想到自己战友死在自己的身边,而无力营救,这种痛苦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接下来是拼刺表演。rì军出场的是一个身材粗短的家伙,两手挺一支三八式步枪,步枪上的30式刺刀森冷夺魂。场地的另一端,几个鬼子把三个遍体鳞伤的印尼游击队队员带过来,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把他们推进场子里,场地zhōng yāng并排放着三支步枪。那三个印尼游击队虽然听不懂鬼子在说什么,但他们能看懂鬼子想干什么。他们互视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三八步枪,成“品”字形围住那个rì本兵。
落到rì本人手里,他们也没打算活着,能在临死前多杀几个鬼子,自然是他们最希望的。那个鬼子嚎叫着扯碎上衣,露出如小腿一样粗的胳膊,肌肉鼓胀,虬结成团。在武藤章的掌声中,rì本兵吼声如雷,刺刀如银sè的闪电,刺向前面印尼人的胸膛。那个游击队挺枪格挡,另外两个游击队同时cāo枪刺向鬼子。那个鬼子竟对两侧的刺刀不管不顾,刺刀如蛟龙般奋力直刺,当面的印尼人承受不住鬼子的大力刺杀,虎口震裂,刺刀脱手,眼睁睁看着犀利的刀光透胸而入。在两侧的刺刀触体之际,鬼子蓦然转身,左臂闪电般夹住右侧印尼人的枪身,右脚飞起,重重踢在左侧印尼人的手腕上。“喀嚓”一声,左侧战士腕骨碎裂,步枪脱手而飞。右侧战士反夺刺刀,岂知三八枪被鬼子夹住,宛如铁铸一般,莫想动得分毫。
乘此机会,鬼子单臂抡枪,反刺过去。右侧印尼人不得不弃枪躲避。左侧战士见自己的兄弟身处险境,像发怒的雄狮般朝鬼子扑过去。那个鬼子眼疾手快,刺刀如流星掠空,霎时刺穿他的腹部。
左侧印尼人倒下去,用未断的右手抓住刺刀,抵死不放。右侧战士见兄弟惨死,从地上捡起另一支步枪,吼叫着向鬼子刺过来。那个鬼子大吼一声,双膀用力,竟生生把左侧战士用刺刀挑起来,像风车般朝右侧战士砸过去。右侧战士不得不避,刚后退两步,没想到小鬼子后发先至,刺刀如出洞的怪蟒,穿透他的胸膛。
高台上响起阵阵狼嚎似的欢呼声,rì军武藤章疯狂鼓掌,河野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轻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救不了自己的战友,也救不了山下那些被屠宰的平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中的枪为他们报仇。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怒火慢慢熄灭,似乎血液也变得如身下的岩石一样冷。他必须忘记身边的危险,忘记正在发生的事情,不能让愤怒控制他的内心。他的目标是高台上的rì本武藤章,只有心如止水,才能一击必杀。
轻羽再次核对shè击诸元,他与目标的直线距离约有810米,这个数字经过多次目测和瞄准镜校对,应该是准确的。高台上空的太阳旗缓缓飘动,东南风,风速不高,不过子弹的运动轨迹是抛物线而非直线,子弹shè出三百米后,由于受重力的影响,高度急剧下降,动能也快速衰竭,再加上风力和温度等因素的影响,将不可避免发生偏转。如果事先不计算好弹道,就很难击中目标。而且他只能开一枪,没有修正误差的机会,必须一枪必杀。
shè击表演和队列训练结束后,河野请武藤章为rì军训话。武藤章意气风发,走到台前,向在场rì军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鼓动全体士兵向天皇陛下尽忠,用自己的热血和生命完成大东亚圣战,为大rì本帝国开疆拓土,为大和民族开万世基业,坚决抵抗中华的攻势。rì本士兵仿佛狂热的殉教徒,吼声震天,武丁扎布上空雷声滚动。
武藤章志得意满,哈哈大笑。
轻羽修长有力的食指压住扳机,轻轻加力,一颗复仇的子弹脱缚而出,撕开空气,以800米/秒的速度奔向山下的目标。武藤章的笑容尚未消失,身体仿佛被高速奔驰的汽车迎面撞到,向后直飞,碎裂的骨肉如雨点般溅在旁边的河野少佐身上。河野训练有素,立即卧倒,滚到武藤章的身边,把他抱起来,看到他的左胸被子弹炸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河野知道,敌人肯定在弹头上动过手脚,才造成这种类似于达姆弹的创伤,就算天照大神下凡,也救不了铃木的命。武藤章满脸血污,双手痉挛地抓住河野,两眼圆睁,断断续续道:“天皇陛下……大东亚圣战……”话未说完,一命呜呼。
他没有瞄准武藤章的头部,因为在八百米的距离内,想要命中对方的头部,几率太低。就算是中华的狙击步枪,shè程也达到了一千五百米,但是在五百米外,也很少去瞄准头部。胸口,也是必杀的位置之一。而且目标更大,成功率更高。
而一向小心翼翼的武藤章,连死的时候也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这里会有敌人。
两个rì本特等shè手没想到在他们面前的草丛里藏有致命的杀手,他们的反应相当快,掉转枪口,向枪声响起的地方猛烈shè击。6.5mm弹雨把齐膝深的草木拦腰斩断,连岩石也被打得四分五裂。在机枪手压制的同时,观测手cāo起步枪绕向轻羽的后方。正在这时,一枚手雷从岩缝里飞出来,在机枪阵地附近凌空爆炸,机枪手当场毙命。观测手被锯齿形破片撕裂右腿,滚倒在草丛里。轻羽像猎豹般从潜伏的罅隙里窜出,冲锋枪发出“哒哒哒”的咆哮。观测手无法还击,只能拼命翻滚,躲避如影随形的子弹。
河野像输光的赌徒,指着对面的山崖,大吼道:“集中所有炮火,把这座山峰给我炸平。”
参谋见河野失去理智,小心翼翼提醒道:“中佐阁下,我们的士兵还在山上。”
河野瞪着血红的眼睛,打断参谋的话,怒不可遏道:“不要告诉我这些,我只要杀死将军的人尸骨无存。要不然,我们就剖腹。”
rì军不敢怠慢,河野大队配属的炮兵中队猛烈开火,山崖之上天崩地裂,硝烟弥漫,巨大的石块像流星雨似飞向天空。rì军观测手躲避不及,被炮弹炸得支离破碎。轻羽以惊人的速度连续滚翻,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规避动作,可炮弹铺天盖地而来,根本无处可避。又有几枚炮弹砸下来,山石崩坍,崖壁塌陷,咆哮的气浪裹挟着轻羽,向深涧抛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