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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四月。
莫名的伤感又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准时来与我相约。
我不想伤感,尤其是这种莫名其妙的。
一到四月,我就像一只逃亡的兔子。四月,给了我整个世界,四月也消融了的全部渴望。走过一次四月,就在我的灵魂里盘剥一次,直到有一天,全部倒空。留下行尸走肉般的躯体,绝望的在四月用空洞眼神张望。张望自己来世的方向,张望自己来时的一路苍凉。四月,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
这是我在28岁生日时写下的记忆。
流年的武器是一把杀人于无声无息的军刀,花开易落,容颜易老,所以流年是残酷的“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几千年的宫怨诗不正在无声控诉流年的罪过?
这是我29岁时生日留下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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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小城生活了3年,关于前两年,删除程序已经启动,只留下碎片,因为好多人需要我轻轻记住,好多人要被我拉入黑名单,还有好多人和事存在细胞里,在身体里面,已经肉体永不分离,要摧毁它,等于玉石俱焚。
然而,有些事情必须忘记,人的一生之中,要牢记和要忘记的东西一样多。既然要牢记,就不得不把有些记忆,给他画上一个叉。
有关一切,都与文人的性格无关,只是伤感,很单纯,很简单。伤感的有些话都懒得说,有些事都懒得计较,有些人都懒得见。
又过了一个生日,恐慌和压抑伴着我。网络上的友友见过面的,没见过面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送我虚拟的礼物,虚拟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下,就是一种真实。我只好真诚的一个个答谢,本来想发挥下自己的特长,用自己富有个性的语言每人写出不一样味道来,结果发现,竟然是一件困难的事,只好机械而又老套的说着谢谢,最多充其量不过加上自己的名字,以示真诚罢了。
更重要的是有些朋友硬是等到零点,给我发来祝福,如同期盼钟声敲响一样的虔诚。
像这样记忆,就不能画叉,至少现在不能。
这就是多情。多情总比无情好。因为我的毛病就是一直潜伏在记忆里。淡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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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你的,我一直在这个灰色的城市。天似乎在努力地摆脱昏暗,却显得那么无力。拨你的号码依旧是空号,听了六年的空号,早已习惯了,但是每到生日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打一下。
时间总是在慢慢累积着什么、由浅薄至厚重。
时间也在慢慢消融着什么、从热情到冷漠。
明年不再打了,决定启动删除程序,在记忆里画一个叉。
还有你,从我会用电脑起,会用qq起,从我开始发表第一篇文字起,就一直鼓励我,祝福我,每到生日,第一个祝福的是你,第一个从千里迢迢寄蛋糕的是你,第一个给我无私帮助还要忍受我的冷嘲热讽的是你。5年啊,5年的坚守换回就是我们的至今除开彼此的qq熟悉之外,其他的都不熟悉的悲哀。我不想理你,是因为我不值得你对我这好。
在过十年,或者二十年,我们还是这样,我在长江头,你在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长江水,好怪。竟然发现这首诗是为我写的。
还是不说了吧,为了少一点感恩,我要启动删除程序,在某些记忆里画上一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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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要给母亲打个电话的,因为一些琐事,竟然没来得及打,倒是母亲在我要睡着的时候打来了电话。问我生日怎么安排,问我妻儿,问我身体,问我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我说我忙,忙的不可开交,忙就是最好的借口。说着说着,竟然有哭的冲动,又像回到年少,躲在门背后,吃着鸡蛋或者猪尾巴。
生活中美好的东西,总是最伤人,尤其是适应尔虞我诈的今天,那些记忆,那些美好,与我们都是一种奢望,比如儿时的鸡蛋,儿时躲在门背后的猪尾巴。
还是在记忆里画上一个叉吧。学会残忍,学会遗忘,学会别人笑也跟着傻不拉叽的笑。真如有人曾说“不要跟我谈理想,戒了”一样,不要跟我谈感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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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或浮光掠影,或刻骨铭心,无论如何,已然如烟雾般散落天际,记忆流转,开出一场落寞荒年,如尘埃,那恍如隔世的沉默,夜色中飘飘荡荡的乌鸦,或孤吟,或浅唱,在为谁吟唱着悲凉,寂静的道路旁,几盏泛黄的灯光,在为谁点亮着前方。
这是我最近在宋家岭暴走时,信手拈来的断章,中午再来看,不亚于苏格拉底或者黑格尔其中任何一个。
静静的坐着,跨过了指尖的流年,回眸浅笑。我们要面对现实,就要丢掉记忆。很多,只有在年少青春时才会刻骨铭心。
忘记,是忘还是记?把那些刻在心底,即使回忆再甜,思念再苦,也不去触摸。时间流转,尘封的心田堆积岁月的尘土,掩埋了一切关于过往的痕迹。顽石风化,却扫不清厚厚的心事,这就是忘记?是吧,应该是的吧。
日出,期待,日落,思念,日出日落,如此循环,连绵不绝。于是,日出成了日落的记忆,日落又成了日出的记忆。
在记忆里画上一个叉,启动删除程序,明天,再去书写新的记忆。后天,又在这个记忆上画上一个叉,这就是成长。
是的,这就是成长。
而我呢?继续用文字书写着多愁善感,那文字柔弱无骨,透着一丝凄凉,还有一丝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