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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秦朝某个乡巴佬,把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小城叫做旬阳。
老先人用特有的旬阳话羞答答的叫了2232年,已经把这种图腾深深根植于每个旬河儿女心中最柔软的神经上,不疾不徐,不离不弃。
所以,大家都叫她旬阳,用旬阳话来喊出旬阳,更加婉转悠扬,说的比唱的都要好听的多。
这是个藏身大巴山区的小江南。一座小城,竟然可以这样风情万种。
1
这座小城,含情脉脉。
叫小城,可以叫的不折不扣。流过岁月,流过北京的汉江,依偎在左侧,绿的通透的旬河在右边呢喃。于是,这个小城只有就那么随意的安放在哪里,慵懒,娇娆,如处子。
一座城,两条河,相偎相依,绕指成柔。
徒步走完全城,60分钟足矣。可以换回的是60分钟的惬意,60年的感受,600年的记忆,6000年的追溯。
五月,旬河边上,若隐若现的捣衣声,把四月樱桃正红的心醉,用汉江号子痛快淋漓的吼成一篇悠长悠长的乐章。
长发随风飘舞,捣衣的少女用手随意把头发捋捋,轻轻沾掉额上的香汗,把一对跣足,放在河里洗出少女的柔肠。
当年烧起的狼烟?可是为了旬河捣衣的少女?当年旬关的辉煌,可曾是红颜一怒的悲壮?
对岸老城青石板上走过旬阳那娇小妩媚的姑娘,没有油纸伞,没有幽怨,款款而行。
谁醉了?一个柔媚的嫦娥,一个把酒的吴刚。
2
站在秦头,看这座城,这座城亭亭玉立。
旬河水,掬可以饮,照可为镜,河底鱼石,历历可数,白鹭水鸟,自由翱翔,身临其境,如梦如幻。
习惯了都市的龌龊后,来到旬阳这座小城,才发现自己并不十分纯洁,虽然也不肮脏。
水中的阳光穿透了你,温柔的眸子剖析你;这时候,你真想变成一滴水,融入碧绿碧绿的水中央,让她稀释你灵魂的杂质,同她共享纯洁的快乐。
站在楚尾,看这座城,这座城楚楚动人。
静谧中透出古典和灵秀。无论是久远的文庙、灵崖寺中精致的佛塔还是矮檐下的雕花窗棂,都会带给人一种怀古的想象。衙门口的寂寞衬托了昔日是何等繁华。走在老城的城门洞,会想象当年这里的森严,不可逾越。这里的雄伟,不可亵渎。
当“当年”变为“现在”当本该寂寞的不再寂寞,是不是自己也纷扰了这里的庄严和神圣?
走在这个小城,上古中那一场场雄浑的气息还那么的荡气回肠吗?河对岸的那座山沟埋下了英雄高昂的头颅。而草,依是青青黄黄!却是几世轮回。
叹阳光如昨,品夕阳西下,春涧中依然响起的是一两声的杜鹃啼血的鸣叫!
人的一生,终究会像一滴水那样平静下来。
如果,可以繁华下,旬阳这美丽的山谷便是我们安放灵魂的最佳之地。那些纯净与宁静,那些散漫与不经意。如世间最灵动的明珠,熠熠生辉,赠予宽阔的思想境界。
3
一座城,暗香袭人。
夕阳的余晖,脉脉含情。斜照在这个小城,如梦呓。
“不要看,会入迷,会迷失自己,会忘记一切,好几回被女对象骂咧。”家住宋家岭的帅小伙秦汉阳挠着脑袋这样说。
就在这个午后,阳光懒懒的照着,秦汉阳拿了泳装,拉着女对象,疯跑到江边,预备好好享受一番。女子还带来了要浆洗的衣服,装了满满一大桶。
女子脱掉鞋子,鹅卵石硌着脚,她咯咯的笑了。然后,她开始肆意的奔跑。。
江边绿树成荫,一片凉爽之下,聚着一二十个老人,收音机里咿呀地唱着戏,手里攥着的是扑克牌和“老牌”牌面画着宋江、李逵、母夜叉,每个人都紧张地计较着输赢。
你想指点下?呵呵“奏撒,奏撒?”一口旬阳方言,兼具陕西话的粗犷豪放和四川话的泼辣细腻,婉转中不失激越,煞是好听。
小店漆了鲜亮的招牌,撞击耳膜的是爱情买卖或是月亮之上。
随处可见的除了传统小吃面皮铺子,就是建筑工地,大体积的工程用车也自然多了起来,时不时便会发生一次小规模的交通拥堵。但也只是短暂的,用不着交警指挥,也没人按喇叭不耐烦地催促,安静地稍候片刻,自然会解决。车辆交错而过时,司机还常常会探头打个招呼,互相笑着说:“撒也不嗦了咧!”
