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夕红二

碧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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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说道,藏拿起雨伞去追兔婆婆,就在开门的一刹那,一个声音突然劈开了凝滞的空气

    你道是怎么着,待藏打开门,只看到她对面住的阿兔姑娘的白色石头小屋前立着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和他的马。

    书中暗表,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五十里铺王国的国王老北京,不过他在20年前就被一个不明身份之人抱走了,那时侯他还很小很小大约五六岁的的样子,全体五十里铺王国王公大臣老百姓集体撒丫子疯找,也没找到,渐渐地,人们失望了,不过他们还是爱戴自己的小国王,所以他们一直没再推举国王,经过再三考量,最后全体国民一直同意,由国师静空和尚代理王国的一切大小事物,此事按下不表,单看那小国王,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

    老北京看到这栋白色小屋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

    小屋是用白石砌成的,看起来平凡而朴实。可是小屋外却有一道和小屋极不相配的非常幽雅的前廊,前廊的屋檐下,居然还挂着一串只有在非常悠闲的人家里才能看得到的风铃。

    老北京的人快垮了,他的马也快垮了。

    他这个人和他牵着的这匹马都不是容易垮的,他们都已经过千山万水,千难万苦才到达这里。

    他看到这栋白色的小屋和檐下的风铃时,几乎认为自己已经回到了江南。

    春水绿波柳荫花树掩映下的小屋,屋檐下擦得发亮的风铃。

    他仿佛已经可以听见那清悦的风铃声,在带着一种远山草木芬芳的春风中响起。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白色的女人(作者交代,此女就是五十里铺绝色美女阿兔),白如雪,静如岩,飘逸如风,美如幽灵。

    “我知道你已经走了很远的,我看得出你现在一定又累又饥又渴。”

    阿兔用一种很冷淡又很关切的态度看着这个从远方来的陌生年轻人:“你到这里来,是不

    是想来找一顿饭吃。”

    老北京点头,又垂下头:“吃饱了我还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他腼腆地笑了笑:“只可惜,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阿兔又静静的看了他半天,才柔柔慢慢的:“你好像已经找到了。”

    吃完了三大碗用咸菜和腌肉煮成的热汤面之后,她就带着他和他那匹嘴角已经开始在流白沫的黄马,到她的马厩。

    在这种地方,有这么样一个马厩已经可以算是一种非常奢侈的行为了。

    她让他的马和她的白马共享一个马槽,却指着一堆稻草问他。

    “在这里你睡不睡得着?”

    他当然睡得着:“就算在一堆马粪上,我都能睡得着。”老北京说。

    阿兔笑了。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忽然绽起的那一朵笑容就像是白雪中忽然绽开的一朵菊花。

    看着她笑,他忽然觉得她好寂寞好寂寞。

    他的马鞍上除了水囊袋外,还有两个奇怪的黄布包袱。水囊已干粮袋已空,这两个黄布包袱却是满满的,一个方圆,一个狭长。

    老北京把这两个包袱从鞍上解下,塞在稻草堆里的最深处,就和衣躺在稻草堆上。

    带着远山芬芳的稻草香气,使得他很快就进入了一种恍惚缥缈的梦境中。

    他甚至梦见了一群羊,一个妖艳的牧羊女,正在用一条很长的鞭子抽打着这群羊,鞭子上甚至还带着刺。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在这群羊之中。

    等他从噩梦中惊醒时,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

    阿兔今夜却无梦,因为她今夜根本就没有睡着。

    等到她从恍惚的梦境中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呼啸的风声已经渐渐空气中消失,小屋外却响起了一阵阵极有韵律的劈柴声。

    老北京已经开始在劈柴,用一种非常奇特非常有效又非常优雅的方式在劈柴。

    阿兔走出来,她披上一件白色棉袍走出来,倚在风铃下的檐柱旁。

    老北京的动作并不快,他用的斧也不利,可是在他斧下的硬柴裂开时,却像是一连串爆竹中的火花。

    她看着他,看得仿佛有点痴了。

    等他停下来抹汗时,才看见她。这时候疲倦与饥渴已经在他脸上消失不见,因为运动后的健康汗珠已经在他脸上冒了出来。

    “如果你不介意,这可不可以算作我付给你的食宿钱。”

    “可以。”

    阿兔的笑容如梦:“这已经太多了。”

    “我看得出你这里还有很多柴没有劈,马厩的栏杆也坏了。你那匹蒙汉混血种的马也该减减骠,换一换蹄铁,甚至连你的屋顶都应该补一补了。”

    老北京说:“现在夏天已经要到了,你那个腌肉腌鸡的小地窖更一定要补一补,否则你的粮食就很可能变成了一堆臭水。”

    阿兔看着他。“你是不是想留下来替我做这些事?”

    “是。”

    “为什么?”

    老北京叹了口气:“因为我现在还找不出别的地方可去。”

    她又盯着他看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至少也应该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老,叫老北京。”他说:“可是我的朋友们都叫我老北。”

    她看见他时,他骑着一匹黄色的马,风尘滚滚,甚至连眸子和头发眉毛都已经被滚滚的砂尘染黄。在他黄皮马鞍旁所系着的是两个黄布包袱。

    他的靴是黄色的牛皮靴,他靴下蹬着的是黄铜马蹬。可是,非常奇怪的,在她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一个完全黑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