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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之“红楼”二字,历来就众说纷云。红楼梦之所以叫“红楼梦”而不叫“朱楼梦”或“青楼梦”何故?岂独因雪芹和书中的宝玉都爱红,嗜红成癖的缘故?其实“红楼”二字包含了“朱楼”和“青楼”的含义。
“朱楼”者,意指达官豪富之居所,强调的是富且贵;一般的小富小贵者称不上“朱楼”二字。同时“朱楼”之“朱”和“红楼”之“红”原本一色“大红”加青就是“朱色”从色彩上论“红楼”和“朱楼”有相通之处。岂独雪芹爱红,宝玉有“红癖”其实,在传统的审美观里,红色历来都是“富贵色”都是香艳繁华的象征。想宝玉身居贾府那样的温柔富贵乡,爱红成癖,亦算是雪芹对自家曾经富贵一方的家世的缅怀吧。
“青楼”二字多少让后世的人产生误会。其实,在古代“青楼”并不是我们今天想象的那样,完全是肉体和金钱交易的场所。但自清末民初开始,可以说“青楼”这一社会产物完全消失,完全蜕变为上海滩的十里洋场,完全堕落为肉体和金钱交易的妓院。然而,真正的“青楼”并不是我们今天大多人想象的那样。“青楼”最早出现在隋朝,其后的唐、宋、元、明是它的鼎盛时期,到了清朝,逐渐变质,民国时期就完全是卖人肉的场所了。想红楼梦的作者雪芹生活在康、雍、乾时期,也算得上是盛世,当时的“青楼”应该还未完全蜕变堕落为肉体和金钱交易的场所,在当时的人眼里“青楼”更多的内涵应该是一个文化消费的场所,就象我们今天的歌剧院或电影院及酒吧的复合体。只是今天的我们把青楼的功能都细细的分割了。当然“青楼”有时也有“性”服务,但那决不是主要的。现代的人们多是受了电影电视的蒙骗,以为去青楼的人只有同一个目的,去那儿的人都是嫖客,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唐宋时的“青楼”就象当时的唐诗宋词一样繁荣,而且,此二者之间有着相互依存和促进的关系。因为诗词在当时也还有唱词的功能,就象我们今天的流行歌歌词一样。当时没有如今的电影电视和网络,诗词的传唱主要是靠青楼女子,而青楼女子自身也能诗词,若得当时的名流或诗词大家为其写一两首诗歌或词曲,那无异于是最好的广告,立时身价大增,就象上了今天的中央电视台的黄金栏目一样。当时的青楼女子和今天的电影电视明星以及所谓的“超女”就是大同小异。
例如,宋朝时的青楼女子李师师就是当时非常有名的“娱乐明星”名声大得连皇帝宋徽宗都忍不住偷出宫来一睹其风彩。只是和今天有别的是当时的“小赵”没有以皇帝的权势压人,而是乔装打扮成商人,并没破坏青楼的行规,也规矩的排队守秩序,一直等到三更半夜才得一睹这位“女明星”的庐山真面目,后来也只不过听李师师操琴而已。可见,宋徽宗夜访青楼女子师师姑娘是冲着她的才艺及艺术修养和绝世姿色,在悦其容颜的同时得到艺术的享受。这也解释了在古代文人士大夫的“色”的观念里包含更多的是艺术和文化的内涵。青楼可以说是古代艺术的载体和发源地,没有青楼就没有璀璨的古代诗词文学和艺术,而古代的女子除了极少数的王公贵族之家外,一般人家的女子都是没有受教育的机会的,有文化的女子基本都聚居在青楼,而她们的教育内容多是文学艺术等迎合士大夫胃口的内容。更多的例子如柳如是,严蕊,苏小小等等,她们有的在中国的文化史上竟站一席之位,有的则影响了后世国人的审美观,其事迹传为佳话。可笑的是如今的娱乐明星、超女等等,和她们比起来,就只配提鞋。
说了这么多关于青楼的话语,就是想说明青楼及其中女子特有的文化内涵。在雪芹的时代,青楼文化应该是还很发达的,雪芹这样的风流文士不可能不受其影响并深恋其迷人色彩。自古风流必多情,红楼梦大旨谈情,其情尽得“风流”二字。雪芹把他对“青楼“的风花雪月的感受都变做了妙文写进了红楼梦。我们可从红楼梦中看到很深的“青楼”痕迹和情结。当然,就算是当时现实中的绝大多数的王公贵族和文人士大夫也深受“青楼”文化的影响,他们的淫滥奢侈生活方式和态度可以说都是模仿“青楼”都是从“青楼”那里学来的。自古“青楼”就透着迷人的色彩,不仅是醉生梦死的窟窑,也是歌舞升平,风花雪月的繁华地;它是王公贵族挥霍的天堂,也是落寞文人最后的理想寄托和栖息地。“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这可以说是古时文人的一种人生理想。更有诗曰:“人生只合扬州死,禅达山光好墓田”;“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连李白都说“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他们都做梦都想到扬州去,为啥?因为扬州在当时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青楼”聚居地,其次就是黛玉的故乡苏州;而雪芹的老家,他的父辈等就在扬州和苏州做过官,雪芹的童年也是生活在那儿,可以说“青楼”对雪芹乃至当时的所有文人都有不可磨灭的影响,而这些深刻的影响和经历也体现在雪芹的小说红楼梦中。贾府中的很多衣食住行,尤其是宁府糜烂奢侈生活,就印有很深的“青楼”痕迹,实际的例子就是贾府的男人们都爱喝花酒,边听优怜唱小曲,这完全是青楼文化的生动写照;包括宝玉在内,都是“青楼”文化的俘虏。我们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假如你我是生活在雪芹时代的康乾盛世的文人,或许已经落寞,但我们若说没有光顾过甚至迷恋过“青楼”那不是傻子就是可笑的虚伪。
红楼梦有“青楼”的影子,这我是坚信的。红楼梦写的是“红男绿女”(见红男绿女一文),这也恰巧从另一方面解释了“朱楼”、“青楼”和红楼梦的联系。若说“朱楼”代表的是贾府的男权系统,意指“红男”而“青楼”则无疑是代表着红楼梦中水做的女儿的世界,意指“绿女”再者“红”和“朱”“绿”与“青”其色彩亦相近而可互代指,此巧合乎?仰或雪芹亦有此先见之妙意。
诗曰:
风流文采谁敢当
青楼素女有柔肠
化做雪芹辛酸泪
笔笔如刀透骨凉
又曰:
都云红楼有春梦
谁解梦中女儿心
丹青本为女儿狂
笔笔风流总关情
2009年5月播情浪子写于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