4
一座城,秀色可餐。
最繁华的祝尔康大道,年轻人要多得多,也闹得多。不少西安的大型商场都在这儿开了分店,明亮的橱窗里,孙俪的欧珀莱广告照静静地盯着车水马龙微笑,民威商场那绿色广告格外鲜活,而过一条街,就是三五十块一件t恤的批发市场。“西安能买到的,除了lv啥的,我们旬阳也都能。”刚刚回城的大学生王晓雅说。
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或许是这座城水土实在太好,人们无不嗜酸嗜辣,皮肤却大都如王晓雅,几乎不长痘痘。而地川陕鄂交界处,南来北往的客人多了,对吃食的挑剔程度自然也就高了。
和大城市一样,夜市通宵达旦地营业,越是夜深如墨,越是灯火通明。又亏了地利,山珍河鲜源源不绝。烧烤摊旁赫然是宝鸡彩啤,还有遍地开花的四川火锅、江浙馆子,真正是杂糅的饕餮体验。
更妙的是在小城里吃饭,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熟人,家长里短的市井生活,零碎而可亲。脉脉温情,就隐藏在见面时的寥寥几句问候和绽放的笑脸里。
这座城市生活的人,脚步是缓慢的,悠游的,轻松惬意。年轻人滑起旱冰和滑板,年长的人聚在一起聊天,祝尔康广场因为有人在做活动,两只巨大的充气娃娃活蹦乱跳地穿梭在人群里,时不时有人凑过来摸摸哈它们的脑袋,显然已和主人非常熟络。
没有人是孤独的,也见不到痛苦的踪迹。
人们在议论着娱乐八卦,或者是美食与打折信息。年轻的妻子对金融危机和西班牙选举一脸茫然,但说起世园会,却难掩兴奋之情,嚷嚷着一定要请假和老公去看一次“不用出国也能看下世界啥样子。”
5
这座城,顾盼生辉。
她会挑逗人,她会暗送秋波。会勾引你,来到这个小城,你会不自觉的住下,看江边点点的灯火。
离不开这温柔的水,总有一叶扁舟,在一轮明月下,徜徉蹁跹。船头一盏灯笼透出微微的亮光,蓦然间令游人仿佛穿越至数千年前,花鸟风月,古朴动人。
这个小城有一种低调温暖的美丽,随意而不杂乱,安静却不沉默。
她不排外,无论你来自哪里,她都会热情相待,街头巷尾每个接受问询的当地人都满脸带笑,帮不上忙还会满含歉意。
她不冷漠,大城市里街邻老死不相往来的情景在这里几乎不会发生。
她不肮脏,没有钢筋水泥的环抱,却坐拥真正的绿树蓝天。
她不哗众取宠,不曲意逢迎。作为一个小城,旬阳有着一座城市的本分——让生活更美好,让在这里生活的人更安宁平和。
偶尔你还会在这个小城看到吆着牛慢慢走过的牧童。在他所经过的每个街头,一路留下的都是厚重的泥土气,一路留下的都是浓郁的野花香。
每一个行色匆匆的城市人,在经过老牛身边时,似乎都要刻意的,却又很自然的减下他们行走的步伐,让自己走得再轻一点,走得再慢一点,就好像他们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农夫,正光着脚丫踩在软软的田里。如火如荼的步行街随着老牛的步伐也一下子平声静气了,那一刻的宁静和和睦,就像山间竹林一般。人流的推桑,人群的吵嚷,人众的呼吸,也似是竹间风语,林边鸟吟。
这时再看眼前摇晃的灯红酒绿,突然觉得那不正是乡下淡黄的小桔灯么?
于是,大可以,都可以,开始在城市——放牧。